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1 / 2)
杨心问只恍惚了一瞬, 随即便感到自己的脸被人用力地夹紧,强硬地往下一带,碰到了两片已变得滚烫的唇瓣。
他自然而然地张嘴, 而陈安道的动作更快,已经雄赳赳气昂昂地冲进,将杨心问就要伸出的舌头撞回, 毫无章法地□□起来。
急切而又响亮的水声在被窝里流淌, 疾风骤雨都是外头的事, 与他们无关。
那日的深吻陈安道就学了个形, 没学到意,只晓得胡搅蛮缠。
杨心问本是告诉自己,陈安道这样主动, 他享受即可, 但这水平也太差了,情意绵绵是没有的,倒是弄得两人的舌头有点疼。
他正在想该怎么不伤陈安道的自尊而反客为主,对方却似是察觉了他的走神。
吻技如同剑技, 天才自然不同,而凡人只能靠一招一式, 慢慢积累, 绝没有某天忽然顿悟的可能。
可陈安道一个灵脉不通的人在仙门叱咤风云, 便注定是个不走寻常路的。
他吻得急切, 没有章法, 显然难以重现杨心问那日的水准, 于是他剑走偏锋, 舌尖就在杨心问的尖牙上用力一划, 霎时便流出血来。
杨心问没曾想还有这招。
那口要命的甜味就在他嘴里。
他一瞬便被激红了眼, 一把扣住陈安道的下巴,如撕下自己的皮肉般艰难地抬起头来,怒道:“你干什么,当心我把你的舌头给吞了!”
两人的衣衫都已凌乱不堪,发带也松了。杨心问便见陈安道泼墨般的发淌在榻上,雪白衣领上的颈子往上连着颌骨一片潮红,唇角带血,目光盈盈地含着笑看他。
“你来。”陈安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将杨心问按回了自己怀里,“吞便吞了。”
“我求之不得。”
盆中的炭火烧灼出满室的燥热,在熄灭之前,那藏在黑炭内的红光不会消散。
你我为兄弟,为师徒,为好友,为知己,为夫妻。
不止,当然不止。
我们互为刀俎与鱼肉,凶兽与奔羊。
我们生来便是要被碎尸万段,而后再将模糊血肉捶打在一起,喂食给这天地间的苍生。
我们生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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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崇直门,也就是寻常所说的龙首门踏进宫里,便见朱墙夹道,院墙巍峨,笔直延伸的这条覆雪长路像是这辈子都走不完。
唐鸾躬身跟在轿子旁。
他肩上的伤口已止了血,但口子还在,寒风一吹,便像有细盐撒在上面。
可他不敢喊疼,更不敢走慢了,他的每一步都是跟着前头人的步调走的。不只是他,若是有人细细观察,便会发现这轿子周遭的人,皆是以同样的步子,同样的节奏走的。
轿子自始至终平稳地前进,前头挂着的两个铃铛,除了起轿时,不曾发出半点的声响。
何处的院里飘来了花香?
似桂花又似桃花。
唐鸾不问,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
“唐大人。”
那声似某种风声,以至于在这样寂静之时,唐鸾都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回道:“徐公公。”
“九华殿就在眼前了。”徐照的嗓子在太监里也算格外细的,“人都在那儿等着了,还劳您一会儿仔细着交代,蕊合楼的事,可不算小事。”
唐鸾抬头,果然瞥见了九华殿的影子。
九华殿与皇城内其他的房屋截然不同,那是个尖顶长身,黑墙朱瓦的屋子,几个窗口皆是用琉璃彩砖封死的,尖顶上串着佛陀九珠,最上面却又插了个西洋和尚才戴的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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