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吓到了(1 / 1)

(' 他出门的时候,夕阳刚把天色晕染成橘黄一片。 狐獴被他夹在胳膊下,脑袋伸得长长的,一副警觉又兴奋的样子。他原本只是想随便走一圈,透口气,不知不觉竟绕去了那处湿地公园。 这一带他平时不来。路线偏,路名也记不清,甚至有点绕。 沿着步道往里走,两侧高高低低的芦苇随风摇晃,草地上有小孩在追着风筝跑,几个年轻人骑着单车从他身边呼啦啦晃过去,耳机漏音吵得很,但他一个字也没听清。 他走到一片开阔的草地边,看得见整片海,天色从亮黄渐渐压到灰橘,边界模糊。他在一条靠海的长椅上坐下来,狐獴蹲在他鞋边,尾巴一下一下甩着。 池闻低头看它,过了会儿,忽然轻声笑了一下,自言自语似的说:“我是不是被你妈同化了。” 他从不来这种地方,不喜欢绕路,不喜欢风景,也不爱慢慢散步。但现在,身边没人说话,连风都是轻的,这种偶尔的安静让他觉得喘口气都没那么费劲。 他靠着椅背,掏出手机,想了想,拨出一个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 那边像在车里,声音有点杂:“谁?” “余建明。零四到零七年,在闻兆当财务经理。我要他详细档案,出事前后有没有什么异动。”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死了这么久的,你还真挑个难的。” “可以加钱。” 对面“啧”了声,“行吧。我尽力。” 电话挂断后,他把手机丢进外套口袋,顺手抓了抓狐獴的背毛。那小东西被摸得舒服,滚了一圈,四脚朝天地躺在他鞋上打起了盹。 等天色彻底暗下来,风吹得凉了,他才起身往回走。 程小满是晚上九点过一点回来的。 钥匙一转开门,屋里一片黑。她下意识开了玄关灯,站在门口往里望了一眼——没人。 她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开始一间一间找。厨房没人,阳台没人,书房没人,卧室床铺整整齐齐,一点动静都没有。 手机拿出来一看,她发的那几条微信全都没人回。 她又拨了个电话,没接。再拨,还是无人应答。 她站在客厅中央,冷气扑面上来,不知道是温度太低还是自己后知后觉,一阵后怕从脊背上涌上来。 池闻这几天状态一直不稳定。有时候白天还能笑一笑,晚上就会整个人陷进去。 前两天深夜她醒来,发现他人没在床上,起身找了一圈,最后在客厅地板上找到他。他平躺在地面上。眼睛睁着一动不动,手里攥着根烟头,烟都灭了。 她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是过去把他捞起来。 她心跳越来越快,强压住情绪冲出门,先是去了她家楼下的棋牌室,问了一圈没人见过他。又跑去那条便利店街,沿着一整条街道走了一圈,连他影子都没见到。 她站在街口,手机屏幕一亮一灭。除了这几个地方,她根本不知道他还会去哪儿。 天已经全黑了,路灯在她脚边拖出一道长影。她那一刻突然意识到——她不知道他真正喜欢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这时候会逃去哪。 最后一无所获只能回池闻家,在客厅坐下,连灯都没开,整屋黑得像封了口。她抱着膝盖坐着,脑袋靠在沙发扶手上,时间一点一点往后推。 直到门口传来钥匙插进锁眼的“咔哒”一响,她一下站了起来。 门一推开,池闻进来了。一只手还抱着狐獴,小家伙在他怀里扭了一下,打了个哈欠,看着像困的不行了。 “你去哪了?”她盯着他,语气一瞬间压不住,“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 池闻看了她一眼,把门带上,把狐獴放下来。 “怎么了就出去走了走。手机静音了,没注意。” 她没说话,站在原地没动。 他看了看她,又伸手拉她胳膊往屋里带:“别站门口,我给你解释。” “去哪儿了?” “湿地公园。”他一边脱外套一边笑着说,“不知道怎么就走去了那里,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可能是被你给同化了,连公园都开始逛。” 他说话时有点没正经,看出来她不高兴,在缓冲她情绪。 她没接话,只淡淡说:“你能不能哪怕回个‘嗯’、‘哦’?让人知道你活着。 伸手把她的发丝拨到耳后看着她眼里全是担忧:“不会有下次了。” 两人进了客厅,狐獴绕着茶几跑了一圈,又跳到程小满腿边拱她。她低头看它一眼,又抬头看他。 “你真只是出去散步?” 池闻靠着沙发坐下,从茶几上抽了根烟,没点火,只夹着。转头看她,语气低下来:“别担心我了。” “你要真不想让人担心,就别整这些一声不吭的神出鬼没。” 他笑了一声,把烟搁回烟盒:“说得我像哪门子反派。” 程小满坐到他身 ', ' ')(' 边,狐獴跳上来躺她腿上,她一边顺它的毛,一边说:“今天感觉怎么样?” “一般般没什么感觉。” 她点了下头:“行。你要不想说也没关系,但下次出去干嘛说一声,别再吓我。” 池闻看着她没说话,过了会儿,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放心吧,我没事”。 她靠着他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没再追问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