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2）

一切都被许存之拉到了故事的最初。

许存之告诉她：“外婆走丢的那天，不是主动走上五楼广播室的。”

“是你领她去的，对吗？”

外婆并没有告诉她，她为什么会到五楼的广播室？但她猜，应该是有人特意领外婆去的五楼，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许存之。

许存之很少去风鹤楼找林语丹，只是那天碰巧遇到了走丢的外婆。

他本想和外婆一起站在原地等云想的，可外婆却说：“我那个外甥女她慌乱的时候容易找不到方向，你带我去有广播的地方吧？帮我喊一喊我的外甥女，好让她早一点找到我。”

“好。”

许存之本是想和外婆再等一会儿的，可他们在原地等了将近十分钟都没能等到来找外婆的云想，思来想去，还是带着外婆上了五楼广播室。

广播室一般都是林语丹在，只是那天不巧，他没有等到林语丹，所以擅自做主，学着林语丹的模样与强调在商场内广播，等云想来楼上寻她。

他象征性地念了三遍，想着只要等两分钟她就能找到广播室。

可外婆见他念了三遍就停下后，又走到许存之地跟前问他：“你能不能再念两遍，我怕她听不到。”

“一般三遍就听到了，您不用担心，如果五分钟后她还没有找来的话，我就再念三遍。”

得到许存之回答的外婆委屈地坐回去，心绪不宁。

许存之看出了外婆心底的慌张，试图通过聊天和外婆缓解她心底的慌张。

可他不擅长和老人聊天，但也知道老人在提到自己的孙字辈的时候，总是会滔滔不绝。

思来想去，许存之主动问外婆：“您外甥女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外甥女啊，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提起云想时，外婆的眼里总是带着笑，“她呀，学习成绩好，唱歌也好听，长得也漂亮。”

外婆没什么文化，夸人的时候只会说“漂亮”这两个字。

她抬眸打量了两眼坐在对面的许存之，停顿片刻后才道：“像你一样漂亮。”

听到外婆这句话的许存之瞬间羞红了脸，低声道：“您的外甥女不应该像您吗？怎么会是像我一样漂亮呢？不应该是像你一样漂亮吗？”

“我老了，看不出漂亮的模样了，”外婆的手抚过脸上的皱纹，“虽然年轻的时候也不少人夸我漂亮，可却没留下多少照片，要不然我非得给你瞧一瞧。”

“那有机会能看的话，我看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周围尴尬的气氛少了很多。

外婆看着许存之地的年纪不大，问他：“小伙子，你今年多啊？”

“周十五岁，刚初中毕业。”许存之如实回。

外婆听到许存之的话长长地“哦”了声，然后说：“我家想想也刚初中毕业。”

“我们想想很有出息，今年考上春晖一中了，”外婆跟许存之聊到云想考的高中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是我们家里最有出息的人。”

“虽然，我们家一共就四个人。”外婆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问许存之，“你是春晖本地人吗？”

许存之“嗯”了声，“是本地人。”

“本地人好啊，”外婆又问：“你能给我讲讲春晖一中怎么样吗？我听说管理非常严格。”

“一个普通高中，”许存之如实回答：“没有外面传得那么恐怖。”

“那就好，那就好。”外婆松了口气，面上重新带上了笑。

许是话匣子打开了，外婆瞧着许存之有眼缘，于是又和他聊得更多了。

不过大多是外婆单方面说，许存之一直都是聆听者的角色。

外婆在聊起云想的确实是打开了话匣子，“我们想想啊，她很孝顺。”

“我身体不好，想想兼顾学业的时候还要回来招呼我，初三那会儿经常学习到半夜，现在眼睛上还挂着两个黑眼圈嘞，看得了让人心疼了。”

想起云想挑灯夜读的那段时日，外婆的心脏就像针扎一样，但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可以好好地休息两个月了。”外婆松了口气，但也只一瞬间又再度焦虑起来，问许存之：“听说上高中之后会有艺术生对吗？”

许存之点头：“有艺术生。”

“艺术生的学业是不是比文化生要轻松一些？”来春晖之前，外婆打听了很多，但还是想找个本地人确认一下。

“也没有。”许存之说，“其实艺术生要比文化生辛苦一些，只是大家以为很轻松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外婆叹息一声，“我家想想喜欢唱歌，将来肯定是要走艺术生这条路的，如果要走这条路，她就要比别人多吃一些苦了。”

外婆的话语里难掩心疼，但还是道：“还好，我们想想足够的坚强，学习的苦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