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徐柏樟:“也许老师有他的想法。”

“谁知道,猜不透他。”

钟严划开手机,停在和时桉的聊天界面。小糊涂蛋跟了他大半年,上班见、下班也见。期末那阵,时桉为了解决问题,也回来住了好几晚。

他们还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不知道那小子适不适应。

临走前,钟严把时桉安排给了陈曼。但他嘱咐过,有问题可以随时找,尽量短信为主,他不忙会打过去。

说这些的时候,小糊涂蛋眼珠子都困没了,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手机被钟严划拉了二十分钟。

徐柏樟无奈,“现在是飞行模式,他想也打不进来,下飞机就联系到了。”

钟严收回手机。

替他着急也没用。

他自己先急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历时六个小时,一行人安全抵达机场。

钟严拖着行李往外走,刚出机舱门,梁颂晟接通了电话,先是问睡得好不好,又问有没有好好吃饭。

知道是给他小未婚夫打电话,不知道还以为养了个孩子。关心这、关心那,就是舍不得挂电话。

与此同时,钟严右手边,徐柏樟的手机也响了。光看那压不住的嘴角,就知道是他家主持人。

老和尚开艳花,受不了,肉麻。

钟严掏出手机,没有电话,未读消息有八条,全是广告。

身边的两通电话还没挂,钟严盯死手机屏幕。

这个点他早下班了。

今天科室忙?加班了?

也不知道吃饭了没有。

钟严顺手点开朋友圈,在好友分享界面,一上一下有两条最新动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捏紧手机,青筋暴起。

时桉——

你给我等着!

第28章伤疤

自从跟着陈曼规培学习,时桉才知他以前过得是什么狗都嫌的日子。

陈老师处理问题温柔又有耐心,顾及当事人的感受,考虑学习者的能力,坚持劳逸结合,绝不无故加班,

清早,有陈老师的手磨咖啡和牛奶可颂;上午,有陈老师的水果加餐和手工饼干;到了下班,陈老师还亲自开车,带他去玩。

今天的第一站是动漫城,时桉坐在后排,身边是同样兴奋的陈小曼。

陈小曼最近在病理科轮转,没有夜班,不直接面对患者和家属,是数一数二的清闲科室。

到了动漫大厦,时桉在一楼看漫画,陈曼和陈小曼结伴去了二楼。工作日的下午,这里人不多,楼上时不时能听到欢笑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小时后,陈曼给时桉打电话,让他上来。刚到楼梯口,就看到了缤纷多彩的两人。

时桉不太懂这个,逛漫展时听张爽提过,好像叫洛丽塔。大概是穿各种颜色的裙子,精心打扮,看起来特别隆重。

两人站在时桉面前,“好看吗?”

在时桉的审美里,根本没这方面的概念。但他知道,花心思打扮这么久,她们还那么开心,绝对不会差。

时桉用欣赏的眼光回馈二人,真诚说:“无敌好看!”

从动漫城出来,每人抱着个大袋子,陈曼给俩人都买了礼物。时桉是典藏版草帽团手办,可惜部分缺货,最后只到手九个人。

今天的第二站,动漫城旁边的港味餐厅。

等上菜期间,时桉迫不及待发朋友圈,显摆陈老师送的手办。刚发完,他就划到了陈老师的朋友圈。

是他们三人在动漫城的合影,女士穿着洛丽塔,时桉站在中间,抱着手办盒,笑得像刚吃了八个鸡腿的隔壁村二胖。

下面配有一段文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学生们在一起,感觉自己又年轻了!怎么才能把他们“拐”回我身边呢,一个礼拜够不够?/爱心」

时桉点了赞,紧接着,共同好友的评论层出不穷,大多是科里的医生和护士。

时桉在评论区聊了起来,聊着聊着,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手脚冰凉、心悸气短,刚上桌的叉烧都不香了。

时桉捏着手机,自我欺骗似地问了句,“陈老师,这条朋友圈,钟老师应该、看不到吧?”

陈曼夹了颗鱼蛋,悠闲含进嘴里,“就是给他看的。”

时桉:“……”

受邀参加交流会的医生,均为各科室的领头人。除了钟严,梁颂晟和徐柏樟也在其中。

交流会安排得松闲,下午和晚上可自由支配。晚饭过后,三人闲来无事,步行来到附近酒吧。

钟严把啤酒递到两人面前,“好不容易聚一次,一个不能喝茶,一个不准灌药,都得陪我。”

这里是家清吧,舒适也安静。圆形舞台上,年轻歌手拨动琴弦,哼着慢节奏的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主张喝酒,实际他酒量最差,几杯下肚,眼神有点涣散,整晚不停关注手机。

徐柏樟不禁问:“他没打电话?”

钟严弹掉酒杯里的气泡,“正风流快活,哪有功夫打电话。”

徐柏樟:“吃醋了?”

钟严端起酒杯,“话这么多,不如多喝点,干了。”

出了酒吧,时间还早,三人沿民俗街往里走。半小时前下过雨,夜里难得清爽,沿街繁华热闹。

梁颂晟仍为不懂未婚夫的喜好发愁,在钟严的建议下,他们去了礼品店,打算送礼物哄开心。

建议是钟严给的,实际他并不会选,偌大的店面琳琅满目,越挑越眼花缭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直到钟严停下脚,看着摆在玻璃柜中的树脂小人。

他点开朋友圈,往下滑。

连着两条朋友动态,一条是陈曼的,三人合影,时桉站中间。

另外一条是时桉发的。

一张动漫小人集合图片,配有一串文字。

「感谢陈老师送的手办!陈老师是永远的曼天使/爱心。可惜草帽团痛失厨子,到底是谁买走了我的荞麦假面,为什么一个都不留给我!/大哭/大哭/大哭」

简单一段话,钟严看得云里雾里,不清楚草帽团,也不懂荞麦假面。他只好拿着照片对比玻璃柜里的小人。照片里有九个,而玻璃柜中是十个,差一个穿黑衣服,黄色头发的男人。

身旁有动静,钟严转向隔壁的梁颂晟,他已经选好礼物并付款,买的似乎是……

卡通内裤?

钟严:“.....”

闷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礼品店逛完,仨人手上各拎个礼物袋。

顺着长街往里转,在一家玉石店,梁颂晟停下了脚。他偏爱收集古董,对玉石也有研究。

另外两人跟随进去。

店里挂着各种首饰,有带玉石的、带水晶的、还有带玛瑙的,均为手工制作。

店面不大,老板穿藏蓝色对襟衫,满脸褶皱,目测八十有余。

老板捻着根红绳,说了汉语,“三位随便看,有需要我可以推荐。”

梁颂晟捏起墙上的玉石,尺寸很小,都是下脚料,但成色不错,打磨的也很有技术。

“这位老板很识货,但那枚不适合你。”说着,老者把刚绑好的,一颗挂水晶的红绳递过来,“脚链,给你的爱人。”

话音闭,三人多少带点惊讶。

钟严好奇,“您怎么知道的?”

梁颂晟的未婚夫学舞蹈,脚是舞者的灵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者笑笑,“天机不可泄露。”

梁颂晟接过脚链,“多少钱?”

老者用手指出了个数。

钟严:“三十还是三百?”

老者:“三万,人民币。”

钟严听乐了,“你这老头,不怕物价局找你?”

老者捻着棉绳:“医生朋友,这里不是中国,没那么多说法。我明码标价,您觉得合适就买,不合适请放下。”

说着,老人摆出二维码牌子,“要就扫码,微.信、支.付.宝自选。”

钟严:“……”

谁买谁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他眼睁睁看着梁颂晟扫了三万块,把脚链塞进兜。

还没来得及劝阻,老者又找到下一位客户。他把一块扁圆形吊坠递给徐柏樟,“你这个三万六。”

徐柏樟犹豫都没有,扫码付钱拿项链。

钟严气得像闷了满锅油,“你俩好歹高学历,被江湖骗子坑?”

二人谁也没回,一前一后离开。

钟严追上去,在后面骂,“你俩酒精中毒了?当几万块是大风刮的?”

“这位医生朋友,不看看你的吗?”

老者拎着条黑色腰链,上面分散挂着几颗圆润红珠,钟严不懂玉石,也不了解成分,更判断不出好坏。

老人搓了搓下巴,“你这个挺难办,六万。”

钟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去你大爷!

晚上九点,时桉顺利到家。

他先拿出手办,摆在卧室的书架上。可惜手办少了一员,无法完整拼凑,时桉便横着摆成一排,也很好看。

手办欣赏完,时桉继续倒腾其它。他今天买了不少,有漫画,徽章,钥匙扣。临走前,陈老师还往他书包里塞了一袋子泡澡球。

时桉没那么精致,第一次听说这东西,据说是洗澡时泡浴缸里用的。他把精致包装的圆球凑到鼻尖嗅,味道清淡却好闻。

时桉卧室的卫生间有浴缸,他还没用过。

二十分钟后,潮湿温暖的浴室,时桉浸在水中,托着手机看手术录像。

十点刚过,时桉退出视频,点开钟严的聊天界面。

这个点他应该不忙了吧?

不论如何,带教老师出差,出于礼貌也该问候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编辑消息并发送。

「钟老师,您安全到达了吧?」

没半分钟,电话打进来。

钟严的声音像讨债失败,死气沉沉,“我已经平安到达十二小时十八分二十五秒了。”

时桉:“出差不开心吗?”

至于死成这样?

钟严阴阳怪气,“肯定没你开心,又是吃又是玩,挺爽吧。”

“……”

他果然看到朋友圈了。

时桉绞尽脑汁给自己找补,“其实也就那样,回来还挺累的,不如上班充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自然不信他的鬼话,“你是玩疯了,所以过去十二小时十八分二十五秒,才想起给我发消息?”

“不是您不让我发吗?”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发了?”

“你自己说的,有专业问题可发消息,没事别给你打电话。”

就算真有专业问题,时桉直接问陈老师了,哪用得着给他发消息打电话,这不就等同于,任何时候都不要找他吗?

隔着无线电波,时桉仿佛听到了即将咬碎的后槽牙。

“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钟严抽起风来,仿佛长了满口獠牙,“用给你买本现代汉语的拆分和详解吗?”

时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果然任何时候都不该找他,除非大晚上闲着无聊想找骂。

时桉迫切想结束聊天,他还要去欣赏草帽团,“行,您早点休息,我挂了。”

“我让你挂了吗?”

“不挂干嘛?”

钟严:“你干什么呢?”

这人没话找话吗?

时桉回他,“洗澡。”

钟严:“手机也要洗?”

时桉:“……我在泡,没洗。”

时桉又解释,“陈老师送了我点泡澡球,不用浪费,所以试了试。”

钟严:“在浴缸里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这不是废话吗!

“你卧室的浴缸?”

“……嗯。”

不然呢,还用你卧室的吗!

钟严:“还泡呢?”

时桉:“嗯,泡着。”

“给我看看。”

“看什……?”

嘟嘟嘟……

通话被挂断,随即弹出视频邀请,时桉瞬间拒绝,片刻没犹豫。

他神经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话框弹出钟严的一串问号。

时桉回复:「我在洗澡!」

钟严:「我知道。」

知道你还弹视频!

请求再次弹出,时桉继续挂断,再弹出,再挂断,该过程持续了七八次,时桉彻底投降,把身体往水下埋了点,只露脖子和脑袋,接通视频。

钟严的背景是酒店的布艺沙发,他穿着白色正装衬衫,没打领带,颈前的两颗纽扣敞开着,像是开完正式会议,随手脱掉外套和领带的放松状态。

画面正中间,钟严脸色微红,歪着脑袋,懒洋洋盯他,黑色眼珠里藏着迷魂药,给人心烦意乱的感觉。

时桉把胸口往水里压了压,“您喝酒了吗?”

“一点点。”钟严撑着额头,“不至于第二天醒来失忆。”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必要强调。

钟严隔着屏幕,突然喊他的名字。

时桉:“嗯?”

钟严:“泡澡舒服吗?”

“还行。”时桉深吸一口气,“味道还挺好闻的。”

“是么。”钟严的声音扩散出来,在浴室里浓密粘稠,“我也想闻闻。”

“陈老师给了好多,我分您点。”

“不用,我去你那闻。”

“啊?”时桉有点懵,慌张解释,“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和您衣服上的味差不多。”

“所以,你是喜欢我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脑子喝劈叉了吗?

搞得自己像个变态狂。

“时桉。”

“干嘛?”

钟严歪歪脑袋,用微醉的眼神持续看他,“你想我吗?”

“……!”

救命他到底喝了多少,

谁去把他脑袋塞马桶里涮涮!

时桉敷衍,“刚走一天,有什么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我很想你。”

“......我靠靠靠!”

时桉吓得一激灵,手机从掌心滑出,“咚”的一声,掉入水中。

时桉从浴缸里炸出,蹦着跳着摸手机。

庆幸手机防水,时桉裹着毛巾捂了半天,才发现视频还连着。钟严保持刚才的姿势,跟看热闹似的,一动不动。

时桉把所有的错误归结于他,“您能不能别大半夜吓人,我手机刚买仨月。”

“看到了。”钟严说。

“什么?”

钟严视线下移,往画面看不到的下方瞟,“它挺不禁吓的,比你还激动。”

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频再次挂断,时桉夹紧双腿,恨不得抓床被子盖进来。

变态,流氓,神经病!

骂完钟严,又来骂自己。时桉蜷着腿蹭了蹭,没出息,就这么点事,你激动个鬼。

时桉越想越不对劲,浴缸里加着泡澡球,水面呈现乳白色,肉眼看都模糊,隔着摄像头,他能看到什么?

钟严没再弹视频,但持续发消息。

钟严:「晚安」

钟严:「放心,不算很小,精致最重要,贵在健康。」

钟严:「外观和颜色都不错。」

“.......!!!”

时桉不回,钟严没完没了地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还有六天,等我回去。」

钟严:「我很快就回去。」

钟严:「时桉,等我。」

钟严:「时桉,回我。」

钟严:「时桉时桉时桉。」

钟严:「再不回,我立刻买机票回去。」

时桉:“………………”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等你等你等你等到天荒地老!」

为期一周的交流会结束,一行人当天上午的飞机,下午抵达阳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没放行李,开车直达省院,科室一如既往忙碌。但今天不太正常,大厅有吵闹声。

门口站着个脸色黑红,气势汹汹的男人,和他交流的是时桉,旁边跟着两位保安。

钟严没贸然过去,找了个规培生询问情况,

“狗屁不通,蛮不讲理!”

“这种人早晚遭报应!”

钟严没空听他废话,“说事。”

三时前,急诊收治了一位心脏骤停的老人。今天人手紧张,老人情况危急。

时桉由不得多想,立即实施抢救。胸外按压、开放气道、体外除颤一个来回,折腾得满头大汗,终于把人拉回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截止目前,老人情况良好。

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不知从哪冒出个自称老人儿子的人。酩酊大醉,冒冒失失闯进病房,先和家属大吵一架,听说老人因做心肺复苏导致胸骨骨折,非要找医生讨个说法。

实际上,实施胸外按压抢救时,胸骨骨折是常见现象,尤其是老年人,骨质较为疏松,胸骨的强度下降,骨折在所难免。

偏偏就是有不讲理的家属,像个无赖,不肯罢休。

了解事情的大概,钟严把行李箱推给实习生,穿过人群,挡在时桉前面。

“我是急诊科主任钟严,有问题找我。”

男人恶狠狠的,“你们真行,找点子小流氓来糊弄人,狗屁医院,有没有医德!”

“时医生有执业医师证,且操作完全合规,患者胸骨断裂属正常现场,休养即可恢复。”

男人指着时桉,“瞧他头发染的,能是正经医生吗?”

钟严尽量心平气和,“染发是个人爱好,不要以貌取人。”

“放屁!你们就是糊弄人,赔我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发疯间,女家属一直拦,“小强,别闹了。咱爸好着呢,要看去病房看,别丢人现眼。”

“臭娘们,照顾不好爸,还有脸管我了!”

女人被用力推开,倒出去两米远,被护士扶住才没摔倒。

面对无理取闹,没有讲道理的必要。

钟严转头,和时桉说:“报警。”

时桉躲到人少的角落,在混乱中掏手机。

他低着头,简单向民警描述情况。余光中,他依稀看到,本已劝离的男人突然转变方向,弹出钥匙扣上的匕首,冲他而来。

紧接着,钟严再次挡在身前。

匕首是多功能瑞士军刀,明显开过刃。醉酒的男人动作不稳,但力气很大。钟严避开了要害部位,却没能躲过刀尖划过侧腰,染红了棉质衬衫。

尖叫声,呼喊声,斥责声充斥耳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被保安制伏,夺走刀压在地上。

时桉陪钟严进了抢救室,身后跟着忧心忡忡的同事。

唯一镇定的是钟严本人,他用纱布按住伤口,自行检查,心平气和跟众人说:“放心吧,很浅的伤,没伤到脏器。”

陈曼面色凝重:“叫徐主任吗?”

“不用,时桉留下,你们都出去。”

钟严的命令,无人能违抗。

苍白色的抢救室,除了钟严,只剩下站在旁边的黄发青年。

他着急却也镇定,着急是出于本心,镇定是医护工作者的职责。

钟严把渗血的纱布一丢,像个大爷似的靠在床边,“时医生,救救我。”

时桉挺生气的,也就只有钟严,还能像没事人似的和他开玩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想发火,想和他闹脾气,想质问他干嘛替自己挡刀,想指责他为什么冲出来,还想压在他肩膀大哭一场,再亲口说声对不起。

但他不行。

钟严请走了所有优秀的医生,只把他留在这里。

此时此刻,钟严是他的患者,而他是钟严最信任的医生。

时桉戴着橡胶手套,站在床边。

他解松钟严的皮质腰带,小心抽出衬衫,将伤口全部暴露出来。

“轰”的一声。

时桉的世界狂风暴雨,心脏在胸腔里猛烈撞击。

像溺水者迫切需要呼吸,时桉恨不得仰着脖子,用人工方法强行灌入氧气。

他告诉自己又做梦了,可梦里不该听到真实心跳,也不该闻到消毒水混着钟严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的目光从侧腰转移,与钟严对视再转回侧腰,落在那条熟悉的陈旧疤痕上。

然后,他听到钟严问:“怎么了?”

第29章往事

“没事。”时桉抽回视线,压制所有情感。

目前最重要的,是把伤口处理好。

歹徒挥刀的时候,钟严躲避过,伤口有转折,呈现横放的“v”字型,v字的下端和旧疤的前端连在一起,凑巧组成了“z”字形,

z,zhong,钟严的钟。

时桉像往常一样,边检查边向钟严汇报,“表皮割伤,切口深度未达真皮,理论上可不做缝合或使用生物水胶。”

生物水胶是一种生物黏合剂,与外界隔离,具有杀菌作用,可以在皮肤缝合完好的情况下,提供一定切口张力。「注」

“但鉴于你的皮肤状态,还有易增生的疤痕体质,还是常规缝合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有点意外,“你还挺了解我。”

时桉不敢承认,这条疤他看了八年,是经历过无数次的分析、判断、假设和研究得出的结论。

钟严的肤质异于常人,未受伤时不受影响。一旦遭遇外伤,可能极易增生,可能不易愈合,可能对多类消毒水致敏。

时桉说:“氯已定可以吗?”

常规皮肤消毒多用碘伏,时桉担心色素会影响伤口愈合。氯已定成本相对高,但它的消毒效果较好,持续抗菌作用强,但致敏率高,时桉得问清楚。

“不至于。”钟严说:“酒精就够了。”

看来氯已定不过敏,碘伏不行,但酒精刺激性大,疼痛感强。时桉默默记住,坚持使用了氯已定。

消毒结束,时桉取百分之二的利多卡因十五毫克,沿伤口边缘分层注射。麻醉完毕,他选了3/8弧度的圆针,准备缝合操作。

这是时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立手术,对象竟是他的带教老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小子挺会选啊。”

钟严的肤质无法吸收缝合线,只能选择成本最高、最细、致敏率最低的款式。

时桉:“我出钱。”

“这算工伤,报销。”钟严笑着说:“但你悠着点,缝不好我可要赖上你,讹你一辈子了。”

时桉捏紧持针钳,“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你认真的时候,逗起来最有意思。”

时桉不理他,“我开始了。”

钟严目不转睛,戴口罩的时桉认真严肃,低头不语。

细数时桉规培期的种种,小祸没少闯,却总能逢凶化吉。得承认他聪明、努力、有天赋,遇事缜密,有着不同于外表的强大心态。

最重要的是,他对这份职业,有最崇高的敬佩和热爱。

二十钟后,时桉放下持针钳。

包上纱布前,钟严看了眼缝合创口,“比我预期中好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专注收拾残局,没给回应。

钟严不乐意了,“夸你呢,怎么还没反应了?”

时桉背对着他,指尖挠手心,“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胡思乱想什么呢。”钟严说:“你不那么做,他活不了。”

“我不是说这个。”

这件事上,时桉没犹豫过,哪怕来再一次,他还是会用断裂的肋骨来换生命。

时桉犹豫,“我是不是该把头发染回来。”

如果是黑发,应该不会被说成小流氓。

“故意找事的人,你再完美他也能挑出错”钟严说:“为那种人染头发,值得吗?”

“不值得。”时桉仍飘摆不定。

钟严:“你喜欢现在的颜色吗?”

时桉抿抿嘴唇,“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不得了,管别人说什么呢。”钟严说得轻巧自如,“这样还能增加新鲜感,降低患者对医生的刻板印象,要不全病区就属你受欢迎。”

时桉打扮的像个小偶像,特别是女性群体患者,都非常喜欢他。

时桉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他背对着钟严,捏着根针管,“那您呢?”

“我什么?”

硬质塑料压进掌心,时桉甚至害怕盯在身后的眼睛,“您、喜欢吗?”

几秒钟的安静,在时桉的世界里像过了半个世纪,在他以为会被嘲笑,又惶恐得不到回复时,终于听到了反馈。

钟严说:“特别喜欢。”

可钟严越这样,时桉就越难受,胸口堵得气都喘不上,“为什么替我挡刀?”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时桉不喜欢敷衍性回答,“如果没替我挡,您也不会受伤。”

“挡都挡了,说这些有意义?”

“我没那么弱,我挺厉害的,那个人不见得能弄得住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我当时也没那么多想法。”钟严放缓口气,“只是不想你受伤,仅此而已。”

时桉背对着他,脑袋使劲压低,好听的话排列组合了无数遍,最后只缩略成两个字,“谢谢。”

“哭鼻子了?”

“没有。”

“老背对着我干什么,转过来。”

时桉原地未动,手使劲在脸上蹭,“总之,我会记住您的好。钟主任,今天谢谢你!”

钟严:“怎么称呼都变了?”

“你管不着。”

“不肯叫老师,还这么害羞。”钟严控制不住逗他,“照这个状态,你下一秒就要以身相许了。”

时桉真急了,“您能不能别耍我了!”

从那句”以身相许”开始,时桉的耳根就逐渐发生变化,粉白、粉红、鲜红再到紫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的眼球定在那里,看了好几个来回,“你再不转身,我下床拽你了。”

千百个不情愿,时桉调转过来。

不是不想见,是抹眼泪的样子真丢人。

钟严勾勾手指,让时桉坐在床边。

“放心吧,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钟严难得温柔,安慰了几句,实际效果比骂时桉还惨。

刚还是沉着冷静的时医生,现在却化身成小哭包,眼睛比当年强睡他时都委屈。

钟严想骂他,想把人吓住,但哪舍得,半句狠话说不出口。

他指尖在时桉脸上挑,一点点拨开泪珠。再用潮湿的手指蹭他鬓角、刮他耳廓,在他的下颌、侧脸还有耳朵上来回磨蹭。

时桉全程不躲,任由他乱摸,越得寸进尺越有回馈,像只喂饱了贴怀里撒娇的小动物,听话得让钟严不可思议。

他心里就一个想法,这刀挨的真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人被蹂.躏得全身着了火,钟严于心不忍,收回了手,“好点没有。”

时桉点头,心率快得控制不住,他偷瞄钟严的胸口,紧张得半天不敢动。

钟严看表,“晚上想吃什么?”

时桉碰了下耳朵,被自己烫着了,“您想吃什么,我都做。”

“这么贤惠?真以身相许了?”

时桉憋胀着脸,用力吐出七个字,“我不是随便的人!”

钟严后面的话被门口的人挡住,看来暂时还回不了家。他示意时桉去开门,最头疼的事来了。

闹剧发生不久,警察赶来,把行凶者抓获,准备走法律程序。

儿子闯了祸,当爸的没脸躺床上,他不顾医生劝阻,强行来道歉。

老人靠在轮椅,插着输液瓶和氧气管,颤颤巍巍要替儿子赎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阵仗钟严真接受不了,让个半口气的老头给他下跪,这不是折他寿吗。

钟严让时桉把老人扶回去,“您觉得愧疚,就老实听医生的话,别再瞎折腾,也不枉我们救回您的命。”

“还有。”钟严转向另一边,“救您的是这位时医生,您最该谢的是他。”

老人身体虚弱,仍努力鞠躬,“谢谢时医生。”

他同时对钟严行礼,“也谢谢钟医生,感谢所有医生,谢谢。”

患者离开,钟严被“挟持”做全身检查,确保身体无碍,所有同事才肯放人。

时桉负责送钟严回家。两个人站在跑车前,时桉犹豫:“您能开吗?”

“你问的话有意义吗?”钟严拉开车门,坐进去。

时桉来到副驾驶,帮钟严插安全带。

等我考了本,再也不给你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体质好,这种伤并未造成影响,精神状态也不错。

车停在车库,时桉急着下车给钟严开门,却被当事人拦住,递了个袋子过来。

“是什么?”时桉接下。

“礼物。”钟严说:“你的。”

钟严在卧室休息,时桉准备晚饭。

饭做到一半,有人敲门,是徐柏樟。

两人四目相对,时桉莫名拘束,叫了声“徐主任”。

徐柏樟在围裙上多停了两秒,转而问:“他怎么样了?”

“挺好的,在屋里。”时桉把人请进来,“应该醒着。”

见徐柏樟拜访,钟严没给好脾气,“不就缝了两针,你至于跑一趟?不知道还以为得绝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柏樟了解他的脾气,话都不接,撩开伤口。

钟严受过伤的皮肤极度敏感,徐柏樟不相信除他以外任何人的处理方式。

“你怎么就不能学学老梁。”钟严没拒绝他的行为,嘴上也没停止数落,“特意这个点过来,蹭饭的?”

“颂晟还没下手术台。”

所以没机会过来。

“回家谈情说爱去,少骚扰我。”

徐柏樟的关注点只有伤口,“怎么不联系我?”

钟严受伤时,徐柏樟在三楼出诊。

“联系你干什么,找中医科的徐主任给我缝合啊?”钟严的口吻极度刻意,“徐主任还会缝吗?没忘了?”

“哦,不对,他前段时间给老梁缝过。”钟严继续:“你说他一个中医,车上装全套的外科设备,是为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柏樟根本不理,重新包好纱布,拆下手套,“本来就是疤痕体质,我以为你会注意。”

钟严:“怎么了,缝得不好?”

徐柏樟很客观地说:“至少没我好。”

“论缝合技术,谁敢和徐主任比。”钟严冷冰冰的,“可有用吗?你这双手现在只会号脉。”

徐柏樟任他说,半句不回。

抱怨无果,钟严放弃,又去欣赏缝合口,“这里,能不能客观点评一下?”

“技术有,手法欠缺点。处理得很干净,看出来用心了。”徐柏樟皱眉,“但以你的情况,还是会留疤。”

“那就是不错喽?

能让徐柏樟如此评价,已是不易。

徐柏樟有预感,“小时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然呢。”

徐柏樟:“怪不得。”

孔雀屏都开出花了。

“我给你抓点中药敷敷,疤痕多少能消掉。“

“免了,这疤我很喜欢,留着做纪念。”钟严放下衣摆,“你觉得那小子怎么样,让他跟你学两天?”

钟严强调,“当然,是学外科。”

徐柏樟起身,拆下橡胶手套,“你舍得?”

钟严不以为然,“又不是不回来。”

“钟主任经验丰富,跟着你就够了。”徐柏樟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吃完饭再走吧。小糊涂蛋手艺不错,一个礼拜就下厨一次,尝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了,清溏还在家等我。”徐柏樟说:“我回去给他做饭。”

钟严:“……”

切,显摆什么呢。

“哦对了。”徐柏樟转身,“清溏要过生日,我还不知道准备什么,你有推荐吗?”

“已婚妇男真可怕,成天换着法晒幸福,想酸死我们单身人士。”

“你现在和已婚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钟严撇嘴,“他洗个澡都不让我看。”

“……嗯,你加油。”

徐柏樟言归正传,“生日礼物,有没有推荐?”

“当然有,保证你们感情持续升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柏樟:“别卖关子了。”

“我直接下单,寄到你家……”钟严卡住,“不对,寄你科室吧。”

送走徐柏樟,钟严点开购物软件,搜索关键词,“情侣情趣大礼包”,“成人角色扮演”,“成人玩具”,“大尺度激情”,“成人秘密”,“1.8.禁禁禁”,“私密提升感情”,价格从高到低排序,填写地址,下单下单下单。

时桉以为徐柏樟会留下来,特意多炒了两个菜,导致他俩要消耗一大桌,但今天的时桉没心情吃饭。

筷子咬了n次,晚饭即将吃完,时桉终于鼓足勇气,“钟主任,那个……我今天缝合时,看您腰上好像有道旧伤。”

钟严忙着吃饭,随口应了句。

“怎么弄的?”时桉努力装出闲聊的口气,“好像有些年头了,什么时候弄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地震那次。”

在日喀则,钟严提过腰伤的事,那会儿时桉没往这方面想,也不敢这么想。

这个疑问,在时桉心里装了八年,“怎么伤的?”

钟严不想提及往事,便敷衍,“房子倒塌时,被硬物划伤。”

时桉却执著,“能详细讲讲吗?”

“没什么好讲的。”

时桉捏紧筷子,“我很想听。”

当年,他和徐柏樟、梁颂晟去支援灾区,所在的镇子突发余震,残破的房子经不起摧残,彻底倒塌。

事发时三人都在房内,钟严最先察觉情况,当即把其余两人推出去,自己却压在了下面。

偶有人问他后悔吗,钟严讨厌回答。人在危急时的反应出于本能,也不会思考太多。

当时,钟严所处的位置靠后,就算不推他俩,逃生的几率也很低。一条救不回的命,何必再搭上两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不喜欢提及此事,并非讨厌回忆苦难,而是觉得那两个人是笨蛋。

钟严获救后才知道,他被压了四天,那俩人就挖了四天。

当时该区域仍有余震的可能,情况危急,出于安全考虑,救援队暂缓救援。他们俩自发留在那里,用铁锹挖、棍子铲,四天三夜,眼睛都不敢闭。

等铁锹挖弯,棍子铲断,他们就开始用手。两位未来的外科医生,生生挖破了手指,渗着血、留着汗也片刻不敢停。

每当想起这事,钟严就全身裹火,气头上的时候,一辈子也不想原谅他俩。

可他比谁都清楚,没有豁出性命的四天三夜,十年前已经没了钟严。

即便这么多年,徐柏樟仍为这条疤耿耿于怀,钟严却一直把它当做纪念。

这是徐柏樟用那双挖了四天的手,为他缝合的伤口。老徐明明那么热爱的外科、那么舍不得,钟严才千方百计,不想他留在中医科。

钟严用筷子尾敲时桉脑袋,“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事切勿冲动,别傻乎乎往前冲。”

时桉的心脏全程如割血,“自己都做不到,有什么权利教育我。”

地震抢在最前面,雪崩抢在最前面,就连这次意外,还是挡在他前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才是世界上最笨的笨蛋。

聊天被打断,又有人敲门。

这次是梁颂晟,身后跟着余念。

时桉上次见余念,是在机场。穿卡通外套、裹羊毛围巾的余念可可爱爱,笑得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正太。

这次也是,余念抱着个水果篮,从梁颂晟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对他眨眨眼。

两位主任在书房,时桉留在客厅陪余念。

看他有点拘束,时桉主动找话题,“你叫余念对吗?我叫时桉,在急诊科规培,咱们见过。”

余念弯着眉眼,声音里像含着果汁糖,“小时哥你好,叫我念念就可以的。”

在时桉的思维里,不仅觉得余念可爱,还觉得他有点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两个人聊得愉快,并互换了电话。

书房的门打开,中断了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念放下杯子,和他告别,跟随梁颂晟离开。

送走客人,时桉不知道去哪,晃晃悠悠蹭到了钟严卧室。

他扒在门口,悠悠叫了声:“钟主任。”

钟严转头,“有事?”

时桉没事,但就想跟着。

见钟严背对他解纽扣,时桉跃跃欲试,“换药吗?我帮您。”

“不换。”

“哦。”时桉绞尽脑汁,“需要铺床吗?”

“不铺。”

“需要揉肩吗?”

“不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

“那您想干什么?”不管怎么着,时桉就是不想走,“我都可以帮忙。”

钟严垂下解纽扣的手,站在他面前,“我想洗澡,你帮吗?”

第30章礼物

白天在急诊,时桉的注意力只有伤,即便钟严的身体就在眼前,他也无半点越距。

如今到了家,心里开始发痒,长满奇奇怪怪的思想绒毛。

钟严肤质的原因,最多八小时就得换一次药,防止伤口增生和感染。

时桉原本规划,趁换药间隙,他稍微碰一下腹肌,如果条件允许,再把衣服撩上去,偷瞄两眼胸肌。

现在钟严让他洗澡,岂不是胸腹、腹肌、肱二头肌、肱三头肌、鲨鱼肌、背肌、腹内外斜肌等等全部,都能看到并摸到了?

“时桉。”钟严叫他,“愣什么呢?”

时桉抽回思路,“啊?我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洗不洗?”

“洗洗洗,我来洗!”时桉左顾右盼,兴奋得手忙脚乱,“我先去拿防水膜。”

一般来说,伤口拆线前不宜洗澡,是现代技术让清洁变得简单。

时桉拿东西回来,钟严正准备脱上衣,腰已露出半截,被冲过来的时桉生生按了回去。

钟严皱眉,“你干什么?”

“您不要动,我来。”时桉把钟严的手从衣边挪走,“这种脱法活动幅度大,伤口容易崩。”

理由不算借口,但也不是全部原因。

欣赏身体最忌讳心急,纽扣要一颗一颗地解,身体要一点一点地看,才能体会肾上腺素逐渐飙升的愉悦感。

一颗纽扣解开,两颗纽扣解开。

血液在身体里沸腾,如果它们有脚,一定在疯跑;如果长了嘴,整个房间都能听到尖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扣子开到第三颗,胸口若隐若现,山峰似的,该凹凹,该凸凸,时桉深刻理解到,什么叫犹抱琵琶半遮面。

他捏住右半片衣领,往旁边一拨。

“.....…………!!!”

啊啊啊啊啊啊啊!!!

时桉僵成石膏块,却憋出大红脸。

钟严挑了下他的下巴颏,“想什么呢?”

时桉仿佛吞了颗滚烫的鸡蛋,口腔被塞满,烫得闭不住、噎得张不开,急团团转,像小狗找尾巴。

钟严把时桉的手从衣领拿开,“我自己洗,你回去睡,明天还得上班。”

事实上,时桉哪有心情睡觉,他拱进被子里,恨不得再哭出条长江黄河。

风流大渣男!无耻王八蛋!

滥情也忍了,乱玩就算了,为什么那么不小心,还让人给咬了。

咬就咬了,居然留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灭绝人性,丧尽天良!

自己什么肤质不清楚?那是随便能让人下嘴的吗?那么好看的胎记,我还没摸,已经被人搞出了牙印,跟扣章圈地盘似的。

有的人连嘴都用了,而他连手指头都没享受过,凭什么!

伤心难过痛苦,悲凉压抑心痛。

刚才在干什么,该摸一把再走。

时桉自我劝说了半小时,还是没能和解。

憋得受不了,他掀开被子,想起了椅子上,钟严送的礼物。

时桉先掏出个棕红色扁盒,有点像放镯子的包装。展开盒盖,是根黑色长绳,分散编着几颗红色圆珠。

项链吗?

时桉挂脖子上,有点长。

他抻了抻绳子,有弹性,像绑头发的皮筋,送这个干什么?

放下皮筋,时桉又掏出个花里胡哨的包装盒,像是袜子或手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撑开一条。

“.......”

嗯,内裤。

颜色是他喜欢的,明黄色,但他不喜欢海绵宝宝和唐老鸭图案。幼稚!

时桉翻出标签,耳朵灼烫。

码数是合适的。

购物袋里还剩最后一个盒子。

伸进去就有熟悉的触感,时桉心跳加速,看到了包装。

是他心心念念的草帽团第十位成员,也是海贼里他最喜欢的角色。

文斯莫克·山治。

时桉把成套的草帽团拼好,拍成照片,并发了条朋友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特别喜欢。」

发送完毕,时桉把九个成员归位,将第十位摆在床头。

时桉点进加密相册,滑动着九十三张照片。和之前相比,钟严的身体成熟很多,肌肉质感越发饱满,也更加吸引人。

摸上去,一定比照片上的手感还好。

好好的身体,偏偏多出个牙印。

送了礼物也不想原谅你。

时桉手指贴紧屏幕,划着火焰胎记的轮廓,把自己缩包成团,脸压进枕头里。

他能感受到激烈的心跳,也能听到反驳的声音。

明知不该如此,却约束不了。

乱成毛线团的心思没影响入睡的速度,但大大削减了睡眠质量。天花乱坠的梦,兴奋的、羞涩的,应该的、不应该的,全汇聚到一起,又一股脑发泄出来。

一次,又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桉睡眼惺忪,顶着头炸毛晾内裤时,钟严正在客厅脱衣服。

回忆昨晚的梦,时桉脑子里拉响警报声。但意志管不住本能,他看了好几眼,才劝服自己把眼珠子挪开,用很小的声音嘀咕,“大早上脱衣服……”

后面的话,时桉在心里说:勾引谁呢!

钟严捏着棉棒,“不脱衣服怎么换药?”

时桉这才想起,走近身边,“我来吧。”

“不用。”钟严丢掉医用棉签,“提醒你,快迟到了。”

钟严因伤获得假期,时桉还得上班。

今天起得晚,时桉火急火燎飞出家,钟严坐回沙发,转向晾在窗台的两条内裤。

大清早这么激动?

下午,徐柏樟打电话,难得从他口中听出了起伏,有埋怨指责的意思。

“你寄的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悠闲靠在沙发,“怎么样,是不是增进感情的法宝?”

“那天就不该问你。”

“都是成年人,别这么封建,人之初性本色。”钟严说:“何况我花了重金。”

“你自己用吧。”徐柏樟加重口气,“成年人。”

“我一个单身人士,要那些干嘛。你和你家主持人留着好好玩。”

“晚了,快递同城,当日达。”

话前脚刚落下,后脚就有人敲响门,“您好,快递。”

“……”

钟严夹着电话签收,“我买了三箱,剩下的你也寄回来?”

徐柏樟被他搞得无话可说。

钟严对着电话笑,“给个面子,万一用得上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我了解,表面越正经的人,就越有一颗欲求不满的心。”钟严故作深沉,“你和你家主持人不会就是这样的吧?”

白天相敬如宾,晚上干柴烈火。

“嘟嘟嘟……”

电话被无情中断。

心虚,准是被我说中了。

苦行僧还俗,得夜夜笙歌。

钟严放下手机,去拆快递。

他也是第一次买,每样来了一个,专挑贵的。

钟严拆开游戏卡牌使用说明,规则让他大跌眼镜,这么刺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又掏出个道具,按动开关,嗡嗡嗡响,手震麻了。

钟严:“……”

跟手机一起响的是电话,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钟严体会到了青春期中学生的窘迫感。

他按掉玩具开关,回卧室接电话,门关得严严实实,“妈。”

“你没事吧?”

钟严很少直接喊妈,除非心虚。

受伤的事钟严交代过不要传,但事闹得不小,不保证有传到父母和爷爷那的声音。

钟严转回吊儿郎当,“怎么了,难得叫声妈,严院长还不适应了?”

钟妈妈平时工作忙,没有重要的事,母子俩极少通话。

“不着调。”声音里的愉悦转瞬即逝,钟妈妈说:“你今晚有事吗?”

“没有,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松了口气,应该不清楚他受伤的事。

“你爸今晚有酒局,他上周胃出血,昨天刚出院。”

钟严:“您怎么不早说?”

“你爸的脾气你还不了解。”

要不是助理说漏了嘴,钟妈妈至今蒙在鼓里,只以为他是工作忙,没时间回家而已。

一家子医生,挽救过无数生命和家庭,最爱干的事,却是互相隐瞒病情。

钟严没指责权,只能阻止,“他都这样了,参加什么酒局。”

“德国新研发了批医疗设备,国内还没引进,这对你爸很重要。”

钟严叹气,“他在哪呢?”

“家。”钟妈妈说:“酒会晚上七点。”

钟严看表,时间充裕,“我马上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受伤休息,时桉继续跟陈曼学习。但心静不下,一整天都盼回家。

时桉提着一大兜食材,风风火火推开家门。

钟严没在客厅,卧室关着门,时桉关掉电视,把菜放进盆里泡,煮粥的间隙,他顺便收拾屋子。

时桉把包装袋和外卖盒丢进垃圾桶。

人都是什么习惯,一生病就喜欢网……

时桉硬成块木头,视线停在边柜上,他看了三遍,确定不是幻象。

他自己在家,就玩这个?

时桉的脸像涂了辣椒,溢锅的声音往脸上浇。他跑去厨房关火,再一转头,钟严出来了,穿笔挺西装,头发也精心打理过。

时桉还没从紧张中恢复,又看到了钟严的模样。

他平时爱穿休闲衬衫,偶尔搭配运动装,给人年轻痞帅的感觉,而现在的他,像个稳重的精英人士。

时桉第一次见他穿成这样,有股禁欲熟男的味道。西装和领带把身体藏得严实,时桉还是能幻想出里面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看一眼,就心跳加速。

钟严取了块手表挂上,“我有点事,晚饭不用管我。”

“有什么事?”时桉不高兴,“腰还有伤呢。”

“应酬。”钟严蹬上鞋,“有事打电话。”

时桉往门口挡:“你几点回来?”

“不好说。”

“八小时就得换一次药。”

“我知道。”

嘴上说着知道,实则根本没在意。

“最晚十一点,必须回来。”时桉知道拦不住,却要努力挣扎,“我得换药。”

“尽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离开前,时桉亲眼看他拿走了边柜的纸箱。

满满一大盒,成.人用品。

房门紧闭,时桉楞在原地,脚下轻飘飘,脑子里塞满纸箱。

他西装革履拿走了快递,还那么着急。

钟严曾亲口承认,他喜欢玩一夜情。

这箱东西搞得钟严措手不及,不方便摆在家门口,又没时间处理。别管让时桉还是让他爸看到,都很麻烦。

钟严把快递包好,缠了好几层塑料袋,塞进后备箱角落。

钟严赶回老宅,恰逢钟爸爸出门。钟严让司机下车,自己坐进驾驶座。

钟爸爸在后排,“你干什么?”

钟严插上安全带,发动汽车,“还能干什么,给我们家老爹当司机啊。”

“你妈又乱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指责我妈,请检讨自己。”

钟爸爸整整领带,没再狡辩。

钟严透过倒车镜看父亲,“胃怎么样了?”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

“你所谓的有数,就是喝成胃出血?”

钟爸爸转移话题,“你早点接我的摊子,我就省心了。”

“免了,我家老爹正值壮年,我可不敢随便接手。“钟严调侃,“没您那实力,弄不好还得挨骂。”

“事业上,我何时骂过你?”

“万一呢。”钟严转向他,“中年男性,情绪易不稳定。”

钟爸爸笑了,“嘴贫。”

钟严收回笑,“最近有生意上的酒局,都叫上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什么?”

“给您当司机,顺便熟悉套路。”钟严说得轻松随意,“要不这么大摊子,等您真动不了,指望我一夜速成?”

“你还能有这个觉悟,难得。”

钟严打了个喷嚏,手在鼻尖扇了扇,“我妈不是出差了,怎么满车都是她的香水?”

“她下午刚走。”

钟严庆幸妈妈酒精过敏,否则,今天陪他爸去酒局的,就不会是自己了。

钟严嗅嗅鼻子,“走这么久还这么大味,熏死人了。”

“我很喜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行行行,但麻烦在儿子面前收敛点成吗?”钟严透过后视镜瞥他,“故意酸我啊?”

“你还想一直单着?”

“我自有打算。”钟严握住方向盘,“别再给我安排相亲,我就谢天谢地了。”

时桉把晚饭做成黑暗料理,也吃不下去,满脑子穿西装的钟严,还有整箱乱七八糟的东西。

做那种事算剧烈运动了吧。

伤口崩开怎么办?

时桉窝进床角,心口像堵了木塞,使劲用被子压着,生怕会崩开。想到钟严今天的打扮,他就没办法舒坦。

时桉盯了三小时手机,到十点五十八,你再不回来,我就给你打电话,去抓人。

管你跟谁拉手拥抱,还是在谁的床上,都必须回家抹药。

黑色商务车上,钟严坐在副驾驶,驾驶人是钟严的爸爸。

等待红灯期间,钟爸爸转向他,“还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钟严斜着身子,脸醉成酒红。

“酒量差太多了。”

钟严喝了四五杯,高度数伏特加。这个酒量,在生意场上根本拿不出手。

钟严轻压着侧腰,“那么能喝干什么,像你一样胃出血吗?”

钟爸爸没接话,但儿子的确给他长了脸。

当晚,不下十位同行都想拿到器械的首轮使用权,如果没有钟严,他不一定这么顺利。

钟严曾在德国留学,很了解当地文化,方便与制造商直接交流,免去了翻译环节,还能投其所好。他不仅轻松拿到仪器使用权,还有不少制造商递来名片,请求合作。

只是酒量差得离谱,恐怕会喝伤。

钟爸爸担心,“今晚不能回家住?”

“老爹难得当司机,我不能多享受会儿?”

从酒会到钟严那套房子,比回老宅远七八公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爸爸并不相信这番说辞,钟严坚持不带司机,明显是找个不让他喝酒的借口。

“你那儿有什么,非得大老远回去?”

钟严划开手机,停在朋友圈特定的区域,留恋图片上面的那句:「谢谢,特别喜欢。」

他取消点赞,又重新点一遍。

钟严的太阳穴压在挡风玻璃上,嘴角有不易察觉的弧度,“也许,有人在等我回去。”

第31章老师

钟爸爸的眼眉往上扬了点,“交男朋友了?”

钟严按压额头上的穴位,信号灯牌的红光挑在他脸上,“暂时,还不算。”

当年,钟严出柜出得爽快,已经做好了和家人决裂的准备。但他低估了人均博士家庭的接受程度,包括爷爷在内,虽无人支持,但也没人反对。

就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周末,全家上下,包括保姆和司机,坦然接受了他喜欢男人的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的八年,钟严从未提及任何男伴,他的出柜,更像一句报复性开玩笑。

直到今天,迎来了第一次。

钟爸爸:“都同居了,还不算男朋友?”

“您别瞎猜,他睡隔壁,我是房东。”

钟爸爸:“你还差那点房租?”

钟严苦笑,“我不收,他哪敢住。”

“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我儿子这样?”

钟严眼神里有光闪过,“是个成天惹我生气,又让我没脾气的糊涂蛋。”

聊天间,车停到了家门口。

钟爸爸:“早点确定关系,把人请回家吃顿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解开安全带,“借老爹吉言。”

时桉闷在被窝,快把手机屏盯穿。心里嘀咕着,还有三分钟。

还有两分钟。

还有一分钟。

还有……

十点五十七分半,门外有动静传来。

时桉顺着门缝瞧,客厅没开灯,依稀可见躺在沙发上的人影,空气里有浓烈的酒精味。

时桉摸索到客厅,看清了躺在上面的人。

钟严穿着外套,鞋也没脱,闭眼斜靠在沙发,身体软得像脱骨。

一晚上下来,衬衫已然褶皱,整个人颓败不堪,有种特别的慵迷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没再留恋,迅速解开西装纽扣,霎时,目光和动作被迫停下。

白衬衫渗成血红,面积不大,已经干透。

即便如此,还是喝成了这样。

时桉解开衬衫,帮他清创。

意料之中,创面不仅崩开,并且发炎。

时桉咬牙处理伤口,心里有千万般埋怨,可惜一句都说不出。钟严是他的带教老师,他没有任何指责的权利。

钟严睁了眼,只看他,好像天生就会痴情。可一两个小时前,他也会用这双眼看别人,并谈笑甚欢。

时桉挪到他视线外,专注于伤口消毒,“最近少喝点吧,再崩开更麻烦了,”

“心疼我啊?”

喝醉的钟严,声音有风沙吹起的颗粒感,划在时桉心口,惊起细小尖锐的电流,疼得他心脏抖了一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嗫喏嘴唇,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钟严抬着胳膊,手指插.进他发丝间。

“一只龙虾。”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时桉喜欢上被摸头发的感觉,但讨厌他袖口纤维里的香水味。

据说可用香水识人,能了解对方的职业、性格,年龄和爱好。可惜时桉没这种能力,他只能闻到花香,是女式才会喷的味道。

明明是好闻的气味,骨头和血肉却在排斥,他不喜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手掌在发丝里滑过两轮,耳尖也有了电流的感觉。

时桉的身体到了着火点,有可燃物、有氧气,哪怕半点火星也能灰飞烟灭。

“你躲什么。”钟严说。

喝醉的男人毫无分寸,顺着他躲藏的方向再次出击,强占着他,从耳尖开始,到下颌结束。

钟严的手心好似粘着液体,烧开沸腾,沿着时桉的皮肤,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地流。

时桉努力克制状态,可影子在他身体之外,折到钟严的肩膀上凌乱。

“时桉,你很烫。”

时桉咬死牙齿,“关你什么事。”

钟严笑笑,继续往下滑,揉他金黄色的发尾,“为什么染头发?”

时桉指尖发抖,没有回答。

“时桉。”钟严又在叫他,“你上次谈恋爱是什么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重复了万用回答,“关你什么事。”

钟严持续侵.犯他的耳朵,“时桉,我想谈恋爱了。”

时桉的心脏跳向身体之外,在折到肩膀的影子上,对他狂呼呐喊。

闷醉的声音,在时桉左耳嘀铃咣啷,但右耳却是各种现实婉拒。

时桉往后退,推开他的手,“钟老师,您喝醉了。”

醉到把我当做随便的人。

时桉丢掉带血的脱脂棉,把人留在沙发。

钟严靠近阴影里,看着被他推开的手,扶了下刺痛的腰。

努力了这么多,最后又转了回来。

他叫自己老师。

老师只是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三天后复工,调整了工作时间,只上白班。

他偶尔夜间出门,归期不定,通常十一点前,极少数在深夜。会西装革履离开,再酩酊大醉回来。

时桉不喜欢这样的钟严,但不论作为租客还是学生,他都没有干涉的资格。

钟严不在家时,时桉也不想回。便去骚扰牛伯,把老人家烦到要睡觉为止。

吃过晚饭,时桉靠在躺椅上嗑瓜子,顺便翻看尸体信息登记表。他从年初开始翻,翻着翻着,还真发现点稀罕事。

“牛伯,八号柜是坏了还是有人?”时桉把表单递过来,“您看这个,从一月到现在,完全没有八号柜的流动信息。”

牛伯抽走表单,敲了下他的脑瓜,“一直有人呗。”

“他没家属吗,这么久没人领?”

“患者的家事,谁知道。”

“您不是说这儿不能长期存放,时间久了得联系派出所开证明吗?”

“我哪知道。”牛伯从抽屉里掏出药瓶,“阴间的事,你少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瞥他,“跟您说多少遍了,维生素要白天且饭后服用,有利于吸收,减少胃肠刺激。”

牛伯喝水送服,“我白天忘吃,现在又退不回白天。”

“您多吃蔬菜水果,多运动多晒太阳,也不用成天吃这玩意儿。”时桉晃晃药瓶,“保健品不建议长期服用。”

“知道啦。”牛伯从他手里拿走药瓶,“营养科医生都没你话多。”

“给我也来一粒。”时桉伸手,“最近胃口不好,都长溃疡了。”

牛伯把药品塞回抽屉,“你平时多吃蔬菜水果,多运动多晒太阳,就不用吃这玩意儿。”

时桉:“……”

他演我。

牛伯继续:“你胃口不好属于心病,吃维生素没用。”

时桉:“……”

这老头,又听说啥八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牛伯端着牙刷杯,把毛巾搭肩上,“早点回去吧,我该睡了。”

牛伯在隔壁洗漱,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刚八点多,对时桉来说太早了。

家里没人,不想回去。

时桉磨磨牙,从抽屉里掏出维生素,心病治不好,只能靠药了。

药瓶拧开,时桉抠出一粒。

含在手心,却没能吞下去。

牛伯哼着歌回来,差点和出门的时桉撞上。

“臭小子,冒冒失失。”牛伯对着背影喊,“路上慢点,明儿早带颗白菜。”

时桉没坐电梯,从负二跑到一楼,这个点取药处已经下班,但有值班医生。

按了铃,值班老师他恰好认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递药粒过来,“崔老师,您能不能帮我查查,这个药是什么成分?”

崔老师只隔着镜片瞟了一眼,继续填表格,“不用查,多奈哌齐。”

多奈哌齐。

多奈哌齐。

时桉的大脑短了板,千万思绪缠裹到一起,他没工夫理清,不如直接问。

时桉返回地下二层,灯还亮着。

牛伯放下报纸,摘了眼镜,“来啦。”

时桉杵在门口,“您怎么还没睡?”

“等你。”

时桉的心脏被掏空,有人往里丢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牛伯显得坦然,“少了一粒药,我猜你一定忍不住。”

时桉:“您故意防着我。”

牛伯:“除了你还能有谁。”

一个怕我孤单,成天跑下来的臭小子。

除了他还会有谁,愿意来太平间陪一个老头子,并在乎他吃的是维生素还是多奈哌齐。

多奈哌齐,是治疗阿尔兹海默症的常用药。

所谓阿尔茨海默症,是一种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俗称老年痴呆。

典型症状有记忆力减退,语言障碍,判断力下降。会逐渐遗忘身边的人和事,乃至是自己的名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因为不是维生素,所以不饭后服用;因为是多奈哌齐,所以才睡前服用。

时桉:“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牛伯搓了搓下巴,“有十年了吧。”

因为得了病,所以每天写日记,细小到生活点滴都要写进去。

时桉堵得难受,实在气不过,“你个臭老头!”

“你个臭小子。”牛伯笑了,“说话咋那么难听。”

“要不是我发现,您还瞒我呢。”

“瞧你现在的德行,我只后悔没再藏严实点。”牛伯塞了卷卫生纸给他,“大小伙子,丢不丢人。”

时桉把脸别过去,强忍酸痛的鼻腔。

“行啦,这病没你想的那么吓人,这儿有那么多好医生给我治。你瞧,十年了,我全记得呢,只要配合治疗,啥病都不可怕。”

“心灵鸡汤。”时桉撇嘴,“就您会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牛伯晃晃日记本,“真忘了我还有它。”

“再退一万步,还有你。”牛伯眼里的光能抚平眼角的皱纹,“你会告诉我的,对吧。”

时桉深吸一口气,“您得请我吃小雪人。”

“行。”牛伯的笑容漫进他的眼眶里,“你一根,我一根,绝对不给别人吃。”

可时桉还是不舒坦,又骂了句“臭老头”。

“行啦,臭老头真要睡了。要不影响记忆力。”牛伯收好眼镜,躺回床里,“晚安,小时。”

时桉关上灯,“晚安,牛伯。”

离开负二,时桉没回家,把王铎叫了出来,俩人约在常去的烧烤店。

时桉给他倒酒,王铎却从书包里翻出矿泉水。

“时哥,我后半个月去集训,喝这玩意影响体能,教练踹死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个季度有全运会选拔,每个省只出两个名额,王铎很重视这场比赛。

时桉干完了自己的,又干给王铎倒的那杯,一杯一杯又一杯,直到被王铎拦下。

“你啥情况。”王铎夺走酒瓶,“大晚上叫我出来,不能就看你喝酒吧?”

时桉不知怎么开口,他又去拿茶杯,连干三杯,气的王铎把容器全夺走。

“再喝胃炸了!”王铎有点急,“你到底怎么了,有啥不能跟我说?”

他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的确没什么不能说。

时桉长出口气,“我找到他了。”

“啥?找谁?”

“照片上的人。”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铎消化了半分钟,竖起大拇指,“我真就服你。”

作为兄弟,王铎心里五味杂陈,“你特么就是我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痴情的大傻逼。”

“我本来早放弃了。”

王铎嗤笑,根本不信。

时桉:“真的。不骗你。”

上面的话不能说真,但也算不上假。

八年里,时桉没主动找过谁,也没再抱有不切合实际的幻想。只是照片没舍得删,仍每天拿出来看。

站在王铎的角度,他怕时桉执迷不悟,怕他伤心难过,怕他再被骗。

这些年,时桉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就是这样看似漠不关心的时桉,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痴情到吓人。

八年足以物是人非,他不想朋友重蹈覆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铎没好气,“哦,不是你主动找的,这回改他主动找你了?继续网恋啊?”

时桉明白王铎的心思,没拐弯抹角,“他是我带教老师。”

“哪科老师?”

“不是学校老师。”时桉没心思给他解释“带教”的含义,直接说:“他是我科室主任,钟严。”

王铎缓了半天才听懂这几个字,感觉脑干都烧没了,“就是你说的,特傻逼的那个?”

时桉干巴巴点头,现在只觉得自己是傻逼。

王铎可劲儿抓头皮,“真有那么巧?”

不是亲身经历,时桉也不会信。可个世界就是这样凑巧且离奇,反映衬出更傻逼的自己。

钟严对时桉的折磨,王铎听了不少,这位主任的魔鬼属性根深蒂固。

王铎的脸挤成一团,头皮快抓出火星了,“这不好追吧?你啥时候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特么疯了吧?!”

“咋了?”王铎没明白。

时桉反问:“你会追你教练吗?”

这回换王铎跳脚,“操!他都五十多了,我追个蛋!”

“再说,我师娘对我老好了,我不能对不起她!”王铎又补了一句,“我跟你不一样,不喜欢大老爷们!”

自问自答间,王铎似乎明白了时桉的顾虑,“你也有师娘?”

“没有。”

“那就下手啊!”王铎唱了出来,“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

时桉想起了钟严身上的香水味,“第一,我不确定他的取向;第二,他不适合我。”

“嫌他太凶?滤镜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没碎。”

王铎:“那怎么了?”

时桉欲言又止。

王铎急成上蹿下跳的猴子,“哎呀,你快说啊!”

时桉怎么说?他开不了口。

说他喜欢一夜情,还喜欢处处留情?可自己只想发展一段感情,也只对一人动过情。

时桉虽无法认同,也不想钟严备受指责。

当然,抛开以上,他也无法开口。

他是大名鼎鼎的主任医师,自己只是个籍籍无名的规培生。租他的房、坐他的车、还在他的手下学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果只是普通网友,时桉还敢追一追,但他是急诊科主任钟严。这种尴尬且悬殊的身份,还有来自于科室和院方的舆论。

他疯了吗?他怎么敢。

王铎拍拍他肩膀,“没事时哥,不想说咱不说了,多大点事儿。”

时按抢来了酒,半瓶下肚。

彼此是光屁股长大的朋友,这样狼狈的时桉,王铎只见过两次。一次是今天,还有一次是他被骗的八年前。

王铎也开了酒对吹。

时桉夺走酒瓶,“瞎喝什么,不训练了?”

王铎端来杯子,给两人满上,“没事,还半个月呢,我明天狂练,很快代谢出去。”

“我兄弟不舒坦,不喝怎么算陪你。”王铎和他碰杯,“来吧,干!”

为帮父亲分担事业,钟严近期回家很晚,他却期待这种感觉。

站在家门口,只要抬头,时桉的卧室总为他亮着盏灯,不论多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晚灯是灭的,家里没有人。

时桉很少出门,即便是放假,他不在客厅看书,就在卧室睡觉。

钟严等到凌晨三点,电话打了无数遍,终于听到了动静。

时桉撞开了门,躺在地毯上,抱着手机,烂醉如泥。

“干什么去了?”钟严站在他脚边。

时桉盯着手机,把他当空气。

“去床上睡。”钟严抽走手机。

“别特么动!”时桉拼命夺回,把手机拢进怀里,像在守护一件贵重物品。

客厅没有灯,屏幕很亮,足以刺进钟严的眼。

即便时间久远,也没有露脸,钟严仍一眼认出……

是他的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2章处方

手机震在掌心,来电显示是王铎,时桉侧着脑袋接电话。

对面的声音有气无力,“时哥,你到家了吗?”

“到了。”时桉敲敲脑壳,“你到了没?”

王铎犹犹豫豫,“可能暂时到不了了。”

时桉把自己掐清醒点,“怎么了?”

王铎简单描述了情况,“出了点小麻烦,我在急诊科。”

时桉立即窜起,“等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时桉转头发现钟严就在旁边,穿着西装,像刚回来的样子。

“怎么了?”钟严问他。

时桉拿上外套要出门,“王铎扭了脚,在急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是职业运动员,他的脚承载的不仅仅是行走工具。

钟严:“我送你。”

“不用,您也开不了车。”

钟严:“我没喝酒。”

“那也不用。”时桉急急忙忙穿鞋,“我坐地铁方便。”

钟严:“现在是凌晨三点。”

言外之意,地铁早停运了。

“别墨迹了。”钟严先他一步出门,“车上等你。”

插好安全带,钟严递来水和药片,“先吃了。”

是解酒药和钟严的水杯。

时桉捏着空了一半多的药板,“您最近总吃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那么多废话,一粒。”

时桉干咽了药片,水杯原封不动还回去。

路上,钟严简单询问了情况。

两个人喝完酒分别,夜黑路不平,王铎喝得有点晕,一脚没踩稳,扭伤程度未知。

全运会选拔在即,王铎心里没底,才给时桉打了电话。

凌晨的急诊科难得安静,王铎还没挂号,坐在走廊等时桉。

这种扭伤,时桉也能看,交给钟严更放心。

钟严简单扫了两眼,“拍片子。”

夜间放射科有值班人员,不拥挤,片子出得也快,两人坐在门口等。

王铎战战兢兢,“时哥,我脚没事吧?”

他试着活动两圈,感觉问题不大,但医生上来就让他拍片,王铎有点顶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王铎的概念里,拍片就是大事了。

钟严的水平只用瞟一眼,但是时桉仔细看了,“拍片是保险起见,应该问题不大,放心。”

只要骨头没伤,就没事。

王铎松了口气,聊起闲天,胳膊肘顶顶他,“刚才给我看脚那个,就是吧?”

穿西装打领带来的,石头雕刻似的脸,啥表情也没有。要不是时桉喊了声“钟老师”,王铎还以为哪来的大老板呢。

时桉点头,心房剧烈收缩。

“看着是挺酷的哈。”

王铎概念里的厉害医生,应该是人到中年大腹便便,像钟严这样的,真稀罕。

他给王铎看脚时已经换上了白大褂,看起来更酷了,胸有成竹,不像装逼。

“等我一下,看看单子出来了没。”

时桉到仪器前打单,白大褂是顺手穿上的,钟严让他培养的习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为急诊医生,人在医院就是工作状态。白大褂是告知身份的最直观方式,能在一定程度争取急救时间。

王铎不远不近地看他,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一起玩泥巴的朋友,现在都当医生了。

时桉给他看脚时有模有样,穿着白大褂,有热爱的事业,真特么帅。

再反观自己,王铎抠紧脚趾。

一事无成,狼狈不堪。

时桉拿着单子返回,“放心吧,没问题,下去再让我老师看看。”

时桉找来轮椅,把王铎推到楼下。恰逢急救车拉人,钟严已赶去接应。

出于条件反射,只要是工作期间,时桉默认该在钟严身边。他握紧轮椅,看病人被推进抢救室,进退两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患者面色苍白,呕吐、痉挛、全身抽搐。

像是脑栓塞,或是癫痫、颅内感染,得进一步检查。心率、血压、体温和血氧饱度都得了解,照这个情况得插管了。

王铎看出了时桉的心思,“你需不需要过去?”

时桉的脚差点飞出去,“那你……”

王铎推他一把,“你先去,我没事。”

时桉看表,“很快。”

抢救室内,患者已确诊为脑栓塞。

钟严下意识喊时桉的名字,刚发声就想起现在非工作时间。

他转头安排身边的人,熟悉的声音停在耳边,“钟老师,我在呢!”

钟严极少有这种感觉,但这一刻,他安心且踏实,专注于其他数据,和时桉说:“注意血压波动。”

“好的。”

“氨力农七十毫克,静脉滴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到。”

王铎被时桉推进里侧,刚好能看到抢救室。以前都在电视上看,没想到真实画面是这样的。

情况紧急,钟严和时桉有条不紊,他们相互独立,却默契得宛如一人。

时桉就像钟严的手,大脑给出反应,手会第一时间行动。钟严给个眼神,时桉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王铎看愣了神,心里感慨,强强联合,真配呀,他俩。

想着想着,又想起了他和时桉。俩人自打出生就是邻居、是最好的朋友。上同一所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几乎每天在一起。

时桉从小成绩好,总考第一名,至于他,也不赖,十几年保持倒数也是实力。

靠着时桉,王铎也占到了便宜。高三那年,补习老师换了一批又一批,也没时桉高考前仨月来得快,让他的数学从六分升到了三十六分,文化课擦边过线,顺利录取体院。

转眼这么多年,时桉医生当得有模有样,在热爱的领域里闪闪发光,还遇见了他喜欢且优秀的人。

回看自己,二十五岁了,碌碌无为,活得失败,争取个全运会资格都这么难。

时桉走过来,拿着药盒在他面前晃,“想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铎恢复神智,“没想啥,你忙完啦?”

“嗯,已脱离生命危险。”

“嘿,时哥你刚才真帅,我都看傻了。”

时桉不在乎帅,只关注人是否救回来。

他随口应了声,拆开药膏,当场帮王铎抹,“踝关节扭伤,韧带中度撕裂,回去冰敷,按时涂药,需静养一段时间。”

“养多久?我着急训练呢。”

时桉的目光沉下来,“大铎,全运会每年都有,脚伤如果不养好了,可能会影响一辈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王铎:“我不明白。”

“大铎,一个月就能好。”

哥们变成这样,时桉最不好受,他扭伤脚自己也有责任。不为了陪他,王铎不会喝酒,更不会有后续的事。

“一个月?”王铎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我下下个礼拜就得集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选拔赛高手如云,要先经过考核,前六名才有机会进入集训名单。选拔公开招募,伤了就是伤了,等于自动放弃机会。

自己不努力,千军万马超过你。

时桉喉咙缠着捆橡皮筋,勒得呼吸困难,“你这么厉害,咱们明年再来一样。”

“不一样,我也不厉害!”王铎红了眼圈,“时桉,我二十五了,不是十五,今年不参加,我可能再也没机会了。”

对医学生,或者其他领域的人来说,二十五岁正当青壮年,有大好的未来能期待。但运动员不行,屈指可数的黄金期,二十岁以后就要走下坡路。

世界上总是有大部分的普通,极少数的天才,还有一小撮比普通优秀,又拼不过天才的人。

王铎自认为就是这样的人,有点小天赋,当上了运动员。但很可惜,他不是天才,拼尽全力也达不到顶尖。

十年前,他的梦想是代表祖国参加奥运会,站在最高领奖台,摸着胸前的五星红旗,和观众齐唱义勇军进行曲。

而现在,他的梦想是代表省里,拿到全运会的参赛资格,仅此而已。

这是他状态最好的一年,他不确定明年是否有这样的成绩。

他多想拼尽全力,生活却总给他插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胸口有尖刺,像吞了一万根针,“大铎,对不起。”

王铎知道,时桉在为昨晚的事自责。

但跟时桉有什么关系,酒是他要喝的,脚也是自己扭的。时桉痛苦,他会更难受。

“对不起啥,你至于吗?”王铎捅捅他,“没事昂,我听说有种叫什么西淋啥达酶的药,好像治扭脚特好使,一个礼拜就见效。”

西淋达酶是一种快速强心药,常用于急诊抢救,治疗急性心力衰竭、心房颤动。效果极佳,但副作用较大,是临床上严格控制的处方药。

时桉看到过相关的文献,经临床实验,西淋达酶对韧带撕裂、软组织挫伤也有强大的修复性,药理成分不含兴奋激素类,运动员可用。

但上面也提到了,西淋达酶副作用大,未被许可治疗软组织损伤。

时桉冷下脸,“你从哪听说的?”

“队里有人用过,我看挺好使的。”王铎说:“他现在跟没事人似的,跑得疯快。”

当初队友的脚伤比王铎严重,也就一周,恢复力惊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类药副作用很强,年轻看不出来,老了会付出代价。”

“没事,大不了我明年退役。”王铎信誓旦旦,“只要能参加全运会,我人生就没遗憾了。”

时桉不可理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觉得值。”

“那是处方药,我拿不到。”

“你是医生啊,怎么拿不到?”

“我是规培医生,不是正式医生。”

王铎不懂什么规培正式,他就想知道,“怎么才能拿到药?”

“我拿处方药得经手带教老师。”时桉瞥了眼隔壁忙碌的人,“你觉得他会同意?”

“嗯,我知道了。”王铎不想为难朋友,接过时桉借来的拐杖,“我先走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不是早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快六点了。

“来得及。”时桉扶上他,“走吧。”

“不用。”王铎从时桉的手里抽出来,“你忙吧,我不打扰了。”

“打扰”何其陌生,从有记忆开始,他们就没对彼此用过这两个字。

二十多年的感情,时桉怎么会猜不到王铎的想法。有了麻烦,会第一时间想到他,如果他帮不了,王铎就另谋方法。

比方说,找队友买西淋达酶。

时桉不清楚他队友是怎么拿到的,但这种东西想难就难,想简单就简单,任何临床医生都可以开出来。

药拿到手,怎么用又是一回事。这款药的说明根本没有软组织挫伤,他这个吃饭都要双倍的笨蛋,必定会按照治疗心衰的说明加大用量。

用量越大,潜在伤害就越大,是不可逆的过程。与其让他偷偷拿药,再泛滥使用,倒不如……

“大铎,等我一下。”

时桉把人扶到床边,从抽屉里拿了本处方笺,嗖嗖写了几行。

医生写的那玩意儿,跟群魔乱舞似的,王铎看不懂,但最后的签名看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钟严】。

王铎虽不懂医生开处方的流程,但就他了解,仿造别人的签名,应该很踏马很严重啊!

王铎拦住他,“时哥,你干嘛呢?”

“给你拿药。”时桉捏紧处方。

王铎怎么想都不对,“会不会影响你?”

时桉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老师工作强度很大,每天经手的处方非常多,只要你不揭发,就不会有人知道。”

王铎还拽着他的胳膊,“时哥,可我觉得这事……”

“放心吧,我马上回来。”时桉看了眼隔壁,把他的手拽下,“我先去了,等我老师出来,就不好弄了。”

王铎蹭了把眼泪,“时哥,谢谢。”

“谢个屁,等我。”

时桉攥着处方笺越走越远,王铎心里越来越不安,害怕、不是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待的过程焦灼难耐,终于盼到时桉原路返回。人还没到跟前,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钟严从抢救室出来,挡在时桉身前,“干什么去了?”

“啊?”时桉背着手,偷瞄了眼王铎,“我、我去给我朋友拿药。”

钟严的眼神会扎人,“不是拿过,又拿什么?”

“我怕他不够用,又开了点。”

钟严的气息压到底,“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看您挺忙的,就这么点小事。”

钟严伸手,“药,我看看。”

“我没拿着,放更衣柜了。”

“给他的药,放你更衣柜干嘛?”

“哦,对。”时桉挠挠头,“我给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掉头就跑,“我去拿回来。”

钟严用诛心的话拦住时桉,“你还想骗到什么时候。”

时桉像被钉在木桩,只敢抠指尖,“我没有啊。”

“你拿的到底是双氯芬酸,还是西淋达酶?”

时桉说不出话,气都要小心喘。

“时桉,你太让我失望了。”钟严眼神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漠,“作为医护工作者,违规开处方药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

时桉攥紧手,“知道。”

钟严:“告诉我。”

时桉低声默背:“严重者,会被吊销职业资格证,并承担民事及刑事处罚。”

“时桉,你不想当医生了吗?”

时桉开不了口,一个字都说不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要证,我要。”钟严说:“你不想当医生,我还想!”

规培期间,带教老师对学生具有监督权,一旦出现违规操作,带教老师需负连带责任。

这边的气氛阴森恐怖,门口的王铎听出了一身汗。他只知道不对,却没想到这么严重,怎么还犯罪了!

钟严的讨伐仍在继续,“时桉,你抵上前途,就为帮他拿盒处方药,是吗?”

“他是我朋友,最好的朋友。”

“这是他唯一的梦想。我不帮忙,他可能再也没机会了。”时桉哽咽,“他的脚是我害的,我不能眼睁睁看他失去梦想。”

另一边的王铎咬破手背,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时桉,你就是宇宙无敌大傻逼!

“你好意思说朋友?”钟严气笑,“朋友就是给他开潜在危险这么大的药?让药存在体内十年乃至更久,吞噬淋巴细胞,进行慢性自杀是吗?”

“让朋友用后半生换一次参赛机会,你配当他朋友吗?值吗?”

时桉没回答,而王铎扪心自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值吗?真的值得吗?

草,得豁半条命!

钟严伸手,“药,拿出来。”

时桉低头,“我没拿着。”

钟严提起他的衣领,“时桉,现在交出来,还有挽回的机会。”

“我说了,我没拿着!”

时桉不知悔改,王铎慌不择路。他拐杖也来不及架,一瘸一拐跑过来,“钟、钟医生,都是我的错,您别怪时桉,是我逼他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铎从时桉身上摸药盒,他裤兜瘪瘪,那只能藏在一个地方。

他太了解时桉了,小时候他们偷买玩具枪时,都是把枪塞在那儿蒙混回家的。

“钟医生,我绝对不吃了,您原谅他吧。”王铎从他后腰掏出药盒,双手递上,“他真的是好医生,求您别告发他。”

西淋达酶的药盒刺疼钟严的眼,每一个字都往他心上扎。他无视王铎的求情,“回去反思,近期不用上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铎吓出冷汗,恨不得跪下,“钟医生,都是我的错,您别罚他啊!”

时桉拽上王铎,“走吧。”

“走个蛋!”王铎甩开他,“踏马事还没解决呢。”

“没用。”时桉耷拉着脸,“他不会听的。”

大厅回归安静,时桉带着王铎走远。

钟严捏着药盒,愤怒没缓解半点。

努力过、学习过、成长过,他以为时桉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医生。

现实却告诉他不可能。

犯了原则性的错,他从未如此失望过,苍白色的药盒都在嘲笑曾经的器重。

想捏碎它,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指腹在包装上蹭了蹭,钟严抬手,察觉出了异常。全新的西淋达酶应有塑封包装,这个药盒是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掂了掂重量,也不太合理。

他打开药盒。

钟严:“…………”

里面有两瓶葡萄糖酸锌口服液,还有一张塞在里面,署名是【钟严】的处方笺。

字体很连,依稀能识别出来。

孩子不爱吃饭,多半是缺锌了。葡萄糖酸锌口服液搭配混合双打,让孩子爱上吃饭。

口服液一日三次,每次一瓶,饭后服用。混合双打可根据心情,建议一日不超过一次。

第33章主动

从急诊出来,王铎就开始哭,一米九多的壮汉,哭成隔壁村被抢了汉堡的二蛋,吓得出租车司机以为他被拐。

时桉不会安慰人,真愁,“我现在挺好的,别哭了成吗?”

王铎冲扑过来,眼泪鼻涕全抹到他肩膀,“时哥,我对不起你,都怪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就当放假了,正好最近挺累的。”时桉一边往他鼻子上怼卫生纸一边拍后背,“怪我,没给你弄到药。”

“别说了,是我傻逼,我是大傻逼!”提起这事,王铎更难受,哭声堪比边招魂边杀猪,“我以为你吓唬我,原来那药真这么吓人妈呀啊啊啊啊!”

“我不吃了,再也不敢了!”

时桉懒得和他解释,西淋达酶非口服药。

“我才二十五,三四十岁还有参加奥运会的呢。只要好好恢复,今后的路还长着,我怕啥。”

“明年再战,还是条好汉!”

“没人能阻止我的进步!”

时桉终于松了气,费尽心机都不是徒劳,“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看王铎难受成那样,时桉心里不是滋味。仗着朋友的信任,骗得有点过分,但他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他太怕王铎偷买西淋达酶了。

王铎爱钻牛角尖,一根筋拦不住,只能靠钟严的威力唬住他,让他知道那个想法有多愚蠢。

回忆钟严的态度,时桉揉了揉心口,实在太凶了。他腿都软了,差点没绷住全抖搂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磨磨牙,王大铎,绝对是你欠我的,半条命都没了。

时桉找了个地儿缓气,心脏真快不行了,吓得差点得打支西淋达酶才能活。

缓得差不多,时桉掏出手机。

钟严怎么还不打电话,我是自己回去,还是等着啊?

思来想去,时桉决定先回家。盼了大半天,毫无钟严的动静,却等来了其他人的消息。

李泗:「时哥,这是徐老师的电话,您联系他一下。」

「怎么了?」

李泗:「好像是什么软组织损伤什么的,具体我也不知道,你联系一下吧。」

时桉如梦初醒,怎么把这事忘了,王铎的脚西医不行,还有伟大的中医啊!

时桉当即联系了徐柏樟,下班前,带着王铎赶到了中医科。

徐柏樟建议针灸治疗,并搭配内服中药和按摩理疗,一周即可痊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针灸由徐柏樟上手,剩余由其他医生负责。

时桉和王铎热泪盈眶,想起早上犯的蠢,差点抱头痛哭。

针灸结束,趁徐柏樟没事,时桉慢悠悠凑过来,“徐主任,您怎么知道我朋友脚伤了?”

“你觉得呢。”

时桉听陈小曼提过,徐主任的号特别难挂,他们是占他下班时间来的。能请得起徐主任的人,恐怕只能是……

时桉脑袋里放鞭炮,欢天喜地过大年,“徐主任,钟老师联系您的时候,有没有提到我?”

徐柏樟:“提什么?”

时桉感到多巴胺在飙升,“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我回去上班?”

“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应该吧。”

徐柏樟:“应该。”

时桉:“……”

见对方不像玩笑,时桉没心思拐弯抹角,“徐主任,实话和您说了吧,钟老师把给我停了。”

徐柏樟:“是该停。”

时桉抬头,“您知道了?”

徐柏樟:“基本上。”

时桉也不藏着掖着了,“钟老师早发现药是假的了吧。”

徐柏樟:“他后来才发现的。”

“啊?哦。”时桉有点意外。

“怪不得呢,我说他怎么看到药盒更生气了。”时桉小声嘟囔,“那他怎么还不叫我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柏樟拆下一次性手套,“你还没认识到错误。”

“啊?我错了吗?”

时桉自认为方法还不错,既不用违规拿药,也能让王铎打消歪门邪道。

“大错特错。”徐柏樟说。

这种被告知犯错,却不知错在哪的感受,犹如面前放着两碗饭,一碗剧毒,无痛暴毙,一碗慢性中毒,受尽折磨而死,还必须选一碗咽。

“徐主任,我到底怎么了?”

“你知道他是多骄傲的人吗?”

“知道吧。”

时桉更愿意把钟严的骄傲称作实力,站在山顶藐视一切的感觉,他那么厉害,谁都不需要看得起。

“就是这么骄傲的人,却成了你演戏的一环,和被耍有什么分别?”

真情实感地生了气,为他愤怒担心,自责是不是自己的带教方式出了问题,绞尽脑汁找补救方法,到头来不过是场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真没想到他没发现。”时桉懊恼,但也委屈,“他那么聪明,这种把戏怎么能骗住他。”

“他就是失策了、被骗了。”徐柏樟说:“而你现在还揭他的短。”

因为过于愤怒,牵动了情绪,失去了正常判断力,才会把骄傲的自己变得狼狈。

“时桉,你低估了他对你的在意程度。”

时桉还记得钟严看他的眼神,愤怒不解难过,痛心疾首后,对他说了割人心的话。

“时桉,你太让我失望了。”

时桉不怕被骂、也不在意被罚,但那句“失望”却让他心慌。他不停努力,想做称职医生,也想换来他一句漫不经意的肯定。

当时他还安慰自己,没事,都是假的,钟老师早看出来了,全是陪自己演戏。

他后知后觉,他怎么敢的。

时桉像没穿降落伞,被人往万米高空抛,“徐主任,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你觉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早该想到了,平时犯错都是罚加班、罚抄书,罚做心电图,只有这次是停职。

太岁头上动土,滔天大罪啊!

“徐主任,您救救我!”

“在家反思,等他消气。”

时桉哪有心情反思,闲下来才知有多难受。好在他每天陪王铎治疗,也算有事做。

徐柏樟针灸时,他就在旁边看着,徐柏樟给李泗讲,他也听,李泗问,他也问。

王铎去按摩,时桉就跟着徐柏樟出诊,起初是忘了,但徐柏樟没请他走,时桉干脆“赖”在了这里。

几天下来,时桉也算学到点皮毛。空闲时间,徐柏樟还会教他些腰部按摩手法,吃完午饭,再跟徐柏樟打套太极拳,时桉现学现卖记得快,深受表扬。

时桉留下来,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成天在这儿刷脸,多少能传到钟严那,没准哪天就能被领回去。

可事与愿违,他在中医科呆了七天,钟严半点动静没有。

跟徐柏樟出门诊,只需白天坐班,徐柏樟不出诊的时间,时桉无所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每天七点出门,最晚回家不超过十九点,这个时间恰好和钟严错开,时桉都不确定他有没有回过家。

总这样也不是办法,第三天起,时桉开始给钟严做早饭。折腾得丰富多彩,一整天七上八下,惦记着桌上的碗。

晚上回家,餐桌空空如也,早餐没了。

时桉乘胜追击,继续准备早餐,在桌边、碗边、筷子边写各种各样的小便签,字里行间都是对急诊科的想念。

早饭连做三天,钟严仍没动静,时桉怀疑,他很可能没吃,全倒了。

一旦带入这种想法,时桉挫败连连,第四天起,他撂挑子不干了。

又是个无所事事的下午,时桉收到了余念的信息,拜托他给一位朋友抽血。

成天在中医科,只问诊号脉,见不到血时桉心里都不舒坦,他欣然答应。

当天下午,在电视台对面的咖啡厅,时桉见到了余念介绍的朋友。

严格来说,不是陌生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清溏和他打招呼,帮他点了饮料,两个人简单寒暄,便开始抽血。

一般人不会专门收集血液,于清溏要的量不大。时桉好奇,随口问了原因。

于清溏并未直接回答。

时桉没再多问,专注抽血。他低头换管,聊起了自己的事,“于老师,我本来该上班的,钟主任把我停了。”

于清溏:“为什么?”

时桉解释了一番。

站在于清溏的角度,“钟医生好严厉。”

“是严厉,但也是我不对。”时桉收了针,偷偷往他那瞟,“于老师,您能不能帮我说点好话,麻烦徐主任说说情,让我早点回去?”

跟了徐柏樟一周,时桉始终找不到突破口。恰逢陈老师出差,徐主任是最能接近钟严的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抱歉,这个我帮不了。”于清溏把采血管收进包里,随手带走了垃圾。

“替我采血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钟医生或徐医生。”于清溏郑重其事,“否则,你可能更回不去。”

时桉眨眨眼,没搞明白。

“对了,科教频道最近在做医学专栏,想采访几位年轻医生,你愿意的话,诚挚邀参加。”

于清溏转向他的脸,“长这么帅,技术又熟练,肯定反响不错,还能给医院做宣传。”

“我赶时间,到时电话联系。”于清溏付了饮料的钱,“小时医生,谢谢。”

于清溏消失在咖啡厅,独留时桉满头大汗。抽个血而已,怎么感觉摊上大事了?

可他只想上班,上电视有个毛用!

下班时间,于清溏路过咖啡厅,时桉还呆在那,空饮料杯摆了一排。

于清溏推开门,“你怎么还没走?”

“不知道去哪。”时桉趴在桌上,耳朵像是立不起来,“今天徐主任不出诊,我更没地方去了。”

于清溏坐在他对面,“原来跟柏樟的小医生是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几天,徐柏樟提到了跟他旁听的医生,脑袋很灵光,又有天赋,没想到竟是熟人。

时桉哭丧着脸,又去咬吸管。

“好了,不要再喝了。”于清溏推走咖啡杯,“咖啡性酸,伤胃,又是温性.食物,易上火。”

时桉心说不愧是徐主任的家属,说话都一个风格。

于清溏要了杯温水,推给他,“还在为下午的事困扰?”

时桉死气沉沉,摊成一片泥,“我就想回去上班,再歇着,要长蘑菇了。”

“你找过钟医生没有?”

“不敢。”

他写个便签都得琢磨仨小时,直接去找,保不准说出什么气人话,回去更难。

“小时医生,我这么问可能唐突。”于清溏犹豫片刻,“但还是想确定一下。”

时桉抬头,等他说。

“你、喜欢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的掌心是晃在杯壁的温水,胸腔能听到剧烈撞击的声音。

“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于清溏对他笑,声音干净又温柔,“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帮忙。”

时桉瞬间提起劲,“愿意愿意,谢谢于老师!”

“先别谢这么早。”于清溏说:“我只是牵线搭桥,能不能成功,得看你自己。”

“我可以,我什么都可以!”时桉兴冲冲,耳朵竖起来,坐得直愣愣,“我该怎么做?”

“不急,我得做准备。”于清溏晃晃手机,“等我电话。”

按时桉的性子,一分钟都等不了。

“先到这里吧,我先生等很久了。”于清溏看向不远处的车,“你也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于清溏告别离开,上了门外的黑车。

驾驶座的玻璃窗半开着,时桉可以看到徐柏樟的脸。跟了他一周多,时桉自认为也算了解。

徐柏樟给人的感觉不严厉,也不发脾气,但有距离感,不好接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徐柏樟看到于清溏时,这种感觉完全消失。他亲自给于清溏系安全带,拧保温杯盖,等他喝完水,再接过来拧上盖。

就算听不到交流,也能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喜欢。

至于于老师,只要提到“我先生”,他的眼睛就会发光,在明媚的天气也闪烁明亮。

黑车已经走远,时桉撑着下巴,脑海是他们对彼此笑的画面。

时桉酸巴巴的,真幸福啊!

于清溏坐在副驾驶,“你猜我去见谁了?”

徐柏樟:“谁?”

“小时医生。”

“他找你干什么?”

“被钟医生停职的事呗。”于清溏说:“谁让你们大主任都不帮忙,急的小医生找到了我这里。”

“犯了那么大的错,该反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需要演戏,也该提前通知。

于清溏:“钟医生是你的朋友,你当然站在他的角度,但小时是我的朋友,我总要替他想。”

徐柏樟:“你想怎么做?”

“麻烦我家先生约一下钟医生。”于清溏做了个嘘的动作,“但什么都不要说。”

徐柏樟笑了,“好。”

这边的事情联系好,于清溏点开手机,“现在还少两位助攻。”

他划开手机,编辑短信。

「念念,我需要你的帮助。」

时桉睡前接到于清溏的电话,明晚约在省医院临街的ktv。于老师让他穿帅点,提前半小时到,当面教他怎么做。

惦记着于清溏的嘱咐,时桉抱实手机,一宿没睡好。

别的不提,光“穿帅点”就难住他了,到底什么样能叫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平时穿固定一两个品牌的运动装,除了会染头发,根本不懂打扮。

焦头烂额时,时桉做了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他联系了王铎,轻信了没脑子体育生的审美。

帅就是要爷们儿,成熟,有男人味!

王铎借来他爸的西装和墨镜,又买了双皮鞋,从此走向了不归路。

当时桉穿黑色西装,梳油光锃亮大背头,戴墨镜出现在ktv门口时,于清溏差点没认出来。

“谁给你打扮成这样的?”于清溏捏了捏眉心,体会到了小时医生的可爱。

于清溏想,钟医生应该挺“快乐”的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哥们儿。”时桉挠挠被发胶喷得极痒的头皮,“是不是不太好看?”

于清溏笑着说:“还可以,挺特别的。我想他怎么都会喜欢。”

时桉哭丧着脸,“他不骂我就满足了。”

“清溏哥哥,我来惹!”

熟悉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顺着声音的方向,穿达菲熊连帽衫的余念像朵太阳花,摇着脑袋挥手,身边跟着尊冷冰冰的大佛。

于清溏的声音温柔了不少,“念念,这么早。”

余念像得到糖果奖励的小孩,“想到要见清溏哥哥,我兴奋地待不住,赶紧过来啦!”

余念偏头滑到旁边,确认好几次,才小心问:“是、小时哥吗?”

时桉不尴不尬,想往地缝里钻,“你好。”

“时桉?”梁颂晟的目光也移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想隐身,做低调非主流。

我为我风流,高贵不低头。

别理我,没结果。

然后,他微微颔首,乖乖叫了“梁主任”。

余念转转眼珠,还停在时桉身上,“小时哥在cos黑客帝国吗?”

时桉心说不敢,他是黑客帝国隔壁的葬爱家族。

余念眼睛里住着星星,一朵朵笑成太阳花,“哇,好酷呀!”

时桉有种感觉,人间都是余念这样的小孩,也许世界能和平。

于清溏转向梁颂晟,“能麻烦梁医生和念念点些零食饮料吗?我跟小时医生聊聊。”

“好呀。”余念挎住梁颂晟的胳膊,和另外两个人挥手,“清溏哥哥,小时哥,等会见。”

时桉跟于清溏来到包房,空间很大,环境也不错,比学校附近的ktv强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清溏坐在他身边,“墨镜要一直戴着吗?”

时桉往鼻梁上推,“戴着吧,安全。”

防尴尬神器,谁用谁知道。

于清溏笑着说:“不用紧张,钟医生又吃不了你。”

“他能吃,生吞活剥。”

于清溏想歪了,但单纯的弟弟没有,继续问他,“你会喝酒吗?”

“还行。”时桉想了想,“等会儿要划拳吗?度数太高不行,啤酒能玩点。”

“不用划拳,喝多了也不健康。”于清溏近到他耳边,“等会啊,你就这样……”

于清溏应该准备过,一条条安排得清楚详细,时桉却听得胆战心惊,冷了热、热了冷,心脏坐了好几轮云霄飞车。

最后,时桉红着脸问:“于老师,这能行吗?”

“不相信我吗?”于清溏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是别人,时桉指定不信,吓得撒丫子就跑。但他是于清溏啊,新闻频道的王牌主播,让苦行僧为爱还俗,这能是一般人吗?

再说了,现在也无它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横竖都是一死,今晚已然丑成葬爱家族。

时桉咬牙,不管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于老师,我都记住了。”

钟严正加班,接到了徐柏樟的电话,说今晚聚会,地点发手机上了。

等忙完已经过去了半小时,钟严划开短信,聚会的地点约在……ktv?

相识十几年,从没约过这种地方。离省院不远,开车五分钟。

钟严推开包房的门,扫了眼热闹的环境,今晚不是三人局,有老梁和老徐的家属。

除此之外,还有在角落里默默坐着的......

那是什么?

第34章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医生,等你好久了。”

于清溏率先起身,把时桉身边的位置让出来,又喊他打招呼。

连着一个多星期,时桉跟钟严同住一个屋檐,实际基本没见过面。

时桉还戴着墨镜,像个神经病似的戳在沙发里。打招呼?不,他怕钟严打他。

时桉硬着头皮,“钟老师。”

钟严的脸臭得像被车轮子碾过,总算给了个不算回应的回应。

别人尴不尴尬不知道,时桉的脚趾已经开始抠长城了,目前进度可人,比秦始皇快。

灰暗的包间,时桉的左手边,余念选了首动漫主题曲,又唱又跳,热闹欢快。梁颂晟就坐旁边,眼睛黏余念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余念连唱两首,把话筒递给于清溏。

于清溏点的双人对唱,作为新闻主播,他音色本就优于常人。让时桉意外的是,徐主任也不赖。

于清溏的声音干净清透,像在世外桃源看溪水。徐柏樟的声线低沉醇厚,像浪花拍打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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