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2)

我一步步向榻前走去,每走一步都觉得浑身颤抖着。

昏暗寝宫内,太子时洵倚在床头,不知是将睡未睡还是刚被我吵醒,长发未束,目光望向我定了一下,微微蹙了蹙眉。

我闷头走到他的榻前,半蹲半跪下来,不知自己

', '')('<!--<center>AD4</center>-->非要大动干戈地闯进来到底要作甚,只是不敢抬头看他,一味地低头看着他搭在锦被上的双手。

那双手生得很好,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一双手。

室内沉默了许久。

他道:“何事?”

我动了动唇,还未开口,却只觉鼻子一酸,眼中便朦胧了,于是我更不敢抬头,只是大着胆子伸手去触他的指尖。

意外的,太子时洵竟然没有抽回手,也没有把我一顿好训,他只是任我轻握着他的指尖。

他似是皱了皱眉道:“你喝酒了?”

我偷偷看向他面上,见神色难辨,便不敢不答,低低道:“是,胡乱喝了些。”

谢时洵倏地抽回手指,我手中一空,听到他冷道:“滚出去,本宫不与神智不清明的说话。”

我不知从哪借的胆子,竟然不动,只给他掖了掖腰间的被角,道:“太子哥哥……我……”我缓缓环住他的腰,低头蹭在他的腰间,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掉出一行。

我本已做好被他打一耳光轰出寝宫的准备,大概是他也没见过我如此失态,一时没想到如何处理,竟然不言不动,只是静默地任我抱着腰间。

其实我不想哭了,但不知为何那泪就像无穷无尽似的,太子时洵的薄衣都被泪水浸湿了好大一片。

莫要说他,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哭得莫名,我一个皇室宗亲,文武双全风流倜傥,又有什么不顺心的要哭成这样?

我咬着牙不肯发出声音,直到他忽然抚了抚我的长发。

我一开口便听到自己带着重重的哭腔,道:“太子哥哥,你要去哪里,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太子时洵的手忽然一顿,道:“你是齐国的九王,你不可以随本宫去。”

我在他怀中摇头,急道:“我不做王爷了,我愿意做小厮,侍卫,什么都可以……让我跟着你……”

越说越伤心,我只呜呜地哭出声来。

忽地,太子时洵抬起我的下巴,他眸色极深,俯视着我不容置疑道:“你现下与本宫闹,不过以为是挨顿教训便可以继续活在庇护下,谢时舒,以后的路你要谁来替你做决定?”

闻言,我更觉难过。

正待与他说什么,突然脚下一空,只觉周身剧烈的恶痛袭来,再凝神望去,哪里还有太子时洵一丝影子?

隐隐听到有人在我耳边极力唤我,只是我听着却只嫌烦,离那声音越近,身上越痛,反之则自在些。

我在半虚半实之间,也察觉自己是在发梦了。

因为……

因为太子时洵未曾真的与我说过那些话,甚至……我连他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是我不肯见。

那年深冬,他病中连发六道旨令召我回京见他,我没有理会。

彼时我万念俱灰,孑然一身游历天下去了,他的第一道旨令追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塞北大漠酗酒闹事,天天醉生梦死,只望哪日醉死在月亮泉边,一了百了。

我想,那时我还恨着他。

我没有理会令官,待手执第六道旨令的东宫令官站在我面前道:“太子殿下……约莫……约莫过不去这个冬天了!”

我望着这个泣不成声的令官,酒醉后的脑袋中只是发懵。

只是我……我仍然没有回去。

月亮泉畔有一颗大树,没人知道那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