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打爆学霸兑换黑科技 第962节(2 / 2)

“开个玩笑。”德维特活跃完气氛,恢复严肃,“菲奖作为数学界的至高奖项,规则修改必须慎重,否则会丧失这个奖的权威性和含金量。”

“那么我在这里要讲清楚,为什么要改年龄限制?”

“先要提到一个人,哈那德·波尔,他是物理学家波尔的弟弟,主攻数学分析。”

“1950年,哈佛大学要办一场国际数学家大会,开会前,菲奖委员会得讨论该颁奖给哪个数学家,当时波尔是委员会的领头人,其他评委远程写信给波尔,波尔再反馈情况,这样来来回回信件商量获奖人选。”

“当时数学界公认安德烈·韦伊的成就最大,菲奖奖章就该颁给韦伊,波尔自己也很清楚,但波尔有私心,他想让施瓦茨拿奖。”

“为了确保施瓦茨拿奖,波尔开始运作,他先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莫尔斯结盟,恰好莫尔斯想帮他的挪威同事阿特勒·塞尔伯格捞好处,于是俩人利益一致,开始在信件里说服其他委员会成员。”

“波尔提出,菲奖年龄卡在42岁是个说得通的上限,没做过多解释。”

“其实为什么定42岁?因为当时韦伊马上要43岁了,只要能用年龄把韦伊给卡掉,那么波尔喜欢的施瓦茨就能轻松拿奖!”

“也有一些正直的评委,认为不给韦伊颁奖太荒谬,毕竟韦伊的学术成就摆在那里。但波尔大权在握,直接终止了讨论,最后成功卡掉韦伊,让施瓦茨在1950拿到了菲奖。”

“同时,和波尔结盟的莫尔斯,也成功为自己的挪威同事阿特勒·塞尔伯格捞到了1950年的菲尔兹奖。这一对运作奖项的小联盟大获全胜!”

“到了1958年,这种龌龊的事情再次重演,苏黎世联邦理工的海因茨·霍普夫担任委员会的领头人,把大名鼎鼎的纳什给挤掉了,很多年后纳什公开问自己为什么没拿奖?菲奖委员会给的答复是,他们认为纳什够有名了,所以颁给了不那么有名的另外两位候选人。”

“直到1966年,菲奖混乱的评选标准才终于被严格规定下来,乔治·德拉姆把标准定在40岁,此后一直沿用到现在。”

德维特顿了顿,抬头扫视全场,继续往下说:

“讲完菲奖评定的历程,大家可以听出来,早期充满各种派系斗争,很多评委拿着权力,肆无忌惮地去选自己想选的人,在具体实施的很多方面,完全背离了菲尔兹先生的本意。”

“看似光鲜亮丽的数学界顶级奖项,是在这种跌跌撞撞的过程中,逐渐形成的40岁年龄标准,这一标准本身就是可疑和不合理的,更是远远落后于时代变化。”

“菲尔兹临终前留了一份备忘录,《为杰出数学成就设置国际奖项》,里面并没有年龄规定,只是说嘉奖已完成的研究,并激励未来取得更多成就,后来的评委借着这句话,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即用年龄限制为手段卡人。”

全场寂静,几千名数学家陷入沉思。

不少年轻人甚至头一回听说这段历史,陷入巨大的震惊中,德维特提到的名字都曾是他们膜拜的楷模,一直以为是没有缺点的完人,岂料暗地里也有这种事情。

“不合理的标准持续了近一个世纪,借此人类新时代来临之际,我们不能再墨守成规!”德维特提高音量,“是时候改变了!”

“经过委员会讨论决定,把菲奖年龄上限改为60岁,让大家有更多机会拿奖!同时也是顺应寿命大幅增长、研究平均时间延长的时代变化!毕竟在上个世纪,40岁已过人生大半,而现在,40岁或许人生才刚刚开始!”

“另外,60岁这一限制并非死标准,可以存在破例。”

“譬如安德鲁·怀尔斯先生,在45岁时拿了1998年特制的菲尔兹银奖章,相当于一次小破例。”

“从今往后,如果有超过60岁,依旧取得巨大成就的数学家,众望所归,一样可以拿奖!”

“希望这次变革,可以得到同行们的认可,并有效促进人类数学水平进步!”

“最后,让我们感谢宋河和相晓桐,他们主导的生物技术变革,延长了数学家的寿命,很可能会大幅促进数学发展,菲奖规则修改,只是顺应历史洪流!”

德维特说完,朝各个方向鞠躬。

台下掌声雷动,听众们兴奋至极,尤其不少还没到60岁的数学家,整个人精气神瞬间不同了,宛如铁树发芽枯木开花!

……

宿舍。

宋河和相晓桐并排躺在床上,脑袋上戴着控梦头盔。

终于,两人动了动,相继伸手摘下头盔,深深吸入新鲜空气。

“炸裂,菲奖居然改规则了?”宋河坐起来。

“你不知道吗?一个月前我就听到消息了。”相晓桐道,“你说……德维特主导改这个规则,是有私心还是没私心?”

第1390章 脱线的校长

“这谁知道呢?”宋河笑了,“这种事情谁做谁挨骂,肯定有没拿奖的数学家骂规则修改是黑幕,是德维特冠冕堂皇操纵人选,总之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觉得德维特境界还挺超脱的,以他的年龄地位,完全没必要干这种惹一身腥的变革,他愿意背骂名,没准真的是大公无私,希望数学界有更好的发展。”相晓桐说。

“有点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意思是吧?”

“对。”

宋河笑了笑,“对于无法证实的事情,有的人会倾向于相信阴谋论,使劲儿往最黑暗最恶毒的方向去想,有的人会乐观,往最光明最美好的方向去想。”

“我属于后者,我知道前者可能是对的,我手上的动作会往最坏情况去准备,但我心底里选择相信后者。念头里装美好的东西,活得更舒服。”宋河悠悠道,“所以我相信,德维特是真心实意为了数学界发展。”

相晓桐饶有兴趣地打量他,“如果今年评奖,德维特麾下某个50岁的徒子徒孙拿了奖,你还会这么想吗?”

“巧合嘛,巧合罢了。”宋河嘿嘿笑。

“如果因为这个50岁的徒子徒孙,把你的名额给挤掉了呢?”相晓桐问。

“我本来就没名额。”宋河摇头,“全世界目前没人完全看得懂宋河流形证明过程,同行们看不懂怎么可能给我发奖呢?要是给我发奖了,我才觉得奇怪。”

“我是不在乎这个奖的,但假如我的学生因为这个被挤掉了,我肯定为了学生炮轰德维特。”宋河又补了一句。

“但我知道你是菲奖水平,你不拿菲奖的话,我总觉得……”相晓桐皱眉,“有点难受。”

“只要老婆心疼我我就高兴了。”宋河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