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2)
('“好的,谢谢钟老师。”
时桉下车,在窗口挥挥手,“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跑车消失在视线内,时桉还在消化自己的“口出狂言”。
让领导亲自接我上班,还让领导到家给我发消息,我是不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但他走那么急,估计没听到?
管他呢,回家再说。
时桉开门的声音很轻,还是吵醒了妈妈。
“怎么回来了?”时妈妈接下书包,“不是说得下周吗?”
“钟老师放了我一天假。”
“他不是挺严厉的,怎么突然放假?”
“谁知道呢,可能良心发现。”
“小桉,你还想瞒着妈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闻传成那样,时桉知道瞒不住,但电话里妈妈也没问,时桉有点自欺欺人。
“对不起,我怕您和姥姥着急。”
“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怎么能不着急。”时妈妈走过来,“但你做喜欢的事,妈妈支持。不过以后得让我知道,好吗?”
时桉点头,在妈妈面前,他永远都是孩子。
“瘦了。”时妈妈满眼疼惜。
“没有,那边伙食不错,我还老吃加餐。”时桉突然想起,“姥姥知道了吗?”
“她没看到新闻,我怕她着急,你明天自己告诉她。”
说曹操曹操就到,姥姥循着动静出来了。
时桉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便先用明天休息搪塞,顺便把钟严了赞美了一遍,发自肺腑、真心实意。
姥姥也跟着夸,“啥时候有时间,把你老师请家里吃顿饭呀。”
“到时再说吧。”时桉敷衍过去,打了个哈欠,“妈,姥,我先睡了,明天陪你们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家人道过晚安,时桉抱着钟严的衣服去了卫生间。
塞进洗衣机的衬衫被他掏了出来,改用手洗。虽然衣服本身不脏,他还是认认真真搓了半天。
洗完澡,时桉把衣服晾好,躺回床上。
今天走得急,也没问王铎怎么样了。
他点开手机,七八条未读短信。
两条是王铎的,剩下的都来自于【钟严】。
要死了!
大魔头真的给报平安了,最后一条消息在一个多小时前,那他回还是不回?
万一他睡了,吵醒他不好吧?
可消息发了这么多,不回也太不礼貌了。
时桉裹着被子打了三个滚,颤颤巍巍在对话框输入:「您睡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到半分钟,电话回过来。
“没睡。”钟严的声音像刚从冷冻室拿出来。
糟糕!大魔头生气了。
时桉团被窝里,打了个哆嗦,“那您,早点睡?”
“时桉,你胆子越来越大了。”钟严的威胁,好像就在他脑后勺,“晾了我一小时十六分。”
“没没没,我刚才洗澡去了。”觉得理由不充分,时桉继续说:“还把您的衣服也洗了,认认真真,一点一点搓的,所以才浪费了这么长时间。”
钟严:“手洗的?”
时桉加重语气,“纯手洗。”
“和澡一起洗的?”
时桉应下,“保证特别干净。”
钟严态度转晴,“下次先回我消息,再给我洗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
时桉一觉醒来到中午,在家爽了一天,除了睡觉,就是被各种美食填满。
想到钟严早上来接,时桉到点自然醒,丝毫没赖床。
七点十分,他上了钟严的车。
时桉先递上衬衫,又伸来另一个袋子,“谢谢钟老师。”
钟严接下,“是什么?”
“早饭,我姥姥蒸的包子,巨好吃。”时桉指着里面的盒子,“还有豆浆、鸡蛋,自家腌的小菜,就着吃,人间美味。”
“谢谢。”钟严把袋子放后排,发动汽车。
今天运气不错,道路通畅,到停车场的时间还早。
时桉盯着还没打开的早饭,“您不吃吗?”
现在不吃,到科室更没时间吃了,“早餐不吃不健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钟严擦干净手,打开袋子。
“您慢慢吃,我先过去了。”
没等钟严发话,人早跑没了。
钟严握着豆浆杯,目光停在空荡荡的窗外。
多少人费尽心机,想和他攀上关系。
只有他,恨不得跑远。
你躲什么。
第23章生日
急诊科没有固定患者群,当天就诊数量的多少全凭运气,时桉向来是运气差的那个。
复工第一天,重疾一批接着一批,急诊大厅又热闹成菜市场,时桉午饭都是凑合应付的。
等彻底闲下来,已经到了下班点。时桉路过抢救室,门关着,钟严还在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掏出手机,钟严十分钟前发来短信。
「到点就回去吧。」
理论上,规培生下班都要和带教老师打招呼。
时桉换好衣服,碰到了正准备接班的陈曼,他叫了声“陈老师”。
陈曼说:“现在就走啊?”
时桉特意确认时间,“嗯,到下班点了。”
陈曼放低了声音,“不等你老师?”
他租钟严房子的事,全科室应该只有陈曼知道,大家心照不宣,都没在明面提过。
时桉蹭蹭鼻子,“钟老师还忙呢,让我先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别说我没提醒你,他今天生日。”
时桉心领神会,“行,我去分担点,让他早点回家过生日。”
“你这傻小子。”陈曼气得想跺脚,“他家人比他还忙,谁有时间给他过生日。”
钟严交完班去更衣室,时桉正靠在柜门打瞌睡。
“怎么还不走?”钟严脱掉白大褂,换上自己的外套,“蹭车?”
时桉打了个哈欠,“算是吧。”
钟严:“……”
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走出急诊大楼,时桉迫不及待,“钟老师,您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知道。”
“您猜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不猜。”
时桉:“……”
他好无聊。
“是您生日。”时桉说。
钟严怔住,确认日期,“你怎么知道?”
“陈老师告诉我的。”
“嗯。”钟严收回了嘴角,“所以呢,想好用什么方式巴结我了吗?”
时桉:“没有。”
“礼物呢?”
“也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你想干什么?”
时桉跟在身边,“得看您想怎么过。”
钟严揣着兜,“没想过。”
“您以前生日都怎么过的?”
“没过过生日。”
时桉:“……”
怎么听得还有点心酸。
时桉也不太会帮人庆祝生日,往年王铎的生日,也就是吃顿饭,送他双球鞋、充个游戏皮肤什么的。
但钟严住大房子,开豪车又不差钱,而且,他应该对游戏没兴趣吧。
思来想去,只能礼轻情意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老师,您不嫌弃的话,去我家吃顿饭吧,我妈和我姥姥都特会做饭。”
“不了,很累。”
“要不咱们去外面吃?”时桉昨天刚发了工资和补贴,咬牙说:“我请!”
钟严:“你真想给我过生日?”
“当然了。”
否则也不会专门等他下班。
“时桉。”
“嗯?”
钟严缓了两秒,“给我做顿饭吧。”
时桉欣然说:“好啊,您想吃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做什么,我就想吃什么。”
时桉很久没下厨了,正好露一手,“走,先去超市。”
话音刚落,时桉有点犹豫,“要不您先回家休息,我自己去?”
买菜准备也不清闲。
钟严:“走吧,一起。”
上次给陈老师过生日,调料只放了最基本的糖盐酱油,非常影响时桉的发挥,这次要把东西买全,好好准备。
时桉规培期间很少吃食堂,只要不忙,他都去牛伯那蹭饭,有时候牛伯做,有时是他。
牛伯不收他饭钱,时桉也不愿意白吃。最早是带小雪人冰糕,入秋以后,就挑些水果和适合中老年零食,都是在钟严家对面的超市买的。
时桉很喜欢这家超市,种类齐全,常有优惠活动。特别是今天,超市又搞大促销。
钟严平时用的纸巾、洗衣液、牙膏等都是固定品牌,价格偏贵,今天活动可以多囤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在前面挑得热火朝天,钟严推着购物车跟在后面,满满的新鲜感。
时桉搬来前,钟严雇了家政,生活必需品也是他们负责购置。钟严今天才意识到,即便没有家政,家里依然井井有条。
不要说这家超市他是第一次来,从小到大,他光顾大型超市的次数屈指可数。此时此刻,竟给有种过日子的感觉。
购物车被时桉装满,他再三确认,然后说:“走吧,结账。”
“不买食材吗?”钟严问。
车里只有调料、零食、生活必需品。
时桉:“那些去菜市场买。”
“这儿不是有,一趟买好得了。”
“超市的菜每天只进货一次,下午的都不新鲜了。”时桉说:“更别提肉类了,全是冷鲜的,哪有现杀的鸡好吃。”
时桉看表,“我刚和杨婶联系了,让她帮我留只老母鸡和童子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不太理解,“吃个鸡还分公母?”
“当然了,老母鸡肉质较老,但脂肪含高,适合煲汤。童子鸡鲜嫩多汁,皮薄且油脂分布均匀,适合煎烤,它俩差很多的。”
钟严笑着说,“都听你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下一个货架的时候,时桉身后的车轮声消失,钟严没影了。
他返回去找,在上一层货架前,看到了拿着灰色包装盒研究的钟严。
到跟前才发现他拿的是什么。
时桉耳朵热了,扭头就走。
被钟严提溜着衣领拽回来,“你跑什么。”
时桉:“……我没跑啊。”
钟严把灰色包装盒递给他,“不要买这个牌子的安全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表面不尴不尬应和,“我又用不着。”
心里偷偷扯嘴,当所有人都和你似的,喜欢玩一夜情吗。
“不好说。”钟严旁若无人,换了个牌子看,“你确定以后都用不着?”
时桉:“……”
也对。
时桉非单身主义者,如果遇到合适的人,他会谈恋爱并结婚。
时桉大方靠过来,拿起钟严提过的那盒,本着虚心学习的思想,“这个不好用吗?”
单看外观属性,都是纯天然乳胶,和其它没区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不好用暂放一边,质量就不过关。”钟严凑到他耳边,甚至加重语气,“稍微一用力,就破。”
时桉像根烧成炭的木头,硬巴巴杵在原地,有烤糊烧干的通透感。
所以他为什么要和带教老师聊这种话题,钟严和别人乐趣,关他屁事!
但眼下的话不接,就落地上了。
时桉硬着头皮,“那、哪款质量好?”
“试试不就知道了。”钟严指着另一排货架,“你去那边选,除了这个品牌,每样两盒……”
“拿大码。”
第24章强吻
想到购物车里的几十盒安全套,时桉恨不得甩开钟严,弃车而逃。
他在搞进货吗?就算一天用一盒,也不至于买这么多吧?每天上班忙得要死,他有那么多要约的吗?
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逛完超市,下一站是菜市场。
买完蔬菜和水果,两个人来到家禽区。
杨婶眼神好,大老远发现了时桉,挥舞着菜刀,“小时来啦!鸡专门给你留着呐,肥美又欢实。”
时桉笑着打招呼,挑了两只品相好的。
杨婶把鸡抓出来,一顿操作猛如虎,放血的时候,往时桉身边的人那瞄了好几眼。
外貌和小时不像,瞅着比他大,长得又高又俊。这小伙子全程提购物袋,小时却两手空空。
杨婶会心一笑,“带着男朋友来了啊!”
时桉的嘴还没张,钟严先开了口,“老板,再来一只鸡。”
“诶好嘞!”杨婶又抓了只抹脖子,“男朋友长得真俊,干什么工作的呀?”
时桉后脑勺有点麻,“不是杨婶,我们……”
“老板,再来一只鸭。”钟严主动介绍,“我是医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呦,俩医生啊,真好哇,般配。”
时桉:“……”
这俩人说相声呢?
算了,钟严都没介意,他也懒得解释。
最后两只放完血、烫完毛,钟严有了新想法,“老板,后续处理我们能不能自己来?”
“噢,你们都是噶肉的医生啊?”
时桉:“……”
“算是吧。”钟严转向时桉,“脱敏第四阶段,来么?”
时桉:“……”
亏他想得出来。
方式奇葩,但也不是不行,时桉撸起袖子,“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不像特立独行的神经病,时桉诚邀钟严一起当神经病。
两个人戴着医用橡胶手套和口罩,手臂弯折,手掌高于肘部,并排站在案板前。
时桉先问:“您要哪个?”
“当然是……”
钟严提走较小的那只,“童子鸡。”
时桉:“……”
老变态。
准备工作完毕,两人各握一把菜刀,案板上各躺一只鸡。
刀尖从胸腔起始,直达腹腔末端结束。粉白色的肌肉被剥开,纤维像绒线似的被利落截断,毫不拖泥带水。
钟严表面剖鸡,实则全程关注时桉的操作。曾经那个看视频吱哇乱叫的时桉,在抢救室针管都拿不住的时桉,跑停尸房吓得腿软的时桉,已经可以站在血腥味弥漫的菜市场,剖开鸡胸脯,掏出五脏六腑,面不改色地说:“啧,哥们儿伙食不赖啊,脂肪肝了都。”
钟严笑了,“有资格留外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把内脏冲洗干净,放到袋子里,在心里自言自语。
急诊科也不错。
解剖完毕,钟严提着三只鸡走在前。
时桉拎着一只鸭跟在后,他无法理解,“买这么多干嘛?”
“一只烤,一只炖,一只煎,一只炸。”钟严说:“刚刚好。”
时桉:“就咱俩,浪费。”
钟严:“冻冰箱,下次做。”
“冷冻哪有现切好吃。”
“再说。”钟严往海鲜区走,“去买点海参和甲鱼。”
“我不会做那玩意儿。”
钟严:“你可以慢慢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我干嘛要学。”
“每周做饭一次,房租立减二百。”
“你这是赤.裸裸的贿赂!”
“做吗?”
“做!”
生鲜买完,时桉手里多了条甲鱼,活蹦乱跳那种。也不认生,时不时从塑料袋里冲他冒头。
“钟老师,这东西我真不行。”想到甲鱼的结局,时桉心里不是滋味,“咱还是退了吧。”
房租减没了,他也下不去手。
“拿回去,养着玩。”钟严说出的话跟逗小孩似的,“给它喂现切的鸡肝和鸭腿。”
时桉:“……”
食材采购完毕,时桉提着两颗菜和一只活甲鱼,剩下的都在钟严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菜市场,时桉往反方向走。
没走两步被钟严拽回来,“眼睛长哪呢?”
时桉指着不远处的面包房,“蛋糕还没买。”
“我多大了,不吃那东西。”钟严把人往反方向拐,“走了,回家。”
到家六点整,时桉在厨房风风火火,全程没让寿星帮忙。东西买了不少,以免浪费,他没做太多,两荤两素一道汤。
饭菜全部上桌,时桉直接往钟严身边坐。
屁股刚落才想起没在自己家,不是跟姥姥和妈,时桉扯开椅子往旁边转。
肩膀被按住,钟严说:“就坐这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突然离这么近,时桉有点拘谨。
钟严递筷子给他,自己夹了第一筷。
时桉虽对自己的厨艺有信心,但钟严太严格了。他又很想得到表扬,不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
钟严全程没说话,但放不下的筷子和停不了的嘴,已经证明了一切。
看得出来,他很开心。老师心情好,学生就舒服,未来的规培生活也好混点。
吃到一半,钟严问他:“喝点酒吗?”
“我都行。”
钟严开了瓶红酒,一人倒了少半杯。
“就这么点?”时桉晃晃杯子。
钟严:“你能喝多少?”
“反正比这个多。”时桉把杯子推跟前,“再来点,喝不完浪费。”
也对,钟严又给他倒了点,“三万多一瓶,扔了确实浪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少?!!”时桉是喊出来的。
钟严握着酒瓶,云淡风轻,“三万二。”
时桉一口气灌完,高脚杯底“咔”的贴向桌板,“再来一杯!”
多喝点,显得自己也有钱了。
时桉吃一口菜恨不得灌三口酒,没半小时,眼神就有点迷糊了,“钟老师,您干嘛不过生日啊。”
“家里人忙,没时间为彼此过生日。”
“理由好牵强。”时桉仰头灌了半杯,“家里人没时间,你可以和同事过、同学过、朋友过。你又不是没钱,少找借口埋怨父母。”
钟严第一次因这种事被反驳,喉咙被卡住了似的,“嗯,是我自己不喜欢过。”
“过生日多好啊。”
“有什么好的?”
时桉认真想了想,过生日可以吃蛋糕、吹蜡烛、收礼物、去游乐场,但好像都是小时候的快乐。对成年人来说,似乎没什么大不了。
“好歹算个节日呢。”时桉不甘心,“反正就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好吧。”
一瓶红酒还剩一半,钟严喝得不多,大部分是时桉在灌,他明显有点醉了。
晚饭进行到十点,饭菜消灭得差不多,时桉还在咕咚咕咚喝酒。
钟严问他,“吃饱了吗?”
时桉揉揉肚子,“撑死了。”
“别喝了。”钟严抽走高脚杯,端着碗起身。
时桉抢走碗,“你干嘛?”
钟严:“刷碗。”
“放下!”时桉像领导下指挥,把人往卧室里推,“作为寿星,你今天就该好好歇着,听到没有?”
见钟严不理,时桉板着脸,说得更大声,“问你话呢?装哑巴啊?”
钟严被他逗笑,“嗯,听到了。”
“你看。”时桉打了个酒嗝,“过生日有好处了吧,不用干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嗯,你说得对。”
“去洗澡睡觉,什么都不许干。”
“洗完澡喝杯水,才能长命百岁。”
房门紧闭,时桉离开前,还贴心地帮他打开了卧室灯。空荡明亮的房间,和两个人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钟严让卧室恢复黑暗,有种不愿被察觉的孤单感。
他坐在窗边,揉了揉太阳穴,今晚的酒度数不高,但后劲很足,时间越久就越觉得醉。
正准备洗澡,手机响了起来。
来自德国的咨询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等钟严洗完澡已是午夜,再过十分钟,生日就要过去了。
钟严头发还湿着,穿着浴袍站在窗边,斜风吹乱了雨点,霹雳吧啦打在窗台。
这里可以看到隔壁的阳台,窗帘紧闭,没有半点光透进来。
那小子睡眠向来好,二十多岁的年纪,不贪玩、不熬夜,碰到枕头就能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看表,十一点五十二,再有八分钟,就不再是寿星了。
口口声声说不喜欢,不过是在最需要庆祝生日的年纪,盼不到陪他过生日的人,便用“不喜欢”来自欺欺人。
指针一秒秒转动,十一点五十三分。
钟严在想,今天该买个蛋糕,或许能多换来几分钟的陪伴,顺便吹灭蜡烛,再幼稚地许个愿。
十一点五十四分,钟严毫无困意,拉开门,去喝水。
餐厅弥漫着红酒混合的发甜气味,阴暗里,餐桌一片狼藉,窗边有个人影。
钟严还在怔楞,人影先开了口。
在埋怨、在不开心,在耍着似曾相识的小脾气,“你怎么才来啊!洗个澡这么久。”
钟严有洗完澡喝水的习惯,几个月的租客完全可能发觉。
紧接着,昏暗的房间被点亮。
时桉在钟严的世界发着光,比盛夏还热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份迟来的礼物,撕开黑夜,闪现眼前。
时桉握着根烛火,点亮了蛋糕,弯着眉眼对他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钟严不记得,上次有人为他唱生日歌是什么时候,又或者从来都没有过。
他坐回桌边,看着蛋糕上穿白大褂的小人,“你买的?”
“没有生日蛋糕的生日是不完整的。”时桉持续对他笑,比烟花还灿烂,“钟老师,生日快乐!”
“祝您美梦成真,天天开心。”
钟严:“什么时候买的?”
“不告诉你。”时桉晃晃悠悠,指着蜡烛,“快许愿,过十二点了,愿望要不灵了。”
十一点五十八分,钟严闭眼,许下了他生命里,唯一的生日愿望。
蜡烛熄灭,灯还没来得及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奶油抹在了鼻尖和唇边。
钟严发现见了底的酒瓶,还有全身发红的时桉,“你都喝了?”
时桉打了个嗝,仍试图往他脸上涂奶油,“三万二,不能浪费。”
“不对。”时桉敲了敲脑袋,“你先吃,我还没刷碗。”
“急什么。”钟严把人挡在面前,“陪陪我。”
时桉抱着碗,站不太稳,“哦。”
“时桉,你醉了么?”
时桉抬头,目光与他相接。
“生日愿望,还没实现。”
“什么愿……”
十一点五十九分五十六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身体前倾,被强硬的人扣住后颈。
十二点整,餐厅有瓷碗碎裂的声音。
奶油味的嘴唇,碰到葡萄酒味的舌尖。
换来了生日愿望的吻。
第25章吃醋
时桉再睁眼已是第二天中午,昨晚喝太多,头疼,嘴也是肿的。
他翻了个身,心里一惊,腾空坐起。
靠,坏事了!
时桉冲出卧室,不仅看到狼藉的餐桌,地板还散着摔碎的碗。
完蛋了,不会倒扣家政费吧。
“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的声音从身后扫过来,时桉差点把魂吓到碎碗里。
“钟老师,早。”时桉慌里慌张,“桌子我现在收拾,碗我马上去买个一模一样的。”
钟严注意他的嘴唇,比正常情况红,下唇破了皮,微肿,“又全忘了?”
时桉后脑勺发麻,干笑两下,“我就想知道,这碗是怎么碎的。”
钟严捏着玻璃杯,靠在桌边,“需要我告诉你吗?”
时桉站起来,等着他说。
“昨晚你准备了蛋糕,但我澡洗晚了,出来喝水的时间更晚。”
“你埋怨、批评并指责了我,但还是为我点了蜡烛,唱了生日歌,让我许愿。”
“你趁我闭眼的时候,在我脸上抹奶油,抹一次不够,还要再抹。后来你去刷碗,我拦住了你,并趁你意识不清时,强吻了你。”
钟严没有停,声音像压进山谷里的风。
“你因此摔了碗,但没影响到接吻。我不清楚你是喝醉站不住、太累站不住,还是被我吻到腿软站不住。总之,我不抱你,你就会像碗一样,从我怀里跌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继续接吻,我把你按在墙上、卡在门上、压在椅子上,直至把你抱到桌上,才找到了让我们都舒服的姿势。”
“你搂着我的脖子一直吻,吻到你困得吻不动,在我怀里睡过去,你的身体还是想吻我。”
“就这样。”钟严半点磕巴没打,平静得像杯子里的温水,“你有什么想法?”
时桉摸了钟严的额头,随即摸自己,“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
钟严:“……”
时桉不想关注钟严的表情,蹲地上继续收碎碗,“我不就偷个懒没收桌子,讲恐怖故事吓人很没劲。”
钟严从他身上移开,偏向窗外,“随你。”
“给我十五分钟,保证收拾好。”
“时桉,以后少喝点酒。”钟严蹭了点遗落在桌边的奶油,“你忘事的样子,挺让人不爽的。”
身体还记得,心却从未想起过。
“知道了。”时桉端碗去厨房,“我以后不喝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不喜欢被人用毫无逻辑、荒谬至极的谎话戏弄。从钟严讲第一句起,时桉就知道是假。
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当面批评、指责并埋怨钟严,还往脸上涂奶油,他疯了吗?
他疯了也不敢。
时桉今天下午班,酒精还没代谢完,又赶上极度忙碌的一天,简直像年底冲kpi。
“业绩”还没冲够,时桉先闯了大祸,处分未定,后果不知。
下午五点的急诊科,大厅人来人往,时桉独自在办公室思过。至于钟严去哪了,他也不知道。
院长办公室,钟严站在桌前。
向来和善的杨院长,罕见板上了脸,“这孩子表现不是挺好的,怎么闹出这么大的事?”
一个小时前,时桉与一名男性患者发生争执,该患者卧倒在地,哭喊着说医生打人。
院方当即报警,经检查,双方均无外伤,民警劝说后建议私了,但患者不肯,把本就混乱的大厅吵得沸沸扬扬。
起因是患者手腕被蜜蜂蛰伤,情急之下来挂急诊,实际情况不严重。加之那段时间人手不足,医护人员未能及时处理,患者便擅自闯入抢救室,叫嚣着要给说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抢救室当时在为一名心梗患者除颤,若不慎接触,高强电流足以造成生命危险。
时桉本意是拦住人,但态度不佳,力度也没控制好,不慎将人推倒在地。
钟严调查过监控,时桉并未实施暴力手段,也绝无使用暴力的倾向。
到目前,事情虽已平息,但这么一闹,多少给院方带来些不良影响。
“作为医护工作者,谨言慎行是根本,平稳医患关系,更是重中之重。”杨院长叹气,“这么点小事,怎么能搞出这么大阵仗。”
“主责在我,作为带教老师,我没能起到监督和教育的义务,我承担所有责任,今后一定严加管教。”
“这孩子的脾气要改,否则有他吃亏的时候。”
钟严:“我知道,会好好教育。”
“说起来,他的性子和你刚来时挺像。”杨院长说:“后面的处理,都交给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桉面壁了半小时,钟严没等来,倒是盼来了俩同伴。时桉蹲在墙边,左边是赵康,右边是陈小曼。
陈小曼气得头发抓掉好几绺,“就他那点小包,涂个肥皂水都能好,有什么脸来急诊闹。”
赵康恨得拳打脚踢,“臭傻逼,还投诉,祝他出门啃狗屎。”
“也不知道院里怎么处分。”
“别管怎么样,我们都挺你。”
“都这么闲,没事干?”
阴森的声音吓坏了刚刚还硬气的人。
三个人迅速起身,时桉没说话,其余两人低头叫“钟老师”。
“时桉留下,其他人干活去。”
两人灰溜溜跑远,临走前给时桉留了个“保重”的眼神。
钟严转着签字笔,靠向椅背,“先自己检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我错了。”
“没诚意,没真心,没悔过。”
时桉赌气,“是是是,我错了,我不该碰他。让他闯进抢救室,摸个高压电流,把自己送上西天,当神仙供奉。”
钟严:“又跟我撒什么气?”
时桉:“这不就是您的意思的吗?他没错,您没错,医院没错,全是我的错。”
“作为医护工作者,优先救治急症毋庸置疑,但也要安抚好其他患者的心情。”
“今天都忙成什么样了,谁有时间管他们。”时桉越想越不爽,“他一大老爷们,不就蛰了一下,等等怎么了?”
钟严:“不懂换位思考?”
“我要是他,医院都不会来。”
钟严:“你是医生,了解病情,但他不知道。他来医院是出于信任,你却是这种态度。”
“我态度怎么了?我的责任是治病救人,那么多条命在手上,我没功夫陪笑,也没闲心考虑他们的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不想跟他掰扯这些,“从明天开始,你去分诊台,不用来抢救室了。”
时桉:“什么意思?”
分诊台是护士和助医的工作。
钟严无视他的问题,“暂定一个月,改不好无限延期。”
“我是来规培的,不是当苦力。”
“不愿意滚蛋,爱去哪去哪!”
“去就去!谁怕谁!”
时桉摔门离开,招呼也没打。
今天的事,时桉承认有错,钟严的话也听进去了。他原本没那么大火,就想老实认错。但只要看到钟严,就想到他在家的胡扯。
开什么玩笑不行,非开那种。
你爱玩谁玩谁,别特么拿我开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草!
时桉的气没处消,收到了群聊消息。
是张爽拉的群【倒霉三人组】,就他们仨,三巨头的规培生。
老古董的倒霉蛋-张爽:「兄弟们,要死了,约饭吗?」
苦行僧的大笨蛋-李泗:「你怎么知道我要死了/大哭」
大魔头的小苦逼-时桉:「约!就今晚!」
省院对面的火锅店,仨人连干了两瓶啤酒,全都哭丧着脸。一个像失恋被甩,一个像欠了高.利.贷,一个像遭遇网络诈.骗。
张爽一把鼻涕一把泪,“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了,老古董越看我越不顺眼,我哪错了,您倒是告诉我啊!”
“谁不是呢。”李泗仰头敬自己,“徐老师,简直、简直了!”
张爽:“徐主任咋了?三巨头属他最像正常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十多就当知名中医,是正常人能干的事?”李泗红着脸,手在桌上敲,“跟他同地位的,哪个不是七老八十。跟着他规培,我越学越坚信自己是废物,死了都达不到他的高度。”
“时哥,你啥情况?”见他只喝闷酒,张爽问:“在急诊学了不少东西吧?”
提起这个,时桉更来气,“学个屁,我被下放到分诊台了。”
两个人口同声,“啥?哪?”
“分诊台。”
“卧槽呢,把你当苦力使?”
时桉苦笑,“我特么还不如苦力。”
三个人共同举杯。
“兄弟们太惨了!”
“干杯,共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喝到一半,张爽的手机闹钟响了。
不用说,是念酱的直播开始了。
张爽登录直播间,把桌子擦干净,“何以解忧,唯有念酱!”
李泗也没闲着,掏出本黄帝内经,“何以解忧,唯有知识!”
“我要努力,争取入土为安前,能有徐老师一半牛逼。”
时桉灌完啤酒,也掏手机,嘴里跟他们一样念,“何以解忧,唯有……”
点开相册,唯有他的照片。
过去七年,看过那么多遍,每次点开,时桉还是会心跳加速。
指尖在腰部的伤疤来回摩擦,这里经历过什么,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疼。
想摸一摸,不隔着屏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念酱的直播结束,黄帝内经读完,照片翻了八百遍,三人就此告别。
时桉不想回家见魔鬼,晃晃悠悠回了省院,径直往地下二层走。
牛伯上个厕所的功夫,回来就抓到个大摇大摆的小醉鬼。
“臭小子,又偷吃我小雪人。”
“就两根。”时桉说着,正要从“保险柜”翻第三根。
牛伯拍掉他的手,“再吃闹肚子了。”
时桉咬着冰糕棍,“小气,抠门。”
“怎么了这是?”牛伯扇了扇酒味,“谁这么没眼力见,惹我们时大夫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让我去分诊台。”
“小严啊?”
时桉咬牙切齿,“还能有谁。”
牛伯:“因为你推人的事?”
“什么都逃不过您的耳朵。”
八卦又爱写日记的老头。
牛伯翻开日记本,“你是该去锻炼锻炼。”
“那是护士和助医干的活。”
“瞧不起人家护士和助医啊?”牛伯说:“那我管太平间,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时桉本就喝了酒,被牛伯这么想更烦了,“您明知道我不是那种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让你去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别小看那,最锻炼人喽。”牛伯说。
“我已经知道错了,保证不会再犯,干嘛浪费时间。”
时桉来急诊几个月,连场手术都没观摩过,钟严却让他在分诊台呆一个月。再耗下去,手术参与不了,他就要轮转走了。
“我印象中,小严也被安排到分诊台过。”牛伯翻了好几本才找到那段日记,看着看着就笑了,“果然没记错,他就是在那儿呆过,一呆就是半年。”
时桉把脑袋斜过来,“真的假的?”
牛伯给他指,“他那会儿犯的错比你严重多了,现在都这么厉害,你以后指定比他还强。”
时桉爽了点,“那他也不能用曾经的痛苦来报复现在的我。”
“他自己呆半年,就让你呆一个月,很仁慈了。”
时桉耷拉着脸,“可他说了,干不好无限延长。”
“你老老实实的嘛,早日改好,尽快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打了个哈欠,有点坐不住,“我没准一天都坚持不了。”
“那是明天的事,你今天想他干嘛。”牛伯拍拍他,“行啦,回去睡吧,明天好好干。”
“不。”时桉往沙发上一靠,“我今晚就在这儿。”
誓死不回家。
临近午夜,时桉还没回来的迹象。
钟严忍无可忍,拨通电话,“哪呢,赶紧回来。”
那边传来不属于时桉的声音,“小严啊,是你吗?”
钟严看了眼来电显示,“牛伯?”
“是我。”牛伯笑着说:“小时喝了酒,耍脾气呢,说啥也不回家。”
钟严过去领人时,时桉睡得东倒西歪,趴在他肩上,翻来覆去说坏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魔头,臭渣男,王八蛋!”
时桉嘴唇贴着他颈边,热气掺着酒精,一股股往动脉传。
“没人情、没良心、没道德!”
“谁给你过的生日,谁给你订的蛋糕,谁给你炒了一桌子菜!”
“你翻脸不认人,还让我去分诊台,除了会罚我、批评我、压榨我,你还会干什么?!”
钟严仿佛在对牛弹琴,“还会背你回家,给你擦眼泪,还有、强吻你和……”
“你给我等着,从分诊台回来,我又是一条好汉。”
“嗯,我等着。”
“别想我,想我也没用!”
“嗯,尽量不想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操,你有完没完了?”别的都能忍,但这一点,钟严很烦,“再往我脖子上吐气,别怪我不客气!”
第二天一早,时桉准时来分诊台报道。
大厅人满为患,不仅包括男女老少,还有兽医治不好的猫猫狗狗,也要挂急诊。
时桉得想办法把阿猫阿狗溜出去,还得负责照看人类幼崽,包括但不限于,喂奶哄睡换纸尿裤,比在日喀则吹手套气球复杂得多。
时桉怀疑,他上辈子可能干过幼师,这辈子就得认命。
命认着认着,就适应了。
三周下来,时桉已经能应对各种紧急、麻烦和奇葩的情况。上到九十八,下到一个月零八天,还有各种无法说话的生物,时桉都能让他们气哄哄地来,爽歪歪地走。
下班前,钟严和陈曼路过分诊台。
时桉怀里抱着个小豆丁,身边还跟着三个,“每人再玩一次举高高,就去那边喝饮料好不好?”
小豆丁们踮起脚,举着手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皱眉:“他在干什么?幼儿园吗?”
“应该是八床的孩子。”
两个小时前,急诊收了个病人,急性肠梗阻,女人带着四个孩子买菜,好心人打了120,四个孩子一起过来了。
钟严不满,“孩子爸爸呢?”
“这不是正等爸爸过来呢。”陈曼的眼神往时桉那边偏,“刚来那会儿,他们哭着喊着要妈妈,大厅翻了天了,多亏了小时。”
钟严没说话,盯着不远处的时桉。
陈曼投来笑,“小时进步很大,护士长老表扬他。不像某人,当年在分诊台呆半年了吧,也没人家三个礼拜的水准。”
“现在不光护士喜欢他,小孩子也喜欢。”陈曼故意加了点语气,“噢,我还听说,前两天有个阿姨要他号码呢,说给他介绍对象。”
钟严的眼神在时桉脑袋上,需要一只龙虾才能碰的头发,正被四个孩子揉成鸡窝,还会对他们笑。
钟严的脸又硬又臭,“跟他说,明天回来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曼:“他是你学生。”
钟严:“他更喜欢你。”
是怕人家不爱理你吧。
死要面子活受罪。
次日。
钟严假意看病例,时桉就在走廊做心电图。最后一项任务完成,趁时桉转头前,钟严提前收回了视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桉抱着摞心电图表,此时,自己的心率曲线比任何一条波形都夸张。
派去分诊台的三个礼拜,时桉正常上白班,和钟严低头不见抬头见,却毫无交流。
让他回来都得找人转达,不会还没消气吧?都多久了,至于?
不管了,横竖都是一死。
时桉把心电图递到钟严面前,并简述查房情况。
钟严一张张看,随口提了句,“明天有个手术,我主刀,缺一助。”
时桉听懂了,好像又没懂。
钟严低着头:“你来吗?”
时桉胸口跟擦火苗似的,“我可以吗?”
“脱敏治疗第五阶段。”钟严抬头,严肃的口吻,“你觉得不可以?”
时桉拼命点头,“可以可以我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晚吃点好的补补。”钟严放下心电图,“龙虾攒不少了,想吃了吗?”
时桉的心情像新店开业,“想!”
钟严把车钥匙递给他,“下班先去车上等我。”
时桉像分到糖果的小朋友,“行!”
钟严换了家餐厅,比上次还高档。
时桉挖了一大勺蟹膏塞嘴里,“钟老师,咱院轮转有没有规律?”
“怎么突然问这个。”钟严说。
“我下学期该轮转了,提前打听打听。”
理论上,临床专业的规培生需全科轮转,不同科室的轮转周期不同。小科室一到两周,大科室会延长,但最晚下学期也要换。
“轮转学校安排,院方不参与。”
时桉点头,继续啃蟹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着急走了?”
时桉:“没有,我就问问。”
“想去哪个科室?”钟严:“心外,神外还是普外?”
“我都行。”
时桉以前觉得心外、神外大多做高难度手术,挺牛x的。现在深知哪个科室都不容易,每位医生都很厉害。
时桉又想起,“哦对了,学校昨天通知,下下周期末考,我想和您请个假,提前一周返校,顺便和导师研究论文开题。”
大部分学校规培那年不用回学校,但医大就喜欢搞特殊。
不仅要返校,还有考试。
钟严把剥好的龙虾递过来,“多久?”
“两周左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考试需要一周,时桉还想复习一周。医大太卷了,他稍微放松点,一等奖学金就悬。
钟严:“过年走亲戚吗?”
“不走,我家就我妈和我姥姥。”
七八姑八大姨的都在外地,只电话联系。时桉的姥爷、爷爷奶奶已过世多年。
钟严:“过年正常排班了。”
时桉:“…………哦。”
钟严:“有意见?”
时桉摇头,“没有。”
……不敢。
痛失寒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惨。
考核周前两天,学生们陆续搬回宿舍。
医大和全省几十所三甲医院均有合作,每年随机分配学生定向规培。表现佳者,将有留院工作的机会。
时桉宿舍六个人,分在了六所不同医院。规培期大家各忙各的,好不容易凑全,六兄弟好好聚了聚,回来又组团打游戏。
时桉没参与游戏,窝床上抱着手机,界面是钟严的联系方式。
我是不是该问问三床吐了没有?四床的指标恢复没有?八床的费用交了没有?
可小曼还没走,好像问她就行。
现在是十一点半,他没准已经睡了,我要是吵醒他,会不会被骂?
刚搬回学校那两天,时桉爽得起飞。不用值夜班,睡到自然醒,没有魔鬼在他眼前和耳边,天空是蓝的,空气是新鲜的。
可两天以后,时桉也不知怎么回事,心开始空落落。宿舍的床太窄,没有独立卫生间,暖气片也比不上地暖,自习室的椅子更不如羊毛地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就跟人间蒸发似的,半点没找过他,不怕我回来什么都忘了,心电图都不会量了?
不过,好像也没几天了,过完年他就该轮转了。忘不忘也跟他无关。
睡觉,后天还考试呢。
时桉正要放手机,页面弹出消息。
钟严:「睡了么」
就仨字,标点符号也没有,时桉看了三分钟。
他把自己裹被子里,按着胸口。
靠,怎么心率这么快。
要不要吃速效救心丸?
钟严:「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把时桉的全身震麻,他憋着气,闷被子里回消息。
「还没。」
钟严:「干什么呢?」
「躺着。」
钟严:「嗯,晚安。」
时桉把聊天记录看了好几遍,最终确定,全是废话。
他大半夜给我发短信,就说废话?还是故意吵醒我?
钟严:「对了,考试加油。」
终于不是废话了,但好像也算废话。
「我明天又不考,后天才考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我明天晚上再发一次。」
时桉裹被子里打了几个滚,折腾了半天,等身体翻平才回过去一条。
「哦。」
钟严:「就哦?」
「谢谢。」
钟严:「晚安。」
眼瞅着彻底要结束,再憋也憋不出话来了,时桉慌慌张张的:「我后面考试如果有问题,能给你发消息吗?或者,你不忙的时候,打电话可以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钟严:「随时。」
期末考试上午结束,时桉片刻没歇,当晚赶回去上夜班。
困到爆炸的时候,时桉怀疑自己有病,被急诊腌得超凡脱俗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桉接了个电话。
是张爽:“时哥,我还有二十分钟到,等我啊!”
“干嘛?我刚下夜班。”
“我知道,群里不是说好了嘛。”
时桉忙了一宿,没看手机。
他回看群消息,今天有漫展,上午八点半急诊门口集合。
时桉:“你俩去吧,我得补觉。”
“别介啊,念酱头回参加漫展,不能错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念酱又不是我念酱。”时桉毫无兴趣,“让泗哥陪你去得了呗。”
“行,那你别去了。”张爽对着电话,“别说我没告诉你,今天现场卖海贼王15周年纪念款,还有各种限定款手办,先到先得。”
“……靠,等我。”
为了得到限定款,时桉不仅要放弃睡眠,还得陪张爽看完念酱的采访。
时桉被张爽扯着坐在最前排,周围都是粉丝的尖叫,他感觉自己困得要升天。
采访结束,还没到手办售卖时间,三个人在展厅闲逛,时桉买了不少周边,书包塞得满满当当。
张爽在摊位前停下,指着假发,“这个跟念酱的一模一样。”
时桉听张爽说过,念酱穿jk制服和黑长直跳过舞,把他迷疯了。
但这玩意儿不都一样,有什么区别。
摊主把黑长直递给张爽,“喜欢可以试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瞥向那张死宅脸,“.......”
倒也不必。
眨眼的功夫,假发已经上了头。
张爽捋着长发,冲其余两人抛媚眼,“哥哥们,好看吗?”
时桉:“……好、难、看。”
李泗:“你开心就、不行,呕……你还是别开心了。”
“小哥哥,试试这个吗?”摊主递来一顶“金长直”。
时桉指着自己,“我?”
张爽接下就往他脑袋上按,“指定是你啊,跟你脑袋一个色。”
时桉拽下来,“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试试嘛。”摊主跟着劝,“你戴上应该会很好看。”
“快戴上,时哥就差你了。”
说话的间隙,李泗也套了个“紫长直”,打开前置摄像头,“诶我去,我可真骚啊!简直要爱上自己。”
时桉:“……你是瞎吗?”
摊主看着左右两边,努力憋笑,和时桉说:“小哥哥,你基友都戴了。”
时桉转着假发,“我没他俩变态。”
“怎么能算变态呢。”摊主扫视周围,“漫展是自由的,可以打扮成任何样子。”
游场区,大部分都是coser,穿私服的反倒像异类。
时桉晃了晃假发,手感不错,颜色也是他喜欢的。在三面夹击劝说下,“金长直”上了时桉的脑袋。
第一次戴这东西,时桉有点不适应,还在调整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的仨人,眼睛提前直了。
张爽眼珠子跟灯泡似的,“时哥你有妹妹吗?”
时桉说:“没有。”
“你要是有妹妹,我就去追她了。”
“一边呆着去。”时桉瞥他,“别恶心我未出生的妹妹。”
李泗跟着乐,“时哥,虽然你也要骂我,但我还是想说,人长得白就是不一样,贼漂亮。”
摊主把镜子拿给他,“小哥哥,你真的好看死了。”
“好看个鬼。”时桉接下镜子,“你们都有毛……?”
时桉眨眨眼,歪歪头,看着镜子里的人,“靠,这是我?”
三口同声:“是你是你就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时桉放下镜子,正要拽假发。
“别啊,先拍个照片。”
“咱三一起,留张纪念嘛。”
“就是就是,时哥你拍。”
仨大老爷们,一人戴着一顶假发,紫色、黄色、黑色,出现在了时桉的前置摄像头里。
时桉看着完全不认识的自己,再看看身边的俩人,“你俩真适合演变态。”
好恶心。
“但你真适合演美人。”
“时哥,你是绝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别恶心我!”
“行行行,赶紧拍了。”
“我凹笑凹的嘴角都裂了。”
“等会儿都陪我排队买手办。”
“好的,时哥。”
“美人发话,谁都得听。”
“时公主,请您拍照。”
“咔嚓咔嚓咔嚓”。
长发的三人收进相册,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假发也塞进了他们的书包。
限定漫画和手办买全,时桉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满意离开,总算没白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漫展时是下午四点,其他两人美滋滋回家,时桉得再熬个夜班。
临近年关的急诊科,换来了短暂的安静,天蒙蒙亮的时候,时桉趴在桌上补觉,门口突然来动静。
“大夫!大夫快来看看我妹妹!”
时桉一个机灵。
钟严把披在他身上的衣服捡起来,“你歇着,我过去。”
急诊门口,站着一男一女。
男人戴黑框眼镜,三十左右,女孩中学生模样,梳马尾辫,脸色苍白,躬身按压小腹,由男人搀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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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抢着回复,说他妹妹睡前肚子疼,体温三十七度六,起初以为是低烧,吃过药就让她睡了,没想到半夜疼得更厉害。
造成腹痛并发烧的情况很多,常见的如急性肠胃炎、阑尾炎等,还包括盆腔炎等妇科疾病,重则可能是肠穿孔、胆囊炎、肠系膜血管栓塞等,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病因。
钟严戴上一次性手套,指向病床,“把人扶上去。”
男人没动,反问钟严,“咱这儿有没有女大夫?”
“今晚只有男大夫。”
这种情况,钟严见怪不怪,他指着房顶的监控,和患者哥哥说:“不用脱衣服,您可以全程陪同。”
男人仍为难,转向女孩,“萌萌啊,就让这位医生瞧瞧,行吗?”
“我不要!”女孩红了眼圈,哭喊着坚持,“我讨厌男医生,讨厌他们。”
“小妹妹,你目前的情况很严重。”钟严极有耐心,“我需要帮你检查,才能确定病因。”
“你哥哥还有这位护士姐姐全程陪同。”钟严晃了晃白色橡胶手套,“我只隔着衣服在腹部按压,你不舒服我立即拿开,可以吗?”
“不要不要!”女孩疼得打滚,“你走,不要碰我,不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违背患者意愿肯定不行,钟严初步推测是急性阑尾炎,但猜测不能作为诊断依据。她目前无法平躺,其他检查也很难进行。
如果运气不好是恶性急症,后果不堪设想。
钟严安排护士给她打了针止痛解症状,又做了血常规和心电图确认猜测。
林护士在抢救室陪同,钟严把患者哥哥叫到了外面。
他还没开口,家属先说了话,“大夫,您帮帮忙,找个女大夫救救我弟弟,他疼成这样,我真受不了了。”
“弟弟?”钟严以为他说错。
男人干脆利落坦白,说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其实是男孩,他从小喜欢打扮成女孩的样子,也讨厌别人把他当成男孩。
这种情况,想说服更难了。
钟严看表,“今天实在没有女医生,您带他去附近三院吧。”
“三院我们去了,旁边的几家医院我们都去了,今晚都没有女大夫值班。”家属急得满头大汗,“大夫,他真走不动了,再熬下去真怕他……”
钟严接过心电图单,和林护士说:“去给陈医生打电话,看她能不能过来。”
林护士在办公室碰到了时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什么情况?”
外面动静不小,时桉听了个大概,
“有个打扮成小姑娘的男孩肚子疼,非要女大夫,钟主任让我找陈医生来。”
时桉云里雾里,“打扮成小姑娘的男孩?”
“可不是嘛,我给他做心电图,吓了一跳。”护士翻找联系方式表,“真是小姑娘也就算了,大小伙子点名要女大夫,这算什么事。”
“都快疼休克了,还折腾呢。”林护士气得直跺脚,“得赶紧给陈医生打电话。”
“她在外地呢,回不来。”陈曼昨晚发了朋友圈,时桉看到了。
“那还有谁啊?”林护士急得差点把通讯扯坏。
急诊科昼夜不分,压力也大,非常辛苦,女医生相对稀少。
“别打了。”时桉抽走电话簿,“跟他们说,小时医生马上来。”
“女孩”对钟严极度排斥,已经不许他进入抢救室,确诊前的辅助治疗治标不治本,只是杯水车薪。
焦急等待间,林护士气喘吁吁回来,“陈医生在外地,但小时医生说他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时?”
钟严的表情复杂,而林护士何尝不是,她现在也摸不着头脑。
没两分钟,门口传来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怎么了这是,天刚亮就把我叫过来。”
急诊大厅门口,站着位身材高挑,戴蓝色口罩,留金色过肩长发的医生。
众人目瞪口呆,连患者家属的视线都转不了弯。
时桉买假发时也想不到,这东西还能派上用场。
情况紧急,众人配合时桉演戏。
担心露馅,时桉很少开口,保持高冷严肃。经确认,是急性阑尾炎,切除病灶即可。
患者哥哥热情向时桉表达感谢,并询问是否由他完成手术。
时桉本科实习完就考取了执医资格证,割阑尾也不是复杂手术,他很想、也坚信可以胜任,但他没有决定权。
还没来得及争取,就听到钟严和家属说:“已经帮您联系了其他科室,普外的云医生会为患者手术。云医生有十几年临床经验,后续参与手术的人员,也全为女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排好所有,患者顺利转入普外。
钟严找了一圈,在办公室发现了时桉。他还顶着假发,耷拉着脑袋,坐在角落。
“不高兴了?”钟严把热巧克力奶递给他。
时桉捧着奶杯,“有什么不高兴的。”
“我没让你做手术。”
“是我问题。”时桉硬巴巴的口气,“没让你信任,连这种小手术都没能力。”
“不是不信任,是你打扮成这样怎么手术?”钟严说:“万一被发现,后面都是麻烦。”
时桉后知后觉,“我是不是又错了?”
当时情况紧急,这是时桉能想到的,最顾全大局的做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做的很好,救了他的命。”
就算只是急性阑尾炎,不尽快确诊,后果也不堪设想。
时桉抿着牛奶,松了口气,“这时候还纠结医生的性别,何必。”
“大千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们只能竭尽所能。”
钟严坐在旁边,看他喝完一整杯奶,乖得发甜,“我不让你手术,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时桉用舌尖舔上唇的奶边。
“你的第一场手术,我想全程陪同。”
时桉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在耳边震、在装满巧克力奶的腹腔里上蹿下跳。
钟严撩开假发,“总不能让我也扮成这样,去给当一助吧?”
时桉嘴角绷不住了,“不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揉他金黄色的假发。
时桉把他的手拽出来,“公主的秀发不换龙虾,不许随便摸。”
“还不摘。”钟严轻轻捻发尾,“没玩够?”
“我怕他还过来。”
万一露馅,麻烦大了。
“早转去普外了,再来就说你下班了。”
“也对。”时桉扯下假发,塞回袋子里,“热死了。”
钟严帮他捋正弄乱的真发。
“这东西得留着。”时桉封好袋子,“保不准还能派上用场。”
钟严:“从哪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漫展买的。”时桉说。
钟严视线下滑,停到了某处,“那你这个是.....?”
时桉注意他的眼神,“哦,差点忘了。”
时桉从脖子后面拽出根输液管,左右各绑了个包子,“幸亏我准备了夜宵,派上用场了。”
钟严:“……”
时桉扯开塑料袋,咬了一大口,“正好饿了。”
他递来另一个包子,“钟老师,您吃吗?”
钟严:“…………”
一小时后,“女孩”进行了阑尾切除术,手术很成功,三天出院。
大家以为事情圆满结束,却来了个意想不到的插曲,时桉被“缠”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近下班点,林护士小跑着往办公室赶,“痴情男又来了,怎么办?”
痴情男是大家给阑尾患者哥哥起的外号,“妹妹”出院第二天,痴情男便再度光临急诊科,指明想见小时医生。
起初以为他是想当面感谢,护士以小时医生休息敷衍了他。
谁知痴情男锲而不舍,连来了一个礼拜,今天还捧着束玫瑰,也没进来找,就站在急诊科门口。
心思都写在明面上了,谁也不是傻子。
陈曼转向时桉,笑着说:“你给人家下了什么迷魂药?”
时桉的英雄事迹,科里第二天就传开了。
“我都没正眼看过他。”
时桉也想不明白,他当时戴着假发,口罩遮住了半张脸,只露了双眼睛,怎么这样都能被惦记上。
作为见证者,林护士最有话语权,“小时医生那会儿是真好看,检查的时候超认真,不说话,特高冷,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哥,你啥时候还戴假发?”赵康眼珠子溜溜转,“我也想看看。”
时桉横他一眼,“一边呆着去。”
“好了,别逗小时了。”陈曼说:“先想想怎么把痴情男解决了吧。”
林护士说:“要不直接坦白性别,让他死心得了。”
陈曼:“不可取。当初实属无奈,万一捅出来,他去闹,咱们不占理。”
其他人应和:“搞不好人家是真爱,男女都喜欢,还是甩不掉。”
“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吧?”林护士想了想,“要不说小时调走了?”
陈曼:“这种执着的,你说调走,他也要问你调去哪,没完没了。”
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也没得出个所以然。
钟严全程未参与,却突然开了口,“我来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曼挑眉,期待已久,“怎么解决?”
“不用别人。”时桉气势汹汹,拉门往更衣室走,“我自己埋的坑,自己填。”
总躲着不是办法,当面说清楚得了。恋爱虽没正经谈过,但也不是没拒绝过人。
戴好假发,时桉清了清嗓子,凹出个顺耳的夹子音。
他一转身就看到了钟严,对方单手揣兜,肩膀靠在门框,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看他。
时桉感觉被目光穿透,心里毛毛躁躁的,“干嘛,公主换衣服是外人能看的吗?”
钟严把两头缠着包子的输液管递来,“公主,你的装备忘了。”
时桉摸了把胸脯,差点露馅,他说了声谢谢,把“装备”往白大褂里塞。
钟严还站在后面,“想好怎么说了吗?”
“放心,公主自有办法。”准备好一切,时桉在镜子前捋了捋头发,“好了,公主要出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主在门口被拦住,钟严递给他一次性口罩,“戴好再出去。”
时桉:“......”
靠,差点又忘了。
时桉的想法很丰满,斩钉截铁、果断干脆,不给任何希望。
可当痴情男客客气气、谦卑有礼站在面前,说着毫无漏洞的话时,时桉犯了难。
“时医生,我先和您道个歉。”
“我带玫瑰只为表达真心,绝无强迫您收的意愿。”
“我知道我有些唐突,也不算礼貌,可我第一眼看到您,就有了心动的感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没谈过恋爱,也不奢望您的情感,我只是不想错过三十年来唯一的心动。想和您做个朋友,如果有机会,也想试着争取。”
“如果我给您带来不适,也请您告诉我。”
“我嘴笨,不太会说话,还有点紧张,您别见笑。”
男人把玫瑰花背到身后,“时医生,我叫冯辉,是名工程师,在对面设计院工作。感谢您救了我弟弟,想和您交个朋友,如果可以的话,能邀请您共进晚餐吗?”
“我定了位子,在隔壁餐厅。”
时桉:“……”
你管这叫嘴笨?
都说出花了还叫笨?
时桉想想自己干瘪无华的内容,说出来得丢人,太没水平了。
不管了,先上再说。
“不好意思,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有脚步声,紧接着,时桉的腰被束住,勒紧的方式像疯狂占有的掠夺者,逼着他向一侧靠拢,紧贴在身上。
男人没戴口罩,露出时桉从未见过的表情。手臂不肯松,声音有侵略性,“冯先生,特意找我老婆,有事吗?”
第26章同睡
钟严抛出去的话像形容天气一样简单,但这声明目张胆的“老婆”,差点把时桉吓出心梗。
当然,冯辉的惊愕并不比时桉少,“你们、是夫妻?”
钟严搂得更紧,像宣示主权,“不然?”
冯辉并未死心,“我记得时医生是单身。”
他提前打听过,并非鲁莽示爱。
钟严的话钉在他脸上,“之前单身,但我昨晚向他求婚,他答应了。”
“这么突然吗?”
“爱情就是这么突然。”钟严侧过头,捻着时桉的发尾,“老婆,你说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对。”
时桉后背都湿透了,钟严再叫一声,他能原地升天,打肾上腺素都没用。
“哦对了。”钟严角色扮演上瘾,主动和冯辉说:“我们今天上午刚领了证,你要看看吗?”
时桉汗如雨下,假发似乎在往头皮里长。
“不了。”冯辉的脸经历了无数种变化,最后稳定成羞愧的红色,“抱歉,今天是我唐突了。”
“这个送给你们,当是份心意。”冯辉将玫瑰重新递来,“祝你们新婚快乐,永远幸福。”
钟严欣然接下,“谢谢。”
时桉卡在原地,仿佛被雷劈。
谢、你、大、爷。
闹剧结束,钟严还不放手。
时桉转了转腰,“可以松开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抱得更紧,继续往里走,“还看着呢,不能露馅。”
“怎么可能还……”时桉转头。
靠,真的还没走。
要不要这么痴情。
时桉吸了口气,“能不能松点,你掐疼我了。”
钟严松手,掌心捂在腰边按摩,体贴得真跟人夫似的,“好点没有?”
“好、点、了。”
钟严手心仿佛长了绒毛,来回往时桉腰上蹭,搞得他痒。
时桉往远处躲,“您以后能不能别瞎叫。”
长着绒毛的手还追着他揉,“叫什么?”
时桉艰难开口,这俩字险些烫到舌头,“就是叫老、老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然呢?”钟严撩开他的头发,“扮女装,还想听老公?”
时桉像被丢进热汤,全身煮得冒泡。
这人怎么没个重点!
“击退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输得彻底。”钟严说:“宣告已婚是最便捷的行为。”
时桉更不理解,“既然他已经输了,干嘛还提结婚证的事。”
前天单身,昨天求婚,今天领证,跟过家家似的,要多假有多假。
钟严说:“方式不重要,真假也不重要,他又不傻,越过分越能明白目的。”
宁可找夸张虚假的借口也要拒绝,够给爱慕者判死刑了。
时桉:“万一他真看结婚证怎么办?”
“离这儿最近的民政局开车八分钟,这个点人不多,带上身份证,十分钟就能到手。”
时桉从他身边跳出来,眼珠子瞪得溜圆,“你、你想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考虑好没有?”钟严说出的话跟闹着玩似的,“下班跟我走。”
时桉差点报警,“我不去,我不跟你玩!”
“这么紧张干什么,怕我逼良为娼啊?”
时桉像只炸毛乱跳的鹦鹉,“你神经病啊!”
钟严笑出了声,“逗你玩的,带你吃饭而已。”
时桉和他保持距离,并未放松警惕,“无缘无故,吃什么饭?”
“找家比隔壁更好的餐厅,省得你因为一顿饭被人骗走。”
时桉:“我才没那么蠢。”
钟严:“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回到更衣室,钟严帮他摘下假发,“这个拿回去,不要再戴。”
“我觉得挺好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用也不行。”钟严强调,“以后出门都不许戴。”
时桉把假发收进袋子里,“知道了。”
钟严离开前,把玫瑰花递过来,“喏,新婚快乐,永远幸福。”
时桉:“……”
神经。
高端餐厅吃完饭,钟严开车往回走。
经过两个路口,时桉发现不对劲,“怎么开到我家了?”
钟严:“明天年三十。”
时桉:“可上午还有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急诊只有轮休,没有假期。
钟严:“放你一天假。”
时桉:“你呢?”
“我上班。”
“我不是跟你同步?”
钟严:“我是编内医生,得遵守规章制度,你一个规培生,我不至于这么残忍。”
时桉心说,终于发现自己残忍了?
钟严把车停在时桉家门口,“还是你想加班?我没意见。”
“不用不用。”时桉拉开车门,“钟老师,新年快乐,拜拜。”
“还没到新年呢,明天说。”
“遵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飞奔上楼,三秒没了影。
托钟严良心发现的福,除夕当天,时桉一觉睡到下午。
准备年夜饭期间,快递员来敲门,“时先生,您的同城快递。”
是满满一大箱海鲜,龙虾螃蟹贝类一应俱全,都是时桉爱吃的那几款。即便没署名,也能想到是谁。
姥姥凑过来,“桉桉中彩票啦?买这么多。”
“没,是我带教老师送的。”
姥姥:“哎呀,这得多少钱。”
时妈妈说:“赶紧给你老师打个电话感谢,过两天也送点东西过去。”
时桉看表,“他还在忙,我晚点打。”
姥姥抱着龙虾盒往厨房送,“多好的大夫啊,改天叫人来家里吃饭。”
时妈妈叨念着,“带点什么给你老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还没下班,时桉只发了短信。
「东西收到了,谢谢。不是只欠龙虾吗,怎么种类这么多。」
没半分钟,时桉收到消息。
钟严:「其它的是新年礼物。」
钟严:「但不能多吃,会闹肚子。」
「知道了,科室今天忙不忙?」
钟严:「过来陪我?」
时桉心脏扑通扑通的,麻着手指编辑消息。
「要是实在忙不过来,我就……」
字没打完,消息先弹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不忙,好好在家待着。」
钟严:「晚点聊。」
晚饭过后,妈妈和姥姥看春晚,时桉往年都打游戏,今年怕误了时间,干巴巴地陪看。
时桉家有守岁的传统,即将零点,妈妈和姥姥在厨房煮饺子。
时桉窝在床上,犹豫是打电话还是发短信。
电视机里,当主持人开始倒数计时,时桉发出了早就编辑好的短信。
「钟老师,新年快乐。」
电话随即拨进来,钟严的声音和春晚一起灌进耳朵,“你所谓的拜年,就七个字的短信?”
“怕您忙,没时间接电话。”
“我很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那边没听到热闹的声音,时桉问:“您家这么安静吗?”
时桉以为会有碰杯声、聊天声、麻将声、嗑瓜子声、还有熊孩子的尖叫声。
“我在省院的家。”钟严说:“就我自己。”
“您没回家过年?”
“过了,回来了。”
“你们不零点吃饺子吗?”至少时桉以为,北方大多家庭会有这种传统。
“一个在瑞士开会,一个在手术台,还有一个养生老头,九点前准时入睡,吃什么饺子。”
“要不要来我家吃?”
时桉说话没过脑子,但他觉得,答应的钟严更没过脑子。
眼下的情况是,不到半小时,钟严已经坐在他家餐桌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刚出锅的饺子,桌上还有龙虾海贝和妈妈专门炒的菜。
四个人一桌,三人其乐融融,尴尬的只有时桉。有种班主任家访,还在家吃饭的拘束感。
钟严和妈妈、姥姥相处融洽,聊得也很开心。大魔头对患者好、对家属好、对学生的家属也好,只对他凶。
饺子吃光,天没聊完,姥姥张罗着打麻将,被时桉极力劝了下来。
别人不睡,他也得睡。
时桉绞尽脑汁,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不早了,我老师该回去了。”
姥姥好客又爱热闹,“还回去啥啊,今晚就住这儿吧,明儿早还吃饺子呢。”
时桉:“姥姥,咱家就三张床。”
“让钟大夫睡你床,你打地铺。”
时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姥姥,亲生的姥姥。
“我的床太小,我老师睡不惯。”
钟严温和有礼,善解人意,“没关系,我不嫌小,睡得惯。”
时桉:“……”
我谢谢你。
事已至此,时桉只能乖乖收拾地铺。
他真想不明白,钟严又没喝酒,开车二十多分钟,三百平的大房子不住,非大半夜跟他挤,这不是有病吗?
有病的人还在身后指挥他,“拿套换洗衣服给我。”
“干嘛?”时桉气呼呼铺褥子。
钟严:“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翻出偏大码的t恤衫和家居裤,他想了一下,烧着耳朵说:“就这两件,别的没有。”
“没事,内裤不用,你的码……”钟严的眼神往下坠,“我也穿不了。”
钟严进了浴室,留时桉在原地爆炸。
他什么意思,讽刺我小吗?
时桉扯开裤腰,我哪小了?
你才小,你哪哪都小!
钟严洗完,时桉接着去洗。
不到二十分钟,时桉顶着湿漉漉的脑袋回来,顺手把门锁挂上了。
“干什么?”钟严往他头上盖了条毛巾,歪着脑袋看他,“想对你的老师图谋不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桉:“……”
这人果然有神经病。
时桉不理他,擦干头发,从床上抱走被子和枕头,躺到地上,“我要睡觉了,别产生噪音。”
地上铺着海绵垫,还算舒服。
钟严支着下巴,嵌在椅子里,“去床上睡。”
“不用,省得我妈嫌我不招待客人。”
钟严:“你门都反锁了,怕什么。”
时桉把自己卷得严严实实,“我关门也不是那个意思。”
“那什么意思?真想占我便宜?”
时桉:“……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过年的,不跟他一般见识。
“时桉。”钟严操着工作时惯用的语气,“去床上睡。”
时桉抱住被角,闭眼不理。
“老师的话都不听了?”
“过完年就不是老师了。”
下学期轮转,时桉要去别的科室。
时桉还在思考怎么斗嘴,钟严已经耍赖上手了。温热的气息粘过来,心跳加速,猝不及防。
钟严似乎很擅长做这种事,轻易勾住了他的膝窝和肩膀,“嗖”的把他抱起,送回床上。
时桉挣扎无果,被男人用手臂压制,“嘘。”
剧烈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桉,钟医生,你们没事吧?”
时桉慌张又心虚,“没事妈,您快睡吧。”
动静消失,时桉惊魂未定,用气音说,“你干嘛?”
钟严毫无歉意,像个土匪,“话不听,只能用行动了。”
“我听还不行。”时桉耸耸被束缚的肩膀,又转转手腕,“钟老师,您能放开我了吗?
钟严还抓着,“马上就不带你了,别叫老师了。”
钟严胳膊肘撑着床面,两人保持上下的体.位,时桉穿着短裤,膝盖被钟严的腿顶开,微张的状态。
钟严的小腿贴在他大腿内侧,还能感受到洗澡过后的余温。
这样的姿势很奇怪,让时桉觉得问题也很奇怪,“那、叫钟主任?”
钟严姿势低低的,有温风往他脸上扑,“换个亲密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密……亲密?
时桉脑袋里像缠毛线团,最后捋出了两个字。
老婆。
靠!
时桉发现了奇怪的点,把手腕从钟严手心抽出,“能不能别老用这方法窥测人!”
“我窥测什么了?”
“你自己清楚!”
时桉护住脉搏狂跳的手腕,闭眼装睡。直至能感受到钟严从床上下去,并关了灯。
时桉翻了身,拽走被子才发现,钟严只抱了人,他的被子还在地上。
时桉抖抖床上那条,“换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背对着他,把被子铺展,“不换。”
时桉:“……”
那是我的。
刚暖热的!
时桉气不过,又抢不过来,只能默默再去暖床新被子。
等周围没了动静,时桉偷着转身。钟严穿他的衣服,盖他的被子,侧身背对着他。
被子只盖到一半,衣服料子软薄,肩背轮廓印在上面。果然是每天练的身材,放松的时候肌肉线条也清晰可见,肩膀挺宽的。
正看得入迷,后背的肌肉群竟然说话了,“再看天就亮了。”
“……?”
靠,忘了自己屋也有全身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破罐破摔,透过镜子看钟严正面。
男人闭着眼,躺得舒舒服服,即将入睡的架势。
时桉偏不让他睡,“我睡不着。”
钟严仍闭着眼:“说。”
“您中医是自学的?”
“跟老头学的。”
“什么老头?”时桉说:“楼下遛鸟,吊嗓子,下象棋的那种?”
钟严:“……我爷爷。”
时桉:“噢,真好。”
钟严转过来,用一种看留守儿童的眼神审视他,“你不知道我爷爷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爷爷是谁?”
钟严:“嗯,就是遛鸟,吊嗓子,下象棋的老头。”
时桉:“.....”
他耍我?
时桉又问:“您下学期还带规培生吗?”
“问这个干什么。”
“随便问问。”时桉用牙齿刮了嘴唇,“您要是带的话,我是不是得退房给他住?”
钟严:“这么着急走?”
“省的他被你折磨,又找不到住的地方,还得起早贪黑。”
“你还挺热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的租房合同只签到了二月,如果搬走,恐怕找不到这么好的房子了。
一个月六百,每周做一次饭,只承担极少的家务,就能拥有一间朝阳,带独立卫生间,精装,地铁二十分钟通勤的房子。
时桉往被子里团了团,“他要是住,记得通知,我得提前找房子。”
钟严:“嗯,替他谢谢你。”
时桉凉嗖嗖,“不客气。”
肚子里憋着股气,时桉半宿没睡好,再睁眼已经快中午了。卧室只剩他一个人,钟严穿过的衣服叠好摆在枕边。
门外能听到妈妈和钟严说的话,“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爱睡觉。”
“高考的时候,考英语还给睡着了,把他班主任气的,天天电话跟我哭,亏了他成绩好,还是考上了医大。”
起初,时桉以为妈妈是生气,后来发觉,她只是想显摆儿子高考睡觉,也能考上名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实际他考完才睡的,不睡也这个分。
时桉打了个哈欠,继续睡回笼觉,中午才被叫起。
吃过午饭,他和钟严一起上班。
时桉在急诊呆到正月十五,上交了培训手册、考核记录和轮转报告,科室给他们仨办了个欢送仪式。
陈小曼、赵康和自己老师互送礼物,又拥抱又抹泪,反倒让时桉和钟严这边很尴尬。
没拥抱、没眼泪。
至于礼物?更不可能。
离开大魔头本是喜事,时桉却没有很开心。在急诊呆了半年,他还是没争取到上手术台的机会,哪怕只是门诊类的小手术。
他自我安慰,等转去外科,还有很多机会。
时桉偷偷瞄向另一边,钟严在看病例,非常认真,把旁人当空气。
只是,第一场手术,不能有他陪了。
“小时,送给你。”陈曼递来个包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双手接下,“谢谢陈老师。”
陈曼示意他打开,“你应该会喜欢。”
是抱枕和毛毯。
“总趴桌上也很辛苦的。”陈曼后面的话,是对着钟严说的,“如果其他科室不上夜班,应该用不上了。”
时桉抱着软绵绵的团子,没注意陈曼的眼神,“谢谢陈老师,我拿回家抱着睡。”
急诊科日常工作繁忙,三个人没寒暄多久,挥手告别。
出了急诊大楼,陈小曼还在哭,赵康彻底暴露本性,恨不得仰天大笑。
陈小曼气得锤他,“你有没有心,刚走就这样。”
赵康:“我刚才是真舍不得,但现在的开心也不假。急诊太恐怖了,再呆下去我会秃。”
“不值夜班的科室才是人类的归属。”赵康拍拍时桉,“时哥,你说是不是?”
时桉随便应了句,关注点在手机上。
离开都没正经告个别,时桉心里怪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胡乱给钟严发了条消息,问他能不能月底再搬,宽限几天找房子。
钟严回得很快,毫无感情的两个字:「可以」
标点符号都舍不得发,时桉觉得自己这几个月,在急诊科当牛做马都喂了狗。
风流又花心,带学生也喜欢新鲜的。
还让新学生住进来,睡他睡过的床,翻他看过的书,坐他喜欢的羊毛地毯。
切,他有新学生,好像自己没新老师似的。
时桉灭掉手机,搂紧抱枕。明天就能分到个像陈老师那样善解人意,温柔大方的漂亮姐姐。
他这种魔鬼,谁爱要谁要!
第二天上午,全体规培生在报告厅集合,学校重新公布轮转名单。
系主任站在主席台,“下面是眼科轮转……”
领导在上面讲,时桉周围有嘀咕声,大多在祈祷分到心仪科室。时桉没概念,不会有哪个科室比急诊还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分到外科就努力学习,其他科室就当放假。
时桉靠在柔软椅背上,开始犯困。
轮转名单较多,时桉陆续听到舍友的名字、同班同学的名字、陈曼和赵康的名字,就是没听到自己。
“下面是急诊科轮转名单,张宇辰,李三,王四,赵五……”
数量比之前多,时桉并不意外。急诊科年后扩增了一间病房,轮转医生和护士都在增加。
时桉听着这些名字,大魔头的选择更多了,也不知道他会选哪个,对方的表现会不会让他满意。
能让他满意的人,应该不存在,也不知道这次谁倒霉。
系主任的话还没停,“急诊科还有最后一人,临床一班时桉。”
场下有小范围哗然。
“什么情况?”
“时哥又中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是刚从急诊出来?”
“我听说,规培期间表现突出的,带教老师会点名留人,将来有极大的可能留下来。”
作为顶尖三甲医院,省院是多少医学生的梦想。
“时桉还是牛逼啊!”
“羡慕死了。”
“留急诊科有点惨。”
“先留下再说,干两年转。”
“就是,在急诊呆过的人,去哪个科室不是轻轻松松。”
耳边乱七八糟,时桉还困着,脑子有点懵,他睡过午觉才闹明白。
两天后的上午,时桉又坐上了回省院的车。和上次不同的是,他还带了六个“小弟”。
走走停停一个多小时,公交车停在省医院门口,一行人风风火火跟在他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提着抱枕,踏进急诊大楼,轻车熟路。
他先碰到了几个老患者,笑着和他打招呼,紧接着,在走廊看到了陈曼。
时桉开心又有点难为情,“陈老师,我回来了。”
“看来它要派上用场了。”陈曼揉了揉他怀里的抱枕,“小时,欢迎回家。”
时桉蹭蹭鼻尖,“嗯。”
“我本来想要你的。”陈曼的余光转到病房,高挺的背影上,“但某人死活不放,讨厌死了。”
时桉低头搓耳朵,“您有事随时找我,我什么都干。”
陈曼说:“哦对了,这次规培生数量较多,科里商量任命你为小组长,他们平时由你安排。”
时桉受宠若惊,“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陈曼靠过来,在他耳边说:“你是急诊科近些年,唯一留下的规培生,还是某人专门找你们系主任要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从来没有过哦。”陈曼加重语气,“你是独一无二。”
陈曼走远,独留时桉在原地发烧,脑子里塞满陈老师的话,理来理去只剩四个字。
独一无二。
“愣着干什么,很闲?”
钟严查完房,仍是那副严肃无情的态度,“我们开会,新来的规培生交给你,介绍情况、安排工作。”
时桉打起精神,“嗯。”
“好好干,别给我丢人。”
钟严从他身边经过,里面穿干净的硬领衬衫,外面是铺满消毒水的白大褂。
时桉却能闻到他身上的特有味道,桉树味洗衣凝珠、薄荷味洗发水,都是时桉亲自购置的味道。
钟严拆下消毒手套,指尖把吹下去的刘海刮起来,从时桉的额头到后脑勺,像带电的毛茸线团。
“一只龙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7章考核
虽说这批规培生除了时桉都是新人,但也在其他科室轮转过半年,常识技能直接略过,主要介绍急诊的日常工作和排班制度。
时桉平静说完,全员哭丧着脸,噩梦般的日子即将开始。
又或者说,已经开始了。
当天下午,急救车陆续拉人,全是菌类中毒。患者一个比一个眼熟,大多在电视上见过。
经打听才知道,今天省电视台组织团建,一行人郊游途中误食野生毒菌,无一人幸免。
新来的规培生中,有三人轮转过消化内科,洗胃操作轻车熟路,侧卧、插管、抽吸行云流水。
张宇辰来拿脱脂棉,和时桉闲聊,“急诊科太热闹了,跟看集体节目似的,电影频道,法制频道,军事频道,少儿频道的主持人全来了。”
张宇辰住时桉隔壁宿舍,这批规培生里,时桉跟他最熟。
“他们太逗了,一半在电视上播节目,另一半都来咱们这儿躺着了。”张宇辰往外瞅,“诶我去,晚间新闻那个也在呢。”
时桉顺着他的目光瞧,是晚间新闻的主持人于清溏,日喀则救援的时候他也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清溏的状态不像其他患者,没面目狰狞,也没呕吐不止。独自坐在床边,丝毫不在意外界影响,像个谦谦君子。
时桉一直想帮姥姥要他的签名跟合照,苦于没找到机会,他现在生病,过去要也不合适。
“小时,小张,你俩干嘛呢?”今天人手不足,王医生忙得焦头烂额,“还不赶紧干活。”
“噢,来了。”张宇辰把无菌托盘递给他,“时哥,主持人交给你了昂。”
时桉:“那个床位归你管。”
中毒严重者需要洗胃,轻微症状只需打消炎针,于清溏是这群人里症状最轻的。
“我妈是于清溏的粉丝,我从小对他有滤镜,实在下不去手。”张宇辰说:“你知道的吧,女神是不拉屎的,同理,主持人是不能被打针的。”
时桉还有俩洗胃没搞,“你自己去,我不管。”
“见到名人我真紧张,万一打不好了我妈能把我打死。”张宇辰说:“你难道就不想欣赏一下,著名主持人的腰臀肌肉群吗?”
受不了软磨硬泡,时桉端着无菌托盘走来。他先递了张缴费单给于清溏,“先给您打个消炎针,打完把费付了。”
于清溏收回手机,“好的,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针得肌肉注射,您是在床上侧着身打,还是下来站着。”
于清溏脑袋一斜,看他身后,“我家属来了。”
“正好。”单子还在时桉手上,“让家属先把费付了。”
年前时桉值班碰到个倒霉事,大半夜给患者包扎,啥都弄完了,钱没付人走了,害他被狠批一顿。
后来时桉长记性了,非急症,都得先付钱,知名主持人也不能走后门。
时桉转头,对上了徐柏樟的目光。
他颔首叫了声“徐主任”,半点不敢怠慢,左顾右盼,“于清溏的家属哪位?先把费付了。”
徐柏樟:“给我。”
“不用徐主任,让家属来就行。”时桉伸长脖子继续喊,“家属呢,先付费。”
徐柏樟僵着脸,手伸过来,“我就是家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开完会回来,留观室乱糟糟的,不少熟悉面孔。他绕到后面,发现了垂着头,像受委屈小狗似的时桉。
他揉了揉小狗脑袋:“怎么了?”
“菌类中毒,都弄完了。”
这事钟严会上就听说了,他是问,“你怎么了?”
“您说,徐主任会不会搞死我?”
“你惹他了?”
“我没认出徐主任的家属。”时桉还能回忆起徐柏樟又僵又硬的脸,“我还催他交费。”
“他家属也中毒了?”钟严扫视四周,“人呢?”
“被徐主任打了针,带走了。”
“老徐自己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点头,后悔且痛苦。
张宇辰没说错,主持人是不能被打针的,他就不该手欠,管什么闲事。
但时桉怎么都想不到,徐主任之前跟出家似的,一副看破红尘的架势。突然结婚不说,对象还是知名主持人。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来了个大的。
厉害了。
同科室规培人数增多,私下必然会暗自较劲,医学生又出了名的卷,特别是在重要的竞赛考核前。
下个月初,一年一度的医学交流会开始了,今年在新加坡举办,除部分主任医师出席外,还会挑选十名优秀规培生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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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院方一再强调,该环节只选拔出席交流会的人员,并不关联其他,但有人统计过,省院每年招收的职工名单里,九成参加过学习交流会,剩余的一成未在省院规培。
至此,大家便把该名额看做进入省院的敲门砖。
出席人数有限,报名者众多,彼此均为对手。上班时,大家和和气气,下班便埋头苦学,卷死所有人。
不光规培生卷,带教老师也暗自较劲。谁的学生能脱颖而出拿到名额,哪位老师脸上也增光。
当天工作结束,“小灶”时间开始。
技能培训中心人满为患,一位带教老师配一到两位规培生,大家像打了鸡血,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来用。
但这些疯狂的学生中,并不包含时桉。
下午六点,时桉收拾东西回家。
陈小曼抱着本书,拦住了他,“你也太佛系了吧,真的不在乎吗?”
“这事可遇不可求。”时桉打了个哈欠,“不要为难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卷是卷不过的,不如努力反卷。
陈小曼:“你不想留在省医院吗?”
虽然时桉仍在急诊科,但也不是铁定能留下,正常人会更加努力,夯实基础。
但时桉的想法是:顺其自然。
能留下固然好,实在不行,找个家门口的医院也不错。
陈小曼:“钟老师也不着急?”
说起来,钟严还没为这事找过他,也许他也支持自己将反卷进行到底。
想到这里,时桉有点感动,苍天开眼,魔鬼终于做人了。
然而两天后,时桉只想嘲笑眼瞎的自己,事到如今,他怎么还能对钟严心存幻想。魔鬼和人类的构造天差地别,魔鬼只能究极进化成无敌恶魔,开外挂都杀不死那种。
反卷梦里才有,休息是痴人说梦,钟严的书房是噩梦开始的地方。
时桉才是传说中的,被逼着悄悄努力,然后哭着惊艳全世界的大冤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周的准备期,时桉的白天是黑夜,黑夜亦是白天。经常在书房入睡,在书房起床,身旁还跟着个魔王。
苍天没有眼,何苦刁难可怜人。
时桉除了要背钟严布置的资料文献,还得进行各种实操演练,半刻偷懒机会都没有。
熬过暗无天日的学习期,选拔前一晚,钟严终于做了次人。给他放了假,让他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考试,绝对不能迟到。
时桉定了三十个闹钟,提前一个小时开始震。然而,当他气喘吁吁来到考场,看着紧闭的大门,还有阴森恐怖的钟严时,时桉知道,自己完了。
他试图解释,自己真的没睡过,真的起床了,但路上发生点意外,确切地说是干了件好事,所以迟到了。
钟严根本不信,还要调侃,“是帮小朋友找妈妈,还是扶老奶奶过马路?”
时桉:“……倒也没这么简单。”
“我帮忙处理了一场交通事故。”时桉掏心掏肺解释,“就在民丰路,离省院不到一公里,我抢救人来着。”
钟严口气冷的像刚浇了壶冰水,“八小时内,急诊科没接到任何民丰路急救电话。”
“没真出车祸,是有人碰瓷,我起初不知道,赶去抢救才发现是骗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用了半小时判断伤者是否装病?”钟严离火山爆发就差一颗火星,“规培大半年,你闹着玩呢?”
时桉努力解释,说他当下就发现装病了。但警察没来,被碰瓷的是个老人。
“那大爷满头白发,胡子那么长,穿得跟大仙儿似的。”时桉重点强调,“搞不好大爷隐居山林多年,最近才出关,我怕他不懂现代社会的行情被骗。”
主要问题是,骗子在时桉手里,他不知道交给谁。何况他当时逞能,已经答应大爷陪他等警察了。
没想到早高峰那么堵车,交警半个多小时才到,黄花菜都等凉了。
钟严的火山正在蓄能,时桉肠子已然悔青。事已至此,只能升华主题了。
时桉挺胸抬头,说得铿锵有力,“我觉得,救死扶伤和惩恶扬善是一样重要的。尊老爱幼更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不能独留大爷一人。”
“钟主任。”护士跑来叫人,“王主任在抢救三室,请您过去。”
二十分钟前,收了个脑梗患者,看来情况很麻烦。
钟严看表,警告时桉,“在这儿反思,回来再收拾你。”
偌大的办公室,就剩时桉自己。他开始揣测这次的处罚套路,是连值大夜班,还是做全病区的心电图,或者罚写急诊工作守则,总不会再去分诊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打了个哈欠,抽出一摞白纸,还是先抄急诊突发事件处理流程吧。
刚抄没几个字,办公室门口恍出个人影。
时桉抬头,“大爷,您怎么来了?”
正是今天早上,时桉帮助的老人。
老人捋了捋胡子,“小伙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知道了,咱早上刚见过。”时桉贴心问:“您身体不舒服了吗?”
“没有,我是来找你的。”
时桉正纳闷,忽而想起,他抢救的时候提到过,自己是省院急诊科的规培医生。
那会儿时间紧急,时桉把骗子“上交”警察就跑了,招呼都没来得及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桉扶着老人去走廊,办公室不许外人来,让钟严看到了,少不了火上浇油。
“今天都是小事,您不用往心里去。”时桉把老人扶到座椅处,“过来道谢也没必要。”
老人笑着捋胡子,“害你上班迟到了吧?”
时桉摆摆手,“没事,身为打工人,谁还不迟个到。”
“没挨批评?”老人问。
怕老人自责,时桉打肿脸充胖子,“这儿没人敢批评我。”
“你的老师是哪位?”
提起这个,时桉有点骄傲了,他指着宣传栏,最上面那排的照片,“钟严,他是我们急诊科最年轻的主任医师。”
老人弯着眼睛,审视了半天才说:“这位钟医生,看着很严厉啊。”
时桉心说大爷您可太会看人了。
他清清嗓子,凑到老人耳边,“您可不能以貌取人,他虽然严厉,但能力是真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么凶,你还维护他?”
“一码归一码,我不能因为他成天罚我,就质疑他的能力吧。”
老人的嘴角没落下来过,“看来,他还是批评你了?”
时桉:“……”
这老爷子,还挺会绕人。
时桉摆摆手,“没事,我早被骂习惯了,要是有两天不被骂,我都怀疑他出问题了。”
时桉又说:“今天这事跟您没关系,千万别往心里去。”
“需要我出面求情吗?”
“不用,他在抢救室呢,走之前已经恶魔附身了,别波及了您。”时桉左顾右盼,确保没人才悄悄说,“大爷,跟您说实话吧,您要是求情了,就坏我的好事了。”
时桉全盘托出了自己的想法。
自我反思的那几分钟,时桉做了全面、深刻、周全的考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赶上考试,看似倒霉,实则是阴差阳错得到的机会。
他参加考试,必然有考不上的风险。一旦落选,肯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搞不好后半个月都没好日子过。
如果他通过测试了,就要和钟严一起去新加坡,极大的可能跟他睡一间房,继续当牛做马挨批评。
他在急诊科,只有工作时间当牛做马,到了那边,就是一周乘二十四小时当牛做马,要是运气不好,都熬不到回国。
如果不去,等于钟严有七乘二十四小时不在,那他在急诊科,手下有六个小弟,陈老师和张主任善良又仁慈,他不等于横着走?
思来想去,这生意稳赚不亏。
听他解释完,老人说:“失去了国外学习的机会,不遗憾?”
时桉早打听过了,规培生即便过去,也禁止参加重要会议,最多是看看医学峰会,那些东西网上都能找到。
既然如此,他还不如在急诊科,跟着陈老师和张主任增加点经验。
钟严在专业方面,时桉绝对认可,但不同老师对同一病例的诊断和治疗都有不同,时桉也想跟别人学点。
他也知道,之所以那么多人挤破头参加,也只是想争取留院资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说:“去了能留下的,是本身就实力过硬,跟去不去有什么关系。”
老人大笑,“你倒是活得通透。”
“再说了,当医生在哪工作都一样,医术好才是重点,那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
老人点头,“有道理。”
“大爷,我还上班呢,不和您聊了。”时桉看表,“用联系您家属吗?”
老人起身,“不用,我自己回去。”
“您注意安全。”时桉跑了两步,又转头过去挥手,“大爷,谢谢您啊!”
好不容易换来的自由机会,他要充分享受。至于出国学习,就让大魔头自己努力吧!
三天后,前往新加坡的飞机上。
徐柏樟坐在旁边,问钟严:“怎么就你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清楚对方的意思,压了三天的火准备复燃,“他自己没拿到资格,好好呆着吧。”
“你会让他过不了测试?”
徐柏樟对时桉多少了解,那孩子看似不着调,实则能力拔尖。何况,还是钟严带,根本不存在无法通过的可能。
钟严板着脸,“他主动当活雷锋,路上帮助了个长胡子、仙风道骨的老头。担心老头被碰瓷的欺负,主动留下等交警,错过了考核时间。”
“仙风道骨,长胡子老头?”徐柏樟有了想法,又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是……”
“没错,就是你伟大的师父。”
这种独特打扮,指向性太强了。
钟严亲自找老头询问,真对上了。
徐柏樟:“难道不是你师父?”
“不敢。”钟严做了个挡手的姿势,“我充其量是拔他胡子的不肖子孙,可不敢砸他的金字招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柏樟难以置信,“他不认识钟院长吗?”
就算不在省院规培,时桉作为医学生,还在医大读书,应该非常熟悉才对。
“认识个鬼。”钟严越想越来气,“他那个糊涂蛋,能认识家门已经万幸了。”
徐柏樟无奈笑,“既然有情可原,不能给个特权?”
纵观省院历史,救人为先者都会授予表彰,给次补考机会无可厚非。
“那是他俩的事,要给也是老头给。”
钟严专门找过老头,说半天没用,老头就是不肯。
“他以前也不这样。”钟严想不通,“不知道小糊涂蛋怎么惹他了,说什么也不给机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柏樟:“也许老师有他的想法。”
“谁知道,猜不透他。”
钟严划开手机,停在和时桉的聊天界面。小糊涂蛋跟了他大半年,上班见、下班也见。期末那阵,时桉为了解决问题,也回来住了好几晚。
他们还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不知道那小子适不适应。
临走前,钟严把时桉安排给了陈曼。但他嘱咐过,有问题可以随时找,尽量短信为主,他不忙会打过去。
说这些的时候,小糊涂蛋眼珠子都困没了,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手机被钟严划拉了二十分钟。
徐柏樟无奈,“现在是飞行模式,他想也打不进来,下飞机就联系到了。”
钟严收回手机。
替他着急也没用。
他自己先急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历时六个小时,一行人安全抵达机场。
钟严拖着行李往外走,刚出机舱门,梁颂晟接通了电话,先是问睡得好不好,又问有没有好好吃饭。
知道是给他小未婚夫打电话,不知道还以为养了个孩子。关心这、关心那,就是舍不得挂电话。
与此同时,钟严右手边,徐柏樟的手机也响了。光看那压不住的嘴角,就知道是他家主持人。
老和尚开艳花,受不了,肉麻。
钟严掏出手机,没有电话,未读消息有八条,全是广告。
身边的两通电话还没挂,钟严盯死手机屏幕。
这个点他早下班了。
今天科室忙?加班了?
也不知道吃饭了没有。
钟严顺手点开朋友圈,在好友分享界面,一上一下有两条最新动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捏紧手机,青筋暴起。
时桉——
你给我等着!
第28章伤疤
自从跟着陈曼规培学习,时桉才知他以前过得是什么狗都嫌的日子。
陈老师处理问题温柔又有耐心,顾及当事人的感受,考虑学习者的能力,坚持劳逸结合,绝不无故加班,
清早,有陈老师的手磨咖啡和牛奶可颂;上午,有陈老师的水果加餐和手工饼干;到了下班,陈老师还亲自开车,带他去玩。
今天的第一站是动漫城,时桉坐在后排,身边是同样兴奋的陈小曼。
陈小曼最近在病理科轮转,没有夜班,不直接面对患者和家属,是数一数二的清闲科室。
到了动漫大厦,时桉在一楼看漫画,陈曼和陈小曼结伴去了二楼。工作日的下午,这里人不多,楼上时不时能听到欢笑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小时后,陈曼给时桉打电话,让他上来。刚到楼梯口,就看到了缤纷多彩的两人。
时桉不太懂这个,逛漫展时听张爽提过,好像叫洛丽塔。大概是穿各种颜色的裙子,精心打扮,看起来特别隆重。
两人站在时桉面前,“好看吗?”
在时桉的审美里,根本没这方面的概念。但他知道,花心思打扮这么久,她们还那么开心,绝对不会差。
时桉用欣赏的眼光回馈二人,真诚说:“无敌好看!”
从动漫城出来,每人抱着个大袋子,陈曼给俩人都买了礼物。时桉是典藏版草帽团手办,可惜部分缺货,最后只到手九个人。
今天的第二站,动漫城旁边的港味餐厅。
等上菜期间,时桉迫不及待发朋友圈,显摆陈老师送的手办。刚发完,他就划到了陈老师的朋友圈。
是他们三人在动漫城的合影,女士穿着洛丽塔,时桉站在中间,抱着手办盒,笑得像刚吃了八个鸡腿的隔壁村二胖。
下面配有一段文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学生们在一起,感觉自己又年轻了!怎么才能把他们“拐”回我身边呢,一个礼拜够不够?/爱心」
时桉点了赞,紧接着,共同好友的评论层出不穷,大多是科里的医生和护士。
时桉在评论区聊了起来,聊着聊着,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手脚冰凉、心悸气短,刚上桌的叉烧都不香了。
时桉捏着手机,自我欺骗似地问了句,“陈老师,这条朋友圈,钟老师应该、看不到吧?”
陈曼夹了颗鱼蛋,悠闲含进嘴里,“就是给他看的。”
时桉:“……”
受邀参加交流会的医生,均为各科室的领头人。除了钟严,梁颂晟和徐柏樟也在其中。
交流会安排得松闲,下午和晚上可自由支配。晚饭过后,三人闲来无事,步行来到附近酒吧。
钟严把啤酒递到两人面前,“好不容易聚一次,一个不能喝茶,一个不准灌药,都得陪我。”
这里是家清吧,舒适也安静。圆形舞台上,年轻歌手拨动琴弦,哼着慢节奏的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主张喝酒,实际他酒量最差,几杯下肚,眼神有点涣散,整晚不停关注手机。
徐柏樟不禁问:“他没打电话?”
钟严弹掉酒杯里的气泡,“正风流快活,哪有功夫打电话。”
徐柏樟:“吃醋了?”
钟严端起酒杯,“话这么多,不如多喝点,干了。”
出了酒吧,时间还早,三人沿民俗街往里走。半小时前下过雨,夜里难得清爽,沿街繁华热闹。
梁颂晟仍为不懂未婚夫的喜好发愁,在钟严的建议下,他们去了礼品店,打算送礼物哄开心。
建议是钟严给的,实际他并不会选,偌大的店面琳琅满目,越挑越眼花缭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直到钟严停下脚,看着摆在玻璃柜中的树脂小人。
他点开朋友圈,往下滑。
连着两条朋友动态,一条是陈曼的,三人合影,时桉站中间。
另外一条是时桉发的。
一张动漫小人集合图片,配有一串文字。
「感谢陈老师送的手办!陈老师是永远的曼天使/爱心。可惜草帽团痛失厨子,到底是谁买走了我的荞麦假面,为什么一个都不留给我!/大哭/大哭/大哭」
简单一段话,钟严看得云里雾里,不清楚草帽团,也不懂荞麦假面。他只好拿着照片对比玻璃柜里的小人。照片里有九个,而玻璃柜中是十个,差一个穿黑衣服,黄色头发的男人。
身旁有动静,钟严转向隔壁的梁颂晟,他已经选好礼物并付款,买的似乎是……
卡通内裤?
钟严:“.....”
闷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礼品店逛完,仨人手上各拎个礼物袋。
顺着长街往里转,在一家玉石店,梁颂晟停下了脚。他偏爱收集古董,对玉石也有研究。
另外两人跟随进去。
店里挂着各种首饰,有带玉石的、带水晶的、还有带玛瑙的,均为手工制作。
店面不大,老板穿藏蓝色对襟衫,满脸褶皱,目测八十有余。
老板捻着根红绳,说了汉语,“三位随便看,有需要我可以推荐。”
梁颂晟捏起墙上的玉石,尺寸很小,都是下脚料,但成色不错,打磨的也很有技术。
“这位老板很识货,但那枚不适合你。”说着,老者把刚绑好的,一颗挂水晶的红绳递过来,“脚链,给你的爱人。”
话音闭,三人多少带点惊讶。
钟严好奇,“您怎么知道的?”
梁颂晟的未婚夫学舞蹈,脚是舞者的灵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者笑笑,“天机不可泄露。”
梁颂晟接过脚链,“多少钱?”
老者用手指出了个数。
钟严:“三十还是三百?”
老者:“三万,人民币。”
钟严听乐了,“你这老头,不怕物价局找你?”
老者捻着棉绳:“医生朋友,这里不是中国,没那么多说法。我明码标价,您觉得合适就买,不合适请放下。”
说着,老人摆出二维码牌子,“要就扫码,微.信、支.付.宝自选。”
钟严:“……”
谁买谁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他眼睁睁看着梁颂晟扫了三万块,把脚链塞进兜。
还没来得及劝阻,老者又找到下一位客户。他把一块扁圆形吊坠递给徐柏樟,“你这个三万六。”
徐柏樟犹豫都没有,扫码付钱拿项链。
钟严气得像闷了满锅油,“你俩好歹高学历,被江湖骗子坑?”
二人谁也没回,一前一后离开。
钟严追上去,在后面骂,“你俩酒精中毒了?当几万块是大风刮的?”
“这位医生朋友,不看看你的吗?”
老者拎着条黑色腰链,上面分散挂着几颗圆润红珠,钟严不懂玉石,也不了解成分,更判断不出好坏。
老人搓了搓下巴,“你这个挺难办,六万。”
钟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去你大爷!
晚上九点,时桉顺利到家。
他先拿出手办,摆在卧室的书架上。可惜手办少了一员,无法完整拼凑,时桉便横着摆成一排,也很好看。
手办欣赏完,时桉继续倒腾其它。他今天买了不少,有漫画,徽章,钥匙扣。临走前,陈老师还往他书包里塞了一袋子泡澡球。
时桉没那么精致,第一次听说这东西,据说是洗澡时泡浴缸里用的。他把精致包装的圆球凑到鼻尖嗅,味道清淡却好闻。
时桉卧室的卫生间有浴缸,他还没用过。
二十分钟后,潮湿温暖的浴室,时桉浸在水中,托着手机看手术录像。
十点刚过,时桉退出视频,点开钟严的聊天界面。
这个点他应该不忙了吧?
不论如何,带教老师出差,出于礼貌也该问候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编辑消息并发送。
「钟老师,您安全到达了吧?」
没半分钟,电话打进来。
钟严的声音像讨债失败,死气沉沉,“我已经平安到达十二小时十八分二十五秒了。”
时桉:“出差不开心吗?”
至于死成这样?
钟严阴阳怪气,“肯定没你开心,又是吃又是玩,挺爽吧。”
“……”
他果然看到朋友圈了。
时桉绞尽脑汁给自己找补,“其实也就那样,回来还挺累的,不如上班充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自然不信他的鬼话,“你是玩疯了,所以过去十二小时十八分二十五秒,才想起给我发消息?”
“不是您不让我发吗?”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发了?”
“你自己说的,有专业问题可发消息,没事别给你打电话。”
就算真有专业问题,时桉直接问陈老师了,哪用得着给他发消息打电话,这不就等同于,任何时候都不要找他吗?
隔着无线电波,时桉仿佛听到了即将咬碎的后槽牙。
“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钟严抽起风来,仿佛长了满口獠牙,“用给你买本现代汉语的拆分和详解吗?”
时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果然任何时候都不该找他,除非大晚上闲着无聊想找骂。
时桉迫切想结束聊天,他还要去欣赏草帽团,“行,您早点休息,我挂了。”
“我让你挂了吗?”
“不挂干嘛?”
钟严:“你干什么呢?”
这人没话找话吗?
时桉回他,“洗澡。”
钟严:“手机也要洗?”
时桉:“……我在泡,没洗。”
时桉又解释,“陈老师送了我点泡澡球,不用浪费,所以试了试。”
钟严:“在浴缸里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这不是废话吗!
“你卧室的浴缸?”
“……嗯。”
不然呢,还用你卧室的吗!
钟严:“还泡呢?”
时桉:“嗯,泡着。”
“给我看看。”
“看什……?”
嘟嘟嘟……
通话被挂断,随即弹出视频邀请,时桉瞬间拒绝,片刻没犹豫。
他神经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话框弹出钟严的一串问号。
时桉回复:「我在洗澡!」
钟严:「我知道。」
知道你还弹视频!
请求再次弹出,时桉继续挂断,再弹出,再挂断,该过程持续了七八次,时桉彻底投降,把身体往水下埋了点,只露脖子和脑袋,接通视频。
钟严的背景是酒店的布艺沙发,他穿着白色正装衬衫,没打领带,颈前的两颗纽扣敞开着,像是开完正式会议,随手脱掉外套和领带的放松状态。
画面正中间,钟严脸色微红,歪着脑袋,懒洋洋盯他,黑色眼珠里藏着迷魂药,给人心烦意乱的感觉。
时桉把胸口往水里压了压,“您喝酒了吗?”
“一点点。”钟严撑着额头,“不至于第二天醒来失忆。”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必要强调。
钟严隔着屏幕,突然喊他的名字。
时桉:“嗯?”
钟严:“泡澡舒服吗?”
“还行。”时桉深吸一口气,“味道还挺好闻的。”
“是么。”钟严的声音扩散出来,在浴室里浓密粘稠,“我也想闻闻。”
“陈老师给了好多,我分您点。”
“不用,我去你那闻。”
“啊?”时桉有点懵,慌张解释,“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和您衣服上的味差不多。”
“所以,你是喜欢我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脑子喝劈叉了吗?
搞得自己像个变态狂。
“时桉。”
“干嘛?”
钟严歪歪脑袋,用微醉的眼神持续看他,“你想我吗?”
“……!”
救命他到底喝了多少,
谁去把他脑袋塞马桶里涮涮!
时桉敷衍,“刚走一天,有什么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我很想你。”
“......我靠靠靠!”
时桉吓得一激灵,手机从掌心滑出,“咚”的一声,掉入水中。
时桉从浴缸里炸出,蹦着跳着摸手机。
庆幸手机防水,时桉裹着毛巾捂了半天,才发现视频还连着。钟严保持刚才的姿势,跟看热闹似的,一动不动。
时桉把所有的错误归结于他,“您能不能别大半夜吓人,我手机刚买仨月。”
“看到了。”钟严说。
“什么?”
钟严视线下移,往画面看不到的下方瞟,“它挺不禁吓的,比你还激动。”
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频再次挂断,时桉夹紧双腿,恨不得抓床被子盖进来。
变态,流氓,神经病!
骂完钟严,又来骂自己。时桉蜷着腿蹭了蹭,没出息,就这么点事,你激动个鬼。
时桉越想越不对劲,浴缸里加着泡澡球,水面呈现乳白色,肉眼看都模糊,隔着摄像头,他能看到什么?
钟严没再弹视频,但持续发消息。
钟严:「晚安」
钟严:「放心,不算很小,精致最重要,贵在健康。」
钟严:「外观和颜色都不错。」
“.......!!!”
时桉不回,钟严没完没了地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还有六天,等我回去。」
钟严:「我很快就回去。」
钟严:「时桉,等我。」
钟严:「时桉,回我。」
钟严:「时桉时桉时桉。」
钟严:「再不回,我立刻买机票回去。」
时桉:“………………”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等你等你等你等到天荒地老!」
为期一周的交流会结束,一行人当天上午的飞机,下午抵达阳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没放行李,开车直达省院,科室一如既往忙碌。但今天不太正常,大厅有吵闹声。
门口站着个脸色黑红,气势汹汹的男人,和他交流的是时桉,旁边跟着两位保安。
钟严没贸然过去,找了个规培生询问情况,
“狗屁不通,蛮不讲理!”
“这种人早晚遭报应!”
钟严没空听他废话,“说事。”
三时前,急诊收治了一位心脏骤停的老人。今天人手紧张,老人情况危急。
时桉由不得多想,立即实施抢救。胸外按压、开放气道、体外除颤一个来回,折腾得满头大汗,终于把人拉回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截止目前,老人情况良好。
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不知从哪冒出个自称老人儿子的人。酩酊大醉,冒冒失失闯进病房,先和家属大吵一架,听说老人因做心肺复苏导致胸骨骨折,非要找医生讨个说法。
实际上,实施胸外按压抢救时,胸骨骨折是常见现象,尤其是老年人,骨质较为疏松,胸骨的强度下降,骨折在所难免。
偏偏就是有不讲理的家属,像个无赖,不肯罢休。
了解事情的大概,钟严把行李箱推给实习生,穿过人群,挡在时桉前面。
“我是急诊科主任钟严,有问题找我。”
男人恶狠狠的,“你们真行,找点子小流氓来糊弄人,狗屁医院,有没有医德!”
“时医生有执业医师证,且操作完全合规,患者胸骨断裂属正常现场,休养即可恢复。”
男人指着时桉,“瞧他头发染的,能是正经医生吗?”
钟严尽量心平气和,“染发是个人爱好,不要以貌取人。”
“放屁!你们就是糊弄人,赔我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发疯间,女家属一直拦,“小强,别闹了。咱爸好着呢,要看去病房看,别丢人现眼。”
“臭娘们,照顾不好爸,还有脸管我了!”
女人被用力推开,倒出去两米远,被护士扶住才没摔倒。
面对无理取闹,没有讲道理的必要。
钟严转头,和时桉说:“报警。”
时桉躲到人少的角落,在混乱中掏手机。
他低着头,简单向民警描述情况。余光中,他依稀看到,本已劝离的男人突然转变方向,弹出钥匙扣上的匕首,冲他而来。
紧接着,钟严再次挡在身前。
匕首是多功能瑞士军刀,明显开过刃。醉酒的男人动作不稳,但力气很大。钟严避开了要害部位,却没能躲过刀尖划过侧腰,染红了棉质衬衫。
尖叫声,呼喊声,斥责声充斥耳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被保安制伏,夺走刀压在地上。
时桉陪钟严进了抢救室,身后跟着忧心忡忡的同事。
唯一镇定的是钟严本人,他用纱布按住伤口,自行检查,心平气和跟众人说:“放心吧,很浅的伤,没伤到脏器。”
陈曼面色凝重:“叫徐主任吗?”
“不用,时桉留下,你们都出去。”
钟严的命令,无人能违抗。
苍白色的抢救室,除了钟严,只剩下站在旁边的黄发青年。
他着急却也镇定,着急是出于本心,镇定是医护工作者的职责。
钟严把渗血的纱布一丢,像个大爷似的靠在床边,“时医生,救救我。”
时桉挺生气的,也就只有钟严,还能像没事人似的和他开玩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想发火,想和他闹脾气,想质问他干嘛替自己挡刀,想指责他为什么冲出来,还想压在他肩膀大哭一场,再亲口说声对不起。
但他不行。
钟严请走了所有优秀的医生,只把他留在这里。
此时此刻,钟严是他的患者,而他是钟严最信任的医生。
时桉戴着橡胶手套,站在床边。
他解松钟严的皮质腰带,小心抽出衬衫,将伤口全部暴露出来。
“轰”的一声。
时桉的世界狂风暴雨,心脏在胸腔里猛烈撞击。
像溺水者迫切需要呼吸,时桉恨不得仰着脖子,用人工方法强行灌入氧气。
他告诉自己又做梦了,可梦里不该听到真实心跳,也不该闻到消毒水混着钟严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的目光从侧腰转移,与钟严对视再转回侧腰,落在那条熟悉的陈旧疤痕上。
然后,他听到钟严问:“怎么了?”
第29章往事
“没事。”时桉抽回视线,压制所有情感。
目前最重要的,是把伤口处理好。
歹徒挥刀的时候,钟严躲避过,伤口有转折,呈现横放的“v”字型,v字的下端和旧疤的前端连在一起,凑巧组成了“z”字形,
z,zhong,钟严的钟。
时桉像往常一样,边检查边向钟严汇报,“表皮割伤,切口深度未达真皮,理论上可不做缝合或使用生物水胶。”
生物水胶是一种生物黏合剂,与外界隔离,具有杀菌作用,可以在皮肤缝合完好的情况下,提供一定切口张力。「注」
“但鉴于你的皮肤状态,还有易增生的疤痕体质,还是常规缝合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有点意外,“你还挺了解我。”
时桉不敢承认,这条疤他看了八年,是经历过无数次的分析、判断、假设和研究得出的结论。
钟严的肤质异于常人,未受伤时不受影响。一旦遭遇外伤,可能极易增生,可能不易愈合,可能对多类消毒水致敏。
时桉说:“氯已定可以吗?”
常规皮肤消毒多用碘伏,时桉担心色素会影响伤口愈合。氯已定成本相对高,但它的消毒效果较好,持续抗菌作用强,但致敏率高,时桉得问清楚。
“不至于。”钟严说:“酒精就够了。”
看来氯已定不过敏,碘伏不行,但酒精刺激性大,疼痛感强。时桉默默记住,坚持使用了氯已定。
消毒结束,时桉取百分之二的利多卡因十五毫克,沿伤口边缘分层注射。麻醉完毕,他选了3/8弧度的圆针,准备缝合操作。
这是时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立手术,对象竟是他的带教老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小子挺会选啊。”
钟严的肤质无法吸收缝合线,只能选择成本最高、最细、致敏率最低的款式。
时桉:“我出钱。”
“这算工伤,报销。”钟严笑着说:“但你悠着点,缝不好我可要赖上你,讹你一辈子了。”
时桉捏紧持针钳,“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你认真的时候,逗起来最有意思。”
时桉不理他,“我开始了。”
钟严目不转睛,戴口罩的时桉认真严肃,低头不语。
细数时桉规培期的种种,小祸没少闯,却总能逢凶化吉。得承认他聪明、努力、有天赋,遇事缜密,有着不同于外表的强大心态。
最重要的是,他对这份职业,有最崇高的敬佩和热爱。
二十钟后,时桉放下持针钳。
包上纱布前,钟严看了眼缝合创口,“比我预期中好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专注收拾残局,没给回应。
钟严不乐意了,“夸你呢,怎么还没反应了?”
时桉背对着他,指尖挠手心,“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胡思乱想什么呢。”钟严说:“你不那么做,他活不了。”
“我不是说这个。”
这件事上,时桉没犹豫过,哪怕来再一次,他还是会用断裂的肋骨来换生命。
时桉犹豫,“我是不是该把头发染回来。”
如果是黑发,应该不会被说成小流氓。
“故意找事的人,你再完美他也能挑出错”钟严说:“为那种人染头发,值得吗?”
“不值得。”时桉仍飘摆不定。
钟严:“你喜欢现在的颜色吗?”
时桉抿抿嘴唇,“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不得了,管别人说什么呢。”钟严说得轻巧自如,“这样还能增加新鲜感,降低患者对医生的刻板印象,要不全病区就属你受欢迎。”
时桉打扮的像个小偶像,特别是女性群体患者,都非常喜欢他。
时桉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他背对着钟严,捏着根针管,“那您呢?”
“我什么?”
硬质塑料压进掌心,时桉甚至害怕盯在身后的眼睛,“您、喜欢吗?”
几秒钟的安静,在时桉的世界里像过了半个世纪,在他以为会被嘲笑,又惶恐得不到回复时,终于听到了反馈。
钟严说:“特别喜欢。”
可钟严越这样,时桉就越难受,胸口堵得气都喘不上,“为什么替我挡刀?”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时桉不喜欢敷衍性回答,“如果没替我挡,您也不会受伤。”
“挡都挡了,说这些有意义?”
“我没那么弱,我挺厉害的,那个人不见得能弄得住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我当时也没那么多想法。”钟严放缓口气,“只是不想你受伤,仅此而已。”
时桉背对着他,脑袋使劲压低,好听的话排列组合了无数遍,最后只缩略成两个字,“谢谢。”
“哭鼻子了?”
“没有。”
“老背对着我干什么,转过来。”
时桉原地未动,手使劲在脸上蹭,“总之,我会记住您的好。钟主任,今天谢谢你!”
钟严:“怎么称呼都变了?”
“你管不着。”
“不肯叫老师,还这么害羞。”钟严控制不住逗他,“照这个状态,你下一秒就要以身相许了。”
时桉真急了,“您能不能别耍我了!”
从那句”以身相许”开始,时桉的耳根就逐渐发生变化,粉白、粉红、鲜红再到紫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的眼球定在那里,看了好几个来回,“你再不转身,我下床拽你了。”
千百个不情愿,时桉调转过来。
不是不想见,是抹眼泪的样子真丢人。
钟严勾勾手指,让时桉坐在床边。
“放心吧,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钟严难得温柔,安慰了几句,实际效果比骂时桉还惨。
刚还是沉着冷静的时医生,现在却化身成小哭包,眼睛比当年强睡他时都委屈。
钟严想骂他,想把人吓住,但哪舍得,半句狠话说不出口。
他指尖在时桉脸上挑,一点点拨开泪珠。再用潮湿的手指蹭他鬓角、刮他耳廓,在他的下颌、侧脸还有耳朵上来回磨蹭。
时桉全程不躲,任由他乱摸,越得寸进尺越有回馈,像只喂饱了贴怀里撒娇的小动物,听话得让钟严不可思议。
他心里就一个想法,这刀挨的真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人被蹂.躏得全身着了火,钟严于心不忍,收回了手,“好点没有。”
时桉点头,心率快得控制不住,他偷瞄钟严的胸口,紧张得半天不敢动。
钟严看表,“晚上想吃什么?”
时桉碰了下耳朵,被自己烫着了,“您想吃什么,我都做。”
“这么贤惠?真以身相许了?”
时桉憋胀着脸,用力吐出七个字,“我不是随便的人!”
钟严后面的话被门口的人挡住,看来暂时还回不了家。他示意时桉去开门,最头疼的事来了。
闹剧发生不久,警察赶来,把行凶者抓获,准备走法律程序。
儿子闯了祸,当爸的没脸躺床上,他不顾医生劝阻,强行来道歉。
老人靠在轮椅,插着输液瓶和氧气管,颤颤巍巍要替儿子赎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阵仗钟严真接受不了,让个半口气的老头给他下跪,这不是折他寿吗。
钟严让时桉把老人扶回去,“您觉得愧疚,就老实听医生的话,别再瞎折腾,也不枉我们救回您的命。”
“还有。”钟严转向另一边,“救您的是这位时医生,您最该谢的是他。”
老人身体虚弱,仍努力鞠躬,“谢谢时医生。”
他同时对钟严行礼,“也谢谢钟医生,感谢所有医生,谢谢。”
患者离开,钟严被“挟持”做全身检查,确保身体无碍,所有同事才肯放人。
时桉负责送钟严回家。两个人站在跑车前,时桉犹豫:“您能开吗?”
“你问的话有意义吗?”钟严拉开车门,坐进去。
时桉来到副驾驶,帮钟严插安全带。
等我考了本,再也不给你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体质好,这种伤并未造成影响,精神状态也不错。
车停在车库,时桉急着下车给钟严开门,却被当事人拦住,递了个袋子过来。
“是什么?”时桉接下。
“礼物。”钟严说:“你的。”
钟严在卧室休息,时桉准备晚饭。
饭做到一半,有人敲门,是徐柏樟。
两人四目相对,时桉莫名拘束,叫了声“徐主任”。
徐柏樟在围裙上多停了两秒,转而问:“他怎么样了?”
“挺好的,在屋里。”时桉把人请进来,“应该醒着。”
见徐柏樟拜访,钟严没给好脾气,“不就缝了两针,你至于跑一趟?不知道还以为得绝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柏樟了解他的脾气,话都不接,撩开伤口。
钟严受过伤的皮肤极度敏感,徐柏樟不相信除他以外任何人的处理方式。
“你怎么就不能学学老梁。”钟严没拒绝他的行为,嘴上也没停止数落,“特意这个点过来,蹭饭的?”
“颂晟还没下手术台。”
所以没机会过来。
“回家谈情说爱去,少骚扰我。”
徐柏樟的关注点只有伤口,“怎么不联系我?”
钟严受伤时,徐柏樟在三楼出诊。
“联系你干什么,找中医科的徐主任给我缝合啊?”钟严的口吻极度刻意,“徐主任还会缝吗?没忘了?”
“哦,不对,他前段时间给老梁缝过。”钟严继续:“你说他一个中医,车上装全套的外科设备,是为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柏樟根本不理,重新包好纱布,拆下手套,“本来就是疤痕体质,我以为你会注意。”
钟严:“怎么了,缝得不好?”
徐柏樟很客观地说:“至少没我好。”
“论缝合技术,谁敢和徐主任比。”钟严冷冰冰的,“可有用吗?你这双手现在只会号脉。”
徐柏樟任他说,半句不回。
抱怨无果,钟严放弃,又去欣赏缝合口,“这里,能不能客观点评一下?”
“技术有,手法欠缺点。处理得很干净,看出来用心了。”徐柏樟皱眉,“但以你的情况,还是会留疤。”
“那就是不错喽?
能让徐柏樟如此评价,已是不易。
徐柏樟有预感,“小时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然呢。”
徐柏樟:“怪不得。”
孔雀屏都开出花了。
“我给你抓点中药敷敷,疤痕多少能消掉。“
“免了,这疤我很喜欢,留着做纪念。”钟严放下衣摆,“你觉得那小子怎么样,让他跟你学两天?”
钟严强调,“当然,是学外科。”
徐柏樟起身,拆下橡胶手套,“你舍得?”
钟严不以为然,“又不是不回来。”
“钟主任经验丰富,跟着你就够了。”徐柏樟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吃完饭再走吧。小糊涂蛋手艺不错,一个礼拜就下厨一次,尝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了,清溏还在家等我。”徐柏樟说:“我回去给他做饭。”
钟严:“……”
切,显摆什么呢。
“哦对了。”徐柏樟转身,“清溏要过生日,我还不知道准备什么,你有推荐吗?”
“已婚妇男真可怕,成天换着法晒幸福,想酸死我们单身人士。”
“你现在和已婚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钟严撇嘴,“他洗个澡都不让我看。”
“……嗯,你加油。”
徐柏樟言归正传,“生日礼物,有没有推荐?”
“当然有,保证你们感情持续升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柏樟:“别卖关子了。”
“我直接下单,寄到你家……”钟严卡住,“不对,寄你科室吧。”
送走徐柏樟,钟严点开购物软件,搜索关键词,“情侣情趣大礼包”,“成人角色扮演”,“成人玩具”,“大尺度激情”,“成人秘密”,“1.8.禁禁禁”,“私密提升感情”,价格从高到低排序,填写地址,下单下单下单。
时桉以为徐柏樟会留下来,特意多炒了两个菜,导致他俩要消耗一大桌,但今天的时桉没心情吃饭。
筷子咬了n次,晚饭即将吃完,时桉终于鼓足勇气,“钟主任,那个……我今天缝合时,看您腰上好像有道旧伤。”
钟严忙着吃饭,随口应了句。
“怎么弄的?”时桉努力装出闲聊的口气,“好像有些年头了,什么时候弄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地震那次。”
在日喀则,钟严提过腰伤的事,那会儿时桉没往这方面想,也不敢这么想。
这个疑问,在时桉心里装了八年,“怎么伤的?”
钟严不想提及往事,便敷衍,“房子倒塌时,被硬物划伤。”
时桉却执著,“能详细讲讲吗?”
“没什么好讲的。”
时桉捏紧筷子,“我很想听。”
当年,他和徐柏樟、梁颂晟去支援灾区,所在的镇子突发余震,残破的房子经不起摧残,彻底倒塌。
事发时三人都在房内,钟严最先察觉情况,当即把其余两人推出去,自己却压在了下面。
偶有人问他后悔吗,钟严讨厌回答。人在危急时的反应出于本能,也不会思考太多。
当时,钟严所处的位置靠后,就算不推他俩,逃生的几率也很低。一条救不回的命,何必再搭上两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不喜欢提及此事,并非讨厌回忆苦难,而是觉得那两个人是笨蛋。
钟严获救后才知道,他被压了四天,那俩人就挖了四天。
当时该区域仍有余震的可能,情况危急,出于安全考虑,救援队暂缓救援。他们俩自发留在那里,用铁锹挖、棍子铲,四天三夜,眼睛都不敢闭。
等铁锹挖弯,棍子铲断,他们就开始用手。两位未来的外科医生,生生挖破了手指,渗着血、留着汗也片刻不敢停。
每当想起这事,钟严就全身裹火,气头上的时候,一辈子也不想原谅他俩。
可他比谁都清楚,没有豁出性命的四天三夜,十年前已经没了钟严。
即便这么多年,徐柏樟仍为这条疤耿耿于怀,钟严却一直把它当做纪念。
这是徐柏樟用那双挖了四天的手,为他缝合的伤口。老徐明明那么热爱的外科、那么舍不得,钟严才千方百计,不想他留在中医科。
钟严用筷子尾敲时桉脑袋,“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事切勿冲动,别傻乎乎往前冲。”
时桉的心脏全程如割血,“自己都做不到,有什么权利教育我。”
地震抢在最前面,雪崩抢在最前面,就连这次意外,还是挡在他前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才是世界上最笨的笨蛋。
聊天被打断,又有人敲门。
这次是梁颂晟,身后跟着余念。
时桉上次见余念,是在机场。穿卡通外套、裹羊毛围巾的余念可可爱爱,笑得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正太。
这次也是,余念抱着个水果篮,从梁颂晟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对他眨眨眼。
两位主任在书房,时桉留在客厅陪余念。
看他有点拘束,时桉主动找话题,“你叫余念对吗?我叫时桉,在急诊科规培,咱们见过。”
余念弯着眉眼,声音里像含着果汁糖,“小时哥你好,叫我念念就可以的。”
在时桉的思维里,不仅觉得余念可爱,还觉得他有点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两个人聊得愉快,并互换了电话。
书房的门打开,中断了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念放下杯子,和他告别,跟随梁颂晟离开。
送走客人,时桉不知道去哪,晃晃悠悠蹭到了钟严卧室。
他扒在门口,悠悠叫了声:“钟主任。”
钟严转头,“有事?”
时桉没事,但就想跟着。
见钟严背对他解纽扣,时桉跃跃欲试,“换药吗?我帮您。”
“不换。”
“哦。”时桉绞尽脑汁,“需要铺床吗?”
“不铺。”
“需要揉肩吗?”
“不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
“那您想干什么?”不管怎么着,时桉就是不想走,“我都可以帮忙。”
钟严垂下解纽扣的手,站在他面前,“我想洗澡,你帮吗?”
第30章礼物
白天在急诊,时桉的注意力只有伤,即便钟严的身体就在眼前,他也无半点越距。
如今到了家,心里开始发痒,长满奇奇怪怪的思想绒毛。
钟严肤质的原因,最多八小时就得换一次药,防止伤口增生和感染。
时桉原本规划,趁换药间隙,他稍微碰一下腹肌,如果条件允许,再把衣服撩上去,偷瞄两眼胸肌。
现在钟严让他洗澡,岂不是胸腹、腹肌、肱二头肌、肱三头肌、鲨鱼肌、背肌、腹内外斜肌等等全部,都能看到并摸到了?
“时桉。”钟严叫他,“愣什么呢?”
时桉抽回思路,“啊?我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洗不洗?”
“洗洗洗,我来洗!”时桉左顾右盼,兴奋得手忙脚乱,“我先去拿防水膜。”
一般来说,伤口拆线前不宜洗澡,是现代技术让清洁变得简单。
时桉拿东西回来,钟严正准备脱上衣,腰已露出半截,被冲过来的时桉生生按了回去。
钟严皱眉,“你干什么?”
“您不要动,我来。”时桉把钟严的手从衣边挪走,“这种脱法活动幅度大,伤口容易崩。”
理由不算借口,但也不是全部原因。
欣赏身体最忌讳心急,纽扣要一颗一颗地解,身体要一点一点地看,才能体会肾上腺素逐渐飙升的愉悦感。
一颗纽扣解开,两颗纽扣解开。
血液在身体里沸腾,如果它们有脚,一定在疯跑;如果长了嘴,整个房间都能听到尖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扣子开到第三颗,胸口若隐若现,山峰似的,该凹凹,该凸凸,时桉深刻理解到,什么叫犹抱琵琶半遮面。
他捏住右半片衣领,往旁边一拨。
“.....…………!!!”
啊啊啊啊啊啊啊!!!
时桉僵成石膏块,却憋出大红脸。
钟严挑了下他的下巴颏,“想什么呢?”
时桉仿佛吞了颗滚烫的鸡蛋,口腔被塞满,烫得闭不住、噎得张不开,急团团转,像小狗找尾巴。
钟严把时桉的手从衣领拿开,“我自己洗,你回去睡,明天还得上班。”
事实上,时桉哪有心情睡觉,他拱进被子里,恨不得再哭出条长江黄河。
风流大渣男!无耻王八蛋!
滥情也忍了,乱玩就算了,为什么那么不小心,还让人给咬了。
咬就咬了,居然留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灭绝人性,丧尽天良!
自己什么肤质不清楚?那是随便能让人下嘴的吗?那么好看的胎记,我还没摸,已经被人搞出了牙印,跟扣章圈地盘似的。
有的人连嘴都用了,而他连手指头都没享受过,凭什么!
伤心难过痛苦,悲凉压抑心痛。
刚才在干什么,该摸一把再走。
时桉自我劝说了半小时,还是没能和解。
憋得受不了,他掀开被子,想起了椅子上,钟严送的礼物。
时桉先掏出个棕红色扁盒,有点像放镯子的包装。展开盒盖,是根黑色长绳,分散编着几颗红色圆珠。
项链吗?
时桉挂脖子上,有点长。
他抻了抻绳子,有弹性,像绑头发的皮筋,送这个干什么?
放下皮筋,时桉又掏出个花里胡哨的包装盒,像是袜子或手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撑开一条。
“.......”
嗯,内裤。
颜色是他喜欢的,明黄色,但他不喜欢海绵宝宝和唐老鸭图案。幼稚!
时桉翻出标签,耳朵灼烫。
码数是合适的。
购物袋里还剩最后一个盒子。
伸进去就有熟悉的触感,时桉心跳加速,看到了包装。
是他心心念念的草帽团第十位成员,也是海贼里他最喜欢的角色。
文斯莫克·山治。
时桉把成套的草帽团拼好,拍成照片,并发了条朋友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特别喜欢。」
发送完毕,时桉把九个成员归位,将第十位摆在床头。
时桉点进加密相册,滑动着九十三张照片。和之前相比,钟严的身体成熟很多,肌肉质感越发饱满,也更加吸引人。
摸上去,一定比照片上的手感还好。
好好的身体,偏偏多出个牙印。
送了礼物也不想原谅你。
时桉手指贴紧屏幕,划着火焰胎记的轮廓,把自己缩包成团,脸压进枕头里。
他能感受到激烈的心跳,也能听到反驳的声音。
明知不该如此,却约束不了。
乱成毛线团的心思没影响入睡的速度,但大大削减了睡眠质量。天花乱坠的梦,兴奋的、羞涩的,应该的、不应该的,全汇聚到一起,又一股脑发泄出来。
一次,又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桉睡眼惺忪,顶着头炸毛晾内裤时,钟严正在客厅脱衣服。
回忆昨晚的梦,时桉脑子里拉响警报声。但意志管不住本能,他看了好几眼,才劝服自己把眼珠子挪开,用很小的声音嘀咕,“大早上脱衣服……”
后面的话,时桉在心里说:勾引谁呢!
钟严捏着棉棒,“不脱衣服怎么换药?”
时桉这才想起,走近身边,“我来吧。”
“不用。”钟严丢掉医用棉签,“提醒你,快迟到了。”
钟严因伤获得假期,时桉还得上班。
今天起得晚,时桉火急火燎飞出家,钟严坐回沙发,转向晾在窗台的两条内裤。
大清早这么激动?
下午,徐柏樟打电话,难得从他口中听出了起伏,有埋怨指责的意思。
“你寄的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悠闲靠在沙发,“怎么样,是不是增进感情的法宝?”
“那天就不该问你。”
“都是成年人,别这么封建,人之初性本色。”钟严说:“何况我花了重金。”
“你自己用吧。”徐柏樟加重口气,“成年人。”
“我一个单身人士,要那些干嘛。你和你家主持人留着好好玩。”
“晚了,快递同城,当日达。”
话前脚刚落下,后脚就有人敲响门,“您好,快递。”
“……”
钟严夹着电话签收,“我买了三箱,剩下的你也寄回来?”
徐柏樟被他搞得无话可说。
钟严对着电话笑,“给个面子,万一用得上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我了解,表面越正经的人,就越有一颗欲求不满的心。”钟严故作深沉,“你和你家主持人不会就是这样的吧?”
白天相敬如宾,晚上干柴烈火。
“嘟嘟嘟……”
电话被无情中断。
心虚,准是被我说中了。
苦行僧还俗,得夜夜笙歌。
钟严放下手机,去拆快递。
他也是第一次买,每样来了一个,专挑贵的。
钟严拆开游戏卡牌使用说明,规则让他大跌眼镜,这么刺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又掏出个道具,按动开关,嗡嗡嗡响,手震麻了。
钟严:“……”
跟手机一起响的是电话,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钟严体会到了青春期中学生的窘迫感。
他按掉玩具开关,回卧室接电话,门关得严严实实,“妈。”
“你没事吧?”
钟严很少直接喊妈,除非心虚。
受伤的事钟严交代过不要传,但事闹得不小,不保证有传到父母和爷爷那的声音。
钟严转回吊儿郎当,“怎么了,难得叫声妈,严院长还不适应了?”
钟妈妈平时工作忙,没有重要的事,母子俩极少通话。
“不着调。”声音里的愉悦转瞬即逝,钟妈妈说:“你今晚有事吗?”
“没有,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松了口气,应该不清楚他受伤的事。
“你爸今晚有酒局,他上周胃出血,昨天刚出院。”
钟严:“您怎么不早说?”
“你爸的脾气你还不了解。”
要不是助理说漏了嘴,钟妈妈至今蒙在鼓里,只以为他是工作忙,没时间回家而已。
一家子医生,挽救过无数生命和家庭,最爱干的事,却是互相隐瞒病情。
钟严没指责权,只能阻止,“他都这样了,参加什么酒局。”
“德国新研发了批医疗设备,国内还没引进,这对你爸很重要。”
钟严叹气,“他在哪呢?”
“家。”钟妈妈说:“酒会晚上七点。”
钟严看表,时间充裕,“我马上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受伤休息,时桉继续跟陈曼学习。但心静不下,一整天都盼回家。
时桉提着一大兜食材,风风火火推开家门。
钟严没在客厅,卧室关着门,时桉关掉电视,把菜放进盆里泡,煮粥的间隙,他顺便收拾屋子。
时桉把包装袋和外卖盒丢进垃圾桶。
人都是什么习惯,一生病就喜欢网……
时桉硬成块木头,视线停在边柜上,他看了三遍,确定不是幻象。
他自己在家,就玩这个?
时桉的脸像涂了辣椒,溢锅的声音往脸上浇。他跑去厨房关火,再一转头,钟严出来了,穿笔挺西装,头发也精心打理过。
时桉还没从紧张中恢复,又看到了钟严的模样。
他平时爱穿休闲衬衫,偶尔搭配运动装,给人年轻痞帅的感觉,而现在的他,像个稳重的精英人士。
时桉第一次见他穿成这样,有股禁欲熟男的味道。西装和领带把身体藏得严实,时桉还是能幻想出里面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看一眼,就心跳加速。
钟严取了块手表挂上,“我有点事,晚饭不用管我。”
“有什么事?”时桉不高兴,“腰还有伤呢。”
“应酬。”钟严蹬上鞋,“有事打电话。”
时桉往门口挡:“你几点回来?”
“不好说。”
“八小时就得换一次药。”
“我知道。”
嘴上说着知道,实则根本没在意。
“最晚十一点,必须回来。”时桉知道拦不住,却要努力挣扎,“我得换药。”
“尽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离开前,时桉亲眼看他拿走了边柜的纸箱。
满满一大盒,成.人用品。
房门紧闭,时桉楞在原地,脚下轻飘飘,脑子里塞满纸箱。
他西装革履拿走了快递,还那么着急。
钟严曾亲口承认,他喜欢玩一夜情。
这箱东西搞得钟严措手不及,不方便摆在家门口,又没时间处理。别管让时桉还是让他爸看到,都很麻烦。
钟严把快递包好,缠了好几层塑料袋,塞进后备箱角落。
钟严赶回老宅,恰逢钟爸爸出门。钟严让司机下车,自己坐进驾驶座。
钟爸爸在后排,“你干什么?”
钟严插上安全带,发动汽车,“还能干什么,给我们家老爹当司机啊。”
“你妈又乱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指责我妈,请检讨自己。”
钟爸爸整整领带,没再狡辩。
钟严透过倒车镜看父亲,“胃怎么样了?”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
“你所谓的有数,就是喝成胃出血?”
钟爸爸转移话题,“你早点接我的摊子,我就省心了。”
“免了,我家老爹正值壮年,我可不敢随便接手。“钟严调侃,“没您那实力,弄不好还得挨骂。”
“事业上,我何时骂过你?”
“万一呢。”钟严转向他,“中年男性,情绪易不稳定。”
钟爸爸笑了,“嘴贫。”
钟严收回笑,“最近有生意上的酒局,都叫上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什么?”
“给您当司机,顺便熟悉套路。”钟严说得轻松随意,“要不这么大摊子,等您真动不了,指望我一夜速成?”
“你还能有这个觉悟,难得。”
钟严打了个喷嚏,手在鼻尖扇了扇,“我妈不是出差了,怎么满车都是她的香水?”
“她下午刚走。”
钟严庆幸妈妈酒精过敏,否则,今天陪他爸去酒局的,就不会是自己了。
钟严嗅嗅鼻子,“走这么久还这么大味,熏死人了。”
“我很喜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行行行,但麻烦在儿子面前收敛点成吗?”钟严透过后视镜瞥他,“故意酸我啊?”
“你还想一直单着?”
“我自有打算。”钟严握住方向盘,“别再给我安排相亲,我就谢天谢地了。”
时桉把晚饭做成黑暗料理,也吃不下去,满脑子穿西装的钟严,还有整箱乱七八糟的东西。
做那种事算剧烈运动了吧。
伤口崩开怎么办?
时桉窝进床角,心口像堵了木塞,使劲用被子压着,生怕会崩开。想到钟严今天的打扮,他就没办法舒坦。
时桉盯了三小时手机,到十点五十八,你再不回来,我就给你打电话,去抓人。
管你跟谁拉手拥抱,还是在谁的床上,都必须回家抹药。
黑色商务车上,钟严坐在副驾驶,驾驶人是钟严的爸爸。
等待红灯期间,钟爸爸转向他,“还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钟严斜着身子,脸醉成酒红。
“酒量差太多了。”
钟严喝了四五杯,高度数伏特加。这个酒量,在生意场上根本拿不出手。
钟严轻压着侧腰,“那么能喝干什么,像你一样胃出血吗?”
钟爸爸没接话,但儿子的确给他长了脸。
当晚,不下十位同行都想拿到器械的首轮使用权,如果没有钟严,他不一定这么顺利。
钟严曾在德国留学,很了解当地文化,方便与制造商直接交流,免去了翻译环节,还能投其所好。他不仅轻松拿到仪器使用权,还有不少制造商递来名片,请求合作。
只是酒量差得离谱,恐怕会喝伤。
钟爸爸担心,“今晚不能回家住?”
“老爹难得当司机,我不能多享受会儿?”
从酒会到钟严那套房子,比回老宅远七八公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爸爸并不相信这番说辞,钟严坚持不带司机,明显是找个不让他喝酒的借口。
“你那儿有什么,非得大老远回去?”
钟严划开手机,停在朋友圈特定的区域,留恋图片上面的那句:「谢谢,特别喜欢。」
他取消点赞,又重新点一遍。
钟严的太阳穴压在挡风玻璃上,嘴角有不易察觉的弧度,“也许,有人在等我回去。”
第31章老师
钟爸爸的眼眉往上扬了点,“交男朋友了?”
钟严按压额头上的穴位,信号灯牌的红光挑在他脸上,“暂时,还不算。”
当年,钟严出柜出得爽快,已经做好了和家人决裂的准备。但他低估了人均博士家庭的接受程度,包括爷爷在内,虽无人支持,但也没人反对。
就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周末,全家上下,包括保姆和司机,坦然接受了他喜欢男人的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的八年,钟严从未提及任何男伴,他的出柜,更像一句报复性开玩笑。
直到今天,迎来了第一次。
钟爸爸:“都同居了,还不算男朋友?”
“您别瞎猜,他睡隔壁,我是房东。”
钟爸爸:“你还差那点房租?”
钟严苦笑,“我不收,他哪敢住。”
“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我儿子这样?”
钟严眼神里有光闪过,“是个成天惹我生气,又让我没脾气的糊涂蛋。”
聊天间,车停到了家门口。
钟爸爸:“早点确定关系,把人请回家吃顿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解开安全带,“借老爹吉言。”
时桉闷在被窝,快把手机屏盯穿。心里嘀咕着,还有三分钟。
还有两分钟。
还有一分钟。
还有……
十点五十七分半,门外有动静传来。
时桉顺着门缝瞧,客厅没开灯,依稀可见躺在沙发上的人影,空气里有浓烈的酒精味。
时桉摸索到客厅,看清了躺在上面的人。
钟严穿着外套,鞋也没脱,闭眼斜靠在沙发,身体软得像脱骨。
一晚上下来,衬衫已然褶皱,整个人颓败不堪,有种特别的慵迷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没再留恋,迅速解开西装纽扣,霎时,目光和动作被迫停下。
白衬衫渗成血红,面积不大,已经干透。
即便如此,还是喝成了这样。
时桉解开衬衫,帮他清创。
意料之中,创面不仅崩开,并且发炎。
时桉咬牙处理伤口,心里有千万般埋怨,可惜一句都说不出。钟严是他的带教老师,他没有任何指责的权利。
钟严睁了眼,只看他,好像天生就会痴情。可一两个小时前,他也会用这双眼看别人,并谈笑甚欢。
时桉挪到他视线外,专注于伤口消毒,“最近少喝点吧,再崩开更麻烦了,”
“心疼我啊?”
喝醉的钟严,声音有风沙吹起的颗粒感,划在时桉心口,惊起细小尖锐的电流,疼得他心脏抖了一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嗫喏嘴唇,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钟严抬着胳膊,手指插.进他发丝间。
“一只龙虾。”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时桉喜欢上被摸头发的感觉,但讨厌他袖口纤维里的香水味。
据说可用香水识人,能了解对方的职业、性格,年龄和爱好。可惜时桉没这种能力,他只能闻到花香,是女式才会喷的味道。
明明是好闻的气味,骨头和血肉却在排斥,他不喜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手掌在发丝里滑过两轮,耳尖也有了电流的感觉。
时桉的身体到了着火点,有可燃物、有氧气,哪怕半点火星也能灰飞烟灭。
“你躲什么。”钟严说。
喝醉的男人毫无分寸,顺着他躲藏的方向再次出击,强占着他,从耳尖开始,到下颌结束。
钟严的手心好似粘着液体,烧开沸腾,沿着时桉的皮肤,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地流。
时桉努力克制状态,可影子在他身体之外,折到钟严的肩膀上凌乱。
“时桉,你很烫。”
时桉咬死牙齿,“关你什么事。”
钟严笑笑,继续往下滑,揉他金黄色的发尾,“为什么染头发?”
时桉指尖发抖,没有回答。
“时桉。”钟严又在叫他,“你上次谈恋爱是什么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重复了万用回答,“关你什么事。”
钟严持续侵.犯他的耳朵,“时桉,我想谈恋爱了。”
时桉的心脏跳向身体之外,在折到肩膀的影子上,对他狂呼呐喊。
闷醉的声音,在时桉左耳嘀铃咣啷,但右耳却是各种现实婉拒。
时桉往后退,推开他的手,“钟老师,您喝醉了。”
醉到把我当做随便的人。
时桉丢掉带血的脱脂棉,把人留在沙发。
钟严靠近阴影里,看着被他推开的手,扶了下刺痛的腰。
努力了这么多,最后又转了回来。
他叫自己老师。
老师只是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三天后复工,调整了工作时间,只上白班。
他偶尔夜间出门,归期不定,通常十一点前,极少数在深夜。会西装革履离开,再酩酊大醉回来。
时桉不喜欢这样的钟严,但不论作为租客还是学生,他都没有干涉的资格。
钟严不在家时,时桉也不想回。便去骚扰牛伯,把老人家烦到要睡觉为止。
吃过晚饭,时桉靠在躺椅上嗑瓜子,顺便翻看尸体信息登记表。他从年初开始翻,翻着翻着,还真发现点稀罕事。
“牛伯,八号柜是坏了还是有人?”时桉把表单递过来,“您看这个,从一月到现在,完全没有八号柜的流动信息。”
牛伯抽走表单,敲了下他的脑瓜,“一直有人呗。”
“他没家属吗,这么久没人领?”
“患者的家事,谁知道。”
“您不是说这儿不能长期存放,时间久了得联系派出所开证明吗?”
“我哪知道。”牛伯从抽屉里掏出药瓶,“阴间的事,你少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瞥他,“跟您说多少遍了,维生素要白天且饭后服用,有利于吸收,减少胃肠刺激。”
牛伯喝水送服,“我白天忘吃,现在又退不回白天。”
“您多吃蔬菜水果,多运动多晒太阳,也不用成天吃这玩意儿。”时桉晃晃药瓶,“保健品不建议长期服用。”
“知道啦。”牛伯从他手里拿走药瓶,“营养科医生都没你话多。”
“给我也来一粒。”时桉伸手,“最近胃口不好,都长溃疡了。”
牛伯把药品塞回抽屉,“你平时多吃蔬菜水果,多运动多晒太阳,就不用吃这玩意儿。”
时桉:“……”
他演我。
牛伯继续:“你胃口不好属于心病,吃维生素没用。”
时桉:“……”
这老头,又听说啥八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牛伯端着牙刷杯,把毛巾搭肩上,“早点回去吧,我该睡了。”
牛伯在隔壁洗漱,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刚八点多,对时桉来说太早了。
家里没人,不想回去。
时桉磨磨牙,从抽屉里掏出维生素,心病治不好,只能靠药了。
药瓶拧开,时桉抠出一粒。
含在手心,却没能吞下去。
牛伯哼着歌回来,差点和出门的时桉撞上。
“臭小子,冒冒失失。”牛伯对着背影喊,“路上慢点,明儿早带颗白菜。”
时桉没坐电梯,从负二跑到一楼,这个点取药处已经下班,但有值班医生。
按了铃,值班老师他恰好认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递药粒过来,“崔老师,您能不能帮我查查,这个药是什么成分?”
崔老师只隔着镜片瞟了一眼,继续填表格,“不用查,多奈哌齐。”
多奈哌齐。
多奈哌齐。
时桉的大脑短了板,千万思绪缠裹到一起,他没工夫理清,不如直接问。
时桉返回地下二层,灯还亮着。
牛伯放下报纸,摘了眼镜,“来啦。”
时桉杵在门口,“您怎么还没睡?”
“等你。”
时桉的心脏被掏空,有人往里丢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牛伯显得坦然,“少了一粒药,我猜你一定忍不住。”
时桉:“您故意防着我。”
牛伯:“除了你还能有谁。”
一个怕我孤单,成天跑下来的臭小子。
除了他还会有谁,愿意来太平间陪一个老头子,并在乎他吃的是维生素还是多奈哌齐。
多奈哌齐,是治疗阿尔兹海默症的常用药。
所谓阿尔茨海默症,是一种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俗称老年痴呆。
典型症状有记忆力减退,语言障碍,判断力下降。会逐渐遗忘身边的人和事,乃至是自己的名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因为不是维生素,所以不饭后服用;因为是多奈哌齐,所以才睡前服用。
时桉:“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牛伯搓了搓下巴,“有十年了吧。”
因为得了病,所以每天写日记,细小到生活点滴都要写进去。
时桉堵得难受,实在气不过,“你个臭老头!”
“你个臭小子。”牛伯笑了,“说话咋那么难听。”
“要不是我发现,您还瞒我呢。”
“瞧你现在的德行,我只后悔没再藏严实点。”牛伯塞了卷卫生纸给他,“大小伙子,丢不丢人。”
时桉把脸别过去,强忍酸痛的鼻腔。
“行啦,这病没你想的那么吓人,这儿有那么多好医生给我治。你瞧,十年了,我全记得呢,只要配合治疗,啥病都不可怕。”
“心灵鸡汤。”时桉撇嘴,“就您会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牛伯晃晃日记本,“真忘了我还有它。”
“再退一万步,还有你。”牛伯眼里的光能抚平眼角的皱纹,“你会告诉我的,对吧。”
时桉深吸一口气,“您得请我吃小雪人。”
“行。”牛伯的笑容漫进他的眼眶里,“你一根,我一根,绝对不给别人吃。”
可时桉还是不舒坦,又骂了句“臭老头”。
“行啦,臭老头真要睡了。要不影响记忆力。”牛伯收好眼镜,躺回床里,“晚安,小时。”
时桉关上灯,“晚安,牛伯。”
离开负二,时桉没回家,把王铎叫了出来,俩人约在常去的烧烤店。
时桉给他倒酒,王铎却从书包里翻出矿泉水。
“时哥,我后半个月去集训,喝这玩意影响体能,教练踹死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个季度有全运会选拔,每个省只出两个名额,王铎很重视这场比赛。
时桉干完了自己的,又干给王铎倒的那杯,一杯一杯又一杯,直到被王铎拦下。
“你啥情况。”王铎夺走酒瓶,“大晚上叫我出来,不能就看你喝酒吧?”
时桉不知怎么开口,他又去拿茶杯,连干三杯,气的王铎把容器全夺走。
“再喝胃炸了!”王铎有点急,“你到底怎么了,有啥不能跟我说?”
他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的确没什么不能说。
时桉长出口气,“我找到他了。”
“啥?找谁?”
“照片上的人。”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铎消化了半分钟,竖起大拇指,“我真就服你。”
作为兄弟,王铎心里五味杂陈,“你特么就是我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痴情的大傻逼。”
“我本来早放弃了。”
王铎嗤笑,根本不信。
时桉:“真的。不骗你。”
上面的话不能说真,但也算不上假。
八年里,时桉没主动找过谁,也没再抱有不切合实际的幻想。只是照片没舍得删,仍每天拿出来看。
站在王铎的角度,他怕时桉执迷不悟,怕他伤心难过,怕他再被骗。
这些年,时桉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就是这样看似漠不关心的时桉,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痴情到吓人。
八年足以物是人非,他不想朋友重蹈覆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铎没好气,“哦,不是你主动找的,这回改他主动找你了?继续网恋啊?”
时桉明白王铎的心思,没拐弯抹角,“他是我带教老师。”
“哪科老师?”
“不是学校老师。”时桉没心思给他解释“带教”的含义,直接说:“他是我科室主任,钟严。”
王铎缓了半天才听懂这几个字,感觉脑干都烧没了,“就是你说的,特傻逼的那个?”
时桉干巴巴点头,现在只觉得自己是傻逼。
王铎可劲儿抓头皮,“真有那么巧?”
不是亲身经历,时桉也不会信。可个世界就是这样凑巧且离奇,反映衬出更傻逼的自己。
钟严对时桉的折磨,王铎听了不少,这位主任的魔鬼属性根深蒂固。
王铎的脸挤成一团,头皮快抓出火星了,“这不好追吧?你啥时候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特么疯了吧?!”
“咋了?”王铎没明白。
时桉反问:“你会追你教练吗?”
这回换王铎跳脚,“操!他都五十多了,我追个蛋!”
“再说,我师娘对我老好了,我不能对不起她!”王铎又补了一句,“我跟你不一样,不喜欢大老爷们!”
自问自答间,王铎似乎明白了时桉的顾虑,“你也有师娘?”
“没有。”
“那就下手啊!”王铎唱了出来,“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
时桉想起了钟严身上的香水味,“第一,我不确定他的取向;第二,他不适合我。”
“嫌他太凶?滤镜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没碎。”
王铎:“那怎么了?”
时桉欲言又止。
王铎急成上蹿下跳的猴子,“哎呀,你快说啊!”
时桉怎么说?他开不了口。
说他喜欢一夜情,还喜欢处处留情?可自己只想发展一段感情,也只对一人动过情。
时桉虽无法认同,也不想钟严备受指责。
当然,抛开以上,他也无法开口。
他是大名鼎鼎的主任医师,自己只是个籍籍无名的规培生。租他的房、坐他的车、还在他的手下学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果只是普通网友,时桉还敢追一追,但他是急诊科主任钟严。这种尴尬且悬殊的身份,还有来自于科室和院方的舆论。
他疯了吗?他怎么敢。
王铎拍拍他肩膀,“没事时哥,不想说咱不说了,多大点事儿。”
时按抢来了酒,半瓶下肚。
彼此是光屁股长大的朋友,这样狼狈的时桉,王铎只见过两次。一次是今天,还有一次是他被骗的八年前。
王铎也开了酒对吹。
时桉夺走酒瓶,“瞎喝什么,不训练了?”
王铎端来杯子,给两人满上,“没事,还半个月呢,我明天狂练,很快代谢出去。”
“我兄弟不舒坦,不喝怎么算陪你。”王铎和他碰杯,“来吧,干!”
为帮父亲分担事业,钟严近期回家很晚,他却期待这种感觉。
站在家门口,只要抬头,时桉的卧室总为他亮着盏灯,不论多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晚灯是灭的,家里没有人。
时桉很少出门,即便是放假,他不在客厅看书,就在卧室睡觉。
钟严等到凌晨三点,电话打了无数遍,终于听到了动静。
时桉撞开了门,躺在地毯上,抱着手机,烂醉如泥。
“干什么去了?”钟严站在他脚边。
时桉盯着手机,把他当空气。
“去床上睡。”钟严抽走手机。
“别特么动!”时桉拼命夺回,把手机拢进怀里,像在守护一件贵重物品。
客厅没有灯,屏幕很亮,足以刺进钟严的眼。
即便时间久远,也没有露脸,钟严仍一眼认出……
是他的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2章处方
手机震在掌心,来电显示是王铎,时桉侧着脑袋接电话。
对面的声音有气无力,“时哥,你到家了吗?”
“到了。”时桉敲敲脑壳,“你到了没?”
王铎犹犹豫豫,“可能暂时到不了了。”
时桉把自己掐清醒点,“怎么了?”
王铎简单描述了情况,“出了点小麻烦,我在急诊科。”
时桉立即窜起,“等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时桉转头发现钟严就在旁边,穿着西装,像刚回来的样子。
“怎么了?”钟严问他。
时桉拿上外套要出门,“王铎扭了脚,在急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是职业运动员,他的脚承载的不仅仅是行走工具。
钟严:“我送你。”
“不用,您也开不了车。”
钟严:“我没喝酒。”
“那也不用。”时桉急急忙忙穿鞋,“我坐地铁方便。”
钟严:“现在是凌晨三点。”
言外之意,地铁早停运了。
“别墨迹了。”钟严先他一步出门,“车上等你。”
插好安全带,钟严递来水和药片,“先吃了。”
是解酒药和钟严的水杯。
时桉捏着空了一半多的药板,“您最近总吃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那么多废话,一粒。”
时桉干咽了药片,水杯原封不动还回去。
路上,钟严简单询问了情况。
两个人喝完酒分别,夜黑路不平,王铎喝得有点晕,一脚没踩稳,扭伤程度未知。
全运会选拔在即,王铎心里没底,才给时桉打了电话。
凌晨的急诊科难得安静,王铎还没挂号,坐在走廊等时桉。
这种扭伤,时桉也能看,交给钟严更放心。
钟严简单扫了两眼,“拍片子。”
夜间放射科有值班人员,不拥挤,片子出得也快,两人坐在门口等。
王铎战战兢兢,“时哥,我脚没事吧?”
他试着活动两圈,感觉问题不大,但医生上来就让他拍片,王铎有点顶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王铎的概念里,拍片就是大事了。
钟严的水平只用瞟一眼,但是时桉仔细看了,“拍片是保险起见,应该问题不大,放心。”
只要骨头没伤,就没事。
王铎松了口气,聊起闲天,胳膊肘顶顶他,“刚才给我看脚那个,就是吧?”
穿西装打领带来的,石头雕刻似的脸,啥表情也没有。要不是时桉喊了声“钟老师”,王铎还以为哪来的大老板呢。
时桉点头,心房剧烈收缩。
“看着是挺酷的哈。”
王铎概念里的厉害医生,应该是人到中年大腹便便,像钟严这样的,真稀罕。
他给王铎看脚时已经换上了白大褂,看起来更酷了,胸有成竹,不像装逼。
“等我一下,看看单子出来了没。”
时桉到仪器前打单,白大褂是顺手穿上的,钟严让他培养的习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为急诊医生,人在医院就是工作状态。白大褂是告知身份的最直观方式,能在一定程度争取急救时间。
王铎不远不近地看他,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一起玩泥巴的朋友,现在都当医生了。
时桉给他看脚时有模有样,穿着白大褂,有热爱的事业,真特么帅。
再反观自己,王铎抠紧脚趾。
一事无成,狼狈不堪。
时桉拿着单子返回,“放心吧,没问题,下去再让我老师看看。”
时桉找来轮椅,把王铎推到楼下。恰逢急救车拉人,钟严已赶去接应。
出于条件反射,只要是工作期间,时桉默认该在钟严身边。他握紧轮椅,看病人被推进抢救室,进退两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患者面色苍白,呕吐、痉挛、全身抽搐。
像是脑栓塞,或是癫痫、颅内感染,得进一步检查。心率、血压、体温和血氧饱度都得了解,照这个情况得插管了。
王铎看出了时桉的心思,“你需不需要过去?”
时桉的脚差点飞出去,“那你……”
王铎推他一把,“你先去,我没事。”
时桉看表,“很快。”
抢救室内,患者已确诊为脑栓塞。
钟严下意识喊时桉的名字,刚发声就想起现在非工作时间。
他转头安排身边的人,熟悉的声音停在耳边,“钟老师,我在呢!”
钟严极少有这种感觉,但这一刻,他安心且踏实,专注于其他数据,和时桉说:“注意血压波动。”
“好的。”
“氨力农七十毫克,静脉滴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到。”
王铎被时桉推进里侧,刚好能看到抢救室。以前都在电视上看,没想到真实画面是这样的。
情况紧急,钟严和时桉有条不紊,他们相互独立,却默契得宛如一人。
时桉就像钟严的手,大脑给出反应,手会第一时间行动。钟严给个眼神,时桉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王铎看愣了神,心里感慨,强强联合,真配呀,他俩。
想着想着,又想起了他和时桉。俩人自打出生就是邻居、是最好的朋友。上同一所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几乎每天在一起。
时桉从小成绩好,总考第一名,至于他,也不赖,十几年保持倒数也是实力。
靠着时桉,王铎也占到了便宜。高三那年,补习老师换了一批又一批,也没时桉高考前仨月来得快,让他的数学从六分升到了三十六分,文化课擦边过线,顺利录取体院。
转眼这么多年,时桉医生当得有模有样,在热爱的领域里闪闪发光,还遇见了他喜欢且优秀的人。
回看自己,二十五岁了,碌碌无为,活得失败,争取个全运会资格都这么难。
时桉走过来,拿着药盒在他面前晃,“想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铎恢复神智,“没想啥,你忙完啦?”
“嗯,已脱离生命危险。”
“嘿,时哥你刚才真帅,我都看傻了。”
时桉不在乎帅,只关注人是否救回来。
他随口应了声,拆开药膏,当场帮王铎抹,“踝关节扭伤,韧带中度撕裂,回去冰敷,按时涂药,需静养一段时间。”
“养多久?我着急训练呢。”
时桉的目光沉下来,“大铎,全运会每年都有,脚伤如果不养好了,可能会影响一辈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王铎:“我不明白。”
“大铎,一个月就能好。”
哥们变成这样,时桉最不好受,他扭伤脚自己也有责任。不为了陪他,王铎不会喝酒,更不会有后续的事。
“一个月?”王铎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我下下个礼拜就得集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选拔赛高手如云,要先经过考核,前六名才有机会进入集训名单。选拔公开招募,伤了就是伤了,等于自动放弃机会。
自己不努力,千军万马超过你。
时桉喉咙缠着捆橡皮筋,勒得呼吸困难,“你这么厉害,咱们明年再来一样。”
“不一样,我也不厉害!”王铎红了眼圈,“时桉,我二十五了,不是十五,今年不参加,我可能再也没机会了。”
对医学生,或者其他领域的人来说,二十五岁正当青壮年,有大好的未来能期待。但运动员不行,屈指可数的黄金期,二十岁以后就要走下坡路。
世界上总是有大部分的普通,极少数的天才,还有一小撮比普通优秀,又拼不过天才的人。
王铎自认为就是这样的人,有点小天赋,当上了运动员。但很可惜,他不是天才,拼尽全力也达不到顶尖。
十年前,他的梦想是代表祖国参加奥运会,站在最高领奖台,摸着胸前的五星红旗,和观众齐唱义勇军进行曲。
而现在,他的梦想是代表省里,拿到全运会的参赛资格,仅此而已。
这是他状态最好的一年,他不确定明年是否有这样的成绩。
他多想拼尽全力,生活却总给他插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胸口有尖刺,像吞了一万根针,“大铎,对不起。”
王铎知道,时桉在为昨晚的事自责。
但跟时桉有什么关系,酒是他要喝的,脚也是自己扭的。时桉痛苦,他会更难受。
“对不起啥,你至于吗?”王铎捅捅他,“没事昂,我听说有种叫什么西淋啥达酶的药,好像治扭脚特好使,一个礼拜就见效。”
西淋达酶是一种快速强心药,常用于急诊抢救,治疗急性心力衰竭、心房颤动。效果极佳,但副作用较大,是临床上严格控制的处方药。
时桉看到过相关的文献,经临床实验,西淋达酶对韧带撕裂、软组织挫伤也有强大的修复性,药理成分不含兴奋激素类,运动员可用。
但上面也提到了,西淋达酶副作用大,未被许可治疗软组织损伤。
时桉冷下脸,“你从哪听说的?”
“队里有人用过,我看挺好使的。”王铎说:“他现在跟没事人似的,跑得疯快。”
当初队友的脚伤比王铎严重,也就一周,恢复力惊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类药副作用很强,年轻看不出来,老了会付出代价。”
“没事,大不了我明年退役。”王铎信誓旦旦,“只要能参加全运会,我人生就没遗憾了。”
时桉不可理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觉得值。”
“那是处方药,我拿不到。”
“你是医生啊,怎么拿不到?”
“我是规培医生,不是正式医生。”
王铎不懂什么规培正式,他就想知道,“怎么才能拿到药?”
“我拿处方药得经手带教老师。”时桉瞥了眼隔壁忙碌的人,“你觉得他会同意?”
“嗯,我知道了。”王铎不想为难朋友,接过时桉借来的拐杖,“我先走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不是早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快六点了。
“来得及。”时桉扶上他,“走吧。”
“不用。”王铎从时桉的手里抽出来,“你忙吧,我不打扰了。”
“打扰”何其陌生,从有记忆开始,他们就没对彼此用过这两个字。
二十多年的感情,时桉怎么会猜不到王铎的想法。有了麻烦,会第一时间想到他,如果他帮不了,王铎就另谋方法。
比方说,找队友买西淋达酶。
时桉不清楚他队友是怎么拿到的,但这种东西想难就难,想简单就简单,任何临床医生都可以开出来。
药拿到手,怎么用又是一回事。这款药的说明根本没有软组织挫伤,他这个吃饭都要双倍的笨蛋,必定会按照治疗心衰的说明加大用量。
用量越大,潜在伤害就越大,是不可逆的过程。与其让他偷偷拿药,再泛滥使用,倒不如……
“大铎,等我一下。”
时桉把人扶到床边,从抽屉里拿了本处方笺,嗖嗖写了几行。
医生写的那玩意儿,跟群魔乱舞似的,王铎看不懂,但最后的签名看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钟严】。
王铎虽不懂医生开处方的流程,但就他了解,仿造别人的签名,应该很踏马很严重啊!
王铎拦住他,“时哥,你干嘛呢?”
“给你拿药。”时桉捏紧处方。
王铎怎么想都不对,“会不会影响你?”
时桉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老师工作强度很大,每天经手的处方非常多,只要你不揭发,就不会有人知道。”
王铎还拽着他的胳膊,“时哥,可我觉得这事……”
“放心吧,我马上回来。”时桉看了眼隔壁,把他的手拽下,“我先去了,等我老师出来,就不好弄了。”
王铎蹭了把眼泪,“时哥,谢谢。”
“谢个屁,等我。”
时桉攥着处方笺越走越远,王铎心里越来越不安,害怕、不是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待的过程焦灼难耐,终于盼到时桉原路返回。人还没到跟前,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钟严从抢救室出来,挡在时桉身前,“干什么去了?”
“啊?”时桉背着手,偷瞄了眼王铎,“我、我去给我朋友拿药。”
钟严的眼神会扎人,“不是拿过,又拿什么?”
“我怕他不够用,又开了点。”
钟严的气息压到底,“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看您挺忙的,就这么点小事。”
钟严伸手,“药,我看看。”
“我没拿着,放更衣柜了。”
“给他的药,放你更衣柜干嘛?”
“哦,对。”时桉挠挠头,“我给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掉头就跑,“我去拿回来。”
钟严用诛心的话拦住时桉,“你还想骗到什么时候。”
时桉像被钉在木桩,只敢抠指尖,“我没有啊。”
“你拿的到底是双氯芬酸,还是西淋达酶?”
时桉说不出话,气都要小心喘。
“时桉,你太让我失望了。”钟严眼神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漠,“作为医护工作者,违规开处方药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
时桉攥紧手,“知道。”
钟严:“告诉我。”
时桉低声默背:“严重者,会被吊销职业资格证,并承担民事及刑事处罚。”
“时桉,你不想当医生了吗?”
时桉开不了口,一个字都说不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要证,我要。”钟严说:“你不想当医生,我还想!”
规培期间,带教老师对学生具有监督权,一旦出现违规操作,带教老师需负连带责任。
这边的气氛阴森恐怖,门口的王铎听出了一身汗。他只知道不对,却没想到这么严重,怎么还犯罪了!
钟严的讨伐仍在继续,“时桉,你抵上前途,就为帮他拿盒处方药,是吗?”
“他是我朋友,最好的朋友。”
“这是他唯一的梦想。我不帮忙,他可能再也没机会了。”时桉哽咽,“他的脚是我害的,我不能眼睁睁看他失去梦想。”
另一边的王铎咬破手背,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时桉,你就是宇宙无敌大傻逼!
“你好意思说朋友?”钟严气笑,“朋友就是给他开潜在危险这么大的药?让药存在体内十年乃至更久,吞噬淋巴细胞,进行慢性自杀是吗?”
“让朋友用后半生换一次参赛机会,你配当他朋友吗?值吗?”
时桉没回答,而王铎扪心自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值吗?真的值得吗?
草,得豁半条命!
钟严伸手,“药,拿出来。”
时桉低头,“我没拿着。”
钟严提起他的衣领,“时桉,现在交出来,还有挽回的机会。”
“我说了,我没拿着!”
时桉不知悔改,王铎慌不择路。他拐杖也来不及架,一瘸一拐跑过来,“钟、钟医生,都是我的错,您别怪时桉,是我逼他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铎从时桉身上摸药盒,他裤兜瘪瘪,那只能藏在一个地方。
他太了解时桉了,小时候他们偷买玩具枪时,都是把枪塞在那儿蒙混回家的。
“钟医生,我绝对不吃了,您原谅他吧。”王铎从他后腰掏出药盒,双手递上,“他真的是好医生,求您别告发他。”
西淋达酶的药盒刺疼钟严的眼,每一个字都往他心上扎。他无视王铎的求情,“回去反思,近期不用上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铎吓出冷汗,恨不得跪下,“钟医生,都是我的错,您别罚他啊!”
时桉拽上王铎,“走吧。”
“走个蛋!”王铎甩开他,“踏马事还没解决呢。”
“没用。”时桉耷拉着脸,“他不会听的。”
大厅回归安静,时桉带着王铎走远。
钟严捏着药盒,愤怒没缓解半点。
努力过、学习过、成长过,他以为时桉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医生。
现实却告诉他不可能。
犯了原则性的错,他从未如此失望过,苍白色的药盒都在嘲笑曾经的器重。
想捏碎它,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指腹在包装上蹭了蹭,钟严抬手,察觉出了异常。全新的西淋达酶应有塑封包装,这个药盒是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掂了掂重量,也不太合理。
他打开药盒。
钟严:“…………”
里面有两瓶葡萄糖酸锌口服液,还有一张塞在里面,署名是【钟严】的处方笺。
字体很连,依稀能识别出来。
孩子不爱吃饭,多半是缺锌了。葡萄糖酸锌口服液搭配混合双打,让孩子爱上吃饭。
口服液一日三次,每次一瓶,饭后服用。混合双打可根据心情,建议一日不超过一次。
第33章主动
从急诊出来,王铎就开始哭,一米九多的壮汉,哭成隔壁村被抢了汉堡的二蛋,吓得出租车司机以为他被拐。
时桉不会安慰人,真愁,“我现在挺好的,别哭了成吗?”
王铎冲扑过来,眼泪鼻涕全抹到他肩膀,“时哥,我对不起你,都怪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就当放假了,正好最近挺累的。”时桉一边往他鼻子上怼卫生纸一边拍后背,“怪我,没给你弄到药。”
“别说了,是我傻逼,我是大傻逼!”提起这事,王铎更难受,哭声堪比边招魂边杀猪,“我以为你吓唬我,原来那药真这么吓人妈呀啊啊啊啊!”
“我不吃了,再也不敢了!”
时桉懒得和他解释,西淋达酶非口服药。
“我才二十五,三四十岁还有参加奥运会的呢。只要好好恢复,今后的路还长着,我怕啥。”
“明年再战,还是条好汉!”
“没人能阻止我的进步!”
时桉终于松了气,费尽心机都不是徒劳,“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看王铎难受成那样,时桉心里不是滋味。仗着朋友的信任,骗得有点过分,但他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他太怕王铎偷买西淋达酶了。
王铎爱钻牛角尖,一根筋拦不住,只能靠钟严的威力唬住他,让他知道那个想法有多愚蠢。
回忆钟严的态度,时桉揉了揉心口,实在太凶了。他腿都软了,差点没绷住全抖搂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磨磨牙,王大铎,绝对是你欠我的,半条命都没了。
时桉找了个地儿缓气,心脏真快不行了,吓得差点得打支西淋达酶才能活。
缓得差不多,时桉掏出手机。
钟严怎么还不打电话,我是自己回去,还是等着啊?
思来想去,时桉决定先回家。盼了大半天,毫无钟严的动静,却等来了其他人的消息。
李泗:「时哥,这是徐老师的电话,您联系他一下。」
「怎么了?」
李泗:「好像是什么软组织损伤什么的,具体我也不知道,你联系一下吧。」
时桉如梦初醒,怎么把这事忘了,王铎的脚西医不行,还有伟大的中医啊!
时桉当即联系了徐柏樟,下班前,带着王铎赶到了中医科。
徐柏樟建议针灸治疗,并搭配内服中药和按摩理疗,一周即可痊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针灸由徐柏樟上手,剩余由其他医生负责。
时桉和王铎热泪盈眶,想起早上犯的蠢,差点抱头痛哭。
针灸结束,趁徐柏樟没事,时桉慢悠悠凑过来,“徐主任,您怎么知道我朋友脚伤了?”
“你觉得呢。”
时桉听陈小曼提过,徐主任的号特别难挂,他们是占他下班时间来的。能请得起徐主任的人,恐怕只能是……
时桉脑袋里放鞭炮,欢天喜地过大年,“徐主任,钟老师联系您的时候,有没有提到我?”
徐柏樟:“提什么?”
时桉感到多巴胺在飙升,“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我回去上班?”
“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应该吧。”
徐柏樟:“应该。”
时桉:“……”
见对方不像玩笑,时桉没心思拐弯抹角,“徐主任,实话和您说了吧,钟老师把给我停了。”
徐柏樟:“是该停。”
时桉抬头,“您知道了?”
徐柏樟:“基本上。”
时桉也不藏着掖着了,“钟老师早发现药是假的了吧。”
徐柏樟:“他后来才发现的。”
“啊?哦。”时桉有点意外。
“怪不得呢,我说他怎么看到药盒更生气了。”时桉小声嘟囔,“那他怎么还不叫我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柏樟拆下一次性手套,“你还没认识到错误。”
“啊?我错了吗?”
时桉自认为方法还不错,既不用违规拿药,也能让王铎打消歪门邪道。
“大错特错。”徐柏樟说。
这种被告知犯错,却不知错在哪的感受,犹如面前放着两碗饭,一碗剧毒,无痛暴毙,一碗慢性中毒,受尽折磨而死,还必须选一碗咽。
“徐主任,我到底怎么了?”
“你知道他是多骄傲的人吗?”
“知道吧。”
时桉更愿意把钟严的骄傲称作实力,站在山顶藐视一切的感觉,他那么厉害,谁都不需要看得起。
“就是这么骄傲的人,却成了你演戏的一环,和被耍有什么分别?”
真情实感地生了气,为他愤怒担心,自责是不是自己的带教方式出了问题,绞尽脑汁找补救方法,到头来不过是场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真没想到他没发现。”时桉懊恼,但也委屈,“他那么聪明,这种把戏怎么能骗住他。”
“他就是失策了、被骗了。”徐柏樟说:“而你现在还揭他的短。”
因为过于愤怒,牵动了情绪,失去了正常判断力,才会把骄傲的自己变得狼狈。
“时桉,你低估了他对你的在意程度。”
时桉还记得钟严看他的眼神,愤怒不解难过,痛心疾首后,对他说了割人心的话。
“时桉,你太让我失望了。”
时桉不怕被骂、也不在意被罚,但那句“失望”却让他心慌。他不停努力,想做称职医生,也想换来他一句漫不经意的肯定。
当时他还安慰自己,没事,都是假的,钟老师早看出来了,全是陪自己演戏。
他后知后觉,他怎么敢的。
时桉像没穿降落伞,被人往万米高空抛,“徐主任,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你觉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早该想到了,平时犯错都是罚加班、罚抄书,罚做心电图,只有这次是停职。
太岁头上动土,滔天大罪啊!
“徐主任,您救救我!”
“在家反思,等他消气。”
时桉哪有心情反思,闲下来才知有多难受。好在他每天陪王铎治疗,也算有事做。
徐柏樟针灸时,他就在旁边看着,徐柏樟给李泗讲,他也听,李泗问,他也问。
王铎去按摩,时桉就跟着徐柏樟出诊,起初是忘了,但徐柏樟没请他走,时桉干脆“赖”在了这里。
几天下来,时桉也算学到点皮毛。空闲时间,徐柏樟还会教他些腰部按摩手法,吃完午饭,再跟徐柏樟打套太极拳,时桉现学现卖记得快,深受表扬。
时桉留下来,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成天在这儿刷脸,多少能传到钟严那,没准哪天就能被领回去。
可事与愿违,他在中医科呆了七天,钟严半点动静没有。
跟徐柏樟出门诊,只需白天坐班,徐柏樟不出诊的时间,时桉无所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每天七点出门,最晚回家不超过十九点,这个时间恰好和钟严错开,时桉都不确定他有没有回过家。
总这样也不是办法,第三天起,时桉开始给钟严做早饭。折腾得丰富多彩,一整天七上八下,惦记着桌上的碗。
晚上回家,餐桌空空如也,早餐没了。
时桉乘胜追击,继续准备早餐,在桌边、碗边、筷子边写各种各样的小便签,字里行间都是对急诊科的想念。
早饭连做三天,钟严仍没动静,时桉怀疑,他很可能没吃,全倒了。
一旦带入这种想法,时桉挫败连连,第四天起,他撂挑子不干了。
又是个无所事事的下午,时桉收到了余念的信息,拜托他给一位朋友抽血。
成天在中医科,只问诊号脉,见不到血时桉心里都不舒坦,他欣然答应。
当天下午,在电视台对面的咖啡厅,时桉见到了余念介绍的朋友。
严格来说,不是陌生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清溏和他打招呼,帮他点了饮料,两个人简单寒暄,便开始抽血。
一般人不会专门收集血液,于清溏要的量不大。时桉好奇,随口问了原因。
于清溏并未直接回答。
时桉没再多问,专注抽血。他低头换管,聊起了自己的事,“于老师,我本来该上班的,钟主任把我停了。”
于清溏:“为什么?”
时桉解释了一番。
站在于清溏的角度,“钟医生好严厉。”
“是严厉,但也是我不对。”时桉收了针,偷偷往他那瞟,“于老师,您能不能帮我说点好话,麻烦徐主任说说情,让我早点回去?”
跟了徐柏樟一周,时桉始终找不到突破口。恰逢陈老师出差,徐主任是最能接近钟严的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抱歉,这个我帮不了。”于清溏把采血管收进包里,随手带走了垃圾。
“替我采血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钟医生或徐医生。”于清溏郑重其事,“否则,你可能更回不去。”
时桉眨眨眼,没搞明白。
“对了,科教频道最近在做医学专栏,想采访几位年轻医生,你愿意的话,诚挚邀参加。”
于清溏转向他的脸,“长这么帅,技术又熟练,肯定反响不错,还能给医院做宣传。”
“我赶时间,到时电话联系。”于清溏付了饮料的钱,“小时医生,谢谢。”
于清溏消失在咖啡厅,独留时桉满头大汗。抽个血而已,怎么感觉摊上大事了?
可他只想上班,上电视有个毛用!
下班时间,于清溏路过咖啡厅,时桉还呆在那,空饮料杯摆了一排。
于清溏推开门,“你怎么还没走?”
“不知道去哪。”时桉趴在桌上,耳朵像是立不起来,“今天徐主任不出诊,我更没地方去了。”
于清溏坐在他对面,“原来跟柏樟的小医生是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几天,徐柏樟提到了跟他旁听的医生,脑袋很灵光,又有天赋,没想到竟是熟人。
时桉哭丧着脸,又去咬吸管。
“好了,不要再喝了。”于清溏推走咖啡杯,“咖啡性酸,伤胃,又是温性.食物,易上火。”
时桉心说不愧是徐主任的家属,说话都一个风格。
于清溏要了杯温水,推给他,“还在为下午的事困扰?”
时桉死气沉沉,摊成一片泥,“我就想回去上班,再歇着,要长蘑菇了。”
“你找过钟医生没有?”
“不敢。”
他写个便签都得琢磨仨小时,直接去找,保不准说出什么气人话,回去更难。
“小时医生,我这么问可能唐突。”于清溏犹豫片刻,“但还是想确定一下。”
时桉抬头,等他说。
“你、喜欢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的掌心是晃在杯壁的温水,胸腔能听到剧烈撞击的声音。
“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于清溏对他笑,声音干净又温柔,“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帮忙。”
时桉瞬间提起劲,“愿意愿意,谢谢于老师!”
“先别谢这么早。”于清溏说:“我只是牵线搭桥,能不能成功,得看你自己。”
“我可以,我什么都可以!”时桉兴冲冲,耳朵竖起来,坐得直愣愣,“我该怎么做?”
“不急,我得做准备。”于清溏晃晃手机,“等我电话。”
按时桉的性子,一分钟都等不了。
“先到这里吧,我先生等很久了。”于清溏看向不远处的车,“你也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于清溏告别离开,上了门外的黑车。
驾驶座的玻璃窗半开着,时桉可以看到徐柏樟的脸。跟了他一周多,时桉自认为也算了解。
徐柏樟给人的感觉不严厉,也不发脾气,但有距离感,不好接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徐柏樟看到于清溏时,这种感觉完全消失。他亲自给于清溏系安全带,拧保温杯盖,等他喝完水,再接过来拧上盖。
就算听不到交流,也能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喜欢。
至于于老师,只要提到“我先生”,他的眼睛就会发光,在明媚的天气也闪烁明亮。
黑车已经走远,时桉撑着下巴,脑海是他们对彼此笑的画面。
时桉酸巴巴的,真幸福啊!
于清溏坐在副驾驶,“你猜我去见谁了?”
徐柏樟:“谁?”
“小时医生。”
“他找你干什么?”
“被钟医生停职的事呗。”于清溏说:“谁让你们大主任都不帮忙,急的小医生找到了我这里。”
“犯了那么大的错,该反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需要演戏,也该提前通知。
于清溏:“钟医生是你的朋友,你当然站在他的角度,但小时是我的朋友,我总要替他想。”
徐柏樟:“你想怎么做?”
“麻烦我家先生约一下钟医生。”于清溏做了个嘘的动作,“但什么都不要说。”
徐柏樟笑了,“好。”
这边的事情联系好,于清溏点开手机,“现在还少两位助攻。”
他划开手机,编辑短信。
「念念,我需要你的帮助。」
时桉睡前接到于清溏的电话,明晚约在省医院临街的ktv。于老师让他穿帅点,提前半小时到,当面教他怎么做。
惦记着于清溏的嘱咐,时桉抱实手机,一宿没睡好。
别的不提,光“穿帅点”就难住他了,到底什么样能叫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平时穿固定一两个品牌的运动装,除了会染头发,根本不懂打扮。
焦头烂额时,时桉做了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他联系了王铎,轻信了没脑子体育生的审美。
帅就是要爷们儿,成熟,有男人味!
王铎借来他爸的西装和墨镜,又买了双皮鞋,从此走向了不归路。
当时桉穿黑色西装,梳油光锃亮大背头,戴墨镜出现在ktv门口时,于清溏差点没认出来。
“谁给你打扮成这样的?”于清溏捏了捏眉心,体会到了小时医生的可爱。
于清溏想,钟医生应该挺“快乐”的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哥们儿。”时桉挠挠被发胶喷得极痒的头皮,“是不是不太好看?”
于清溏笑着说:“还可以,挺特别的。我想他怎么都会喜欢。”
时桉哭丧着脸,“他不骂我就满足了。”
“清溏哥哥,我来惹!”
熟悉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顺着声音的方向,穿达菲熊连帽衫的余念像朵太阳花,摇着脑袋挥手,身边跟着尊冷冰冰的大佛。
于清溏的声音温柔了不少,“念念,这么早。”
余念像得到糖果奖励的小孩,“想到要见清溏哥哥,我兴奋地待不住,赶紧过来啦!”
余念偏头滑到旁边,确认好几次,才小心问:“是、小时哥吗?”
时桉不尴不尬,想往地缝里钻,“你好。”
“时桉?”梁颂晟的目光也移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想隐身,做低调非主流。
我为我风流,高贵不低头。
别理我,没结果。
然后,他微微颔首,乖乖叫了“梁主任”。
余念转转眼珠,还停在时桉身上,“小时哥在cos黑客帝国吗?”
时桉心说不敢,他是黑客帝国隔壁的葬爱家族。
余念眼睛里住着星星,一朵朵笑成太阳花,“哇,好酷呀!”
时桉有种感觉,人间都是余念这样的小孩,也许世界能和平。
于清溏转向梁颂晟,“能麻烦梁医生和念念点些零食饮料吗?我跟小时医生聊聊。”
“好呀。”余念挎住梁颂晟的胳膊,和另外两个人挥手,“清溏哥哥,小时哥,等会见。”
时桉跟于清溏来到包房,空间很大,环境也不错,比学校附近的ktv强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清溏坐在他身边,“墨镜要一直戴着吗?”
时桉往鼻梁上推,“戴着吧,安全。”
防尴尬神器,谁用谁知道。
于清溏笑着说:“不用紧张,钟医生又吃不了你。”
“他能吃,生吞活剥。”
于清溏想歪了,但单纯的弟弟没有,继续问他,“你会喝酒吗?”
“还行。”时桉想了想,“等会儿要划拳吗?度数太高不行,啤酒能玩点。”
“不用划拳,喝多了也不健康。”于清溏近到他耳边,“等会啊,你就这样……”
于清溏应该准备过,一条条安排得清楚详细,时桉却听得胆战心惊,冷了热、热了冷,心脏坐了好几轮云霄飞车。
最后,时桉红着脸问:“于老师,这能行吗?”
“不相信我吗?”于清溏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是别人,时桉指定不信,吓得撒丫子就跑。但他是于清溏啊,新闻频道的王牌主播,让苦行僧为爱还俗,这能是一般人吗?
再说了,现在也无它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横竖都是一死,今晚已然丑成葬爱家族。
时桉咬牙,不管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于老师,我都记住了。”
钟严正加班,接到了徐柏樟的电话,说今晚聚会,地点发手机上了。
等忙完已经过去了半小时,钟严划开短信,聚会的地点约在……ktv?
相识十几年,从没约过这种地方。离省院不远,开车五分钟。
钟严推开包房的门,扫了眼热闹的环境,今晚不是三人局,有老梁和老徐的家属。
除此之外,还有在角落里默默坐着的......
那是什么?
第34章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医生,等你好久了。”
于清溏率先起身,把时桉身边的位置让出来,又喊他打招呼。
连着一个多星期,时桉跟钟严同住一个屋檐,实际基本没见过面。
时桉还戴着墨镜,像个神经病似的戳在沙发里。打招呼?不,他怕钟严打他。
时桉硬着头皮,“钟老师。”
钟严的脸臭得像被车轮子碾过,总算给了个不算回应的回应。
别人尴不尴尬不知道,时桉的脚趾已经开始抠长城了,目前进度可人,比秦始皇快。
灰暗的包间,时桉的左手边,余念选了首动漫主题曲,又唱又跳,热闹欢快。梁颂晟就坐旁边,眼睛黏余念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余念连唱两首,把话筒递给于清溏。
于清溏点的双人对唱,作为新闻主播,他音色本就优于常人。让时桉意外的是,徐主任也不赖。
于清溏的声音干净清透,像在世外桃源看溪水。徐柏樟的声线低沉醇厚,像浪花拍打海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伴奏的间隙,徐柏樟叉了块西瓜,瓜子剃干净,送进于清溏嘴边,等他吃完尖端最甜的部分,剩余塞进自己嘴里。
时桉挠头,看不下,实在看不下去。
然而另一边更磨叽,从开始到现在,梁颂晟除了短暂关注过他的杀马特发型,其他时间,眼珠子都存放在余念那。
那双开过无数颅脑的手,正一粒粒剥松子。壳剥开,内种皮搓掉,确保松子仁完好无损,才送进余念嘴里。
他们把我夹中间,故意的吗?戴着墨镜都能闪到眼,他们到底想酸死谁。
时桉推了推墨镜,偷瞄他身边,只有一个身位距离的钟严。除了刚来时,钟严给了他个像看傻子的眼神,剩下的时间只喝矿泉水,丝毫不转脸。
时桉想撤了,这撑死单身狗的地方,一秒待不下去。
于清溏放下话筒,端着份果盘递到钟严面前,“西瓜很好吃,尝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钟严叉了一个,于清溏还端着,“小时有点够不到,喂他一个?”
于清溏说得轻飘飘,差点把时桉吓出癫痫。
他伸出这辈子最长的胳膊,叉了块西瓜,一口塞嘴里,“不用,够得着够得着,我能够得着!”
让钟严给他喂?
钟严能把他丢海里喂鱼!
于清溏放下果盘,把话筒递给钟严,“我们都唱了,你和小时也唱一个吧。”
钟严像白开水一样,“他自己唱。”
“大魔头”发话,“小糊涂”哪敢不听。
时桉起身,接下两个话筒,“我唱我唱我全唱。”
蹭到点歌台,时桉如释重负,刚才的位置如坐针毡,和自己坐龙椅,让皇帝蹲旁边给他捏脚有什么区别。
他划拉歌曲分类,要唱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平时会听些英文歌或流行歌曲,但听是听、唱是唱,在钟严面前不能丢人,最好能找首难度低、朗朗上口的。
平时在家,时桉是被禁止唱歌的,至于学校聚会,都是吃完饭通宵唱,那会儿是时桉的睡眠期,他从不参与。
唯一愿意听他唱歌的,只有牛伯了,他俩经常结伴给隔壁朋友飙歌。
时桉扫到首熟悉的曲子,按下点歌。
很好,就它了。
熟悉的伴奏最先引起钟严的注意,紧接着,是叹为观止的声音。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时桉平时说话是青年音,干净澄澈,有阳光汽水篮球场的感觉,但唱起歌来,完全不是那回事。
震耳欲聋就算了,他是怎么做到,一个字都不在调上的?
情况出乎于清溏的预料,他视线转到另一旁,钟医生以前知道吗?
听四句已是钟严的极限,他拽走时桉的话筒,“你想招鬼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以为时桉想唱吗?他嗓子都喊疼了,正准备切歌,好听的旋律从扬声器里漫出来。
是钟严的声音。
成熟男性音,微微沙哑,在心口摩擦,把一首接地气的歌唱出了高级感。
时桉看钟严专注的脸,就一个想法,真踏马帅啊!想给他点首《yellow》,但咬咬牙,把冲动埋了。
歌曲结束,收获了全员掌声。
钟严把话筒放桌上,回到原位。
时桉怀里还有另一枚话筒,进退两难。
怎么办,我继续唱?
但他的歌喉,好像有点冒犯。
“小时,可以让我和我先生唱一首吗?”于清溏拿着话筒说,“突然有首歌很想唱。”
感激解围,时桉递来话筒就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清溏把人按住,“你去哪?”
时桉指着点歌机,他实在不想坐大魔头身边了。
于清溏把人按住,用极小的声音说:“你忘了今天的目的了?”
时桉记得,装醉道歉怀里扑。
没错,他还有大事要干。
时桉硬巴巴坐回钟严身边。
一首情歌唱完,于清溏再转头。沙发上的两人还跟木头似的,明明挨着,半点交流没有。
于清溏发愁,时桉平时挺机灵的,怎么感情上坚如磐石,半点推不动。
既然如此,只能再助力了,于清溏找了个理由,把其他人带出了包间。
梁颂晟和徐柏樟在休闲室聊天,于清溏陪余念抓娃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念转动扶手,问他,“清溏哥哥,小时哥和钟医生可以和好吗?”
“只要按我说的做,就可以。”
于清溏看表,具体能到什么程度,就看他自己了。
包房内,时桉僵成了裹着白布的木乃伊,之前人多他尴尬,就俩人以后,直接尴尬到升天。
时桉一点点捋“于老师小课堂”,捋啊捋啊捋,救命根本捋不出头。
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时桉端起酒杯,跟上刑场似的,“钟老师,我干了,您随意。”
钟严没喝,把人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他眉毛挤做一团,最后落在时桉盖了半张脸的墨镜上,“你被打了吗?”
“没、没有啊。”时桉差点把酒杯捏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冷巴巴的,“室内戴什么墨镜?”
“我那还不是……”时桉收住口。
不对,于老师不是这么教的。
时桉调整语气,软了点,“我这样,让您不喜欢了吗?”
钟严:“……”
“您不喜欢,我都改。”时桉糯糯嘴唇,“改到您喜欢为止,行吗?”
钟严:“…………”
时桉吓出身汗,后悔没带速效救心丸。
完蛋!他都不想理我了。
于老师,这到底行不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本想怼他,谁想到这小子突然来这个,到嘴边的话,愣是没舍得说出口。
钟严回看这身打扮。
凑合,也没那么不顺眼。
恰逢手机响,钟严起身接电话,背对着时桉,但没离开包间。
房内没播音乐,昏暗的空间非常安静,钟严没避讳,聊天内容传到时桉耳朵里。
他以为是科室来活了,蓄势待发,都准备和钟严走了。听了两句,跟急救没关系,说的是些医疗器械合同之类的内容。
钟严仍然聊,时桉没再听,抓紧研究自己的“建国大业”。
他又把“于老师小课堂”拉出来捋,捋来捋去还是难。高考全市第六,活了二十好几,终于被“于老师小课堂”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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捋了一大圈,时桉再次端起酒杯,这个最简单,不管了,先喝再说。
包房外。
于清溏帮余念分担了两个娃娃,“时间不短了,咱们回去看看。”
说是回去,于清溏也没冒然进入,带余念守在门口,准备给时桉发短信。
手机刚拿出,包房门先开了。
钟严黑着脸,背上是个穿西装的小醉鬼,墨镜挂在脸上,欲掉未掉,红透了脸。
他趴在钟严背上,自言自语,“我干了,你随意!”
“都是兄弟,甭客气!”
“哥俩好呀,六六六呀,五魁首啊!”
于清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让他装醉,但这个……
是真醉了吧?
当初怕他压力大,于清溏特意找了直给容易的方式,怎么还是搞成了这个样子。
于清溏摘下快掉的墨镜,收进时桉的西装口袋,问钟严,“怎么醉成这样了。”
“鬼知道。”
钟严也没想到,在同一个房间,就打了二十分钟的电话。再转头,空酒瓶摆了一排,还有一瓶高浓度的。
这小子真就跟个傻子似的,自己把自己放倒了。
钟严往上一颠,把快滑下的时桉背实,“你们玩,我先带他回去。”
于清溏拦住人,“钟医生,你们之间的事,我不该干涉。”
但这么回去,小时又要失落了。
“他糊里糊涂,你应该不糊涂吧。”于清溏瞥向时桉,不确定他能不能听到,多少有些犹豫,“他和你、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用说。”钟严打断,“我等他亲口告诉我。”
于清溏点头,“注意安全。”
钟严背着人往车库走,时桉像个软体动物趴背上,喷满发胶的脑袋粘住衬衫领,动一动还会有拉丝的感觉。
原本的时桉有清新皂液味,穿的衣服和他同洗时,会沾上与自己相同的味道。而此时的他,只有刺鼻浓重的发胶。
钟严脑袋偏开,瞥见不合身的西装和油腻的背头,“搞成这个鬼样子,你想干嘛?”
时桉随他的行摇摆,语气里混合着晕醉的酒,“不帅吗?”
钟严:“……”
帅你大爷。
“你眼里的帅,就是当保镖?”
“怎么就不能是黑客帝国。”
钟严:“……你对自己误解很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的脑袋贴过来,使劲在他脖子上蹭,“都怪你。”
“我怎么了?”钟严躲不过,只能妥协。
“于老师让我打扮帅点,引起你的注意。”
“是引起注意了。”钟严不知是气还是笑,但给出了真诚建议,“以后别打扮了。”
“让你不喜欢了吗?”
时桉“嗖”的勾住衣领,指尖在领口抠,喷在脖子上的声音软了点,“那我改,改到你喜欢为止。”
钟严定在原地,注意力都在扯着他不放的手上,心跳缓下来才说:“没不喜欢。”
“但不要穿出来。”钟严的喉咙充血发胀,能听到心跳的回响,“你可以回家,只穿给我看。”
“你都不要我了。”时桉像落了雨,会挤人怀里打喷嚏的小动物,“怎么给你看。”
没人能拒绝满身绒毛,又会蹭蹭撒娇的小动物。
“没不要你。”钟严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嘴上“哦”了声,不知不觉间解开了一颗纽扣,手正试探着往他胸口钻。
钟严:“……”
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
钟严双手背着人,也不方便拉开,胸口鼓胀着,热腾腾的,“于老师还教了你什么?”
“让我认真道歉。”
钟严:“还有呢。”
时桉:“不告诉你。”
“时桉,你的道歉太没诚意,也不认真。”
“怎么才算有诚意?”
“早饭总要做七天。”
本想吃到第七天,最差也要五天,再原谅你。怕原谅以后,就吃不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你第四天就不做了。”
时桉:“我以为你不喜欢吃。”
钟严:“我只会舍不得吃。”
纽扣又扯开一颗,手掌的影子印在钟严胸口。
“还给你做,能不能别生我气了。”
“没生你的气。”
只是气自己。
为什么轻易牵动了情绪,为什么看不出明显的做戏。特意在抢救室门口说话,特意在摄像头下面写处方笺,特意等我忙完才行动。
各种各样的暗示,我却被封了双眼,气得白茫茫一片。
钟严有点不认识自己,被控制被掌握,像个情绪异常的小丑,无端生气。
钟严认命了,“时桉,我败给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
钟严把人放到副驾驶,座椅调低,插好安全带,又给人披上外套,“睡会儿吧,到了叫你。”
“别走!”时桉扯着安全带,弹起来抱住腰,扑进他怀里。
钟严的衬衫扯开了一半,时桉的脑袋压着胸口来回蹭,“你别走。”
钟严幻视了八年前,胸前有麦芽糖似的感觉,“你先放开。”
时桉喊着“不放”,人抱得更紧。
往事重现,粘人的膏药揭不开。
钟严只能叫了网约车,任呛鼻的人缠过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不容易到家,钟严将人丢进浴室,“不把身上、脑袋洗干净,别出来!”
浴室关着门,钟严在门口催了两遍,里面终于传出水流声。
紧接着,是惊天动地的歌声。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一首唱完,又开始第二首。
“甜蜜蜜,你笑得多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没一句在调上了,难听到惊悚。
钟严忍无可忍,离开卧室,回去把胸口的发胶洗掉。
洗完澡出来,时桉的卧室没有灯,风把月光刮进来,时桉趴在床上,抱着手机。
“怎么还不睡?”钟严站在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管不着。”
钟严偏偏头,依稀能看到手机的光,“在看什么?”
“男朋友。”
寥寥三个字,却长了数双手,扒过来,在钟严心上挠。他走进门,有了偷窥的可耻感。
不到半秒,钟严转回视线,嘴角像初七的月牙,“经过当事人同意了吗?就叫男朋友。”
“你管不着!”
时桉背对他,下半身盖毛毯,上半身空空如也,干净的白,逼人触碰的白。
他头发恢复了柔软,手正滑下一张照片。
“时桉,你是只喜欢这个人的照片,还是只要照片,就都喜欢。”
“他不是这个人,是男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把时桉的话吹得摇晃,空气里有酒精味,有时桉的皂液味。
想近距离闻,再近一点。
“隔着屏幕多没劲。”钟严扯掉浴袍带,连着浴袍一起,丢在床边。
他掀开毛毯,空气中腾起一团温暖,强行把人翻过来。
“给你看真的。”
第35章引诱
时桉过了个销魂的夜晚,他梦到照片里的胸肌和腹肌主动躺在床上,任他随便摸,放肆蹭,随心啃。
从上到下,由里到外。
幸福、刺激、美味,爽!
时桉脑袋贴在枕头上,头蹭了又蹭,手抓了又抓。人只要睡得饱,心情就好,连枕头的手感都称心如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舍不得睁眼,准备睡个回笼觉,争取梦到点更刺激的。
胳膊拢过来,时桉把枕头抱紧。
然后,枕头说话了,“醒了?”
时桉:“?”
枕头继续说话,“睡得好吗?”
时桉:“???”
糊糊迷迷睁眼,时桉确认了枕头。
啊啊啊啊啊!!!
他在做梦吧?!
一定在做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否则,他怎么能枕着钟严的胸口,手还恋恋不舍摸腹肌!
可枕头还在说话,“又想装傻?”
时桉头顶劈闪电,脚下踩地雷。此时此刻,他只能用微笑逃避现实,用乖巧隐藏恐惧,赖在他怀里,亲切地说一句,“钟老师,早上好。”
“现在是十一点。”
“哦,是么。”时桉转着脑袋,脸使劲往胸口埋,“睡太香,都没发现。”
表面波澜不惊,实际慌得一批。
稳住,我还能装。
钟严拢过胳膊,揉他发尾,“时桉,你现在觉得眼熟了吗?”
时桉的大脑已停止思考,手抓着胸口,脑门在肩膀上摩擦生热,“还算、眼熟吧。”
手腕被人握住,往远离胸口的区域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是没想起来。”钟严生了火,口气却是化不开的低音,“八年前,南苑路的gay吧。”
“…………?”
可怕的记忆击打着时桉,他本不想提及,钟严却在他耳边唤醒记忆。
“你喝醉了,赖上了我,抱着我不放,非要跟我回家。在隔壁房间,在我的床上、在窗台、在桌边、在浴室,在我身上……”
“时桉,你真的都不记得吗?”
床上,窗台,桌边,浴室。
他身上……
碎片信息涌入大脑,像散开再撕烂的拼图,时桉努力寻找,疯狂拼凑,终于寻找到一块有价值的内容。
时桉急于“翻供”,抱着毛毯从床上弹起。人还没站稳,又乖乖摔了回去,并主动帮钟严盖全。
啊啊啊啊啊啊锕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为什么不穿衣服!
裸的,全部,好大!
时桉的脸红成酱茄子,把钟严包裹完全,自己也钻进被角里,继续他的使命。
“胡说!当年大爷头发都白了,根本不是您这样的。”
比牛伯头发还白,比牛伯还老。害时桉难受了一个星期,平时他三天就能忘的。
钟严的脸色像服毒暴毙前,“谁跟你说白头发就是老头?”
“不然呢!”时桉理直气壮。
白成那样,绝对不是少白头。
钟严懒得解释,从手机里翻出张旧照,递给时桉。
是张打篮球时的抓拍,捕捉到钟严起跳投球的画面。照片里的他很年轻,应该刚读大学。弹跳卷起了衣摆,清晰可见腹肌和人鱼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放大图片,钟严的腰腹平整干净,还没有那道疤。
欣赏完腹肌,时桉的视线停在肩膀以上。
“......……”
纯白的头发,大爷的白。
没半点医生样,像开跑车的富二代。
就……
还挺帅。
时桉抓抓被角,正在考虑,是抠长城还是钻地缝。
钟严的“谴责”远不止此,他离开卧室,没两分钟原路返回,并给他带来了“纪念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熟吗?”
就仨字,全是讽刺。
“纪念品”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握在钟严的手里。
时桉瞎了也能认出,这是八年前,在那个离奇的夜晚,他凭空消失的海贼王内裤。
造孽!
时桉的心率忽上忽下、忽快忽停,再这么下去,他要进抢救室了。
他有多惶恐,钟严就有多云淡风轻,“有什么想说的?”
时桉裹在被窝里,想为自己唱首安魂曲,迷迷糊糊问了句,“您早认出是我了?”
“我没有喝醉酒耍流氓,醒来再失忆的爱好。”
时桉:“……”
谢谢,我认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垂死挣扎,“您怎么不早说?”
“我暗示过你很多次。”
时桉如梦初醒,所以他第一天报道时,钟严才会问他,“眼熟吗?”
怪不得钟严当时那种反应,还生这么大气。原来这半年多,他每天都在坟头蹦迪。
时桉佩服自己,怎么活下来的。
事已至此,都是一死,时桉也懒着墨迹,至少他认为,这件事钟严也有错。
“您既然认出我了,为什么不直说?”
“你什么都不记得,我怎么说?”钟严一针见血,“你读了七年临床,规培第一天,你的带教老师通知你,你们曾上过床,你打算怎么办?”
时桉:“......”
谢谢,我打算去死。
卷铺盖回家,从此告别医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彻底静了音,像个在下雨天,玩了满身泥巴的小狗,趴拉着耳朵,抓紧被边,等待挨骂。
现在的情况是,他不仅和科室主任睡了,还睡了两次。那他是选择去死,还是卷铺盖回家,从此告别医学啊?
钟严镇定自若,跟开会诊似的,“你有什么想法,打算怎么处理咱们的关系?”
怎么处理,时桉也不知道。
但感激钟严给他提出想法的权利。
“我能考虑一下吗?”时桉说。
钟严:“多久?”
“三天,行吗?”
“我等你答复。”
钟严的脚步声拉远直至消失,时桉才敢把脑袋塞进被子里。
然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啊啊啊啊!
果然自己也没穿,
遮羞布都没有!
时桉用毛毯压脑袋,枕头压毛毯,再拱到床头。绞尽脑汁,憋得难以呼吸,回忆着昨晚的一切,可惜死活想不起来。
他转过去看腰,没红色手印,尝试用力,完全不疼,全身上下翻了个遍,没有任何痕迹。
钟严是技术水平高了?
还是岁数大,生理能力退化了?
回想当年,他整肿了一个礼拜。
“时桉。”钟严的声音。
时桉吓到绷直,从毛毯里探出个边,“我、我在。”
钟严似乎从未被影响,仍能将工作和生活分开,“今天下午班,准备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眨眨眼,脑袋藏进去又钻出来。
钟严:“还想呆在中医科?”
时桉猛摇头,“我想回去。”
钟严转身离开,又转了回来。
时桉坐起,“钟老师,怎么了?”
“时桉。”钟严垂着眼睫,语气散下来,“我饿了。”
时桉满床找内裤,有种踏实感。
“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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