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谢择星也只享受了短暂几分钟的宁静,身后脚步声响起,他放空的思绪也随之回来,脊背绷直,又是惯常的戒备状态。

傅凛川在他身边蹲下,咖啡杯递过去:“尝尝。”

谢择星接过,缓慢摩挲了一下杯柄,没有立刻送到嘴边。

“特地让我去泡咖啡又不想喝?”傅凛川问他。

谢择星抿了一口放下杯子,难得心平气和地开口:“我还要在这个地方被你关多久?你总不能一辈子把我锁在这里吧。”

傅凛川的目光落至他颈后腺体区域,阳光下振翅的蝴蝶更显得生动鲜活,确实很漂亮。

“如果我是这么打算的呢?”傅凛川问。

静了须臾,谢择星握紧手中的咖啡杯,哑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死的,你一直关着我,我真的会死的。”

傅凛川也随之沉默,再开口的声音比他更喑哑:“我早说过了,你不准死,我不会让你死。”

或许是手里这杯咖啡太苦了,谢择星嘴角也牵起苦涩的弧度。不准又如何,他只是在强撑而已,再被这样关下去,他自己也保证不了也许哪天他就彻底崩溃疯了。

他现在还能撑着一口气跟这个人周旋是他不甘心,等到有一天连这种不甘心都变成绝望,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傅凛川皱了皱眉,心生烦躁,有点后悔带谢择星上来。

阳光太过刺眼,他一向不喜欢。

谢择星变得很安静,他则几次看腕表上的时间,半小时一到立刻解开了铐着座椅扶手的手铐,铐回自己手腕上:“回去吧。”

谢择星默不作声地起身,跟着他往回走,重新走回黑暗里。

回到地下室房间,谢择星在床边坐下,周身也重新被冷淡覆盖。

手铐解开,那条铁链回到了他脚踝上,傅凛川半蹲在他身前,问他:“目的达成就变脸?”

谢择星有些累了,没有任何兴致再跟他周旋,沉默不言。

傅凛川捏着他下巴轻轻摩挲了一下:“累了休息吧,我去干活。”

听着脚步声离开,谢择星一动不动地又独自坐了片刻,直到确定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他起身,慢慢走去了浴室里。

从脚底下取出的石块塞进了台盆柜下方最隐蔽的角落,这是刚才他在草地上摸到后藏起来特地带回来的。石块一共有两块,边角尖锐,是用来磨那条铁链的好工具。

轻轻带上柜门,谢择星跪在地上喘了一口气,心头稍松。

无论如何,他总要试一下。

第15章 你想要去哪里

医院。

傅凛川刚刚结束一台手术上楼,将琐碎事情交代给学生,回去办公室。

快到下班的点,查完房的汪晟风风火火回来,见傅凛川正在收拾东西,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烧烤。

“走走,我请客,烤串啤酒走起。”

傅凛川已经准备走:“不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你不对劲啊,”汪晟奇怪道,“你最近怎么每天一到下班的点就跑,这不像你的风格啊?你不会是谈恋爱了,急着去约会吧?”

傅凛川只说:“家里有事。”

汪晟八卦问他:“我刚听他们说,你跟主任推掉了下个月去欧洲参加研讨峰会的名额?你不是吧?这种级别的研讨会你都不去?不是便宜了姓郭的那个小子吗?你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走不开啊?”

“你去争取一下,让主任带你去。”

傅凛川说完,留下句“走了”径直离开。

出办公室时相熟的护士长也过来问他怎么推了去外面参会的名额:“这次峰会的规模比上次京市那个交流会大得多,别人不知道是你主动推掉的,还以为你没竞争过郭伟胜,你真把机会让给他啊?”

傅凛川不想解释,说:“没空去。”

护士长很不理解:“你这么忙吗?”

傅凛川微微摇头,不再多说。

之前在京市的那场学科交流会所有人都以为他去了,其实没有,他请那边相熟的朋友去会场帮自己领取会议资料并录音,后续在科室做汇报时也是根据录音内容整理出的材料。

一场处心积虑的谋划,他以交流会和婚礼撞期为名拒绝了谢择星做伴郎的邀请,又在婚礼前夜强行将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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