第24章(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头回见识这种阵仗,比结婚还喜庆。
他捧着束花,陈小曼和赵康围过来。
“时哥牛逼,成救灾英雄了。”
“时桉好厉害呀,向你学习。”
“学校也发你新闻了,主任、院长各种转发,论坛都疯了,迷妹们到处要你电话微信。”
时桉有点懵,详细问了才知道,原来记者以他为主人公,用《最年轻的“很忙”医生》为题,做了整版的报道。
详细描述时桉这半个多月的经历,包括看护重伤家属的孩子,主动参与危险救援,认真负责的行医态度等等。
单是这种新闻,也算不上焦点,认真负责的医生数不胜数,但新闻贴出了时桉的照片。
被钟严抓得凌乱的黄色头发,单边的黑色耳钉,还有那张酷到爱答不理的脸。长得帅的男青年很多,但这种打扮,又认真负责的年轻医生却稀有。
新闻发出,立即引起关注,各方媒体亲自求证,无论是院方还是学校,均对时桉都有极高的认可度。各大媒体争相转载,在时桉还没有信号、收不到消息的情况下,小火了一把。
时桉这才明白,为什么回来的路上,那么多人加好友。他还以为手机中病毒,全给拉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这一夜之间,姑娘们都爱上你了。”赵康羡慕的眼珠子冒星星,“要是知道去那能解决单身问题,我也去了。”
“是烧香拜佛来的福气吗?”
“被那么多姑娘加,爽吗?”
“我也想感受一把,唉。”
赵康喋喋不休,时桉忙着回消息,半句没听。
“现在有多少姑娘加你了,聊着几个啊?”赵康凑过来,“靠,你这么快就约上了?”
“没约。”时桉按掉手机往办公室走,他得完成交接工作才能撤。
折腾完一切,时桉找到钟严,询问是否还有安排。
“今天早点回去。”钟严说:“走吧,坐我的……”
时桉只听了前半句,撒丫子就跑,“钟老师,明天见!”
顺着时桉离开的方向,赵康的大嗓门贯穿走廊,“时哥,你约姑娘的时候,帮我问问她有没有单身小姐妹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哥,苟富贵,勿相忘!”
“你有对象了,怎舍得我孤单。”
“我的青春、我的爱情就靠你了!”
“我也不差,正经的医大研究生。”
钟严站在办公室门口,揣着兜。
姑娘,对象。
第21章拥抱
省医院门口,时桉东张西望,很快锁定目标,冲着个一米九多的壮汉飞奔。
马路对面的壮汉比他还激动,张开双手,边跑边喊,“时哥,我可想死你啦!”
兄弟相见,分外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捅了他两下,又捏捏肩膀,“大铎,怎么感觉你又壮了?”
“可不嘛,每天往死里练。”王铎撸起袖子,把肌肉亮出来,“想不壮都难。”
时桉刚来省院规培那阵,正赶上王铎准备省运会,封闭性训练,通讯全断。
好不容易王铎封闭结束,时桉又去日喀则救援。忙得要死,也没信号,王铎看新闻才知道他干大事去了。
“时哥,你这回牛逼了。”王铎去翻新闻,“我看到照片人都傻了,绝顶帅。”
时桉堆着脸,“别提了,脑袋疼。”
一来是电话狂轰乱炸,时桉嫌麻烦,二来他干的都是分内事,真没必要大肆宣传。
“我懂。”王铎自然了解他,“你也甭担心,新闻过两天就压下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日喀则之行,时桉收获很多,但也有遗憾,王铎的比赛他没能亲临现场。
省运会决赛,地点就在阳城。
“没事,你干光荣的事,我这算啥。”王铎乐呵呵的,“再说了,第三名有啥意思,等我拿冠军的时候你再去。”
时桉笑着说:“行,我等着呢。”
王铎搭上他的肩膀,“怎么着,今天吃啥?”
“老地方呗,走。”
时桉和王铎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他俩的感情,更像是双方母亲情感的延伸。
两位妈妈认识多年,情同姐妹,同年结婚,同年怀孕,买了同小区的房子,来往非常密切。
时桉父亲去世后,也是王铎全家的帮衬才走到了今天。
两位妈妈怀孕前还订过娃娃亲,结果双双生下大胖小子。
直到时桉十八岁主动出柜,妈妈和姥姥第一句话都是,“你真和小铎处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句话让时桉和王铎互嘲了半个多月,现在回想起来,家人对他出柜接受良好,没准儿得感谢王铎。
两个人面对面夹菜,聊着这段时间的见闻。王铎说训练的苦逼,聊比赛的趣事。时桉谈倒霉的规培生活,说急诊科的折磨,聊带教老师是魔鬼,又说魔鬼变成了他房东。
吃完饭,两个沿着河边走,天南地北地聊,就像回到了小的时候。走着走着,对面传来呼喊声,似乎有人落水。
二人奔到河边,夜晚视线受阻,河面隐约浮着个人影,看身形像孩子。
八年前的溺水,给时桉造成些阴影,他有心相救,但力不从心。
时桉转头,王铎袜子都脱了。他练铁人三项,游泳是必备技能。
时桉帮他拿书包,“你注意安全。”
王铎伸臂,做了准备下水的动作,“放心吧,全省第三也不是闹着玩的。”
陈曼查完床回到办公室,钟严还没走。
“哟,钟主任又当劳模啊。”陈曼接了杯水,靠在他桌边,“不着急回家?”
钟严翻着病例,摆弄签字笔,无视了她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曼挑眉,“小租客今天不在家?”
钟严抛出的字硬邦邦的,像压了块砖头,“见姑娘去了。”
“姑娘?”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新来的护士冒冒失失,“陈医生、钟医生,刚接到急救电话,庆阳河发现个溺水小孩,七八岁左右,正在打捞。”
“他们还说。”护士弯腰顺了口气,“打电话的人,是小时医生。”
陈曼揪心,“小时跳下去了没?”
护士摇摇头,“不知道,没说。”
不到十分钟,救护车停在急诊门口。
车门打开,并未看到时桉,病床上的是位面目狰狞的成年男性。
跟车医生向钟严描述情况:五十一岁男性,既往有糖尿病史,两年前诊断为冠心病,未规范治疗。发病前曾大量饮酒,突然出现剧烈的胸痛、胸闷。
钟严无暇顾及其他,迅速投入抢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病人推入抢救室前,钟严看到了从另一辆车下来的时桉,面色沉静,仍在奋力抢救。
好在衣服是干的。
抢救三室,钟严不懈努力,患者脱离生命危险。
与此同时,陈曼推门而入,“这儿交给我,你去看看小时。”
“怎么了?”钟严摘下听诊器。
“拉不动。”陈曼摇摇头,“你先过去吧。”
隔壁抢救四室。
患者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眼周微青,口唇发绀,心电监护仪呈现一条直线,已无生命体征。
时桉站在床边,锲而不舍地做心肺复苏,潮湿的发尾贴在额头,t恤衫被汗水浸透,清晰可见脊椎轮廓。
钟严接过患者的死亡医学证明书,早在四十分钟前,已经宣告脑死亡。
脑死亡即全脑永久性丧失功能,是不可逆的过程,再努力也无力回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站在他身后,“时桉,可以了。”
当事人未理,双手叠加,持续胸外按压。
钟严又叫了声,“够了,不要再做无用功。”
时桉仿佛没听到,像个不知疲倦的永动机,“醒过来,不要睡,妈妈还等你回家。”
“我知道你想活着,睁眼啊!”
“快醒醒,不要睡了。”
“时桉,我不想重复第三遍。”钟严的口气,凉的像能溺死人的水,“三、二……”
最后的数字还未下落,时桉提前放开了手,眼神依旧不舍,用力黏在孩子身上,想把他拉正、扶起,拽下床。
钟严放下死亡证明,“上楼。”
时桉垂着脑袋,跟在钟严身后。
见他出来,王铎立即冲上去,“时哥,咋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摇摇头。
“草,我再游快点就好了。”王铎赤脚踩在地面,他全身湿透,拎着那双干干净净的篮球鞋,“都特么怪我!”
“不关你的事。”时桉脱下书包,把自己的外套披给王铎,“早点回去吧,别感冒了。”
和王铎告别,时桉跟上钟严的脚步,进入休息室。
白亮的日光灯刺痛眼皮,时桉的脑袋像丢失了支撑力,杵在阴暗角落里。
钟严站在他面前,像个没有感情的提问机器,“医学上判断死亡的标准。”
时桉不假思索,“心肺死亡和脑死亡。”
钟严:“哪种更被广泛接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桉:“脑死亡。”
“脑死亡的判断标准。”
“昏迷原因明确,脑干反应消失,无自主呼吸,脑电波消失。”[注]
阳城的天还热,钟严却没了在风雪天里的温柔,“今天哪错了?”
“做不到你那么冷静。”时桉牙缝里挤出不服,“也没你那么冷血。”
钟严:“作为急诊医生,你在浪费医疗资源,占用有限空间,阻碍科室高效运转。”
“不好意思,我不是急诊医生。”时桉用力咬牙,强迫不扭曲五官,“我就是个破实习的。”
“时桉,是我最近太仁慈,开始对我撒气了是吧?”
时桉嘴上说着“不敢”,态度和行为却处处“大胆”。
“在你眼里,急诊医生的使命是什么?”
“救命。”时桉没犹豫。
“怎么救?随便救?盲目救?认准一个人,没日没夜、不计后果地救?”钟严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今天溺水的不是一个是十个,你先救谁,轻症、病危、重疾?还是哪个顺眼救哪个,这个救不活,别的就得等,等到你不想救为止,对吗?”
时桉不服,“我今天用的是自己的休息时间。”
“当你开始做心肺复苏的时候,不会有人关心你是休息还是工作。”钟严说:“他们只知道,你是医生,在抢救患者。”
在专业领域和钟严对抗,等同于鸡蛋磕石头,时桉不再犟嘴。
“急诊科是半开放空间,每天人来人往,医护、患者、家属、记者,甚至是职业医闹团队,你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时桉,你看患者戴有色眼镜,救他们分三六九等吗?”
“当然没有。”时桉脱口而出,“绝对不分。”
“那你刚才在做什么?”钟严说:“再仔细想想,你应该做什么。”
应该做到客观、冷静、公正,平等对待每一个患者。在有限时间里,无限扩大抢救的机会和可能,不放过任何机会,也不浪费半点时间。
不是急诊科无情,也不是医生冷漠,是情感会牵动心肠、会影响判断。
“我知道了。”时桉张开拳,松了口气,“今天是我的问题,您罚我吧。”
钟严并没有下达处罚令,“以上那些,是作为你的带教老师,必须传达的内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下面的,是作为朋友或哥哥,想和你聊的。”
时桉:“聊什么?”
“今天怎么了,想起什么了吗?”
时桉来急诊科三个月,几乎每天去太平间,面对生死也不只一次两次。他能客观分析突发情况,极短时间做出决策,就算是刚来那会儿,也不至于这样。
温暖空间寂静无言,时桉三次尝试开口,始终未能出声。
钟严无意强迫,“走吧,我送你回……”
“他在和我说话,告诉我他想活着,想见妈妈。”时桉张了口,“就像我小时候一样。”
时桉永远记得八岁那年,他被水吞噬全身,无法呼吸、恐惧痛苦,想永久地睡下去。
却有个医生不断提醒他、呼唤他,告诉他“醒醒,不要睡”。
时桉的胸口被压得好疼,他不能呼吸,周围好吵。只有医生坚持不懈,逼他醒来,让他睁眼,说妈妈还等他回家。
即将睡着的时桉想起了妈妈,如果他醒不来,妈妈一定会难过、会为他哭。可能也会把他的照片藏进抽屉,白天有多快乐,晚上就要用成倍多的泪水来填补。
他答应过自己,要尽快长大,用尽全力保护妈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颤抖着肩膀,鼻腔里的咸涩限制着呼吸,“我知道很荒唐,但我真的听到了那个医生的话。”
钟严:“不荒唐,我相信。”
“我也听到了男孩的话。”
“他说他害怕,他想妈妈。”
时桉的无助像在末日倒数,“他让我救救他,他再也不去水库边乱玩,听妈妈和姥姥的话,不再顽皮,按时回家。”
“都怪我,没能救活他。”时桉感觉周身都是溺水的声音,“你在就好了,当时如果有你该多好。”
“跟你我无关,是我也没办法。”钟严放轻语调,“医生只是医生,无法起死回生。”
“我该早点发现的。”时桉咬痛嘴唇,“为什么连五分钟都不给我。”
钟严拍拍他,“你已经很努力了。”
“他还那么小。”时桉抽动肩膀,“他以后怎么保护妈妈。”
“想哭就哭吧。”钟严轻轻刮过他的眼角,“不用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哭。”时桉甩开他的手,手用力擦蹭,“我妈不喜欢我哭,我才不哭。”
实在忍不住,时桉背过身,扬起下巴,把咸苦往心里流。
“我尽力了,该做的都做了。”
“我会更努力,我不会气馁。”
“不要哭,别让妈妈担心。”
没事啊,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头顶的白光灯蛰到时桉的眼,疼得他不敢睁、也不敢闭,只能继续安慰自己。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意外事故在所难免。不要哭,别做无意义的事情,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深呼吸……
顶灯霎时熄灭,世界黑暗无声。
时桉的肩膀被人转动,后腰受到向前的推力,随即又被缠紧。他闯入钟严的胸膛,混着薄荷跟消毒水的味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用力抱住,轻声安抚。
“这里黑,妈妈看不到。”
第22章耳朵
忍泪的感觉像溺水,时桉不会游泳、也不懂换气,钟严却不嫌弃,把他收进怀里,像在做人工呼吸。
零距离的贴靠带着股特别力量,时桉像只受惊的犬科动物。仰着下巴贴他喉结、低着额头蹭他衬衫。
泪水泼了出来,把所有的悲伤、难过、害怕和委屈都释放在胸口,流进干燥好闻的棉质衬衫里。
钟严原地不动,只抱着他,任他发泄所有不稳定情绪。等时桉彻底哭不动,钟严把人带到床边,递给水给他喝。
时桉蹭蹭鼻尖,偷偷往钟严的方向瞧。
男人背对着他,解开胸前的两颗纽扣,双手交叉把衬衫撩掉,动作行云流水。
房间没有开灯,对面商铺的红白广告牌投进来,隐约可见男人紧实的肩背轮廓。像热血漫里,男主潇洒出场的分镜片段,好看到可以单抠出来做衍生周边。
时桉很渴,捏紧杯子,心脏乱飞得像油煎,自顾嘀咕着,也不知道胸肌和腹肌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换好衣服才转身,拎着湿透的衬衫站在他面前,单手压在床边,“好看吗?”
“看什么?”时桉装傻充楞。
钟严转身前,他早就扭走了脸。
钟严歪着脑袋,“偷看我换衣服。”
“谁看你换衣服了。”时桉把头别过去,离他远了点,“自作多情。”
“时医生,这就没意思了。”
钟严捏着他的下巴往正前方转,他换衣服的地方有面穿衣镜,钟严背对着他也能看到后面。
时桉:“……”
靠,坑人。
“看看都不行吗?”时桉用理直气壮缓解心虚,“又没少你两块肉。”
“行。”钟严做解纽扣的动作,“前面看吗?免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必。”时桉装得云淡风轻,“后面都很一般,前面估计也就那样。”
“时医生,有没有人提醒过你。”钟严把头偏到他侧面,“你撒谎的时候,耳朵会红。”
时桉:“…………”
他怎么这么烦!
时桉从他身边逃出来,无视话题,拽走湿透的衬衫,“衣服我洗干净还你。”
“不用。”钟严抽了条消毒袋,把衬衫装进去,“我回去洗。”
时桉:“……你回去也是我洗。”
钟严也才意识到,不禁笑了,“似乎占你便宜了?”
“没有。”
说自己洗,反倒是时桉占便宜了。他只是把两个人的衣服一起塞进洗衣机,为了省二百块的家政费,理所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把装好的衬衫塞给他,“好点没?”
时桉抱着衣服,“嗯,谢谢。”
“不客气。”钟严揉他的脑袋,“加只龙虾。”
时桉抿抿嘴唇,“今天店庆,也免费。”
“时医生总这么大方,不怕我赖上你?”
“大不了以后不吃龙虾了。”
“万一我不只想吃霸王餐呢?”
时桉没听懂,“关霸王餐什么事?”
“没事。”钟严把他头发弄整齐,“等我会儿,有个患者要交接,弄完带你回家。”
“我跟你一起。”反正时桉也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按亮手机,借着光,“想被发现红眼圈还是红鼻子?”
时桉又按灭屏幕,转过脸,“好的,我等你。”
钟严从休息室出来,碰上和时桉一起来的青年。对方身材壮实,带着股典型运动员特质。
王铎乐呵呵追上来,“医生你好,我朋友怎么样了?”
王铎已经穿回篮球鞋,长裤还有点湿,身上披着时桉的外套。
时桉下午走那么急,应该就是去见他。
“他没事。”钟严在他身上扫了眼,“我安排人给你拿件衣服。”
“不用不用。”王铎没想到医生这么热情,他裹裹外套,“我穿这个挺暖和的,不麻烦啦。”
钟严取下王铎肩膀上时桉的运动衫,“现在不暖和了。”
王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拎着外套离开,“不用等了,时桉跟我回去。”
回家旅途中,时桉靠车上睡着了。
钟严放慢车速,到家门口也没叫他。
阳城正进入深秋,早晚很凉。车内开着暖风,时桉穿得很单薄,怀里抱着被他哭湿的衣服。
钟严解开安全带,缓慢凑近。
暖风吹动黄色发尾,耳钉泛着磨砂质地的光,耳朵已经恢复成平时的颜色。
这个位置,不仅撒谎会红,喝醉会红,生气会红,害羞会红,哭泣会红。
做.爱的时候,也会红。
天生就会勾引人。
睡熟的人惊醒,钟严的呼吸喷在他下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老师您干嘛!”时桉揉揉眼睛,“那么大张脸怼过来,吓我一跳。”
钟严正回身体,平静得像杯白开水,“到了。”
时桉打了个哈欠,往窗外看,“怎么是我家。”
“该回去看看了。”
时桉也想回家,但明天白班,现在天冷了,早起如上刑。
“明天放你一天假。”钟严说:“好好陪陪家人。”
“谢谢钟老师。”时桉解开安全带,恨不得立即往下蹿,又想是不是还得客套两句。
“后天早上我来接你。”钟严说:“快上去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的,谢谢钟老师。”
时桉下车,在窗口挥挥手,“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跑车消失在视线内,时桉还在消化自己的“口出狂言”。
让领导亲自接我上班,还让领导到家给我发消息,我是不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但他走那么急,估计没听到?
管他呢,回家再说。
时桉开门的声音很轻,还是吵醒了妈妈。
“怎么回来了?”时妈妈接下书包,“不是说得下周吗?”
“钟老师放了我一天假。”
“他不是挺严厉的,怎么突然放假?”
“谁知道呢,可能良心发现。”
“小桉,你还想瞒着妈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闻传成那样,时桉知道瞒不住,但电话里妈妈也没问,时桉有点自欺欺人。
“对不起,我怕您和姥姥着急。”
“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怎么能不着急。”时妈妈走过来,“但你做喜欢的事,妈妈支持。不过以后得让我知道,好吗?”
时桉点头,在妈妈面前,他永远都是孩子。
“瘦了。”时妈妈满眼疼惜。
“没有,那边伙食不错,我还老吃加餐。”时桉突然想起,“姥姥知道了吗?”
“她没看到新闻,我怕她着急,你明天自己告诉她。”
说曹操曹操就到,姥姥循着动静出来了。
时桉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便先用明天休息搪塞,顺便把钟严了赞美了一遍,发自肺腑、真心实意。
姥姥也跟着夸,“啥时候有时间,把你老师请家里吃顿饭呀。”
“到时再说吧。”时桉敷衍过去,打了个哈欠,“妈,姥,我先睡了,明天陪你们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家人道过晚安,时桉抱着钟严的衣服去了卫生间。
塞进洗衣机的衬衫被他掏了出来,改用手洗。虽然衣服本身不脏,他还是认认真真搓了半天。
洗完澡,时桉把衣服晾好,躺回床上。
今天走得急,也没问王铎怎么样了。
他点开手机,七八条未读短信。
两条是王铎的,剩下的都来自于【钟严】。
要死了!
大魔头真的给报平安了,最后一条消息在一个多小时前,那他回还是不回?
万一他睡了,吵醒他不好吧?
可消息发了这么多,不回也太不礼貌了。
时桉裹着被子打了三个滚,颤颤巍巍在对话框输入:「您睡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到半分钟,电话回过来。
“没睡。”钟严的声音像刚从冷冻室拿出来。
糟糕!大魔头生气了。
时桉团被窝里,打了个哆嗦,“那您,早点睡?”
“时桉,你胆子越来越大了。”钟严的威胁,好像就在他脑后勺,“晾了我一小时十六分。”
“没没没,我刚才洗澡去了。”觉得理由不充分,时桉继续说:“还把您的衣服也洗了,认认真真,一点一点搓的,所以才浪费了这么长时间。”
钟严:“手洗的?”
时桉加重语气,“纯手洗。”
“和澡一起洗的?”
时桉应下,“保证特别干净。”
钟严态度转晴,“下次先回我消息,再给我洗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
时桉一觉醒来到中午,在家爽了一天,除了睡觉,就是被各种美食填满。
想到钟严早上来接,时桉到点自然醒,丝毫没赖床。
七点十分,他上了钟严的车。
时桉先递上衬衫,又伸来另一个袋子,“谢谢钟老师。”
钟严接下,“是什么?”
“早饭,我姥姥蒸的包子,巨好吃。”时桉指着里面的盒子,“还有豆浆、鸡蛋,自家腌的小菜,就着吃,人间美味。”
“谢谢。”钟严把袋子放后排,发动汽车。
今天运气不错,道路通畅,到停车场的时间还早。
时桉盯着还没打开的早饭,“您不吃吗?”
现在不吃,到科室更没时间吃了,“早餐不吃不健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钟严擦干净手,打开袋子。
“您慢慢吃,我先过去了。”
没等钟严发话,人早跑没了。
钟严握着豆浆杯,目光停在空荡荡的窗外。
多少人费尽心机,想和他攀上关系。
只有他,恨不得跑远。
你躲什么。
第23章生日
急诊科没有固定患者群,当天就诊数量的多少全凭运气,时桉向来是运气差的那个。
复工第一天,重疾一批接着一批,急诊大厅又热闹成菜市场,时桉午饭都是凑合应付的。
等彻底闲下来,已经到了下班点。时桉路过抢救室,门关着,钟严还在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掏出手机,钟严十分钟前发来短信。
「到点就回去吧。」
理论上,规培生下班都要和带教老师打招呼。
时桉换好衣服,碰到了正准备接班的陈曼,他叫了声“陈老师”。
陈曼说:“现在就走啊?”
时桉特意确认时间,“嗯,到下班点了。”
陈曼放低了声音,“不等你老师?”
他租钟严房子的事,全科室应该只有陈曼知道,大家心照不宣,都没在明面提过。
时桉蹭蹭鼻子,“钟老师还忙呢,让我先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别说我没提醒你,他今天生日。”
时桉心领神会,“行,我去分担点,让他早点回家过生日。”
“你这傻小子。”陈曼气得想跺脚,“他家人比他还忙,谁有时间给他过生日。”
钟严交完班去更衣室,时桉正靠在柜门打瞌睡。
“怎么还不走?”钟严脱掉白大褂,换上自己的外套,“蹭车?”
时桉打了个哈欠,“算是吧。”
钟严:“……”
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走出急诊大楼,时桉迫不及待,“钟老师,您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知道。”
“您猜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不猜。”
时桉:“……”
他好无聊。
“是您生日。”时桉说。
钟严怔住,确认日期,“你怎么知道?”
“陈老师告诉我的。”
“嗯。”钟严收回了嘴角,“所以呢,想好用什么方式巴结我了吗?”
时桉:“没有。”
“礼物呢?”
“也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你想干什么?”
时桉跟在身边,“得看您想怎么过。”
钟严揣着兜,“没想过。”
“您以前生日都怎么过的?”
“没过过生日。”
时桉:“……”
怎么听得还有点心酸。
时桉也不太会帮人庆祝生日,往年王铎的生日,也就是吃顿饭,送他双球鞋、充个游戏皮肤什么的。
但钟严住大房子,开豪车又不差钱,而且,他应该对游戏没兴趣吧。
思来想去,只能礼轻情意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老师,您不嫌弃的话,去我家吃顿饭吧,我妈和我姥姥都特会做饭。”
“不了,很累。”
“要不咱们去外面吃?”时桉昨天刚发了工资和补贴,咬牙说:“我请!”
钟严:“你真想给我过生日?”
“当然了。”
否则也不会专门等他下班。
“时桉。”
“嗯?”
钟严缓了两秒,“给我做顿饭吧。”
时桉欣然说:“好啊,您想吃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做什么,我就想吃什么。”
时桉很久没下厨了,正好露一手,“走,先去超市。”
话音刚落,时桉有点犹豫,“要不您先回家休息,我自己去?”
买菜准备也不清闲。
钟严:“走吧,一起。”
上次给陈老师过生日,调料只放了最基本的糖盐酱油,非常影响时桉的发挥,这次要把东西买全,好好准备。
时桉规培期间很少吃食堂,只要不忙,他都去牛伯那蹭饭,有时候牛伯做,有时是他。
牛伯不收他饭钱,时桉也不愿意白吃。最早是带小雪人冰糕,入秋以后,就挑些水果和适合中老年零食,都是在钟严家对面的超市买的。
时桉很喜欢这家超市,种类齐全,常有优惠活动。特别是今天,超市又搞大促销。
钟严平时用的纸巾、洗衣液、牙膏等都是固定品牌,价格偏贵,今天活动可以多囤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在前面挑得热火朝天,钟严推着购物车跟在后面,满满的新鲜感。
时桉搬来前,钟严雇了家政,生活必需品也是他们负责购置。钟严今天才意识到,即便没有家政,家里依然井井有条。
不要说这家超市他是第一次来,从小到大,他光顾大型超市的次数屈指可数。此时此刻,竟给有种过日子的感觉。
购物车被时桉装满,他再三确认,然后说:“走吧,结账。”
“不买食材吗?”钟严问。
车里只有调料、零食、生活必需品。
时桉:“那些去菜市场买。”
“这儿不是有,一趟买好得了。”
“超市的菜每天只进货一次,下午的都不新鲜了。”时桉说:“更别提肉类了,全是冷鲜的,哪有现杀的鸡好吃。”
时桉看表,“我刚和杨婶联系了,让她帮我留只老母鸡和童子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不太理解,“吃个鸡还分公母?”
“当然了,老母鸡肉质较老,但脂肪含高,适合煲汤。童子鸡鲜嫩多汁,皮薄且油脂分布均匀,适合煎烤,它俩差很多的。”
钟严笑着说,“都听你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下一个货架的时候,时桉身后的车轮声消失,钟严没影了。
他返回去找,在上一层货架前,看到了拿着灰色包装盒研究的钟严。
到跟前才发现他拿的是什么。
时桉耳朵热了,扭头就走。
被钟严提溜着衣领拽回来,“你跑什么。”
时桉:“……我没跑啊。”
钟严把灰色包装盒递给他,“不要买这个牌子的安全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表面不尴不尬应和,“我又用不着。”
心里偷偷扯嘴,当所有人都和你似的,喜欢玩一夜情吗。
“不好说。”钟严旁若无人,换了个牌子看,“你确定以后都用不着?”
时桉:“……”
也对。
时桉非单身主义者,如果遇到合适的人,他会谈恋爱并结婚。
时桉大方靠过来,拿起钟严提过的那盒,本着虚心学习的思想,“这个不好用吗?”
单看外观属性,都是纯天然乳胶,和其它没区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不好用暂放一边,质量就不过关。”钟严凑到他耳边,甚至加重语气,“稍微一用力,就破。”
时桉像根烧成炭的木头,硬巴巴杵在原地,有烤糊烧干的通透感。
所以他为什么要和带教老师聊这种话题,钟严和别人乐趣,关他屁事!
但眼下的话不接,就落地上了。
时桉硬着头皮,“那、哪款质量好?”
“试试不就知道了。”钟严指着另一排货架,“你去那边选,除了这个品牌,每样两盒……”
“拿大码。”
第24章强吻
想到购物车里的几十盒安全套,时桉恨不得甩开钟严,弃车而逃。
他在搞进货吗?就算一天用一盒,也不至于买这么多吧?每天上班忙得要死,他有那么多要约的吗?
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逛完超市,下一站是菜市场。
买完蔬菜和水果,两个人来到家禽区。
杨婶眼神好,大老远发现了时桉,挥舞着菜刀,“小时来啦!鸡专门给你留着呐,肥美又欢实。”
时桉笑着打招呼,挑了两只品相好的。
杨婶把鸡抓出来,一顿操作猛如虎,放血的时候,往时桉身边的人那瞄了好几眼。
外貌和小时不像,瞅着比他大,长得又高又俊。这小伙子全程提购物袋,小时却两手空空。
杨婶会心一笑,“带着男朋友来了啊!”
时桉的嘴还没张,钟严先开了口,“老板,再来一只鸡。”
“诶好嘞!”杨婶又抓了只抹脖子,“男朋友长得真俊,干什么工作的呀?”
时桉后脑勺有点麻,“不是杨婶,我们……”
“老板,再来一只鸭。”钟严主动介绍,“我是医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呦,俩医生啊,真好哇,般配。”
时桉:“……”
这俩人说相声呢?
算了,钟严都没介意,他也懒得解释。
最后两只放完血、烫完毛,钟严有了新想法,“老板,后续处理我们能不能自己来?”
“噢,你们都是噶肉的医生啊?”
时桉:“……”
“算是吧。”钟严转向时桉,“脱敏第四阶段,来么?”
时桉:“……”
亏他想得出来。
方式奇葩,但也不是不行,时桉撸起袖子,“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不像特立独行的神经病,时桉诚邀钟严一起当神经病。
两个人戴着医用橡胶手套和口罩,手臂弯折,手掌高于肘部,并排站在案板前。
时桉先问:“您要哪个?”
“当然是……”
钟严提走较小的那只,“童子鸡。”
时桉:“……”
老变态。
准备工作完毕,两人各握一把菜刀,案板上各躺一只鸡。
刀尖从胸腔起始,直达腹腔末端结束。粉白色的肌肉被剥开,纤维像绒线似的被利落截断,毫不拖泥带水。
钟严表面剖鸡,实则全程关注时桉的操作。曾经那个看视频吱哇乱叫的时桉,在抢救室针管都拿不住的时桉,跑停尸房吓得腿软的时桉,已经可以站在血腥味弥漫的菜市场,剖开鸡胸脯,掏出五脏六腑,面不改色地说:“啧,哥们儿伙食不赖啊,脂肪肝了都。”
钟严笑了,“有资格留外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把内脏冲洗干净,放到袋子里,在心里自言自语。
急诊科也不错。
解剖完毕,钟严提着三只鸡走在前。
时桉拎着一只鸭跟在后,他无法理解,“买这么多干嘛?”
“一只烤,一只炖,一只煎,一只炸。”钟严说:“刚刚好。”
时桉:“就咱俩,浪费。”
钟严:“冻冰箱,下次做。”
“冷冻哪有现切好吃。”
“再说。”钟严往海鲜区走,“去买点海参和甲鱼。”
“我不会做那玩意儿。”
钟严:“你可以慢慢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我干嘛要学。”
“每周做饭一次,房租立减二百。”
“你这是赤.裸裸的贿赂!”
“做吗?”
“做!”
生鲜买完,时桉手里多了条甲鱼,活蹦乱跳那种。也不认生,时不时从塑料袋里冲他冒头。
“钟老师,这东西我真不行。”想到甲鱼的结局,时桉心里不是滋味,“咱还是退了吧。”
房租减没了,他也下不去手。
“拿回去,养着玩。”钟严说出的话跟逗小孩似的,“给它喂现切的鸡肝和鸭腿。”
时桉:“……”
食材采购完毕,时桉提着两颗菜和一只活甲鱼,剩下的都在钟严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菜市场,时桉往反方向走。
没走两步被钟严拽回来,“眼睛长哪呢?”
时桉指着不远处的面包房,“蛋糕还没买。”
“我多大了,不吃那东西。”钟严把人往反方向拐,“走了,回家。”
到家六点整,时桉在厨房风风火火,全程没让寿星帮忙。东西买了不少,以免浪费,他没做太多,两荤两素一道汤。
饭菜全部上桌,时桉直接往钟严身边坐。
屁股刚落才想起没在自己家,不是跟姥姥和妈,时桉扯开椅子往旁边转。
肩膀被按住,钟严说:“就坐这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突然离这么近,时桉有点拘谨。
钟严递筷子给他,自己夹了第一筷。
时桉虽对自己的厨艺有信心,但钟严太严格了。他又很想得到表扬,不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
钟严全程没说话,但放不下的筷子和停不了的嘴,已经证明了一切。
看得出来,他很开心。老师心情好,学生就舒服,未来的规培生活也好混点。
吃到一半,钟严问他:“喝点酒吗?”
“我都行。”
钟严开了瓶红酒,一人倒了少半杯。
“就这么点?”时桉晃晃杯子。
钟严:“你能喝多少?”
“反正比这个多。”时桉把杯子推跟前,“再来点,喝不完浪费。”
也对,钟严又给他倒了点,“三万多一瓶,扔了确实浪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少?!!”时桉是喊出来的。
钟严握着酒瓶,云淡风轻,“三万二。”
时桉一口气灌完,高脚杯底“咔”的贴向桌板,“再来一杯!”
多喝点,显得自己也有钱了。
时桉吃一口菜恨不得灌三口酒,没半小时,眼神就有点迷糊了,“钟老师,您干嘛不过生日啊。”
“家里人忙,没时间为彼此过生日。”
“理由好牵强。”时桉仰头灌了半杯,“家里人没时间,你可以和同事过、同学过、朋友过。你又不是没钱,少找借口埋怨父母。”
钟严第一次因这种事被反驳,喉咙被卡住了似的,“嗯,是我自己不喜欢过。”
“过生日多好啊。”
“有什么好的?”
时桉认真想了想,过生日可以吃蛋糕、吹蜡烛、收礼物、去游乐场,但好像都是小时候的快乐。对成年人来说,似乎没什么大不了。
“好歹算个节日呢。”时桉不甘心,“反正就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好吧。”
一瓶红酒还剩一半,钟严喝得不多,大部分是时桉在灌,他明显有点醉了。
晚饭进行到十点,饭菜消灭得差不多,时桉还在咕咚咕咚喝酒。
钟严问他,“吃饱了吗?”
时桉揉揉肚子,“撑死了。”
“别喝了。”钟严抽走高脚杯,端着碗起身。
时桉抢走碗,“你干嘛?”
钟严:“刷碗。”
“放下!”时桉像领导下指挥,把人往卧室里推,“作为寿星,你今天就该好好歇着,听到没有?”
见钟严不理,时桉板着脸,说得更大声,“问你话呢?装哑巴啊?”
钟严被他逗笑,“嗯,听到了。”
“你看。”时桉打了个酒嗝,“过生日有好处了吧,不用干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嗯,你说得对。”
“去洗澡睡觉,什么都不许干。”
“洗完澡喝杯水,才能长命百岁。”
房门紧闭,时桉离开前,还贴心地帮他打开了卧室灯。空荡明亮的房间,和两个人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钟严让卧室恢复黑暗,有种不愿被察觉的孤单感。
他坐在窗边,揉了揉太阳穴,今晚的酒度数不高,但后劲很足,时间越久就越觉得醉。
正准备洗澡,手机响了起来。
来自德国的咨询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等钟严洗完澡已是午夜,再过十分钟,生日就要过去了。
钟严头发还湿着,穿着浴袍站在窗边,斜风吹乱了雨点,霹雳吧啦打在窗台。
这里可以看到隔壁的阳台,窗帘紧闭,没有半点光透进来。
那小子睡眠向来好,二十多岁的年纪,不贪玩、不熬夜,碰到枕头就能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看表,十一点五十二,再有八分钟,就不再是寿星了。
口口声声说不喜欢,不过是在最需要庆祝生日的年纪,盼不到陪他过生日的人,便用“不喜欢”来自欺欺人。
指针一秒秒转动,十一点五十三分。
钟严在想,今天该买个蛋糕,或许能多换来几分钟的陪伴,顺便吹灭蜡烛,再幼稚地许个愿。
十一点五十四分,钟严毫无困意,拉开门,去喝水。
餐厅弥漫着红酒混合的发甜气味,阴暗里,餐桌一片狼藉,窗边有个人影。
钟严还在怔楞,人影先开了口。
在埋怨、在不开心,在耍着似曾相识的小脾气,“你怎么才来啊!洗个澡这么久。”
钟严有洗完澡喝水的习惯,几个月的租客完全可能发觉。
紧接着,昏暗的房间被点亮。
时桉在钟严的世界发着光,比盛夏还热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份迟来的礼物,撕开黑夜,闪现眼前。
时桉握着根烛火,点亮了蛋糕,弯着眉眼对他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钟严不记得,上次有人为他唱生日歌是什么时候,又或者从来都没有过。
他坐回桌边,看着蛋糕上穿白大褂的小人,“你买的?”
“没有生日蛋糕的生日是不完整的。”时桉持续对他笑,比烟花还灿烂,“钟老师,生日快乐!”
“祝您美梦成真,天天开心。”
钟严:“什么时候买的?”
“不告诉你。”时桉晃晃悠悠,指着蜡烛,“快许愿,过十二点了,愿望要不灵了。”
十一点五十八分,钟严闭眼,许下了他生命里,唯一的生日愿望。
蜡烛熄灭,灯还没来得及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奶油抹在了鼻尖和唇边。
钟严发现见了底的酒瓶,还有全身发红的时桉,“你都喝了?”
时桉打了个嗝,仍试图往他脸上涂奶油,“三万二,不能浪费。”
“不对。”时桉敲了敲脑袋,“你先吃,我还没刷碗。”
“急什么。”钟严把人挡在面前,“陪陪我。”
时桉抱着碗,站不太稳,“哦。”
“时桉,你醉了么?”
时桉抬头,目光与他相接。
“生日愿望,还没实现。”
“什么愿……”
十一点五十九分五十六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身体前倾,被强硬的人扣住后颈。
十二点整,餐厅有瓷碗碎裂的声音。
奶油味的嘴唇,碰到葡萄酒味的舌尖。
换来了生日愿望的吻。
第25章吃醋
时桉再睁眼已是第二天中午,昨晚喝太多,头疼,嘴也是肿的。
他翻了个身,心里一惊,腾空坐起。
靠,坏事了!
时桉冲出卧室,不仅看到狼藉的餐桌,地板还散着摔碎的碗。
完蛋了,不会倒扣家政费吧。
“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的声音从身后扫过来,时桉差点把魂吓到碎碗里。
“钟老师,早。”时桉慌里慌张,“桌子我现在收拾,碗我马上去买个一模一样的。”
钟严注意他的嘴唇,比正常情况红,下唇破了皮,微肿,“又全忘了?”
时桉后脑勺发麻,干笑两下,“我就想知道,这碗是怎么碎的。”
钟严捏着玻璃杯,靠在桌边,“需要我告诉你吗?”
时桉站起来,等着他说。
“昨晚你准备了蛋糕,但我澡洗晚了,出来喝水的时间更晚。”
“你埋怨、批评并指责了我,但还是为我点了蜡烛,唱了生日歌,让我许愿。”
“你趁我闭眼的时候,在我脸上抹奶油,抹一次不够,还要再抹。后来你去刷碗,我拦住了你,并趁你意识不清时,强吻了你。”
钟严没有停,声音像压进山谷里的风。
“你因此摔了碗,但没影响到接吻。我不清楚你是喝醉站不住、太累站不住,还是被我吻到腿软站不住。总之,我不抱你,你就会像碗一样,从我怀里跌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继续接吻,我把你按在墙上、卡在门上、压在椅子上,直至把你抱到桌上,才找到了让我们都舒服的姿势。”
“你搂着我的脖子一直吻,吻到你困得吻不动,在我怀里睡过去,你的身体还是想吻我。”
“就这样。”钟严半点磕巴没打,平静得像杯子里的温水,“你有什么想法?”
时桉摸了钟严的额头,随即摸自己,“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
钟严:“……”
时桉不想关注钟严的表情,蹲地上继续收碎碗,“我不就偷个懒没收桌子,讲恐怖故事吓人很没劲。”
钟严从他身上移开,偏向窗外,“随你。”
“给我十五分钟,保证收拾好。”
“时桉,以后少喝点酒。”钟严蹭了点遗落在桌边的奶油,“你忘事的样子,挺让人不爽的。”
身体还记得,心却从未想起过。
“知道了。”时桉端碗去厨房,“我以后不喝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不喜欢被人用毫无逻辑、荒谬至极的谎话戏弄。从钟严讲第一句起,时桉就知道是假。
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当面批评、指责并埋怨钟严,还往脸上涂奶油,他疯了吗?
他疯了也不敢。
时桉今天下午班,酒精还没代谢完,又赶上极度忙碌的一天,简直像年底冲kpi。
“业绩”还没冲够,时桉先闯了大祸,处分未定,后果不知。
下午五点的急诊科,大厅人来人往,时桉独自在办公室思过。至于钟严去哪了,他也不知道。
院长办公室,钟严站在桌前。
向来和善的杨院长,罕见板上了脸,“这孩子表现不是挺好的,怎么闹出这么大的事?”
一个小时前,时桉与一名男性患者发生争执,该患者卧倒在地,哭喊着说医生打人。
院方当即报警,经检查,双方均无外伤,民警劝说后建议私了,但患者不肯,把本就混乱的大厅吵得沸沸扬扬。
起因是患者手腕被蜜蜂蛰伤,情急之下来挂急诊,实际情况不严重。加之那段时间人手不足,医护人员未能及时处理,患者便擅自闯入抢救室,叫嚣着要给说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抢救室当时在为一名心梗患者除颤,若不慎接触,高强电流足以造成生命危险。
时桉本意是拦住人,但态度不佳,力度也没控制好,不慎将人推倒在地。
钟严调查过监控,时桉并未实施暴力手段,也绝无使用暴力的倾向。
到目前,事情虽已平息,但这么一闹,多少给院方带来些不良影响。
“作为医护工作者,谨言慎行是根本,平稳医患关系,更是重中之重。”杨院长叹气,“这么点小事,怎么能搞出这么大阵仗。”
“主责在我,作为带教老师,我没能起到监督和教育的义务,我承担所有责任,今后一定严加管教。”
“这孩子的脾气要改,否则有他吃亏的时候。”
钟严:“我知道,会好好教育。”
“说起来,他的性子和你刚来时挺像。”杨院长说:“后面的处理,都交给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桉面壁了半小时,钟严没等来,倒是盼来了俩同伴。时桉蹲在墙边,左边是赵康,右边是陈小曼。
陈小曼气得头发抓掉好几绺,“就他那点小包,涂个肥皂水都能好,有什么脸来急诊闹。”
赵康恨得拳打脚踢,“臭傻逼,还投诉,祝他出门啃狗屎。”
“也不知道院里怎么处分。”
“别管怎么样,我们都挺你。”
“都这么闲,没事干?”
阴森的声音吓坏了刚刚还硬气的人。
三个人迅速起身,时桉没说话,其余两人低头叫“钟老师”。
“时桉留下,其他人干活去。”
两人灰溜溜跑远,临走前给时桉留了个“保重”的眼神。
钟严转着签字笔,靠向椅背,“先自己检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我错了。”
“没诚意,没真心,没悔过。”
时桉赌气,“是是是,我错了,我不该碰他。让他闯进抢救室,摸个高压电流,把自己送上西天,当神仙供奉。”
钟严:“又跟我撒什么气?”
时桉:“这不就是您的意思的吗?他没错,您没错,医院没错,全是我的错。”
“作为医护工作者,优先救治急症毋庸置疑,但也要安抚好其他患者的心情。”
“今天都忙成什么样了,谁有时间管他们。”时桉越想越不爽,“他一大老爷们,不就蛰了一下,等等怎么了?”
钟严:“不懂换位思考?”
“我要是他,医院都不会来。”
钟严:“你是医生,了解病情,但他不知道。他来医院是出于信任,你却是这种态度。”
“我态度怎么了?我的责任是治病救人,那么多条命在手上,我没功夫陪笑,也没闲心考虑他们的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不想跟他掰扯这些,“从明天开始,你去分诊台,不用来抢救室了。”
时桉:“什么意思?”
分诊台是护士和助医的工作。
钟严无视他的问题,“暂定一个月,改不好无限延期。”
“我是来规培的,不是当苦力。”
“不愿意滚蛋,爱去哪去哪!”
“去就去!谁怕谁!”
时桉摔门离开,招呼也没打。
今天的事,时桉承认有错,钟严的话也听进去了。他原本没那么大火,就想老实认错。但只要看到钟严,就想到他在家的胡扯。
开什么玩笑不行,非开那种。
你爱玩谁玩谁,别特么拿我开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草!
时桉的气没处消,收到了群聊消息。
是张爽拉的群【倒霉三人组】,就他们仨,三巨头的规培生。
老古董的倒霉蛋-张爽:「兄弟们,要死了,约饭吗?」
苦行僧的大笨蛋-李泗:「你怎么知道我要死了/大哭」
大魔头的小苦逼-时桉:「约!就今晚!」
省院对面的火锅店,仨人连干了两瓶啤酒,全都哭丧着脸。一个像失恋被甩,一个像欠了高.利.贷,一个像遭遇网络诈.骗。
张爽一把鼻涕一把泪,“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了,老古董越看我越不顺眼,我哪错了,您倒是告诉我啊!”
“谁不是呢。”李泗仰头敬自己,“徐老师,简直、简直了!”
张爽:“徐主任咋了?三巨头属他最像正常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十多就当知名中医,是正常人能干的事?”李泗红着脸,手在桌上敲,“跟他同地位的,哪个不是七老八十。跟着他规培,我越学越坚信自己是废物,死了都达不到他的高度。”
“时哥,你啥情况?”见他只喝闷酒,张爽问:“在急诊学了不少东西吧?”
提起这个,时桉更来气,“学个屁,我被下放到分诊台了。”
两个人口同声,“啥?哪?”
“分诊台。”
“卧槽呢,把你当苦力使?”
时桉苦笑,“我特么还不如苦力。”
三个人共同举杯。
“兄弟们太惨了!”
“干杯,共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喝到一半,张爽的手机闹钟响了。
不用说,是念酱的直播开始了。
张爽登录直播间,把桌子擦干净,“何以解忧,唯有念酱!”
李泗也没闲着,掏出本黄帝内经,“何以解忧,唯有知识!”
“我要努力,争取入土为安前,能有徐老师一半牛逼。”
时桉灌完啤酒,也掏手机,嘴里跟他们一样念,“何以解忧,唯有……”
点开相册,唯有他的照片。
过去七年,看过那么多遍,每次点开,时桉还是会心跳加速。
指尖在腰部的伤疤来回摩擦,这里经历过什么,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疼。
想摸一摸,不隔着屏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念酱的直播结束,黄帝内经读完,照片翻了八百遍,三人就此告别。
时桉不想回家见魔鬼,晃晃悠悠回了省院,径直往地下二层走。
牛伯上个厕所的功夫,回来就抓到个大摇大摆的小醉鬼。
“臭小子,又偷吃我小雪人。”
“就两根。”时桉说着,正要从“保险柜”翻第三根。
牛伯拍掉他的手,“再吃闹肚子了。”
时桉咬着冰糕棍,“小气,抠门。”
“怎么了这是?”牛伯扇了扇酒味,“谁这么没眼力见,惹我们时大夫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让我去分诊台。”
“小严啊?”
时桉咬牙切齿,“还能有谁。”
牛伯:“因为你推人的事?”
“什么都逃不过您的耳朵。”
八卦又爱写日记的老头。
牛伯翻开日记本,“你是该去锻炼锻炼。”
“那是护士和助医干的活。”
“瞧不起人家护士和助医啊?”牛伯说:“那我管太平间,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时桉本就喝了酒,被牛伯这么想更烦了,“您明知道我不是那种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让你去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别小看那,最锻炼人喽。”牛伯说。
“我已经知道错了,保证不会再犯,干嘛浪费时间。”
时桉来急诊几个月,连场手术都没观摩过,钟严却让他在分诊台呆一个月。再耗下去,手术参与不了,他就要轮转走了。
“我印象中,小严也被安排到分诊台过。”牛伯翻了好几本才找到那段日记,看着看着就笑了,“果然没记错,他就是在那儿呆过,一呆就是半年。”
时桉把脑袋斜过来,“真的假的?”
牛伯给他指,“他那会儿犯的错比你严重多了,现在都这么厉害,你以后指定比他还强。”
时桉爽了点,“那他也不能用曾经的痛苦来报复现在的我。”
“他自己呆半年,就让你呆一个月,很仁慈了。”
时桉耷拉着脸,“可他说了,干不好无限延长。”
“你老老实实的嘛,早日改好,尽快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打了个哈欠,有点坐不住,“我没准一天都坚持不了。”
“那是明天的事,你今天想他干嘛。”牛伯拍拍他,“行啦,回去睡吧,明天好好干。”
“不。”时桉往沙发上一靠,“我今晚就在这儿。”
誓死不回家。
临近午夜,时桉还没回来的迹象。
钟严忍无可忍,拨通电话,“哪呢,赶紧回来。”
那边传来不属于时桉的声音,“小严啊,是你吗?”
钟严看了眼来电显示,“牛伯?”
“是我。”牛伯笑着说:“小时喝了酒,耍脾气呢,说啥也不回家。”
钟严过去领人时,时桉睡得东倒西歪,趴在他肩上,翻来覆去说坏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魔头,臭渣男,王八蛋!”
时桉嘴唇贴着他颈边,热气掺着酒精,一股股往动脉传。
“没人情、没良心、没道德!”
“谁给你过的生日,谁给你订的蛋糕,谁给你炒了一桌子菜!”
“你翻脸不认人,还让我去分诊台,除了会罚我、批评我、压榨我,你还会干什么?!”
钟严仿佛在对牛弹琴,“还会背你回家,给你擦眼泪,还有、强吻你和……”
“你给我等着,从分诊台回来,我又是一条好汉。”
“嗯,我等着。”
“别想我,想我也没用!”
“嗯,尽量不想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操,你有完没完了?”别的都能忍,但这一点,钟严很烦,“再往我脖子上吐气,别怪我不客气!”
第二天一早,时桉准时来分诊台报道。
大厅人满为患,不仅包括男女老少,还有兽医治不好的猫猫狗狗,也要挂急诊。
时桉得想办法把阿猫阿狗溜出去,还得负责照看人类幼崽,包括但不限于,喂奶哄睡换纸尿裤,比在日喀则吹手套气球复杂得多。
时桉怀疑,他上辈子可能干过幼师,这辈子就得认命。
命认着认着,就适应了。
三周下来,时桉已经能应对各种紧急、麻烦和奇葩的情况。上到九十八,下到一个月零八天,还有各种无法说话的生物,时桉都能让他们气哄哄地来,爽歪歪地走。
下班前,钟严和陈曼路过分诊台。
时桉怀里抱着个小豆丁,身边还跟着三个,“每人再玩一次举高高,就去那边喝饮料好不好?”
小豆丁们踮起脚,举着手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皱眉:“他在干什么?幼儿园吗?”
“应该是八床的孩子。”
两个小时前,急诊收了个病人,急性肠梗阻,女人带着四个孩子买菜,好心人打了120,四个孩子一起过来了。
钟严不满,“孩子爸爸呢?”
“这不是正等爸爸过来呢。”陈曼的眼神往时桉那边偏,“刚来那会儿,他们哭着喊着要妈妈,大厅翻了天了,多亏了小时。”
钟严没说话,盯着不远处的时桉。
陈曼投来笑,“小时进步很大,护士长老表扬他。不像某人,当年在分诊台呆半年了吧,也没人家三个礼拜的水准。”
“现在不光护士喜欢他,小孩子也喜欢。”陈曼故意加了点语气,“噢,我还听说,前两天有个阿姨要他号码呢,说给他介绍对象。”
钟严的眼神在时桉脑袋上,需要一只龙虾才能碰的头发,正被四个孩子揉成鸡窝,还会对他们笑。
钟严的脸又硬又臭,“跟他说,明天回来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曼:“他是你学生。”
钟严:“他更喜欢你。”
是怕人家不爱理你吧。
死要面子活受罪。
次日。
钟严假意看病例,时桉就在走廊做心电图。最后一项任务完成,趁时桉转头前,钟严提前收回了视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桉抱着摞心电图表,此时,自己的心率曲线比任何一条波形都夸张。
派去分诊台的三个礼拜,时桉正常上白班,和钟严低头不见抬头见,却毫无交流。
让他回来都得找人转达,不会还没消气吧?都多久了,至于?
不管了,横竖都是一死。
时桉把心电图递到钟严面前,并简述查房情况。
钟严一张张看,随口提了句,“明天有个手术,我主刀,缺一助。”
时桉听懂了,好像又没懂。
钟严低着头:“你来吗?”
时桉胸口跟擦火苗似的,“我可以吗?”
“脱敏治疗第五阶段。”钟严抬头,严肃的口吻,“你觉得不可以?”
时桉拼命点头,“可以可以我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晚吃点好的补补。”钟严放下心电图,“龙虾攒不少了,想吃了吗?”
时桉的心情像新店开业,“想!”
钟严把车钥匙递给他,“下班先去车上等我。”
时桉像分到糖果的小朋友,“行!”
钟严换了家餐厅,比上次还高档。
时桉挖了一大勺蟹膏塞嘴里,“钟老师,咱院轮转有没有规律?”
“怎么突然问这个。”钟严说。
“我下学期该轮转了,提前打听打听。”
理论上,临床专业的规培生需全科轮转,不同科室的轮转周期不同。小科室一到两周,大科室会延长,但最晚下学期也要换。
“轮转学校安排,院方不参与。”
时桉点头,继续啃蟹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着急走了?”
时桉:“没有,我就问问。”
“想去哪个科室?”钟严:“心外,神外还是普外?”
“我都行。”
时桉以前觉得心外、神外大多做高难度手术,挺牛x的。现在深知哪个科室都不容易,每位医生都很厉害。
时桉又想起,“哦对了,学校昨天通知,下下周期末考,我想和您请个假,提前一周返校,顺便和导师研究论文开题。”
大部分学校规培那年不用回学校,但医大就喜欢搞特殊。
不仅要返校,还有考试。
钟严把剥好的龙虾递过来,“多久?”
“两周左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考试需要一周,时桉还想复习一周。医大太卷了,他稍微放松点,一等奖学金就悬。
钟严:“过年走亲戚吗?”
“不走,我家就我妈和我姥姥。”
七八姑八大姨的都在外地,只电话联系。时桉的姥爷、爷爷奶奶已过世多年。
钟严:“过年正常排班了。”
时桉:“…………哦。”
钟严:“有意见?”
时桉摇头,“没有。”
……不敢。
痛失寒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惨。
考核周前两天,学生们陆续搬回宿舍。
医大和全省几十所三甲医院均有合作,每年随机分配学生定向规培。表现佳者,将有留院工作的机会。
时桉宿舍六个人,分在了六所不同医院。规培期大家各忙各的,好不容易凑全,六兄弟好好聚了聚,回来又组团打游戏。
时桉没参与游戏,窝床上抱着手机,界面是钟严的联系方式。
我是不是该问问三床吐了没有?四床的指标恢复没有?八床的费用交了没有?
可小曼还没走,好像问她就行。
现在是十一点半,他没准已经睡了,我要是吵醒他,会不会被骂?
刚搬回学校那两天,时桉爽得起飞。不用值夜班,睡到自然醒,没有魔鬼在他眼前和耳边,天空是蓝的,空气是新鲜的。
可两天以后,时桉也不知怎么回事,心开始空落落。宿舍的床太窄,没有独立卫生间,暖气片也比不上地暖,自习室的椅子更不如羊毛地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就跟人间蒸发似的,半点没找过他,不怕我回来什么都忘了,心电图都不会量了?
不过,好像也没几天了,过完年他就该轮转了。忘不忘也跟他无关。
睡觉,后天还考试呢。
时桉正要放手机,页面弹出消息。
钟严:「睡了么」
就仨字,标点符号也没有,时桉看了三分钟。
他把自己裹被子里,按着胸口。
靠,怎么心率这么快。
要不要吃速效救心丸?
钟严:「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把时桉的全身震麻,他憋着气,闷被子里回消息。
「还没。」
钟严:「干什么呢?」
「躺着。」
钟严:「嗯,晚安。」
时桉把聊天记录看了好几遍,最终确定,全是废话。
他大半夜给我发短信,就说废话?还是故意吵醒我?
钟严:「对了,考试加油。」
终于不是废话了,但好像也算废话。
「我明天又不考,后天才考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我明天晚上再发一次。」
时桉裹被子里打了几个滚,折腾了半天,等身体翻平才回过去一条。
「哦。」
钟严:「就哦?」
「谢谢。」
钟严:「晚安。」
眼瞅着彻底要结束,再憋也憋不出话来了,时桉慌慌张张的:「我后面考试如果有问题,能给你发消息吗?或者,你不忙的时候,打电话可以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钟严:「随时。」
期末考试上午结束,时桉片刻没歇,当晚赶回去上夜班。
困到爆炸的时候,时桉怀疑自己有病,被急诊腌得超凡脱俗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桉接了个电话。
是张爽:“时哥,我还有二十分钟到,等我啊!”
“干嘛?我刚下夜班。”
“我知道,群里不是说好了嘛。”
时桉忙了一宿,没看手机。
他回看群消息,今天有漫展,上午八点半急诊门口集合。
时桉:“你俩去吧,我得补觉。”
“别介啊,念酱头回参加漫展,不能错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念酱又不是我念酱。”时桉毫无兴趣,“让泗哥陪你去得了呗。”
“行,那你别去了。”张爽对着电话,“别说我没告诉你,今天现场卖海贼王15周年纪念款,还有各种限定款手办,先到先得。”
“……靠,等我。”
为了得到限定款,时桉不仅要放弃睡眠,还得陪张爽看完念酱的采访。
时桉被张爽扯着坐在最前排,周围都是粉丝的尖叫,他感觉自己困得要升天。
采访结束,还没到手办售卖时间,三个人在展厅闲逛,时桉买了不少周边,书包塞得满满当当。
张爽在摊位前停下,指着假发,“这个跟念酱的一模一样。”
时桉听张爽说过,念酱穿jk制服和黑长直跳过舞,把他迷疯了。
但这玩意儿不都一样,有什么区别。
摊主把黑长直递给张爽,“喜欢可以试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瞥向那张死宅脸,“.......”
倒也不必。
眨眼的功夫,假发已经上了头。
张爽捋着长发,冲其余两人抛媚眼,“哥哥们,好看吗?”
时桉:“……好、难、看。”
李泗:“你开心就、不行,呕……你还是别开心了。”
“小哥哥,试试这个吗?”摊主递来一顶“金长直”。
时桉指着自己,“我?”
张爽接下就往他脑袋上按,“指定是你啊,跟你脑袋一个色。”
时桉拽下来,“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试试嘛。”摊主跟着劝,“你戴上应该会很好看。”
“快戴上,时哥就差你了。”
说话的间隙,李泗也套了个“紫长直”,打开前置摄像头,“诶我去,我可真骚啊!简直要爱上自己。”
时桉:“……你是瞎吗?”
摊主看着左右两边,努力憋笑,和时桉说:“小哥哥,你基友都戴了。”
时桉转着假发,“我没他俩变态。”
“怎么能算变态呢。”摊主扫视周围,“漫展是自由的,可以打扮成任何样子。”
游场区,大部分都是coser,穿私服的反倒像异类。
时桉晃了晃假发,手感不错,颜色也是他喜欢的。在三面夹击劝说下,“金长直”上了时桉的脑袋。
第一次戴这东西,时桉有点不适应,还在调整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的仨人,眼睛提前直了。
张爽眼珠子跟灯泡似的,“时哥你有妹妹吗?”
时桉说:“没有。”
“你要是有妹妹,我就去追她了。”
“一边呆着去。”时桉瞥他,“别恶心我未出生的妹妹。”
李泗跟着乐,“时哥,虽然你也要骂我,但我还是想说,人长得白就是不一样,贼漂亮。”
摊主把镜子拿给他,“小哥哥,你真的好看死了。”
“好看个鬼。”时桉接下镜子,“你们都有毛……?”
时桉眨眨眼,歪歪头,看着镜子里的人,“靠,这是我?”
三口同声:“是你是你就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时桉放下镜子,正要拽假发。
“别啊,先拍个照片。”
“咱三一起,留张纪念嘛。”
“就是就是,时哥你拍。”
仨大老爷们,一人戴着一顶假发,紫色、黄色、黑色,出现在了时桉的前置摄像头里。
时桉看着完全不认识的自己,再看看身边的俩人,“你俩真适合演变态。”
好恶心。
“但你真适合演美人。”
“时哥,你是绝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别恶心我!”
“行行行,赶紧拍了。”
“我凹笑凹的嘴角都裂了。”
“等会儿都陪我排队买手办。”
“好的,时哥。”
“美人发话,谁都得听。”
“时公主,请您拍照。”
“咔嚓咔嚓咔嚓”。
长发的三人收进相册,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假发也塞进了他们的书包。
限定漫画和手办买全,时桉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满意离开,总算没白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漫展时是下午四点,其他两人美滋滋回家,时桉得再熬个夜班。
临近年关的急诊科,换来了短暂的安静,天蒙蒙亮的时候,时桉趴在桌上补觉,门口突然来动静。
“大夫!大夫快来看看我妹妹!”
时桉一个机灵。
钟严把披在他身上的衣服捡起来,“你歇着,我过去。”
急诊门口,站着一男一女。
男人戴黑框眼镜,三十左右,女孩中学生模样,梳马尾辫,脸色苍白,躬身按压小腹,由男人搀扶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钟严走过来,“哪里不舒服?”
男人抢着回复,说他妹妹睡前肚子疼,体温三十七度六,起初以为是低烧,吃过药就让她睡了,没想到半夜疼得更厉害。
造成腹痛并发烧的情况很多,常见的如急性肠胃炎、阑尾炎等,还包括盆腔炎等妇科疾病,重则可能是肠穿孔、胆囊炎、肠系膜血管栓塞等,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病因。
钟严戴上一次性手套,指向病床,“把人扶上去。”
男人没动,反问钟严,“咱这儿有没有女大夫?”
“今晚只有男大夫。”
这种情况,钟严见怪不怪,他指着房顶的监控,和患者哥哥说:“不用脱衣服,您可以全程陪同。”
男人仍为难,转向女孩,“萌萌啊,就让这位医生瞧瞧,行吗?”
“我不要!”女孩红了眼圈,哭喊着坚持,“我讨厌男医生,讨厌他们。”
“小妹妹,你目前的情况很严重。”钟严极有耐心,“我需要帮你检查,才能确定病因。”
“你哥哥还有这位护士姐姐全程陪同。”钟严晃了晃白色橡胶手套,“我只隔着衣服在腹部按压,你不舒服我立即拿开,可以吗?”
“不要不要!”女孩疼得打滚,“你走,不要碰我,不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违背患者意愿肯定不行,钟严初步推测是急性阑尾炎,但猜测不能作为诊断依据。她目前无法平躺,其他检查也很难进行。
如果运气不好是恶性急症,后果不堪设想。
钟严安排护士给她打了针止痛解症状,又做了血常规和心电图确认猜测。
林护士在抢救室陪同,钟严把患者哥哥叫到了外面。
他还没开口,家属先说了话,“大夫,您帮帮忙,找个女大夫救救我弟弟,他疼成这样,我真受不了了。”
“弟弟?”钟严以为他说错。
男人干脆利落坦白,说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其实是男孩,他从小喜欢打扮成女孩的样子,也讨厌别人把他当成男孩。
这种情况,想说服更难了。
钟严看表,“今天实在没有女医生,您带他去附近三院吧。”
“三院我们去了,旁边的几家医院我们都去了,今晚都没有女大夫值班。”家属急得满头大汗,“大夫,他真走不动了,再熬下去真怕他……”
钟严接过心电图单,和林护士说:“去给陈医生打电话,看她能不能过来。”
林护士在办公室碰到了时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什么情况?”
外面动静不小,时桉听了个大概,
“有个打扮成小姑娘的男孩肚子疼,非要女大夫,钟主任让我找陈医生来。”
时桉云里雾里,“打扮成小姑娘的男孩?”
“可不是嘛,我给他做心电图,吓了一跳。”护士翻找联系方式表,“真是小姑娘也就算了,大小伙子点名要女大夫,这算什么事。”
“都快疼休克了,还折腾呢。”林护士气得直跺脚,“得赶紧给陈医生打电话。”
“她在外地呢,回不来。”陈曼昨晚发了朋友圈,时桉看到了。
“那还有谁啊?”林护士急得差点把通讯扯坏。
急诊科昼夜不分,压力也大,非常辛苦,女医生相对稀少。
“别打了。”时桉抽走电话簿,“跟他们说,小时医生马上来。”
“女孩”对钟严极度排斥,已经不许他进入抢救室,确诊前的辅助治疗治标不治本,只是杯水车薪。
焦急等待间,林护士气喘吁吁回来,“陈医生在外地,但小时医生说他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时?”
钟严的表情复杂,而林护士何尝不是,她现在也摸不着头脑。
没两分钟,门口传来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怎么了这是,天刚亮就把我叫过来。”
急诊大厅门口,站着位身材高挑,戴蓝色口罩,留金色过肩长发的医生。
众人目瞪口呆,连患者家属的视线都转不了弯。
时桉买假发时也想不到,这东西还能派上用场。
情况紧急,众人配合时桉演戏。
担心露馅,时桉很少开口,保持高冷严肃。经确认,是急性阑尾炎,切除病灶即可。
患者哥哥热情向时桉表达感谢,并询问是否由他完成手术。
时桉本科实习完就考取了执医资格证,割阑尾也不是复杂手术,他很想、也坚信可以胜任,但他没有决定权。
还没来得及争取,就听到钟严和家属说:“已经帮您联系了其他科室,普外的云医生会为患者手术。云医生有十几年临床经验,后续参与手术的人员,也全为女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排好所有,患者顺利转入普外。
钟严找了一圈,在办公室发现了时桉。他还顶着假发,耷拉着脑袋,坐在角落。
“不高兴了?”钟严把热巧克力奶递给他。
时桉捧着奶杯,“有什么不高兴的。”
“我没让你做手术。”
“是我问题。”时桉硬巴巴的口气,“没让你信任,连这种小手术都没能力。”
“不是不信任,是你打扮成这样怎么手术?”钟严说:“万一被发现,后面都是麻烦。”
时桉后知后觉,“我是不是又错了?”
当时情况紧急,这是时桉能想到的,最顾全大局的做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做的很好,救了他的命。”
就算只是急性阑尾炎,不尽快确诊,后果也不堪设想。
时桉抿着牛奶,松了口气,“这时候还纠结医生的性别,何必。”
“大千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们只能竭尽所能。”
钟严坐在旁边,看他喝完一整杯奶,乖得发甜,“我不让你手术,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时桉用舌尖舔上唇的奶边。
“你的第一场手术,我想全程陪同。”
时桉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在耳边震、在装满巧克力奶的腹腔里上蹿下跳。
钟严撩开假发,“总不能让我也扮成这样,去给当一助吧?”
时桉嘴角绷不住了,“不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揉他金黄色的假发。
时桉把他的手拽出来,“公主的秀发不换龙虾,不许随便摸。”
“还不摘。”钟严轻轻捻发尾,“没玩够?”
“我怕他还过来。”
万一露馅,麻烦大了。
“早转去普外了,再来就说你下班了。”
“也对。”时桉扯下假发,塞回袋子里,“热死了。”
钟严帮他捋正弄乱的真发。
“这东西得留着。”时桉封好袋子,“保不准还能派上用场。”
钟严:“从哪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漫展买的。”时桉说。
钟严视线下滑,停到了某处,“那你这个是.....?”
时桉注意他的眼神,“哦,差点忘了。”
时桉从脖子后面拽出根输液管,左右各绑了个包子,“幸亏我准备了夜宵,派上用场了。”
钟严:“……”
时桉扯开塑料袋,咬了一大口,“正好饿了。”
他递来另一个包子,“钟老师,您吃吗?”
钟严:“…………”
一小时后,“女孩”进行了阑尾切除术,手术很成功,三天出院。
大家以为事情圆满结束,却来了个意想不到的插曲,时桉被“缠”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近下班点,林护士小跑着往办公室赶,“痴情男又来了,怎么办?”
痴情男是大家给阑尾患者哥哥起的外号,“妹妹”出院第二天,痴情男便再度光临急诊科,指明想见小时医生。
起初以为他是想当面感谢,护士以小时医生休息敷衍了他。
谁知痴情男锲而不舍,连来了一个礼拜,今天还捧着束玫瑰,也没进来找,就站在急诊科门口。
心思都写在明面上了,谁也不是傻子。
陈曼转向时桉,笑着说:“你给人家下了什么迷魂药?”
时桉的英雄事迹,科里第二天就传开了。
“我都没正眼看过他。”
时桉也想不明白,他当时戴着假发,口罩遮住了半张脸,只露了双眼睛,怎么这样都能被惦记上。
作为见证者,林护士最有话语权,“小时医生那会儿是真好看,检查的时候超认真,不说话,特高冷,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哥,你啥时候还戴假发?”赵康眼珠子溜溜转,“我也想看看。”
时桉横他一眼,“一边呆着去。”
“好了,别逗小时了。”陈曼说:“先想想怎么把痴情男解决了吧。”
林护士说:“要不直接坦白性别,让他死心得了。”
陈曼:“不可取。当初实属无奈,万一捅出来,他去闹,咱们不占理。”
其他人应和:“搞不好人家是真爱,男女都喜欢,还是甩不掉。”
“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吧?”林护士想了想,“要不说小时调走了?”
陈曼:“这种执着的,你说调走,他也要问你调去哪,没完没了。”
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也没得出个所以然。
钟严全程未参与,却突然开了口,“我来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曼挑眉,期待已久,“怎么解决?”
“不用别人。”时桉气势汹汹,拉门往更衣室走,“我自己埋的坑,自己填。”
总躲着不是办法,当面说清楚得了。恋爱虽没正经谈过,但也不是没拒绝过人。
戴好假发,时桉清了清嗓子,凹出个顺耳的夹子音。
他一转身就看到了钟严,对方单手揣兜,肩膀靠在门框,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看他。
时桉感觉被目光穿透,心里毛毛躁躁的,“干嘛,公主换衣服是外人能看的吗?”
钟严把两头缠着包子的输液管递来,“公主,你的装备忘了。”
时桉摸了把胸脯,差点露馅,他说了声谢谢,把“装备”往白大褂里塞。
钟严还站在后面,“想好怎么说了吗?”
“放心,公主自有办法。”准备好一切,时桉在镜子前捋了捋头发,“好了,公主要出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主在门口被拦住,钟严递给他一次性口罩,“戴好再出去。”
时桉:“......”
靠,差点又忘了。
时桉的想法很丰满,斩钉截铁、果断干脆,不给任何希望。
可当痴情男客客气气、谦卑有礼站在面前,说着毫无漏洞的话时,时桉犯了难。
“时医生,我先和您道个歉。”
“我带玫瑰只为表达真心,绝无强迫您收的意愿。”
“我知道我有些唐突,也不算礼貌,可我第一眼看到您,就有了心动的感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没谈过恋爱,也不奢望您的情感,我只是不想错过三十年来唯一的心动。想和您做个朋友,如果有机会,也想试着争取。”
“如果我给您带来不适,也请您告诉我。”
“我嘴笨,不太会说话,还有点紧张,您别见笑。”
男人把玫瑰花背到身后,“时医生,我叫冯辉,是名工程师,在对面设计院工作。感谢您救了我弟弟,想和您交个朋友,如果可以的话,能邀请您共进晚餐吗?”
“我定了位子,在隔壁餐厅。”
时桉:“……”
你管这叫嘴笨?
都说出花了还叫笨?
时桉想想自己干瘪无华的内容,说出来得丢人,太没水平了。
不管了,先上再说。
“不好意思,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有脚步声,紧接着,时桉的腰被束住,勒紧的方式像疯狂占有的掠夺者,逼着他向一侧靠拢,紧贴在身上。
男人没戴口罩,露出时桉从未见过的表情。手臂不肯松,声音有侵略性,“冯先生,特意找我老婆,有事吗?”
第26章同睡
钟严抛出去的话像形容天气一样简单,但这声明目张胆的“老婆”,差点把时桉吓出心梗。
当然,冯辉的惊愕并不比时桉少,“你们、是夫妻?”
钟严搂得更紧,像宣示主权,“不然?”
冯辉并未死心,“我记得时医生是单身。”
他提前打听过,并非鲁莽示爱。
钟严的话钉在他脸上,“之前单身,但我昨晚向他求婚,他答应了。”
“这么突然吗?”
“爱情就是这么突然。”钟严侧过头,捻着时桉的发尾,“老婆,你说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对。”
时桉后背都湿透了,钟严再叫一声,他能原地升天,打肾上腺素都没用。
“哦对了。”钟严角色扮演上瘾,主动和冯辉说:“我们今天上午刚领了证,你要看看吗?”
时桉汗如雨下,假发似乎在往头皮里长。
“不了。”冯辉的脸经历了无数种变化,最后稳定成羞愧的红色,“抱歉,今天是我唐突了。”
“这个送给你们,当是份心意。”冯辉将玫瑰重新递来,“祝你们新婚快乐,永远幸福。”
钟严欣然接下,“谢谢。”
时桉卡在原地,仿佛被雷劈。
谢、你、大、爷。
闹剧结束,钟严还不放手。
时桉转了转腰,“可以松开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抱得更紧,继续往里走,“还看着呢,不能露馅。”
“怎么可能还……”时桉转头。
靠,真的还没走。
要不要这么痴情。
时桉吸了口气,“能不能松点,你掐疼我了。”
钟严松手,掌心捂在腰边按摩,体贴得真跟人夫似的,“好点没有?”
“好、点、了。”
钟严手心仿佛长了绒毛,来回往时桉腰上蹭,搞得他痒。
时桉往远处躲,“您以后能不能别瞎叫。”
长着绒毛的手还追着他揉,“叫什么?”
时桉艰难开口,这俩字险些烫到舌头,“就是叫老、老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然呢?”钟严撩开他的头发,“扮女装,还想听老公?”
时桉像被丢进热汤,全身煮得冒泡。
这人怎么没个重点!
“击退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输得彻底。”钟严说:“宣告已婚是最便捷的行为。”
时桉更不理解,“既然他已经输了,干嘛还提结婚证的事。”
前天单身,昨天求婚,今天领证,跟过家家似的,要多假有多假。
钟严说:“方式不重要,真假也不重要,他又不傻,越过分越能明白目的。”
宁可找夸张虚假的借口也要拒绝,够给爱慕者判死刑了。
时桉:“万一他真看结婚证怎么办?”
“离这儿最近的民政局开车八分钟,这个点人不多,带上身份证,十分钟就能到手。”
时桉从他身边跳出来,眼珠子瞪得溜圆,“你、你想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