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1 / 2)

凌岁寒迅速侧首瞥了一旁的谢缘觉一眼。

偏偏谢缘觉午时将至,她们再打下去,必会误了谢缘觉用饭的时辰,只怕她病情反复发作,说不准又得突然昏倒。

罢了,还是速战速决为好,以后若有机会再用别的刀法与此人比试一场——这个念头甫一生起,凌岁寒手腕一转,刀锋又斜斜而飞,白光闪过之处,恍若飞雪凛然生寒。

谢缘觉双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颜如舜亦低声惊呼:“阿鼻刀法?!”

“什么?”尹若游就站在她身边,自然听见这四个字,不可置信地道,“你说凌岁寒使的是……?”

“她之前也使过一次阿鼻刀,但那时你不在昙华馆。”颜如舜道,“这件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待会儿我再与你细细解释。”

一两句话的时间说不清楚这件事,却已足够让场上形势发生巨大变化。

凌岁寒对青衫女郎毫无恶感,她心中不起怨恨之意,人便不会被阿鼻刀所控制,唯一的坏处是她体内登时生出一股仿佛烈火焚烧的感觉,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疼起来,但她修炼此刀多年,这种疼痛于她而言乃是家常便饭,她完全能够忍受,咬紧牙关,持刀向前,刀光霍霍展开,刀气纵横之间,端的是所向披靡。

一阵侵肌刺骨的凛冽寒气笼罩那青衫女郎的身体,她只觉面前刀影交错,诡异莫测,根本看不清凌岁寒如何出招,只能倾尽全力防守,还是免不了一步步后退。

周围观战的众人目瞪口呆,神色里充满焦急与担忧,情不自禁地唤了几声“师姐”。

“别叫了!高手比试,容不得分神,你们这样反而会影响师姐的!”

“这个姓凌的到底是什么来路?我还从来没见过诡异的武功,竟然连师姐也——”

“什么叫姓凌的?”又有人立刻瞪了身旁师弟一眼,“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定山弟子行走江湖,最要紧的是立身端正,无愧天地,武艺的高低并非最重要之事,那位女侠赢了是她的真本事,说话不许这般不尊重!”

他们彼此交谈不像颜如舜那般压着声音,而是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声调与平时毫无区别,“定山”二字就这么清清楚楚地传入了凌岁寒的耳中。

凌岁寒心下一震,眉头一皱,看向那青衫女郎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冷意。

比她手中长刀的刀锋还要冷峭。

第78章 凌霄宝剑侠士风,诽语谗言小人心(四)

这场比试至此,其实胜负已分。

生平第一次输给同辈之人,那青衫女郎内心难免有几分郁闷,但既是自己技不如人,若还要胡搅蛮缠,甚至使出什么阴招鬼招,那就不仅仅是输了武功,还输了人品。她当即停下来,坦然开口认输,哪知岁寒冷冷哼了一声,声音冷若冰霜:

“刀剑已出鞘,岂是说不打就能不打的吗!”

言罢,刀气更冷更凌厉,似挟着三九严冬的霜雪向着那青衫女郎袭去!

凌岁寒自幼到大,睚眦必报的性子不曾改过,任何仇怨,别说只过了十年,哪怕过了二十年三十年,她仍然记得。

何况这十年间,她与召媱朝夕相处,渐渐地召媱在她心中的地位是越来越重。对于如今的凌岁寒而言,这个世上,除了她已离世的父母,没有能够比她的师君更加重要——甚至包括她幼时最好的朋友,现在也一样比不了师君对她的重要。

当初定山派的望岱伤了召媱一剑,这笔账,凌岁寒始终记着,如今定山派的弟子主动送上门*来,她焉有放过对方之理?反正江湖传闻,定山派同门情深,亲如一家,也不知这女子是望岱的徒弟还是师侄,望岱等人欠下的债,让这女子来还一部分,也是理所当然。

因此这一刀,凌岁寒没有半点保留,阿鼻刀法的威力本就难以阻挡,加之那青衫女子也未料到在自己已经认输的情况之下,对方居然反而毫不留情地下这般狠手,一时闪避不及,刀锋在她右肩上一划,她肩头登时出现一道极长极深的伤口。

寒气在刹那间消失,猩红鲜血涌出的同时,伤口肌肉处一阵烈火灼烧的疼痛。她从前行走江湖,与大奸巨恶相斗,也受过几次伤,从未有过哪一次疼得这般厉害,疼得她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剑,幸而她谨记自己定山派大弟子的身份,不愿在外人面前丢了定山派的面子,双手颤了一颤,立刻又将剑柄抓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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