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周宵轻声笑了出来,喜哥儿一人在外,他心里确实没有村里其他的汉子那般担心自家夫郎,毕竟是一拳能打死野猪的哥儿,不过在镇上摆摊,里头的门道也不少,之前他和老爹打多了猎物,有的时候也会摆摊卖,经验比喜哥儿丰富些,他跟着能少绕些弯路。

喜哥儿听见他笑,杵了杵他,“笑甚?你不信?就咱村里的那个李癞子,现在见到我就两腿颤颤,连看我都不敢看。”

周宵拉过喜哥儿的手,“我信,只是在想我家夫郎怎的这般厉害,心里骄傲的很,夜色深了,吹灯睡觉吧。”说着声音暗哑了起来。

喜哥儿看了眼周宵,脸色微红,轻轻点了点头,月上柳梢头,偶尔传出几声猫儿叫。

喜哥儿和周宵温存着,殊不知他刚说到的李癞子,背着个沉重的麻袋,一路趁着月色,鬼鬼祟祟的回了家。

………

喜哥儿正趁着闲时,在家里哄团团圆圆玩儿,如今俩崽子已是能坐的像模像样的了,爬起来快的很,有时候他反应不过来,一转眼便出溜出去两胳膊远了。

院子里的果树已是长的葱葱郁郁,树影随风摇摆,很是闲适惬意。

“喜哥儿,你当家的回来没?”棉哥儿匆匆从大门走了进来,语气听着有些急。

喜哥儿摇了摇头,“怎的了?这般急?”

棉哥儿穿了口气,“可了不得,李家那独子不知从哪儿买了个哥儿回来,今儿一早儿被那哥儿的哥哥寻来,正在家里闹着呢,村长被吵的一个头两个大。”

喜哥儿愣了愣,如今太平盛世,买卖哥儿虽不触及律法,但也为人所不齿的很,“是我爹让我相公去帮忙?”

棉哥儿点了点头,“那边乱的紧,你大哥今儿陪你嫂子回了娘家,村长想着找些能镇场子的汉子来,让那汉子别再打砸了。”

“阿宵得会儿才能来,我先和你去看看,等他回来让小爹他们和他讲就好。”喜哥儿说着,和棉哥儿一人一个从小床里把俩娃抱起来,送去了顾筠那边。

等喜哥儿和棉哥儿赶到李家,里头还在吵闹着,伴着锅碗瓢盆的摔打声儿,听的围观的村里人只抽气。

“别……别打了,我没碰你弟弟,你带他走带走便是。”李癞子肿着一张脸哭着道,他不就是捡了一个人,怎的就招了尊煞神来,真真是悔不当初。

李癞子爹娘畏畏缩缩的躲到一旁,想上去帮忙,但他们老胳膊老腿儿的,也真是不敢,只心疼的看着他们唯一的儿子。

那汉子面目刚毅,浓眉凤眼,戴着蓝布做的抹额,不怎的精致,闻言直接进了里屋,蹲在坐在炕上哭泣不已的弟弟面前,把他额间凌乱的头发拨开,见他额间的哥儿痣还是粉色,松了口气。

“诗哥儿,那个家咱们暂时是回不去了,我见这家人性子懦弱,是个好拿捏的,我决定了,嫁给那个癞子先,都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先在这儿安顿下来。”

诗哥儿闻言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忘了哭泣,“哥,那人怎的能配得上你!你不必……不必为了我……”说着哽咽了起来。

那汉子笑了笑,把额间的抹额拆下来,额间赫然是一枚哥儿痣,原他也是个哥儿,轻轻拍了拍弟弟的头,“放心,你哥我在哪里都不会委屈自己。”

除了这般做,他也不知该怎样能让他和弟弟有个栖身之处,若是硬要住在那癞子家里,怕是谷家村的村里人也不能眼看着自己村里人被这般欺负,即便被欺负的人是个癞子,但说到底还是一个村的。

他一路寻弟弟,来不及收拾自己,一脸的疲惫沧桑,起身望了眼可能以后都要住着的屋子,抚了抚衣服出了屋门。

李癞子正躺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暗暗决定以后不再随便捡东西回家了。

他虽说在村里名声不好,但也就是懒馋滑这仨毛病被人说嘴,平日里也没在村里偷鸡摸狗过,偶尔冲村里好颜色的寡妇夫郎还有哥儿嘴贱几句,不做活儿,靠着家里年迈的双亲过活,花钱大手大脚,不被村里人喜欢,但也没讨厌到想要把他赶出去。

做癞子也是被其他癞子看不上的底层癞子,无他,胆子忒小,喊他去花楼都不去,说什么怕染上病去,说白了就是胆小怕死的懦弱癞子,也只敢在村里还有家里横上一横。

他昨儿和镇上的酒肉朋友吃酒回来的晚了些,便看到路边一麻袋,时不时还动一动,酒劲儿壮胆,趁着月色打开麻袋一看,竟是个清秀的哥儿,心里顿时喜不自胜,“难不成是老天爷看不下去,给我掉个夫郎下来了?”

他年岁早就到了,如今已有二十,但村里人家看他这副样子,哪有哥儿姐儿的愿意嫁他,连媒婆都不喜上他家门,独身到了现在,这等好事儿自是不愿错过了。

把人扛回家,李癞子也是累的不成,酒劲儿涌上来,便没顾得上圆房便沉沉睡了过去,知道今儿一早被人从炕上揪起来,还睡的迷迷糊糊呢。。

也得亏没有,要不然少不得被那汉子给打死过去,李癞子想着心里不免还有些庆幸。

李癞子正心疼着自己这无妄之灾,便听到围观的村里人一阵惊呼。

“天,他竟是个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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