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2)

夏倾月的确有扯开话题的意图,可,谁让他在她最想剪头发的时候提这个要求啊。明明知道她不适应要长不长、要短不短的头发,所以也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留,要么剪。

留了头发,意味着她在慢慢接受他;剪了头发,意味着在追她的这条路上,他还得继续努力。

你不做决定,那我帮你做。

江辞就是这么想的,他不想等了,等了太长时间,数不清的日夜,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自己到底等了多久。

“我明白……”夏倾月忽而想喝点水压一下在心里徘徊不定的犹豫,她起身想去岛台那边给自己接杯水喝,江辞的声音从身前传来,问她去哪儿,像怕她跑了似的。

“口渴,想喝水。”她解释,加快了步子。

端着水杯再次回到客厅,江辞靠坐在沙发上,双臂交叠抱着。他微低着头,可能是因为发了烧没多少精力,也没多少力气,只想闭眼好好休憩一下。

抑轻动作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夏倾月双手撑着膝盖,身子半弯,莫名其妙地驻足走不动道了。

目光停留在江辞身上,他今天外穿了件纯白色的羽绒服,里面搭了件淡灰衬衫,领口解开了颗扣子,微敞着,两件衣服同为浅色调的搭配衬显其皮肤更白,似玉,也似瓷,与生俱来的少年气扑面而来,满身不灭。

他……好乖。

那颗红痣,她也注意到了。

小小的一颗,跟着他稍缓起伏的呼吸在微升微落。

腰弯得有些累,夏倾月看了江辞一会儿,想去卧室拿条毯子盖在他身上,以防感冒加重,只是刚直起身子——

她的手腕就多箍了一道力气,紧接着,紧紧桎梏她的那道力气重了些许,刻意控制力道回扯,没弄疼她。

因受了力,夏倾月脚步不稳地向后趔趄,再回神,她整个人坐在了江辞腿上,腰间也缠上了他的气息。

随之愈发盛烈,像炽火,浸入她的骨髓。

整个过程不足五秒钟。

时间过短,夏倾月没能反应过来,呼吸停滞一刻,眼睛里盈满讶然,“你不是睡着了吗?”

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近,她的侧身贴着他的心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一记又一记、不停歇的心率,仿佛起潮的海水纵了月亮的引,不断拍击着边际沿岸。

江辞轻地笑了下,声音略低,乜着股痞坏的野劲儿,清澈,也勾人,像是要了她的命。

“装的。”他倒是很大方地承认了,放在她细腰上的手移向她的肩膀带向自己,坦言:“为了引你上钩。”

关键是……她还成功上钩了。

她怎么没想到呢,就是倒个水的功夫,这么短的时间他怎么可能睡着。

“夏倾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江辞对前几分钟的那个问题念念不忘,“所以,我用了些小手段把你困住,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能不能留长发?”

说着,他倾身靠近她,将她半揽在怀里的姿势。

他们的距离再度近了毫厘,江辞的侧脸轻碰了碰夏倾月的脖颈,浮水般漾过,可由于他现在的烧还没退,温度比不生病的时候要高一些。当两人的皮肤互相贴合,哪怕只是短暂一瞬,夏倾月也遭不住,呼吸即刻跟着热了起来。

“你先……放开我。”夏倾月移着手腕后退了几分,想挣开他的束缚再明显不过,然而这个办法并不管用。

江辞圈住她的手腕,在放开她和留住她两个选择,选了后者。六年前,他就“放开”了她一次,现在再让他放开她,说什么都不行。

“姐姐。”看得出他们离得太近,她不适应,他退了些距离,但手仍然握住她不放,“从小到大的这么多年,我都有在好好听你的话……”

他的话还有半句,只不过被夏倾月打断了——

也许是因为江辞发着烧,他说一个字,她颈侧就会升热一息,敏感得不行。没等他说完,夏倾月也不用力气挣开他了,投降似的失去了重心倒在他身上,挽在耳后的头发落了下来,触及他的耳骨,不分离。

她的意识好似被他的温度烫模糊了,微微喘息着,低又轻地唤了他一声:“……江辞。”

听此,江辞怔了下,圈住夏倾月手腕的力气松开,她唤他的这一声,像是将濒临失控的他救了回来。他扶着她的肩膀,带着人破开极近的距离,长睫下压,入眼的她眼尾泛了微不可察的绯色,犹怜生韵,快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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