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厚重的大门从内而开,

传出吱呀一声脆响不是很大,却晃动着阮流卿的心。

四周沉寂,随着门的打开,翡丽的暖白灯光渗透出来,该是灯火通明,却让阮流卿感到更是胆寒。

“请。”

此时,影风已领着些奴仆走了出来,她想,此刻里头怕是只有晏闻筝一人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浓密如蝶翼一般的睫毛在光线的照耀下折出淡色的阴翳。

她缓缓抬脚,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

入目便是垂落的透明薄绡,层层递进,如梦似海般的坠落,薄绡上以金线勾勒的云纹更是随着光影照耀间飘渺如仙境。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却为这样华丽又精致的居室布置而大惊,一双水盈盈的眼儿盛满出惊奇和一些对未知的警惕。

视线落在正前方,于层层叠叠朦胧之后,她似窥见了一道阴翳。

隔得很远,她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可她总觉得晏闻筝便在那儿,是以玩味的怜悯和讥讽,正看着她。

缓缓前行的步履变得沉重起来,可她没有办法,只能走上前去。

纤细嫩白的柔荑带着细颤撩开铺曳到地砖上的薄纱,一层一层,距离越来越近。

她似都能嗅见男人身上那道沉洌的冷香,钻进肺腑里去,让她呼吸都带着冰冷的颤意。

果然,随着最后一道阻隔被撩开,屋内全景总算清晰起来,她没想到这里头竟是硕大的浴池。

热汽氤氲,白雾缭绕。

而在那一刻,阮流卿却看不见其他,瞳眸里倒映出的唯有坐在浴池之中的晏闻筝。

双臂随意搭在白玉砌成的浴池边上,慵懒的,傲慢的,带着独属于他的与生俱来的贵气和恶劣,化作了伺机而动的黑狼。

而那双最是让她害怕的凤眸,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渊深难测中,暗流涌动,毫无秩序。

阮流卿看不透他,更看不透她的眼神,她总觉得这眼神能将她活生生撕碎,破开所有的弱势防备。

不过对视几秒,她便再坚持不足,往后退却几步,竟不想踩住底下的薄纱,将她绊倒在地,与此同时,薄纱如流水般倾泻。

她将其生生扯断了,断了的薄纱覆在她的身上。

这一摔竟又让她头脑有些恍惚,她想,定是因为那小屋的三日,除了白粥和馒头,毫无营养可言。

她狼狈的想站起身来,绕了许久,才从淹没的轻纱里探出身来,她站直身子,手心里捏着那柔软薄彻的轻纱不知所措。

阮流卿轻咬着唇瓣,纯涩楚楚的水眸望向泡在浴池里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宛若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孩一般委屈迷茫。

水雾潋滟间,她没看见晏闻筝脸上有何怒火,只是眼神更黯了些,浓稠的化不开,几乎要与外面的夜色融为一体。

“将那薄纱换上。”

忽而,她听见他的声音,低沉暗磁,虽很轻,却足以穿透袅袅热汽的水池传入她的耳际。

“什么?”

阮流卿不明白,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着手中的布料,更是难以置信。

这薄薄的一层纱,是穿在身上的吗?这样透彻,更如何能穿?

“不……”

她想拒绝,嗫嚅着开口,却被晏闻筝稍沉的脸色吓得不敢说话。

她难以抗衡,却固执着不肯屈服,久久站在原地,似如纯涩迷路的小鹿一般僵持,然对峙不过半刻,结果终究是她输。

柔软细腻的指节攥得布料泛白,她僵硬的噙着泪转过身去。

可已经如此了,晏闻筝仍不肯放过她,更是恶劣的开口。

“转过身来,当着本王的面换。”

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商榷的命令和逼压。

阮流卿忍无可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蝶翼更是颤动的厉害,似想要将泪意憋下去。

“晏闻筝你……你欺人太甚了。”

“你没得选。”

晏闻筝只是冷笑,薄唇捻出来的几个字冰冷刺骨。

阮流卿捏紧了手心,心中屈辱和愤怒席卷着,仿要将她小小的身躯彻底吞没。

他说的没错,她根本没得选。

她只能……

只能……

泪根本止不住,阮流卿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抽噎出声来,更不准自己流下着没用的泪水。

度日如年一般,她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晏闻筝,颤抖着手儿伸向自己腰间的细带。

轻轻一勾,合身的衣服如流水一般顺着雪腻莹白滑落。

一层一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