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门外似乎有微弱的声音在敲着门——
“请进。”秦湛低声道。
却看见来人今天穿着复杂繁复的晚礼服,连身上缝镶着的衣饰都带着难以言喻的华丽,精致的线条连带着金线横穿在胸口的玫瑰花上。
来人带了些酒气,但仍旧眉眼精致,看向秦湛的眼神都带着别出心裁的估量。
只是一直缩着手,眉心微皱着,下唇被他咬地泛白,面色苍白地像个瓷瓶,紧紧捂着自己的手部。
秦湛有些不淡定了,他起身快走几步搀扶着扶着墙的祁临彦,带着他靠在自己对面的软椅上。
见鬼了,真是见鬼了,他居然在大学医务室里见到了祁临彦!
见鬼啊!
他没有自己的私人医生吗?没有车接车送吗?
来参加宴会的宴会场地没有急救医生吗?
这合理?这合理?
“祁...少爷,你伤着手了?”秦湛低着头。
“嗯嗯。”祁临彦乖巧地点了点头,慢慢伸出自己的手摊开放在秦湛的视线内。
只见一道不轻不重的血痕上隐隐绽着红,像突兀的红线般缠绕在他的指上,映衬着他没有血色的指节。
视觉看确实有伤,但是实际上......
秦湛也不敢吱声,沉默着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取来了医务消毒和包扎的棉球和药物。
可以的,可以的。
再晚来一会,伤口都要自愈好了。
秦湛细心地将用小棉球蘸取了一团消毒碘伏,另一只手轻拉过面前人的手腕,在其表面擦了擦。
祁临彦的手在接触到冰凉的碘伏时瑟缩了下,小指不经意地颤抖,但却接触到秦湛温和有力的掌心,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又重新伸直手低敛下自己的视线,耐心地看着秦湛的动作。
“没事的,祁总。”
“伤口恢复期...呃,可以少吃辛辣,多喝点白水....”
“包扎完后如果沾水也是可以的,只是要安排您的医生更换纱布,这种小伤口好的很快,平时两天左右就能痊愈。”
秦湛的嗓音温和,践行着医生的职责,耐心温柔地对自己的病人进行叮嘱。
祁临彦歪了歪视线,用余光轻轻瞟着面前人的一举一动。
秦湛的动作很慢,但包扎时的手法却透着稳重和耐心,仿佛在雕刻精美的艺术品。
一双黑色的瞳孔紧紧锁定在祁临彦的手上,棱角分明的轮廓脸微微侧着,方便给自己更好的视线。
祁临彦忽地出声: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吗?”
秦湛咽了下口水,语气轻疑,但手上的动作丝毫没停,“啊?”
祁临彦低下了头,不安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白织灯光线柔和,透着病房中的暖意,他的眼睫毛也在白净的脸上打出了一层扑闪开的阴影。
“您在说什么?”秦湛开口。
祁临彦的眸子重新恢复了光彩,他眼底亮了亮,期待地轻轻抬头:
“你叫我祁总太官方了,我觉得我们很熟,你叫我名字就好。”
???
这对吗?你家老板和员工很熟?
秦湛感觉很古怪,但又说不出是哪里。
秦湛疑惑地抬起自己的眼,轻蹙着眉、仰着头和祁临彦淡色专注的瞳孔对视着。
手里还抓着他的手腕:
“祁临、临彦?”
秦湛不确定道。
祁临彦好像很开心,勾着脑袋上下头点了,想小鸟般晃悠着自己的脑袋。
秦湛满头问号,瞪圆了眼继续低着头包扎着。
怪啊,太怪了。
“您要我帮你开药吗......”
秦湛的声音被一阵闷沉的敲门声打断,来人只是敲敲门,随即不客气地推门而入——
阮尧身上还带着夜色的凉意,他抬手轻压着自己领子前的带,大踏着步就这么走进来,顺便关上了门。
卷起了门外的一阵风。
阮尧盯着两人紧握的手——
也没看清楚面对面坐在秦湛面前的人,但很快放平心绪,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秦湛微微颔首,“阮少爷,晚上好。”
直到最后一下带胶绑带扣上,秦湛这才松开祁临彦的手,大跨步到电脑前开始准备敲病历。
阮尧也是毫不客气,他抬着头,眼尾带着丝睥睨,双手环胸,“秦医生考虑地怎么样了?”
秦湛嘴角抽搐了下,抬头看了眼祁临彦的脸色。
纠结良久还是说了实话,“身有不可辞之职,实在难从命,阮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