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2 / 2)
这事迹光荣得杨心问想抄录下来挂在屋子里,可眼下不能乱说,只能推锅道:“而且那群司仙台的一堆阴招,提升到静水境了还要偷袭,从背后刺我,要不是牺牲了这只手,我脑袋说不定都要被削下来了,你可不能赖我!”
陈安道含着泪摇头:“我没赖你。”
“那你赖谁啊。”
“我赖我自己。”
陈安道吸了吸鼻子,慢慢往前倾着身子,杨心问松了手,见他情态知情识趣地躺下了。
“外面冷。”杨心问嬉笑着仰了仰下巴,“师兄要玩,我们回屋玩。”
他一身红地躺在一层薄雪里,细雪粘在长密卷曲的睫毛上,在每次眨眼时便簌簌掉下些许,好像有冰晶融在那眼里,显得璀璨,又显得冷冽,唯有笑容格外黏腻,比长街上卖的糖人的香味儿还要直率地勾引着人。
杨心问可太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了。
禅房前的石头成了他搔首弄姿的戏台,观众只陈安道一人。观众有点古板,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不看,就盯着人一只还没长齐的手发呆,杨心问把那只手藏起来,趁着陈安道恍惚的一瞬曲起了膝盖,把人夹在了腿间。
他坐了起来,凑近道:“我都躺好那么久了,你就光盯我的手?”
“那我该看哪里?”
“你想看哪里?”杨心问像是在分享个天大的秘密,“只给你看。”
他一句话的调能转九个弯,就算是个木头也该听得出是在调情。
可陈安道目光凛凛,闻言似有肃杀之气,笔直地盯着他的脸,被他用腿夹着也没觉出暧昧来,反倒撑着他的腿向前膝行了几步,几乎是跪坐在杨心问怀里,偏头问道:“只给我看?”
杨心问听这语气浑身发麻,陈安道认真的时候,眼睛总会有种莫名得空洞,连眨眼都会变慢。
“……嗯。”杨心问底气不足地回答道,觑着陈安道的表情,心说好歹是不哭了,“只给你看。”
陈安道黑得分不出瞳孔和虹膜的眼睛落在了杨心问身上,从上自下,慢慢开口道:“脸。”
杨心问:“……”
杨心问:一上来就不许我见人?
“脖子。”陈安道继续说,“肩背。”
魇梦蛛网里就只剩半截的唐轩意莫名瑟缩了一下,
“胸腹,四肢。”陈安道报菜名样的一路顺下来,“发、甲、衣、鞋、心魄,元神、骨血。”
“你还真点上了?”杨心问两手一带,托着陈安道跨坐在自己腿上,“金屋藏娇都没你这么霸道的,想关着我,你打算日日给我多少好处?”
陈安道沉吟片刻:“灵石一车,水渡锦五匹,千年归婴桃枝五捆,锒铛玉九斤。”
都是世间修士一等一眼馋的东西,可惜杨心问拢共没在修真界待过几天,乡巴佬对于不换算成金银的东西都听不明白,遂不以物喜,豪情万丈道:“小爷看不上。”
陈安道一愣,急切又有些茫然道:“那要什么你才愿意?”
杨心问捏着陈安道的脸,朝那起泡的伤口上吹了口凉气:“自己想。”
“我——”
“陈仙师!”
只听一声大叫,树上的鸟雀惊飞,掉下几根羽毛来。
杨心问眼底的笑意霎时收了,嘴角却往上皮笑肉不笑地勾起来,两手撑在身后,头往后仰,倒着看那匆匆而来的花金珠:“就那么点收尾的事儿,还非得要我师兄出马,要你们干什么的?”
花金珠找了大半个忘甘寺了,总算远远看见白雪地里一片黑,一片红,连忙扶着帽子匆匆跑来,还远远就喊了一声。跑近了,才看清这二人是什么姿势,脚下一刹,连忙转身蹲下,支支吾吾道:“所里来了贵客,还是得陈仙师拿主意……”
“能有多贵?”杨心问计较着,“价值多少灵石?”
花金珠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对比法,讷讷道:“这……这不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