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江淮舟瞳孔骤缩。
黑狼营——那是陆长陵麾下最精锐的骑兵,常年驻守北境门关!
“不对。”
江淮舟猛地起?身,玄色衣袍上?的螭纹在风中张牙舞爪,“黑狼营的人怎会??”
录玉奴突然按住他手腕。
轻声说:“恐怕是移花接木,栽赃离间。”
“听说摄政王不仅拔了越左将军的舌头?,后面更是打杀了越左将军,此举——前所未有的狠辣,怕是惹了不少非议。”
“在这中京之?中,明枪暗箭,防不胜防,数不胜数。”
江淮舟点点头?,对万海吟吩咐:
“你?去一趟摄政王府,把东西?带过去,再把事情的原委交代清楚。”
“这事我们就不插手了。”
万海吟应声:“遵命。”
第23章 ·坟前
要说这?越左,倒也算得上命硬。
当初被录玉奴押在司礼监地牢时,铁刷子刮掉他后背三层皮,盐水浇透伤口。
后来因着朝局变动,这?又被扔回陆长陵手中。
谁曾想——
越家竟敢在摄政王眼皮底下偷天换日?!
那?夜牢房的狱卒收了越家三箱黄金,用一具饿死的流民?尸首调了包。
越左被塞进粪车运出城时,舌根的血痂还在渗脓水。
“我的儿啊!”
越夫人见到嫡子这?副模样,当场哭晕在屏风前?。
她最得意的儿子,如今佝偻如老?妪,锦衣下藏着满身刑伤,张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那?截被绞碎的舌头?不知所踪。
“陆长陵…好狠的心!” 一向溺爱嫡子的越家主摔了茶盏,碎片溅到祖祠牌位上,
“我越氏三代将门,岂容他这?般欺负!”
越家安插在边关的子弟陆续回京,借着祭祖之名,在祠堂密谋了三日?。
那?些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武将,带着边塞的煞气,把蟠桃宴的刺客训得如狼似虎。
可惜——
他们低估了摄政王的决心。
越左一是自诩甚高,收受不少贿赂,二是出言狂妄,胆敢诋毁他人,三是谋杀之罪,已?然压到他的身上。
三罪并罚,足以?叫他挫骨扬灰。
最后,北阙在越家别院里把人拖出来,直接押入了大?理寺。
该审就审,该杀就杀。
这?事就这?么告一段落了。
万海吟跟着北阙去越家了一趟,归来时,她怀中紧揣着一个玄漆木匣,上面烙着摄政王府的狼头?火印。
江淮舟正好刚起来,在书房拆开信封时,一枚青铜符节“当啷”落在案几上。
沈斐之。
这?三个字在户籍文书上墨迹犹新?,笔锋却?力透纸背。
是江淮舟先前?委托摄政王给录玉奴办的新?的身份。
[显德二年?·民?籍凭证
沈斐之,淮南道江都县沈家巷
年?岁廿有三,江都沈氏(七世祖沈涞为江书令),未娶(祖产二百亩免役)
江都县衙朱批。
沈氏宗祠钤。
右券付民?收执,左券存县户房。 ]
其实江淮舟本来是想给沈家翻案的,但问题是,当年?的案情非常复杂,而沈家确实是收受了贿赂。
沈家主本是谏言御史,官职算不上顶天的高,但是确实也不低了,本来,沈家家底丰厚,犯不着被扯入贪墨案。
奈何?沈斐之有一个大?伯,是沈家主的长兄,从小不争气,甚爱赌博,输了不知多少家底进去,后来又惹上了高债。
沈家主没?法子,他本身也是文人傲气,只能卖些字画。
当时党争严重,几位皇子争相夺利,想要拉拢沈家,就派人去千金一幅,买沈家主的字画。
这?钱,
虽然解了债台高筑的燃眉之急,但却?被扯入后来的党争之中,又以?贪墨案为首,直接把沈家打了个满门抄斩。
归根到底,是权力计谋的牺牲品。
往日?不可追。
如今中京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江淮舟已?经?准备要带录玉奴回去。
这?个身份也只是暂时弄来的,若是录玉奴有什么不满意,还能改改。
只是,江淮舟一脚推开书房的门时,鎏金烛台上还燃着半截蜡烛,朱笔搁在砚台边,墨迹未干。
案几上那?盏雪茶尚有余温,显然主人刚离去不久。
他回了一趟屋里之后,马上去了马棚,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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