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2)

他高高在上的施令,甚至故意后却几步,细腻的锦袍之上以金线绣着的图样如云流水,勾勒出男人凌洌挺拔的身躯。

“来,爬到本王身边来。”

阮流卿蝶翼一颤,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她迎上晏闻筝的眼神,黑璨眼眸深邃,其中的阴沉和幸灾乐祸半分不假。

他当真将自己当成的是方才如他在地牢中所说——对着他乞讨求怜的……

狗。

他以残忍的恶劣折磨,或是酣畅的杀戮舒爽胫骨,来获得短暂而扭曲的乐趣。

可她如何能爬过去?除却那日破庙里被药物和求生的本能支配,她而今如何能在清醒的情况下将抛弃自己的一切傲骨和尊严。

不……不可以。

阮流卿再度埋下头,眼泪不可控制的又涌了出来。

她不敢哭出声,甚至也不愿让眼泪留下来。

短暂的僵持中,蓦然,她听到一声,“王爷。”

女子的嗓音柔软温和,听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一般,声凋里掩饰不掉的欣喜,甚至还有一些讨好的意味。

可除了这些,阮流卿总觉得还有些刻意压下去的虚弱。

“你回来了。”

声音由远而近,阮流卿微微侧眸,看见由远处青石拱桥朝走边走来的年轻女子。

一席白裙胜雪,衣摆上的暗纹精细,纤细单薄的身子被包裹其中。她人很瘦,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清秀,柳眉下的一双杏眼潋滟含水,看起来无辜又怜弱。

可这般美的女子,浑身却有几丝病气,脸儿透着病态的苍白,仿从病榻上刚下来。

她似已期待晏闻筝归来许久,更毫不畏惧靠近这个疯子。

阮流卿惊讶为何这庭院府邸有这样一个女子,更好奇她为何丝毫不畏惧晏闻筝。

她是谁?

竟连晏闻筝在她面前也散了些阴戾残暴,露出温润谦和的模样。

第10章 驯服“要放我出去了?”

思绪纷乱中,美人走近了些,她似都还能嗅见她身上泛散开来的淡淡香味。

阮流卿抿了抿唇,更是好奇她的身份,她探出头想再看的细一些。

可转眼,视线被一道莫大的阴翳尽数挡住,晏闻筝刻意挡在了她的面前,浓稠霸道的玄衣透露着其主人的狂狷狠毒。

更满满彰显着其中不言而喻的警告和威胁。

晏闻筝在警告她,便是多看一眼那白衣美人也不行。

“这是谁……”

美人轻轻一声询问,同样想看被男人掩在身后的阮流卿,可却因视角和距离缘故,被挡得严严实实,看不见分毫。

“没什么,一个将死之人罢了。”

阮流卿听见晏闻筝不以为然的沉音,“将死之人”这四个字更是重重砸在她的心头。

看来,晏闻筝仍并未打消杀了她的念头。自己的生死,仍在地狱杀神的一念之间。

正想着,或是晏闻筝的一个眼神,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护卫步履停在了她的眼前。

护卫身着劲装黑衣,腰间佩戴的玉带地位尊贵。阮流卿记得他,从被晏闻筝绑走的那一日起,这护卫便一直忠心耿耿跟在晏闻筝身手。

她还记得,晏闻筝似唤他影风。

须臾间,影风略微附身,二话不说便已将她抗在了肩上,大步流星的速度,让阮流卿颠得似快要晕死过去。

不知走了多久,她被扔了下去,同样的蛮狠强势,可这次后面似有床榻,她才幸免于摔在冷硬的地板上。

“这是哪儿?”

她警惕的望着自己面前高大的护卫,可人面色冷硬不改,锋利的眼神如一潭死水,他什么话都没说,便转身走了出去。

小门被“吱呀”的关上,接着便是落锁的声音。

“啪嗒。”

阮流卿心似也跟着沉了,她没有办法,知道无济于事,却只能硬着头皮想叫停他:“别走,我饿,我饿……”

强撑了这么久,疲惫和饥饿化作潮水,铺天盖地的将她淹没。这窄小破旧的房间密不透风,分明是大白天,可却晦涩的只有那高高墙壁之上的小窗渗透进来的一丝光亮。

阮流卿靠在木板床边,捂着绵软的肚子,感受着因饥饿似瘪了好几分下去的空虚。

视线轻轻一扫,屋子里的陈设便一览无余。

设着一张小木板床,床上的被褥也是极粗糙的,除了这,还剩下角落里一架小小的柜子,柜子上置着半截蜡烛。

阮流卿吸了吸鼻子,擦去眼角氤氲而出的泪水。

她想,此地至少是比地牢好上许多的,若非自己不管不顾的求饶,说不定自己此刻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