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东西是她踩着下午的预备铃交给霍涔的,给完老师就进来了。
许听宁喘着粗气坐到位置上,心砰砰地狂跳,不知道霍涔打开了没有,有没有注意到上面的字,还有她一路拿着它回来,有没有把巧克力捂化,捂化就不是心形了,他会不会就不明白她的意思了。
整整一节课,许听宁都在忐忑不安地想这些,想得太用力,下课了都没反应过来。
霍涔走过来的时候,老师还在讲台上,他敲敲她的桌子,说:“许听宁,下次能少放点糖吗,太腻。”
他那天穿了件黑色的上衣,灰色的运动裤,手指上带着白色的固定指套,额头上的碎发有一些乱,许听宁判断他上课肯定是睡觉了。
因为他说得太随意,许听宁抿了抿唇,问他:“你看到上面的字了吗?”
他嘴里有甜腻腻的白巧香气,“嗯”了一声,说:“我又不瞎。”
他们在一起了多久,许听宁没数过,因为那些年卷子很多,日子很长,她觉得数是数不完的。
可现在算来,应该也没有多久,跟霍涔在一起是一件很没底的事,越在一起就越没底。所以在看到他那些出国申请材料之后,许听宁主动说了分手。
刚才霍涔在车里问她,为什么不跟霍英英说那些,她说是因为她记不清了。
而相反,她其实记得很清楚,这种记忆就像凌迟,一刀刀提醒着她自己,她有多后悔。
许听宁最后并没让霍涔去买,虽然她想尝尝,但他回公司并不顺路。
她在之后的一个周五,独自去了城南那家店。店里的装潢已经变了,老板也换了人。
许听宁先做了一块白巧,又在电源线的推荐下,做了一个动物奶油的蛋糕。还是选了最贵的材料,花了她两个月的研究生补助。
她把巧克力放在蛋糕上面,又在旁边写上两人名字的缩写,下面再画一排波动的曲线,像跳动的心脏。
明天是约好去测胎心的日子,她想问问他想不想一起去听。
十几岁的时候,她总以为写不完作业天就要塌了,后来长大她才发现,这些在人生里根本不算什么。如果人真要有坎,那么霍涔于她而言就是那个坎。
她想过了,既然跨不过去,那她索性就跳进去,人总要豁出去一回,才知道能走到哪里。
店员帮她装盒的时候,提醒她要尽快食用,因为用了动物奶油,稳定性不好。
许听宁笑着说一会儿回去就会吃掉。
从店里出来,她边等出租车边给霍涔打了电话。
嘟声响到最后,没有人接。
她又播了一遍,这次只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
第13章
这并不是霍涔第一次挂许听宁的电话,她也并没有在意。
车来了,她坐上去,把蛋糕放在腿上,腾出手给他发微信。
[晚上有时间吗?]
过了会儿,他回过来:[不确定。]
[你晚上能回家吗?我今天去城南那家做了巧克力,是白巧的。]
她觉得好笑,自己啰啰嗦嗦,可说不清楚,又怕他不回来,就像她现在又在担心,霍涔会不会不知道她说的回家,指的是哪个家。
他俩好像没有家,婚房不能算,那是霍涔婚前买的,里面也只有他的东西。
许听宁认为家应该是夫妻俩生活过的地方,霍家应该勉强算是吧。
她的思绪正在纷飞,霍涔简短地回了个“好”字过来。她弯弯唇,又跟司机说改道去趟超市。
秦美霜正在敷面膜,看到她从外面进来。
“真稀罕,你怎么回来了?”
“明天周末没课。”
秦美霜盯着她:“手里大包小包拎的什么?”
“嘴馋买了块蛋糕,您要吃吗?”
“我可不吃那玩意,我劝你也少吃点。”
许听宁就知道她不会吃,小时候每次霍涔挑食,郭奶奶就会无奈地说——“跟他那个妈一样。”
她们的婆媳关系不好,纵然郭奶奶再和善,这个时候面对着霍涔,感情也是微妙的。一个小孩子,夹在中间,受过什么却没人在意。
秦美霜又问:“那个白塑料袋里是什么?怎么有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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