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他睁着空洞双眼,直直看向头顶的天花板,壁灯投下的小块光影里有浮动的尘埃,像他浮沉不定的心绪,始终是灰蒙蒙的。
傅凛川却在看他,安静凝视那双泛红的眼睛,谢择星黯淡目光里再看不见往日的神采,只有一片颓唐衰败。
傅凛川耷下眼,挡去了自己眼中那些阴霾。
谢择星疲惫不堪,在药剂作用下很快又睡了过去。
傅凛川的手指轻抚上他睡梦中也不得舒展的眉心。
“晚安,睡吧。”
谢择星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早,护士进来提醒他还要抽一次血,有傅凛川在旁边盯着,谢择星没再失态,配合了对方。
护士离开后,他冲傅凛川说:“你也去工作吧,不用一直陪着我。”
傅凛川拿了两本书给他:“给你打发时间,有需要按床头铃,我会立刻过来。”
谢择星想了一下说:“按床头铃过来的是护士吧?”
傅凛川道:“我跟她们说了,只要是你呼叫马上通知我。”
谢择星微微摇头:“你这么说我不敢呼叫人了,我不想一点小事也打扰你。”
傅凛川弯下腰,凑近靠坐在床头的人,说:“我是你的主治医生,进了医院听医生的话。”
谢择星微怔,他很少这样近距离地直视傅凛川的眼睛。
傅凛川眼瞳的颜色其实很深也很冷,一瞬不瞬地盯着人时,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哪怕同为alpha,哪怕跟他做了这么多年好友,谢择星也并不习惯他这样的眼神。
尤其是,在经受过那些非人折磨后,他现在确实有些草木皆兵。
但也只是短暂片刻,傅凛川的神情又变成了那种一如既往的温和。
谢择星恍惚间便以为刚才那一瞬是自己的错觉,在傅凛川目光注视下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傅凛川回去办公室,汪晟刚巧也在,问他:“你朋友怎么样了?没事吧?”
“腺体有损伤,”傅凛川没有细说,“还好。”
汪晟奇怪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前天晚上突然说要我来代班,我人还没到你就跑了,你……”
“家里临时有事,”傅凛川道,“赶着回了趟老家。”
汪晟有点无语:“那你昨天下午又回来销假了。”
“我朋友出了事,我不放心把他交给别人。”傅凛川淡声说完,坐下开电脑开始写谢择星的入院记录。
汪晟回想起昨天下午救护车把人送来时傅凛川那个紧张的样,也没话说了。
“这你的书吧?”他随手将前夜傅凛川匆匆离开时落在值班室的一本书扔过来,“你怎么看这么深奥的东西?”
傅凛川瞥了眼,将书收进抽屉里,没解释。
汪晟还想再问,外头有人急着找他,他赶紧止住话匣离开了办公室。
入院记录写完,傅凛川收拾东西准备出门诊,起身前顿了下,重新拉开抽屉,取出了刚汪晟扔回来的书。
是那本谢择星之前听过一段时间的哲学书,后来有一次他路过书店偶然看到,顺手买了,值班的时候偶尔会翻一翻。前夜他走得太匆忙,只拿了相机,把书忘在了值班室里。
乘电梯下楼,走出去时手中的书被他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里。
中午徐寂跟张鸣以及另一位警察又来了医院,想给谢择星做笔录。
傅凛川在病房里陪谢择星吃午饭,徐寂过来前先给他发了消息,让他劝说谢择星配合接受警方的询问。
傅凛川抬眸看谢择星一眼,谢择星吃得很慢,依旧精神不济。
察觉到他的视线,谢择星微微侧过头。
傅凛川说:“一会儿有警察来,想给你做笔录,你要是愿意我让他们进来,不愿意就算了改天再说。”
谢择星愣了愣,那段极度痛苦的回忆他其实一点都不愿意再想起,但他也实在不想表现得太软弱,犹豫再三,终是道:“你让他们进来吧。”
傅凛川道:“不想回答的可以不说,不用勉强自己。”
二十分钟后,徐寂他们进门。
徐寂买了个果篮,笑着跟谢择星打招呼。
谢择星有些紧张,他的创伤应激反应严重,除了当时迷迷糊糊间感知到的来救自己的傅凛川,对谁都很戒备,也包括徐寂。
傅凛川看他无意识地一直在抓身下床单,小声劝哄他:“放松点,你打电话给我之后帮你报警的人是徐寂,昨天他也跟着跑了一整天。”
谢择星在他的提醒下做深呼吸,渐渐松缓下紧绷的神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