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花间穿过几个铁架,终于在后面找到了血腥味的来源——是蜷缩在深绿色的软垫上的少年。
他的双臂被粗糙的跳绳反捆绑在身前,校服上印着不知是谁的鞋印。一身白色的校服滚着灰黑狼狈不堪。
少年双目紧闭、正在流血。
倒不是什么大伤口,只是鼻间两条血溪在止不住的淌下。他双颊间红彤彤的肿起一片,显然是遭受暴力的痕迹。
寒花间居高临下看着,明明是完全和他无关的人,他却感到一股热意充斥胸腔,烧得他五脏六腑微微发热。
是愤怒。
寒花间有些意外自己还会有这般鲜明情绪的同时,少年墨黑碎发下的双眼也缓缓睁开了。
他的眼睛有些特殊,是双很少见异瞳:左眼是不算纯粹的深蓝色,另一只的瞳色也要更浅些,黄橙橙的,与寻常人的棕色不同。
他缓慢的眨了眨眼睛,澄澈的瞳孔中似乎在一瞬间倒映出了寒花间的身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人好像能看见他。
这一念头突兀的在寒花间脑海中浮现,但不等他仔细观察,面前少年又垂下了眼睛。
他没有出声求助、也没有惊恐叫喊,只是默默坐起身擦去鼻血。随后身体前倾,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鼻翼,微微张开嘴唇改用嘴呼吸。
少年动作娴熟,处理得当。叫人感觉他对这样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寒花间蹲下身,目光扫过对方的校服,瞥见上面的名字——杜末。
他抬手在对方眼前缓缓挥了挥。
杜末毫无反应。
寒花间挥手的动作一顿,随即五指骤然攥紧,猛地一拳砸向对方面门!
拳头堪堪在少年眼前悬停,对方却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看见什么。
寒花间收回手。或许是那双眼睛太过特殊,才叫他生出了几分疑虑。
毕竟既然连鬼都存在,那有人能看见鬼似乎也不算什么怪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到鼻血渐渐止住没有再流,杜末便低下头转而用牙齿咬住绳索。绑他的人显然没怎么上心,或许是笃定即便解开绳索他也逃不出这里。
杜末咬住绳头一端,手腕配合着向反方向一扯——被临时充当捆绳的跳绳便松散开来。
他将散落的绳索随手一丢,又从不起眼的角落捡起了黑框眼镜。可惜的是那副眼睛不仅镜片全碎,连眼镜框都已经不知道被谁给踩得变形了。
杜末将眼镜的尸体揣进兜里,接着走到门前伸手推了推,被锁得严实的门纹丝不动。
他似乎并不意外,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没有留在门口多费力气。
一回到原地,杜末便伸手拖拽起一个空置的高架。寒花间见他动作吃力,伸手打了个响指,架子后方便凭空凝出两只由黑色雾气聚成的大手。
在寒花间的示意下,那两只手稳稳扶住储物架两侧,顺着杜末的方向偷偷帮他将架子推向窗边。
寒花间抬头看了眼头上正对着的高窗,立刻明白了他的打算。
杜末调整好架子位置,稍作喘息,随后便伸手攀上储物架。少年的动作轻巧如黑猫,眨眼就到了架顶。
然而即便站在顶端,离窗口仍有段距离。
寒花间正犹豫是否要再唤出鬼手暗暗托人一把,却见少年慢步走到储物柜尾端,接着转身毫无征兆的助跑冲刺、来到储物柜首端后他动作不停、屈膝猛地一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飞身而出,双手扒住窗沿,整个人险险挂在了上面。接着他开始手脚并用向上爬。
不过他动作虽然灵活,但体力有些欠缺。挂在窗台上时双臂承载着整个身体的重量。
渐渐的,杜末向上攀爬的动作幅度变小,飞速流失的体力让他有些吃不消。
他僵持着双臂紧绷,眼看着就要因为体力不支而跌落。关键时刻,杜末感觉脚底踩上了一团绵软的、很有韧性的东西。
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却能感觉到那东西正抵着他的双脚,缓力将他向上推去。
杜末抓住机会,双腿一蹬配合着手臂的拉力,顺利从狭窄的高窗翻了出去。
眼看人消失在视线里,室内便也就剩寒花间和窗户下的那团雾状的黑气。
寒花间勾了勾手指,那团黑雾便乖乖的凑了过来,流沙一般散开,再从各处融进寒花间体内。
这是寒花间的最新发现。
这股充斥在他体内的力量不仅可以变做大手供他驱使,还能以各种形式存在。
这或许这就是独属于鬼的邪恶力量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这股力量寒花间倒没有感到太吃惊,毕竟之前连更邪门的附身都体验过了。
寒花间正胡思乱想着些有的没的,就听面前传来熟悉的一声叮咚——【收获人类的感谢,功德+10】
【宿主功德总积分:69】
寒花间只花了三秒钟就想通了事情的因果,之后便忍不住露出个无奈的笑。
怎么他遇见的每个人都这么会演。
……
外面的天空乌云翻涌,冷风扫过操场,掀起一片簌簌作响的树浪。
看样子今晚将会下一场暴雨。
杜末心脏乱跳,从器材室逃脱出来一直到现在那紊乱的心绪都还没有平复。
又见鬼了。不过……为什么会帮他?
杜末想不到原因,便也没再去想。他甩了甩头试图让脑子清醒一点,接着径直走进教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为最后一节的体育课早已结束,教室里只剩零星几个同学。原本的说笑声在杜末推门时戛然而止。
没人同他搭话,杜末也习以为常。他垂着眼收拾好东西,背着书包从后门离开。
只是他前脚刚走,几人没有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就钻进了他的耳朵:“他刚才是看我了吧?真是晦气!”
“衣服搞得那么脏,好恶心啊。”
“我看着领子上怎么还有血……”
杜末扯着领子低头看了一眼,那上面确实印着点已经晕开了的血色。
杜末从公交车下来,还没走几步,倾盆的暴雨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他将书包脱下抱在怀里,顶着大雨一路狂奔。最终停在一栋别墅的铸铁围栏前。
高耸的围栏将他隔绝在外,富丽堂皇的建筑与雨帘中的少年格格不入。
杜末打了个寒颤,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湿漉漉的盖在眼皮上几乎叫他不能睁眼。他站在屋前停了会儿,才脚步迟疑的穿过大门进入庭院。
灯火辉煌的大厅内,正在擦桌子的女佣看见了他,却又在下一秒冷漠的移开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妇人端着两盆切好的瓜果走出厨房,对着杜末点头示意:“少爷。”便也不再多言,略过他径直走上楼梯。
所有人都对他视若无睹,即使他浑身湿透,衣服上还带着刺目的脏鞋印。
杜末拎着书包独自回到房间。
属于他的房间虽然大却很清冷,看起来就像是间豪华的酒店客房。
一点儿也没有属于个人的感觉。
桌柜床铺所有东西都是整整齐齐没有动过的样子。是即使杜末今晚就搬走,明天下一个人就能立马拎包入住的程度。
杜末把书包搁在桌上,转身进了浴室。
湿透的校服被他剥下,青紫淤痕像泼墨般刺眼地缀在劲瘦的腰腹间。
那些痕迹或呈条状,或成片淤血。钝器、拳脚都可能是造成这些痕迹的原因。
但无论用的是什么东西,都共同透露着一个事实——使用它们的人没有留情,几乎是泄愤一样在上面留下斑驳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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