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他直了一半腿,弓着腰,抽手——没抽动。
陈令藻转动眼珠,对上越睢幽幽的眸子。
越睢的心情如晴天下雨,瞬息万变。
他仍不松手,高冷递陈令藻一个眼神:“敷衍。”
陈令藻只好又蹲回去,再耐心揉揉。
越睢握住他手的时间长了,他们的体温便交融了。
热度一点点在脸侧上涨。
陈令藻也不看他,很忙地看向雪球,一看急了,“好了,走——哎,雪球,慢点!回来。”
这是小狗们的通病吗!四只脚着地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越睢:“……”
他面无表情看着身旁的青年对一辆大卡着急上火的样子。
静静看着他们的互动。
呵。
越睢目光凉凉瞟向颠颠跑回来的小狗身上。
雪球一个激灵,抖抖浑身的毛,汪嗷两声。
陈令藻心有余悸,揽着又跑回来的小狗,绽开笑靥,摸摸它的嘴筒,慈爱,“好狗。一叫就回来。”
“真乖。”
今天越睢给他的震惊有亿点大,跟越睢两个人独处,他真不确定他会做出什么举动。
陈令藻对雪球的喜爱更甚,笑意愈深。
“……”
夸起这辆大卡还没完了?
他在家里住的时候也对雪球很好,喂饭遛狗,但他现在听着就是莫名不爽。
……还笑那么好看。
是个人都能看出陈令藻有多喜欢这只小狗了。
应该对他笑才对啊。
他也属狗啊!
而且,他们才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不是吗?
越睢眼角一耷,捏捏陈令藻的手,张嘴就是哀怨,“偏我来时不逢春。”
“摸摸根本就不是我独有的,其他人还有我没有的。”
“就算是我有的,也不是真心给我的,假的东西,怎么能慰藉我这颗破碎受伤的心灵……”
越睢说着说着就泫然欲泣了,但是手上的劲儿是一点儿没松。
因为陈令藻试着抽手,还是抽不动。
“……”
陈令藻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向越睢口中的“其他人”。
雪球歪头,两只圆圆黑黑的眼珠和陈令藻对视。
越睢什么时候抽象到连小狗都不放过了?
陈令藻咬牙微笑:“这年头,狗都能说话了?”
越睢眨眨眼,对着陈令藻“汪汪”一声。
陈令藻给自己气笑了:“越睢,你跟雪球学装乖,给雪球买罐罐当学费了吗?”
越睢胸腔震动,发出不屑一声哼。
“它的罐罐都是我搬回来的,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它喂大的,学也该是它学的我,我是它爹!”
他俯身抱起绕着陈令藻转圈的小狗,肱二头肌微微隆起,颠颠,嘴欠,“你没抱它试试,沉死了。”
雪球机敏仰头,小小的眼睛中泄露一丝狐疑。
越睢一脸沉重,不偏不避,和小狗对视:“你是一辆大卡车。”
空气静默一秒,下一瞬,狗叫声划破天际,引得参加寿宴的人纷纷侧目。
越睢倒腾出一只手来,面无表情捏住雪球的嘴筒子,额角青筋直跳,因勉力按住活蹦乱跳的小狗而面部逐渐狰狞。
几岁的大卡正是人拽不住的年纪,雪球在越睢怀里强力蛄蛹几下,越睢左手制止雪球狂吠,右手单只手就要抱不住了。
“儿子,咱俩商量下,我把你放开,你别叫了行不?”
“爹错了,爹真错了。”
小狗听不懂两脚兽的话,四只脚依旧在空中奋力划水。
越睢戴上痛苦面具。
陈令藻笑着搭了把手,洁白而柔软的毛发扑了满怀。
修长白皙的手指从前往后,缓缓给它梳理毛发,时不时用柔软的指腹在小狗的背上按压。
按摩力道适中,手法熟练,雪球划空气的幅度逐渐缩小,身体自主向陈令藻的方向倒,发出发动机的声音。
小狗还会看人下菜碟。
越睢刚想说什么,目光不由自主飘向陈令藻。
他唇边噙的一抹微笑好像一根轻柔而绒毛众多的羽毛,就这么搔在越睢的心间。
酥麻泛痒。
越睢虽然知道自己语文成绩不算好,但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词汇竟然贫乏成这样。
他对陈令藻的认识:智慧、善良、勇敢……人类所有美好的品质,陈令藻都拥有。
可是现在在他眼中的陈令藻,好像突然更多了什么他暂时还没探索清楚的东西,变得更加耀眼璀璨,绚丽夺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