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他沉默的包扎,突然手腕一转,一声不吭的用剩下的一大截布条,将严城手腕也捆了个结实。

这才回答:“我还学过怎么制服歹徒。”

毕竟他是经历过泥石流、地震、洪水的邪门体质。

这种最基本的保命技巧,别人可以随便学学,他必须认真掌握。

严城试图挣脱,手腕却像他捆李司净一样紧。

他也没多余精力挣扎了,问道:

“你要把我丢进祭坛?”

李司净不知道他说的祭坛在哪儿,但如实的告诉他:

“我会把你丢进派出所,到时候你杀了多少人,都得老实交代,别以为把绑走的两个孩子还回来了,就不用坐牢。”

他以为,严城会语气狠厉的辩驳,说自己没杀人或是没绑架。

这人却一声不吭,仔细端详他。

那样的端详,带着怀念与感伤。

严城终于放弃挣扎,垂下捆住的双手,像个认命的囚犯,发出感慨:

“你很像她。”

“你怎么敢说这种话?”

李司净勾起冷笑,反问道:“你记得我妈的名字吗?你记得我妈长什么样吗?”

严城沉默看他,一语不发。

李司净知道他不记得。

如果记得,他不会一次又一次用“你的妈妈”这样的称呼,去称呼李灿芝。

严城这样敌视他的人,最恨的称呼就是“李司净的妈妈”。

依然只能在这种时候,承认他是妈妈的孩子,去掩饰自己的不记得。

月光阴冷,李司净抓住严城下山。

他们绕开寒潭,在辨不清真实和梦境和黑夜里,踏上了下山的泥路。

严城有了闲聊的兴趣。

“她不在的时候,你爸没有再找别人吗?”

李司净瞥他一眼,“这种事,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他不信这么一个嫉妒心极强的男人,会忍得住不去监视他爸。

可惜严城监视了,也只能见到他爸每天善乏可陈的出门买菜,逛商场,晚上散步遛弯。

连只狗都不养,仿佛真的有妈妈陪伴,丝毫不会孤独寂寞。

“我爸也不记得了。”

李司净回忆起他和他爸相处的这些年,只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他会抱怨说,如果妈妈知道我病了得多心疼,我要是太久不回家,电话里也会说妈妈担心我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

“你说,他肯定不记得妈妈了。又是怎么说服自己安于现状,每一句话都像我妈还在,他们没有分开过一样。”

严城安静的听着,他也是男人,他也不理解周卫。

“如果他记得呢?”

“他应该不记得了。”李司净说,“我问过他,妈妈叫什么名字,他把我骂了一顿。”

“骂到最后,说了很多埋怨我的话,却还是没有告诉我,妈妈的名字。”

“那你呢?”

李司净同情的看着这个男人,可他绝对不信他做的一切是因为虚无缥缈的爱。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千里迢迢来到敬神山,真的只是为了救一个名字都不记得的人?”

严城挪开视线,回避了李司净的眼神,没有说话。

但他什么都不说,等同于默认。

李司净非常肯定:“你不是为了救她而来,你有别的目的。”

果然,这座外公坚持留守的大山,始终不会让他喜欢。

太多人消失在山里,也太多严城这样的人,居心叵测的让人消失在山里。

严城沉默不答,只固执看他,半晌出声,“李司净,你不该活着。”

李司净不知道这算是答案,还是严城对他的怨恨。

路途泥泞寂静,他想起走入寒潭的陈菲娅,又想起妈妈。

他脑海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回荡起最后一次见到陈莱森时,那家伙癫狂发疯的话。

还有周社认真的承诺。

“难道……”

李司净很不想问,因为一旦问出口,有些事情就会在他心底扎根。

“这座山,真的能让人起死回生?”

沉默之中,夜风呼啸,山里变得更为阴冷寂静。

“净净……”

轻盈的呼唤,随着风飘来。

李司净霎时停住脚步,看向幽绿的寒潭。

“净净。”

温柔的呼唤变得确定,李司净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迈步。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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