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晏闻筝轻声朝她道,阮流卿又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他腿侧束着一把匕首。

阮流卿微微颤着身子,她不敢。

她更想不到晏闻筝对自己都这么的利落果决。

用匕首生生的挖……

“不,我不会。”

她摇着头,哽咽的说不下去了,可晏闻筝却仍满是信任的引诱她,鼓舞她。

“乖卿卿,你可以的。”

阮流卿也不知什么驱使着自己。匕首到了自己手间,她哆嗦着靠近,颤抖的手被晏闻筝覆住。

再犹豫不得,她紧紧咬着牙,将尖锐的匕首浅浅刺入了伤口边缘。

“你忍忍,晏闻筝,要是疼了就喊我停下来。”

她努力让自己的动作平稳,更竭力的控制不伤到晏闻筝。

鲜血很快渗了出来,她感受到晏闻筝的鼻息重了些,却没吭出一声。

时间一分一秒在紧张和痛苦中挨过去,箭镞挖出的瞬间,阮流卿喜极而泣,又赶紧用布条狠狠压在那泛紫的伤口。

包扎好了,她抬眼望向晏闻筝,见他额上凝结出了汗,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些。

可都这样了,他还笑得出来,笑得张扬肆意,仿亲身经历这一切的并非是他。

阮流卿望着,又气又急,却根本止不住的掉眼泪,“你这个混蛋……”

“卿卿,你心里有我。”

他几乎笃定的说道,慢慢抬起手来,触碰她染泪的脸颊。

“不是,不是。”

阮流卿泣声的否认,泪水更是决堤,情难自禁的抱着他大哭,哭得全身发麻,她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或因受了多时的恐惧害怕,又或因对生死危机的憾然。

第75章 解气她咽下一口气,缓缓地,朝那颤抖……

所有复杂的情愫一并在此刻涌出来,冲破了阮流卿所有的防线,但还在哽咽着道:“不是……”

晏闻筝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卿卿,若不是,那你哭什么?”

“嗯?怕我死吗?”

暗哑的嗓音勾着无尽的逼仄笃定阮流卿一怔,抬起头来望着他,软唇微张,却没说出什么话来。

晏闻筝笑了,却猝不及防一阵咳嗽,方包扎好的伤口又崩裂渗出隐隐血色。

阮流卿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的重新为他包扎伤口,带着哭

腔软糯道:“你别动了,也别说话。”

做完之些,她谨慎的将人扶着靠在自己身上,试图让他不要乱动身子,而晏闻筝竟是少有的配合,只一双诡谲暗然的黑眸幽幽凝视着她。

不知过去多久,阮流卿大胆的再度迎上那视线之时,惊觉晏闻筝晕了过去。

“晏闻筝!”她急声唤道,试着全身的力气想将人从地上扶起,可她身子本就纤弱,如何搀得起这俊拔高大的身躯。

她竭尽全力,脸都憋红了,却也只挪动了半分罢了,忽而,幽林间传来一阵细琐的声响,阮流卿惊弓之鸟般很快绷紧了身子,她屏住鼻息细细听着,发觉那声音很轻,似并不是追兵。

声音越来越靠近,终于,在灌木丛之间缓缓现出一个身形,她凝眼望回去,看见是一背着柴火的村妇,女人身形看着不高,身上的衣物带着补丁,确是干净整洁。

她也发现了二人,亦发现了那男子身上绷紧布条的血,眼中闪过惊讶后便是警惕,“你们是谁?怎会在这山里?”

阮流卿不敢松下堵在心口的气,犹豫着,颤声道:“没事的,大娘,我和我……”

说话时,阮流卿顿了一顿,望了一眼紧阖双眸的晏闻筝,继续道:“我和我夫君乃路过此地,他不甚受了些伤。”

“伤?怎这般严重?”

那妇人蹙紧着眉,放下手中的一捆柴走近了些,但脸上满是怀疑。

阮流卿下意识用自己的身体将晏闻筝护着,道:“是啊,我们遭遇了山贼,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抢了去。”

“既然如此,那真是可怜呦。”

村妇听罢,眉头稍松开了些,但视线仍在两人身上打量,“这年头确实不易啊,昏君当道,山匪横行,百姓个个都叫苦连天。”

妇人长叹了一口气,她本是对两人的身份有所怀疑和警惕,尤是那受伤男子身上的气质,总让她觉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