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 / 2)
唐依萝道:“但如果我们能有救她的办法,你们也不愿说吗?”
颜尹谢三人目光同时一亮。
尹若游道:“什么办法?”
唐依萝道:“也不能算办法,只是一个模糊的想法,具体计划我们还没能考虑好。其实凌岁寒的罪名无法就是一个刺杀郡主,可是如果‘受害人’永宁郡主愿意帮她洗清罪名呢?”
“要抓凌岁寒的是润王与尚知仁。”尹若游摇首道,“永宁郡主必然反抗不了她的父亲,她的证词恐怕起不了太大作用。”
起不了太大作用,却不能说是完全无用。
或许以此为突破口,还真想出一条让凌岁寒彻底脱罪的妙计。正当尹若游等人沉思之际,骤然间只听“砰”的一声,天穹亮起一道青光。
凌知白抬首道:“是我师弟的信号,他应该有事要和我们说,请三位娘子稍等。”
转身前,她们依然先行了一礼,待退出昙华馆以后,遂看见蹲在门前台阶上的段其风。他整张脸垮下来,与师姐师妹打招呼的声音也有气无力,仿佛受了很大挫折的模样。
“段师兄你怎么了?”唐依萝立刻蹲到他身边,眼中浮现不解与担忧。
“我又问了她一遍当年之事,她还是从前的说法,咬定当年是她和她父母没怎么仔细看路,差一点撞到召媱,惹得召媱出刀砍伤她父亲的肩膀,有官兵路见不平,欲要将召媱擒拿归案,却都被召媱杀害。”段其风说到这儿稍稍一顿,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但是后来……后来我说了昨日凌岁寒被关进大牢的事,又说既是如此,那么凌岁寒死了也是活该,等到朝廷行刑后,我们再把她的头颅拿来祭奠令尊,她竟一下子慌了,吞吞吐吐许久之后告诉我,她……她这些年都是在骗我们,而凌岁寒说的才是真话……”
凌知白与唐依萝闻言大惊,半晌无言。
其实她们与陈娟并不熟悉,然而段其风在这些年受师父嘱托,与陈娟常有接触,他对陈娟印象极佳,对陈娟的人格品行夸了又夸。她们相信师弟的眼光,不认为陈娟会说谎骗人,因此商讨了一番,或许陈娟说得没错,曾经的凌岁寒确实作恶多端,只是她后来改邪归正,弃恶从善,无日坊的百姓们才会对她齐声称赞。
能有勇气直面自己的过错,并下定决心改正——这世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着实可敬可佩。凌知白等人对凌岁寒的观感逐渐变好,但始终没想过陈娟骗人的可能。
“她到底为什么要骗我们呢……”唐依萝诧异不已,“因为她把凌岁寒当杀父仇人吗?”
“我也这样问她,她摇头说不是;我再问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她只默默流泪不说话。”段其风喟然道,“你们晓得的,我最看不得人哭,所以我也慌了,只好先告辞离开,把这件事告诉你们。”
凌知白沉思一阵,仍然没有言语,忽然转身,跨过门槛,重新进入昙华馆,段其风与唐依萝立刻跟上她的脚步。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颜如舜与尹若游、谢缘觉的面前,什么话都不说,先齐齐朝着她们行了一礼——而与平时简单的拱手礼不同,这一次他们弯腰躬身,深深地作了一揖,看起来十分郑重,并且始终保持这个礼节,久久不动。
这可把颜尹谢三人都吓了一跳,深感莫名其妙。
“你们做什么?”
定山派三人异口同声:“赔罪。”
第92章 严刑未屈心如铁,浴血无前不顾身(四)
白虎大牢,在皇城以西方向,关押的皆为朝廷重犯。每个犯人一间单独的牢房,牢房内外有重兵把守。
关押凌岁寒的牢房,鞭笞声几乎不曾停过。
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又有新的鲜血滴落。
哀嚎声和求饶声却不曾传出一点。
众官兵见状都不由得暗暗佩服,但他们职责所在,上官的命令不可违背,只得继续对凌岁寒严刑拷打。殊不知凌岁寒忍着剧痛,脸上寒冰覆盖,看似坦然无惧,其实心底越发慌乱,她少时练刀虽也觉疼痛不堪,但那种疼痛只要坚持忍耐,并不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真正的伤害,长鞭的笞打以及各种刑具的折磨那可就不一样了,会真正让她皮开肉绽,流出不知多少鲜血。
照这样下去,她根本养不好自己的伤,又凭什么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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