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2)
('“不用找老头。”钟严继续搂,“走,到我房间玩,床又大又舒服。”
“…………”
时桉向阿姨学习,直接无视钟严,跟随保姆离开。楼下茶室,只有钟爷爷一人。
钟家老宅外装复古,总体是实木风,不同房间有独立的装修风格。
钟妈妈的书房淡雅简约,钟爷爷的茶室有种“古道大仙”的风格。
时桉坐在茶台对面,他目前的心情,就像当着钟严的面,把葡萄糖认成了生理盐水。
爷爷不说话,晚辈更不敢开口。
连喝三盏茶,爷爷慢悠悠抬头,瞄准他的脑袋,“怎么把头发染了?”
时桉:“……”
您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健康。”时桉抓抓尬到想打卷的头发,“黑的健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爷爷笑得胡子乱摆,“我听小牛说,昨晚才染回来的?”
小牛……?
时桉的头发丝像触电,人麻嗖嗖的,“您指的是,牛伯?”
钟爷爷:“我们是朋友。”
牛伯的妻子曾是钟院长的患者,靠着独家方子,熬过了艰难的癌晚期。
钟爷爷八十多,牛伯七十出头。
嗯,确实该叫小牛。
说好的不告密,您还乱写日记。
小牛同志,您可真牛!
事已至此,时桉有种生无可恋的坦然,“爷爷,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了。”
在学校,有个上课爱睡觉的黄毛;在省院,有个成天挨骂的黄毛;私下里,还有个爱骚扰小牛的黄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学校和医院的事,我不了解。”钟爷爷说:“但小牛常和我提起你。”
“说你这孩子瞧着不着调,其实善良又孝顺,努力又认真。”钟爷爷叹了口气,“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孙子老批评你,好好的娃娃,还被他拐成了对象。”
“啊?……哦。”
时桉头埋下去,憋笑憋得脸快裂了。牛伯,这大半年没白孝敬您。
有点不好意思,时桉转移了话题,把饼干拿给爷爷尝。
老爷子牙口不错,饼干嘎嘣咬,阳光落在了他挑起的眉尖上,“你做的?”
时桉点头,像摇尾巴等开饭的小狗。
钟爷爷嘴角含着笑,沏了壶新茶给他,“尝尝,这里有什么。”
时桉先喝了一大口,又慢慢啄,“有健脾和胃的当归,疏风散热的金银花,消食健胃的山楂,滋补肝肾的枸杞……”
他又抿了一口,停了半分钟,“应该还有荷叶?清热凉血。”
钟爷爷眼底的光能把皱纹舔平,“从哪学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主任教我的。”
“柏樟收你为徒了?”
时桉没有笼统学过中医,但多少了解。中医讲究传承,但并非所有人都能拜师,越是有影响力的中医,收徒门槛就越高。
“我没那个资格。”时桉说:“只是有幸跟徐主任学了一周多。”
“一周多就能学这么多?”
“我还找朋友借了书。”
时桉表示,有些西医难根治的慢性病,通过中医能得到极大缓解,甚至是药到病除。
不仅是姥姥的腰,还是王铎的脚,都让他了解到中医的博大精深。
钟爷爷看了他一会儿,眼底的光还在动,“柏樟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时桉恍然大悟,“能当您弟子的人,一定都很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爷爷把胡子吹起来,“剩下两个,不提也罢。”
“……?”
时桉好奇,但没敢问。
钟爷爷主动坦白,“一个是不孝子,另一个是不孝子的儿子。”
时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爷爷看着真操心。
“你这孩子聪明,也有天赋。”回看时桉,钟爷爷满脸慈爱,“我想收你当弟子,你愿意吗?”
时桉深知爷爷在中医界的地位,能被这样的人选中,是他的荣幸,是无数人的梦寐以求。
他没有犹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爷爷,我不能答应您。”时桉诚恳认真,“我还是想当西医,上手术台、进抢救室,不想浪费您的期许。”
钟严等到烦,时桉才从茶室出来,左摇右晃,歌又哼上,指定把老头哄开心了。
小糊涂蛋气他独有一套,但在哄长辈方面,天赋异禀。
钟严:“跟老头聊什么了?”
时桉:“不许这么说我师父。”
“师父?”钟严有种不良预感。
时桉挺胸,下巴颏恨不得扬天上,“爷爷收我当弟子了。”
钟严:“什么意思,不干西医了?”
“当然干,西医是不能替代的。”
“但爷爷说得对,等我老了,熬不了夜、拿不住手术刀、做不动心肺复苏的时候,我就给人号脉抓药,发挥最大的人生价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笑着说,“我要做自己喜欢的事,也要帮爷爷传承中医。”
钟严:“……”
小傻子,被拐还给人数钱呢。
钟严也不明白爷爷,想当他徒弟的人成群结队,却非得抢他的小糊涂蛋,有意思嘛!
等会儿就去拔老头胡子解气。
下午六点,两个人来到后院。
车库内,五颜六色的跑车停了一排,全是阔少爷的挥霍产物。时桉眼珠子发光,每辆都得进去坐一遍。
钟严突发奇想,“想学车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桉愣住,“现在吗?”
“嗯,我教你。”
老宅后院有片私人区域,可以练车。
钟严喜欢真实的操控体验,他的车多为手动,需挂挡踩离合,相比自动挡,操作复杂些。
时桉不想受虐,主动提出学自动挡轿车,钟严不同意,非扒着跑车教。
男朋友调转至主任频道,记不住要挨批,开不好还得惩罚,凶得要死。
时桉想放弃,钟严像无赖一样,把他抱腿上亲自教。下半身被顶着,哪还有心思学。
事已至此,时桉终于明白了。根本不存在好心教车的教练,不过是魔鬼变禽兽前编织的谎言。
批评半点没少,还打着帮他更好适应的借口,把全身摸了个遍。
时桉禁不住折腾,没两下就全身发热,急得满头汗,不停喊着“回家回家不练了”。
车停在墙边,钟严解开安全带,手却不肯松开,把人一百八十度抱转,面对面抢他嘴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七点半,夕阳把车身染成昏黄,树荫下的跑车,在夜色里并不显眼。
钟严的手往他衣服里钻,用亲身经历告诉时桉,什么叫做强取豪夺、明目张胆。
“时医生,你听说过车.震吗?”
第46章车上
时桉像只受惊的刺猬幼崽,全身滚满不锋利的绒毛,挤在钟严怀里上蹿下跳,车身随着他的幅度晃。
“不行!下车,放我出去!”
“我不要!放开我!”
“激动什么?”钟严团住“刺猬”的腰,废半天劲才压老实,“你这个晃法,生怕人不知道?”
时桉羞得伏在他肩膀,“谁让你吓我。”
车内空间狭窄,时桉的鼻息喷在他颈动脉,热的像蒸过一样。钟严错开了腿,还是能感受到下半身的搏动。
黏在他腹部,兴奋过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是逗你。”钟严的影子覆过来,往后捋他的头发,“但现在想认真了。”
时桉耳根擦着他的肩线,胸口贴得更紧,“不行,会被看到。”
“这个时间,不会有人。”钟严在蛊惑他的探险心,“怎么样,试试吗?”
时桉不拒绝,在钟严的概念里,叫默认同意。
钟严先用消毒巾擦净,又捂热了手,才去扯时桉的运动裤抽绳。
在亲密方面,钟严总会顾及他的感受,先付出,再要求。掌握他所有的敏感,随便两下就溃不成军。
时桉贴在他怀里喘息,等钟严帮他擦干净,再打开车载通风。
时桉一面慌张一面忐忑,“真皮座椅,万一弄到……”
话没说完,安全.套已经递了过来,钟严夹着它,“你戴。”
“…………”
时桉一声没吭,想法全被猜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今天拿的。”钟严说:“是有伴侣男士的自觉,以防万一。”
“你不是不喜欢戴?”
“现在喜欢了。”
时桉:“……”
“时间有限。”钟严塞进他手里,“剩下的都交给你。”
腰带扣有金属磕碰的声音,拉链从上往下划,时桉的心脏反方向飘,紧卡在喉咙。
时桉擦干净手,撕开塑料膜。
逼仄空间里,有乳胶制品的油感和气味。
时桉被吻耳朵,手忙着发抖,他重复过很多次,仍旧不熟练。
只有这种事做不好,才不会被钟严批评,还能收到耐心抚慰,“别急,慢慢来。”
等天色黑全,时桉才磕磕绊绊戴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手足无措,在黑暗里识别男人的眼睛,“我、好了。”
钟严下命令:“自己来。”
运动裤没有拉链,抽绳早就被拆开。时桉扒住肩膀,膝盖顶着座椅,正要往上抬。
还没开始,幸亏被钟严拦下,“你这个坐法,等着我给你拿轮椅?”
“那怎么办?”时桉很冤。
“你就不能求求我?”
“求你干什么?”
“……”
钟严已然不想回复,抽出无菌手套,当着他的面戴上。
时桉没过脑,内心的想法脱口而出,“干嘛?做指.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严顺着他说:“之前做过吗?”
时桉摇摇头。
“给患者做过吗?”
时桉:“也没有。”
钟严:“正好,实操加体检。”
“…………”
时桉搞不懂,这种事怎么会演变成实践课。但工作方面,钟严向来“稳准狠”,前奏都没有,一指的空间很快占满。
紧接着是第二指。
时桉咬牙忍,还得听临床经验。心里想的是,实操教学是杀人诛心,别特么摸了你快进来!
不适宜的声音打破气氛,钟严的手机在兜里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下意识收紧,又把手往外挤,“电话。”
“不用管它。”钟严把手机丢在副驾驶,继续今日课程。
时桉瞄到来电显示,是保姆阿姨,“万一有重要的事呢?”
钟严勾住他的腰,“你最重要。”
第一轮电话轰炸结束,第二轮立刻开始,这次的来电人是钟妈妈。
“还是接吧。”时桉说。
钟严抽手拿电话,语气有释放不完的烦躁,“不能不耽误正事?”
是钟爸爸到家了。
时桉的反应比钟严快,压着靠背就要起,“别让叔叔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钟严手臂用力,把人勾回来,“你这样出去?”
时桉才反应过来,忙帮钟严收拾好,拉上裤链,扣好腰带。
钟严困着人不放,“时医生,我没那么好糊弄。”
时桉又急匆匆收拾自己,“先欠着,下次还。”
“下次是什么时候?”
时桉被逼着说了今晚,钟严才肯松手。
钟严把人放下车,拿了件风衣给他穿。
“不用,我不冷。”
“不是冷的问题。”
时桉冲钟严的视线转,落在自己身上。霎时窜红了脸,又转过去看钟严。
对方干净平整,褶都看不到,明明往回塞的时候废了那么大劲。
时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做到自由转换的。
时桉乖乖接过大衣,裹得严严实实。
回去的路上,时桉问:“你的性格随叔叔吗?”
“为什么会有这种误解?”
“因为不像阿姨。”
“我跟我爸完全不同。”
时桉暗自松了口气。
只要不像魔鬼,就是好人。
走到家门口,时桉已经恢复平整,把衣服还给钟严。
钟妈妈在门口迎他们,并告知钟爸爸忙工作,稍后过来。
时桉的视角里,窗边有位背对着他,正接打电话的男人。对方高大挺拔,穿深色西装,乍一看,和钟严的身型有几分像。
那个瞬间,时桉心里萌生出一句话:这就是爸爸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偶尔也会想,爸爸如果活着,生活是什么样?应该能让妈妈少流些眼泪,参加一次亲子运动会,在亲属联系簿里多写一行号码。
电话挂断,男人转身,迈步走来。
钟严七分像妈妈,剩余的英俊都随爸爸。成熟的中年男性,有种靠得住的心安。
男人站在他面前,声音低沉浑厚,“小医生,你好。”
钟严早已忘记,上次阖家团圆是哪年。就算是除夕夜,照样一个人开会,另一个人站手术台。
钟严转向身边,但今天不一样,比记忆中更热闹点。
时桉的碟子里,是亲人夹满的菜,他低头扒碗,脸塞得像屯粮的仓鼠,在妈妈和爷爷目光里,满眼都是喜欢。
家庭聚餐难得<ahref=https:///tags_nan/wenximltarget=_bnk>温馨,就是这小子的状态有问题,用餐期间,眼睛全长在他爸身上。
饭后,时桉被爷爷领走,硬是霸占到睡觉时间。
今晚留下来过夜,钟严把人拽回卧室,上来就问:“你吃饭不看我,看我爸干什么?”
“你坐我旁边,叔叔在对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说辞,在钟严这儿站不住脚,“时医生,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时桉磨了会儿嘴皮才开口,“我觉得,叔叔有点眼熟。”
“他是国内骨科领头人,你眼熟不应该?”
“哇喔!”时桉眼球里闪光,“叔叔这么厉害吗?”
“……”
一个不认识医院院长、记不住一夜情对象的糊涂蛋,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都不奇怪。
钟严:“他哪里眼熟?”
时桉没直接答,而是问:“叔叔什么时候自己开的医院?”
“十大几年了。”
“那他之前在哪?”
钟严:“省院,急诊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的眼睛熄灭了,“哦。”
“但轮转过市级医院。”
时桉的胸口膨起来,“市二院呢,呆过吗?”
“你家附近的院区?”钟严回忆,“呆过吧,差不多十七八年前。”
十七八年前,时桉七八岁。
时桉的眼眶在钟严视线里发红,又蒙上了一层水膜。
“怎么了这是?”
时桉咬白嘴唇,“叔叔,就是抢救我的医生。”
钟严:“这么巧?”
时桉:“我确定。”
当年,时桉从水库打捞上来,被送到附近的市二院。他躺在冰冷的抢救室,只有一个男人的声音清晰可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孩子别怕,我是医生。”
“孩子,睁开眼看看我。”
“醒醒,你妈妈等你回家。”
时间久远,时桉记忆里没有医生的脸。他掀开眼皮的瞬间,看到了医生的下巴,那里有颗痣,像会发光的星星。
往后多年,时桉每次去医院,都习惯看医生的下巴,却再也找不到星星。
钟严刮掉他眼角的泪,“时医生,你完蛋了。”
时桉揉揉眼睛,“怎么了?”
“你的命是我爸救的。”钟严揉乱他的脑袋,笑着说:“你只能嫁给他儿子报答。”
时桉没说话,在心里偷偷回应。
嫁就嫁。
钟严受够了在家的种种,时桉刚被亲软骗上床,又有人来打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保姆在门外,“时医生的房间收拾好了。”
“房什么间。”钟严不爽,“他就睡我这儿。”
钟妈妈的声音滑进来,“小时,给你准备了睡衣,你习惯穿哪个?”
时桉推开人,迅速蹿出来,跟在钟妈妈身边,老老实实去了客房。
床边摆着崭新的棉质睡衣,钟妈妈把人领进来,“你们平时都睡一起?”
时桉没想藏掖,他抠抠手心,“偶尔。”
刚在交往就异地,也的确是偶尔。
“今晚就睡这里吧,明天还要上班。”
最近几天,两个人总折腾到很晚,过后还要聊天。聊专业知识,聊疑难杂症和经验见闻,聊到舍不得睡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钟妈妈说了晚安,并在关门前提醒他,“记得反锁门。”
至于锁谁,自然心知肚明。但普通的一道锁,对某人形同虚设。
时桉被抱了满怀,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钟严跟吸盘似的,嘬在他身上乱摸,还得抱怨,“床小又硬,舒展不开。”
“那你回去睡。”时桉在他怀里拱。
“今晚没你睡不着。”钟严把人抱得更紧,“我明天就走了。”
和漫长的人生比,两个月不叫长,但在热恋期情侣眼里,叫度日如年。
时桉翻转过来,膝盖塞进钟严腿间。
男人赤着上身,纵容时桉全部的靠近和触摸。起先还是手和嘴唇,当感受到湿热时,钟严拦住了他。
“睡觉,别瞎勾引。”
时桉挤他怀里蹭,呼吸泼在颈窝,一簇又一簇,“不是还欠了那个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钟严用拇指擦他耳根的线条,“说清楚点。”
“明知故问。”
“车.震还是指.检?”
时桉蹭蹭腿,像撕开膜的胶带,往钟严怀里粘,“都行。”
钟严侧过去按手机,“现在是零点二十三分,门口有保镖,客房在二楼。时医生打算带着你男朋友翻墙,跑到车上,再来一次难忘的凌晨经历,是吗?”
时桉的声音烫起来,像有羽毛在喉咙里烧,“我不是那个意思。”
钟严放下手机,把人搂紧,“睡吧,明天得早起。”
几个小时前还软磨硬泡,现在又故意装傻,时桉不甘心,“真的不做吗?”
“不做。”
钟严又说:“老梁半小时前通知我,他明天下午有手术,海绵窦区肿瘤切除,我替你接了,二助。”
“因为这个不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非常复杂的海绵窦区瘤,操作难度大、手术时间长,还是梁颂晟主刀,非常有学习价值。
时桉的思维里,只有离别前的拥抱,他一冲动,脑子都没过,“我可以不当二助。”
“时桉,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对不起。”现实打破了幼稚的思想,时桉无地自容,“我就是、想你。”
“我知道,不怪你。”钟严温柔也严厉,“但这种话,我不想再听第二次。”
时桉压在他胸口点头,把懊悔埋进怀里。
钟严轻拍他哄睡,也不忘交代工作重心,“回去努力学习、不懂要问、必须总结。等你毕业前,几个重点科室都会轮转。好好干,别给我丢人。”
“嗯,我知道。”
“今晚欠我的、车上欠我的,昨晚欠我的,还有之前欠的那些……我都记着,全部要还。”
风穿过月光,和钟严的吻一起,沾在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不敢计算时间,更唯恐天亮的到来。每一次分别,都可以被称作考验。
“时桉,等我回来。”
第47章抓人
时桉下了手术台,先去了趟牛伯那。他拎着一兜子零食,老爷子正看报喝茶。
时桉从他手里抓了半把瓜子,“哟,怎么没写日记啊,小牛同志。”
“小牛是你能叫的?”牛伯敲他脑瓜,从袋子里翻怪味花生。
“谁让有人不实在,啥也不告诉我。”时桉撇撇嘴,“认识钟院长也不说。”
“你又没问。”牛伯把花生塞嘴里,挑着眉毛瞧他的表情,“见完家长啦,怎么样呀?”
时桉瓜子嗑得咔咔脆,“凑合。”
“非也吧。”牛伯把人扒拉过来,“我咋听说,一家子都对你可满意,赞不绝口。”
“真的?”时桉脸烧得红彤彤,“都赞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人要低调,说出来你骄傲。”
“切。”时桉从他手里抢花生,“别忘了写日记里,一个字都不能少。”
“日记可以写。”牛伯拍干净手,把文件递给他,“但得先把这个签了。”
是一份遗产赠与协议。
时桉指着自己,“给我的?”
“你小子要发财喽。”
牛伯是孤儿,身边没有直系亲属。但无缘无故接受遗产,时桉觉得不合适。
他把协议推回去,“牛婶应该有亲戚吧。”
牛伯:“他们又不给我养老。”
时桉:“您想我给您养老?”
给牛伯养老的事,时桉真想过。但他不论在哪家医院、哪个科室工作,都不会太清闲,也空不出大量时间全身心照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打算等牛伯无法自理时,找个好点的养老院,时常看望,尽点孝心。
一旦签下合同,养老必是责任义务,他更不忍送牛伯去养老院,但家中还有姥姥,实在力不从心。
“我早联系好了养老院,等不行了,有专人接我过去。”牛伯笑着说:“我不用你养老,只托你照顾我夫人。”
他拍拍日记本,“还有我的记忆。”
牛伯不畏惧死亡、只害怕遗忘,就算抗不过病魔,也渴求有人替他记得。
“等我不在了,能找块儿好地方,把我俩葬一起就知足喽。”
时桉讨厌这个话题,又不得不面对,“您说得那些,不签赠与协议我也会做。”
时桉再次推走,“没必要。”
“我没孩子,身边属你最亲。”牛伯拔出签字笔,递给他,“你不签我也带不走,还怕你照顾不好我夫人,我不瞑目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事已至此,压力都给到了时桉。为了让牛伯放心,他不签也得签,大不了把钱全用来买墓地。
时桉嗖嗖签完,放下笔才想起,多少得看一眼吧。协议页数多,前面都是车轮子话,时桉干脆跳到最后,数数字。
一二三四五六七……
数到一半,时桉停下来敲脑袋。刚下手术台,视线有点花。他揉揉眼,缓了半分钟,从头浏览。
房产、企业资产、金融资产、车辆及其他贵重物品,总计: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
我靠!
时桉唰地抬头,像在台风天听收音机,声音放到最大,还抱怨信号差。
他堵住耳朵,怕是自己眼瞎,没好意思问,只能偷偷分析。
牛伯和爷爷是朋友,从爷爷的描述也能看出,两人关系密切。
爷爷二十多年前已是国医,不随便出诊,却专门给牛婶开了方子,证明牛伯或者牛婶绝非普通人。
钟严还说过摸不着头脑的话,“你真以为他是个普通老头?”
牛伯也亲口提过,他以前做生意,怕牛婶寂寞,才转到这里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意生意做生意。
说得轻描淡写,时桉以为是个小老板,谁会想到,赠与协议上的总资产竟然……
时桉的脑壳在天上飘,他想去门诊吸个氧。
给身价上亿的老板开二十八一瓶的钙片,买四块八一包的怪味花生。
我……呵呵。
时桉默默顺走怪味花生,一口气全倒自己嘴里。
牛伯哈哈大笑,“怎么啦,吓着了?”
时桉鼓着腮帮子,拼命嚼,“牛伯,要不咱再商量商量?”
牛伯把协议抽走,“白纸黑字签了名,没机会反悔喽。”
时桉有点噎,腮帮子嚼疼了,“牛伯,嗝、这么多钱,我嗝、真扛不住,要不嗝…您留着花嗝吧。”
“咋吃成这样,怕我抢啊?”
时桉:“……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牛伯递水给他,“还不是你的呢,等我不在了,协议才生效。”
牛伯接过他手里的包装袋,丢进垃圾桶,“傻孩子,别有压力。钱乃身外之物,你这双手却能拯救生命。”
“保持初心,你还是你。”
钟严离开的第一周,就受命去贫困村帮扶。从早忙到晚,当地信号极差,两个人很难通上电话,回消息像跨时差,一个上午九点发,另一个下午六点回。
时桉的重心全在工作上,他从神外转到了肿瘤,又从肿瘤转到心外,昨天刚到骨科,每天在门诊、病房和手术室间游走。
工作忙不可怕,但总有麻烦等着他。毕业在即,时桉的论文还是一滩烂泥。比写论文更可怕的,是看不到未来的修改期。
论文就算写成名著,在导师眼里也是屎上雕花,不到答辩期,永远不会满意。
时桉总结出了一套规律,前期写得越好,后期修改就越艰难。给导师的期望越高,就会被压榨得更惨。
类似于零分考到六十还能努力,九十九分逼着考一百就是耍流氓。而夺人命的导师们,最擅长耍流氓。
导师催了不下十次,时桉终于拿着狗屎一样的论文初稿,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时桉的导师姓崔,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有股人淡如菊的风格,号称“水豚教授”,是医大脾气最好的硕导,时桉这几年能过得舒坦,也多亏了水豚教授。
教授接下论文,此处非暂停,但有段漫长的空白期。阳光普照,岁月静好,时桉眯着眼准备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十分钟后。
教授摘下眼镜,揉揉眼睛,喝了口茶,才慢悠悠地说:“你给钟主任看了没有?”
时桉打了个哈欠,“我上哪给他看去。”
信号那么差,电话都打不了。
教授转个头都得用半分钟,“你没跟他规培吗?”
时桉逐渐清醒,仔细观察教授的表情,不像知道他和钟严私下的关系。
那怎么突然提他?
时桉想起陈小曼聊过的瓜,水豚教授教书前,曾在县医院工作。后因年龄大,承受不住高负荷工作,便转去德国进修博士,刚好比钟严晚一届。
论年龄,崔教授是长辈,按资历,他该叫钟严一声“师哥”。
水豚教授出国进修,就是想回高校教书,脱离痛苦的工作。谁能想到,留学期间,遇见了位比工作还痛苦的“师哥”,头发都熬秃了。
据说答辩前夕,水豚教授还因修改论文,半夜突发心脏病。
时桉看教授光溜溜的脑瓜顶,想到钟严的种种恶习。哎,同是天涯沦落人,钟严你可真不是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看样子,教授并不清楚钟严去医疗帮扶,说明两人私下极少联系。
也对,谁没事去魔鬼家敲门。
时桉试探道:“崔教授,您觉得我该给他看吗?”
教授排清嗓子,捏捏喉咙,“他要是看,我就过后再看。”
说白了,就是不敢在钟严之前看,怕被骂得一无是处,还在学生面前丢人。
好歹一教授,瞧吓成啥样了。
反过来想,如果他上报论文前,都说钟严看过了,教授岂不是不敢再挑骨头?
“钟老师早想看我的论文,但您才是我的导师,我觉得应该先给您看。”时桉加重语气,“您都批改完,我再给他看。”
“不用!别客气。”崔教授合上论文,慢悠悠递过来,“钟主任先看,我再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嘞,没问题!”
崔教授眼角笑出褶子,反过来试探时桉,“你觉得,我用给他打个电话吗?”
时桉靠过来,小声问:“教授,您跟他同门的时候,他严厉吗?”
教授咳嗽了一声,“明知故问。”
“我的意思是,您要是为难,我就帮您办了。”时桉善解人意,“我怎么都得找他,您看呢?”
崔教授眼睛要笑没,“属你最争气。”
距离毕业答辩不到半个月,规培暂时停滞,毕业生搬回学校,焦头烂额,没日没夜。
只有时桉过得滋润,论文他按时发,只要说上一句,“钟主任帮我改过了”,水豚教授就连连称赞。
至此治好了导师的毛病,不再从鸡蛋里挑骨头,大胆表达真心。
夸夸夸,好好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论文节约了时间,时桉也没闲着,每周至少两天陪爷爷,有司机接送,晚了就住在老宅。
当晚,时桉看书到深夜,刚准备入睡,接到了陈老师的电话。火车站发生重大事故,数百人受伤,人手不足,问他能不能帮忙。
时桉袜子都忘了穿,忙完天都亮了。
明天要拍毕业照,时桉打算回宿舍补觉。在校门口被辅导员叫住,才知今天有名医讲座,被抓了个正着,只能跟随导员去报告厅。
时桉找了个角落补觉,昏暗的环境,扬声器和掌声都是催眠剂。
名医教授请了四位,一个接一个上台。又一阵掌声结束,成熟男性的声音传进来。
时桉迷迷糊糊,被手机吵醒。
张爽:「时哥,你老大牛逼啊!」
所谓的“老大”,指的是带教老师,但他近三个月轮转了好几个科室,他说的是哪个老……
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熟悉的声音回荡在厅内,时桉抬头,顺着演讲台的方向。
钟严身着黑色西装,打同款领带,手握话筒,侃侃而谈。
时桉眨眨眼,好帅。
只有一瞬,他立刻反应过来。狂翻短信记录、微信记录、通话记录,没电话、没微信、也没未读短信。
不通知就突然过来了?
靠,他不是后天才回?
故意的?给惊喜还是抓人?
幸亏被导师抓来了,要不死翘翘。
钟严提出问题,台下无人问津。
“既然这样,我点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千人报告厅,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众人纷纷讨论点名的方式。
“他知道咱们叫什么?”
“应该叫座位号吧。”
“别搞这个,吓死人。”
座位号?呵,时桉才不信魔鬼会玩这种无聊把戏,他折磨人的方式多出花。
但是……
时桉把脖子缩回去,他应该也不至于,这么扯的吧。
讨论声不减,钟严也没制止,还不急不缓地吊胃口,“这么多同学,我该选哪位呢。”
“他真的好磨人。”
“别选我别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个讲座惊心动魄。”
喧闹声渐弱,钟严扫视四周,云淡风轻地说:“临床一班时桉,来了吗?”
观众席有小范围杂音,众人先是庆幸,然后左顾右盼寻找目标。
钟严的声音像一道指令,时桉来不及思考,从人群中起立。在黑暗的环境里,不顾一切与他四目相对。
无人知晓他们真正的关系,只有心跳在向他证明。如同在鼎沸人潮中拥抱,然后偷偷亲吻。
这种感觉只持续了几秒,钟严隔着十几米,重复了刚才的提问。
时桉第一次爱上回答问题,众人都为他捏汗,他却淡定坦然,答得行云流水。
这个课题,是钟爸爸三天前发表的论文,时桉昨晚亲自询问过本人。
在此之前,时桉无法理解姥姥追星,但近期得到了共情。是那种会翻看他所有期刊论文,深入研究他的每一句言论,把他的话当至理箴言的感觉。
钟爸爸亲自指点,就算是魔鬼也挑不出毛病。时桉得到了肯定,也换来掌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还有钟严那句轻描淡写的关心,“时同学,你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第48章惩罚
讲座结束,安全通道热闹嘈杂,舍友们纷纷挤过来,各个夸他牛逼。时桉应和两句,实际像被硬塞黄连,心里苦,还说不出口。
论文的事,钟严留了面子,准他敷衍过去,旁人听不出问题,但魔鬼怎会好糊弄。
舍友勾着他的脖子,“时哥,等会儿吃啥啊?”
“你们吃吧,我回家。”
“咋又回家?”
其他人跟着抱怨。
“咱没几天就散伙了。”
“不能陪哥儿几个潇洒几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桉没想回去,但五分钟前,他收到了钟严的短信:「校门口」。
就仨字,无头无尾,感受不到人类温度,体会不到愉悦心情。
魔鬼在生气,时桉要倒霉。
舍友们还在耳边,“唉,论文写完的人就是爽,羡慕死了。”
但凡时桉真写完了,也不至于在报告厅打肿脸充胖子,牛快被他吹炸了。
舍友又说:“我导师能有‘水豚哥’十分之一好,我也不至于还当牛马。”
时桉也不清楚,崔教授是卧底还是友军。钟严专门提论文,八成得到了消息,而崔教授是唯一知情人。
真的会有人主动找魔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拍完毕业照,时桉和舍友告别。这个点校门口人流量大,他忐忑扫了一圈,没看到钟严的车。
时桉回短信过去:「在哪?发个定位,我过去找你。」
时桉并不想百万跑车停在他面前,里面坐着的,还是他的前带教老师。
时桉低头等短信,没半分钟,面前的黑车降了半扇窗,传来男人的声音:“上车。”
“……”
钟严肯定在骂他瞎。
两个月没见,有点思念综合征导致的尴尬感。时桉插上安全带,“怎么换车了?”
普通轿车,非钟严的风格。
“怕你弃车逃跑。”
时桉:“……”
也不是没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窗外是来往的同学,彼此保持低调,没半分越距。但车都开出了几百米,钟严还像个做演讲的名医,就有点不对劲了。
时桉心虚,疯狂找话题,“不是后天才回来?”
钟严:“抓人。”
“……”时桉装傻充愣,转移话题,“想吃什么,我回去做。”
“回老宅吃。”
“哦。”
回老宅好啊,爷爷能罩他,希望叔叔阿姨也在,三保险,钻到身后,铜墙铁壁。
可惜晚餐没能凑齐五个人,时桉饭前给钟阿姨打了电话,被告知十点前回来。
为保证战术顺利进行,时桉吃完饭便躲进爷爷的书房。他要熬到十点,等阿姨回来,乖乖被留宿,连夜把论文搞出来。
可理想和现实总有差距,还没九点,钟严就过来抓人,强行提溜上了车。
时桉表面稳如泰山,实际像热锅上的蚂蚁,差点磨破了靠背座椅,“我有东西落宿舍了,能回去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宿舍就说今晚有检查,只进不出。舍友还在等他,不能离兄弟而去。
钟严:“你今晚只能回家。”
时桉:“……”
人已老实,躺平等死。
回到家,钟严脱掉西装和领带,“先洗澡还是先看论文?”
“您先洗。”时桉殷勤捶背捏肩,“今天辛苦了,顺便泡个澡解乏。”
浴室的水声稀里哗啦,时桉对着论文,想哭得稀里哗啦。
不考虑钟严,他觉得这篇论文能看,但在魔鬼面前,他的想法只有:如何在有限的洗澡时间,把垃圾变废为宝?
不符合质量守恒,不符合能量守恒,更不符合物料守恒。
综上所述,死路一条。
不管了,君要臣死,臣立即赴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能提前回来,钟严把工作忙成通宵,熬了整整两夜。他浸在浴缸里缓解疲惫,有开门的声音。
时桉像刚领回家的流浪犬,从门缝里露出只眼睛,眨巴两下才发出声音,“钟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钟严把潮湿的头发捋到后面去,“来。”
时桉穿得整齐,站得像电线杆,怀里还抱着个笔记本电脑。
钟严没看懂他的操作,“干什么?”
时桉跟进贡似的,双手托起电脑,“钟老师,我的论文,请您过目。”
“……”
越殷勤,越心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