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我会割了你的舌头,再把你的腿打断。”

她的声音故意压的很低,说出来如带着刺骨的寒意。

言罢,静默了几瞬,她没等到晏闻筝有什么反应,仰起头来,潋滟的美眸洋溢着挑衅和愉悦望着晏闻筝。

可她还是低估了晏闻筝,由或是高估了自己,他根本不放在心上,更是凝着她笑,笑得宠溺又柔情一般。

这种神情曾在晏闻筝的脸上极为罕见,而今看了却是刺眼得很——他或许根本不信自己能干脆的做这种事情。

阮流卿说不出自己此刻什么情愫,只觉得胸膛间似有火在烧,她松开紧攥着发白的指节,狠狠踮起脚尖来,揪住晏闻筝的衣襟往下拉。

“你会后悔的!”

她咬着牙说完,似要证明什么,便那样扯着晏闻筝,紧紧盯了他许久,在他说出什么话之前来,她扯着晏闻筝走进了竹屋里间。

竹门被推开的清脆作响,阮流卿无暇理会,再次将布条束缚在了晏闻筝的眼睛上面。

锋利和毒蛇蚀骨的危险瞬间散去不少。阮流卿微微松了一口气,仍不放心,复再次将人的嘴堵住。

如此一来,他身上的侵略气息已几乎消散干净,从表面上看,几乎平日里的狠辣压迫已感受不到什么了。

可她清楚,此人到底是有多阴险狡诈,那碗掺了软筋散的药自己分明看着他喝下的,可如此都不能让他束手无策。

他真的好难对付!

阮流卿眉头越蹙越深,望着晏闻筝不断思索着接下来自己到底该如何牢牢的控制此人,又能让自己成功将受的苦都一并还回去。

想着想着,阮流卿心底越发的乱,却迟迟没有定论,而现在她还能做的……

“你就在这黑暗里好好待着吧。”

娇润含怒的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响彻,宛若珠玉一般坠落在玉盘上。她阮流卿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今夜罚你不许吃饭。”

她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晏闻筝便走了出去。

屋外僻静如旧,只听得见风吹枝叶的沙沙声,凉风拂在身上,阮流卿彻底冷静下来。

她回想这两日发生的一切,想起自己宫变那夜并没如太子所愿趁机杀了晏闻筝,又想起本和自己约定好在家中等自己回去的母亲……

愧疚和自责瞬息涌上来,她原以为太子是为良善之辈,可而今她并不能确定太子是否会因晏闻筝潜逃一事迁怒于她,再顺势迁怒到母亲身上。

若是那般,只怕卫成临他……

阮流卿打了个寒颤,不敢再细想下去,眼眶不觉已几乎被绯红晕染开。

她无计可施了,况且她在这深山老林中,凭自己是回不去京城的。

再者说,而今她根本不方便现身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阮流卿想了许久,最终只想出了一个办法。

这竹屋里有晏闻筝之前留下的金银财宝,而今她或许能拿着这些,去山脚下请个樵夫进京替自己谈谈消息,若是可以,再给母亲带个自己平安的消息。

阮流卿咬了咬唇瓣,不再耽搁,她打开一个匣子,拿了一串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捏在手心里。

临到门口时,她忘了眼晏闻筝所在的里间,犹豫了几瞬,毅然执着一条麻绳走了进去。

她不放心晏闻筝,她要离开的这段时间,必须给他牢牢的绑上,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娘子。”

还未走近,男人那略带慵懒的声线幽幽响起,阮流卿抬头,看见晏闻筝正优雅从容的平躺在榻上。

眼睛上的布条没取下来,嘴里的塞的那块已经不见了。

除了这,他没有挣扎的迹象,更是极好的适应了,察觉她进来,微微的偏过头,似在感知她的一举一动。

阮流卿没有理会他,步履坚定一步一步朝晏闻筝靠近,走到榻边,俯下身便将绳子一圈一圈缠绕在他身上。

绳结打得很紧,又不放心的系牢在了榻脚。

“在我回来之前,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

“娘子要去哪儿?”

这一次,他的语气显然已冷冽下来,勾勒着满满的逼仄戾气,就连她根本看不见的、被蒙住的双眼,也似透过那渗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锐利凶狠。

阮流卿微微一怔,视线看在自己刚将他牢牢束紧的绳结,冷哼了一声,“这和你无关,老实待着吧。”

说罢,她便转身欲走,可

男人疯了一般的呼喊让她忽略不掉,她只能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

“晏闻筝,你老实些,若等我回来发现你不在这房里,我便会将你交给太子。”

她的威胁让狠戾的男人沉默了一瞬,可接着便又是那令人生厌的阴郁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