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1 / 2)
('<!--<center>AD4</center>-->多少带几分高鼻深目的特征,他正半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心事,只能见到他眼睫长长密密地盖了下来,拢去了大半眸色。
此刻,又有一匹骏马追了上来,与他并驾齐驱,此人苏喻一看便认识,他正是新上任的陇西府节度使裴山行,因着任命刚好赶上春龙节,他便被留下观礼,待皇帝亲耕结束后,他便要奔赴陇西镇守一方了。
裴山行与那个人很熟,一掌便拍在他的背后,那人猝不及防,被拍得向前一俯。
裴山行低低一笑,道:“殿下,我的九殿下,你的酒量不行啊,昨夜就没喝多少,你现下怎么还这么一副萎靡样子。”
这位九殿下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懒声懒气道:“老裴,下次你来本王府上记得提前通报一声,好让绿雪先去给你买点烧刀子伺候着——你那般牛饮法实在糟蹋本王的好酒。”
裴山行哈哈一笑,又道:“殿下别乱怪人啊,你心里不痛快挤兑我作甚?”
见九殿下连话都懒得说了,裴山行又殷殷凑上去道:“我知道,你是因为国师大人闭关了,才觉得烦闷对不对?这样吧……”他拍了拍胸口,撩闲道:“你俩总是没事就腻在一起,这下国师不在了,末将给你抱会儿……”
“老裴,你的心意令本王很是感动啊,”九殿下伸手去推他,但裴山行身板雄武且还身着铠甲,他一推愣是没推动,只得闷闷道:“一会儿天子亲耕后,百官的群耕,你能替本王出把子力气就更好了。”
那位裴将军口中的“国师大人”,苏喻也早有耳闻。
这位国师大人名唤“玉和”,年纪轻轻便掌管了钦天监和祭祀事宜。
据前朝传言,都说此人好似是有几分神通,但是究竟有什么神通,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而且此人一向深居简出,与前朝百官不怎么走动,唯独和这位九殿下谢时舒私交甚密。
春龙节这般重大的节礼,国师玉和竟然在闭关,苏喻有些讶然,他忍不住又望了一眼那骑在马上的二人。
好巧不巧的,那位九殿下谢时舒正被裴山行烦得偏过头来,又与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这一次谢时舒那湛灰的眸子在他面上凝得久了一些,忽然眉宇一松,像是想起什么。
苏喻倒不意外,心道:原来他此刻才想起我。
倒不是有什么旁的恩怨,谢时舒与他的前缘说深也深,说浅也浅。
除去幼年匆匆见过的几面,那就是苏喻登科及第那一年了。
那年琼林宴之后,苏喻与两位同科三甲被当年的监国太子传入养心殿勉力嘉奖,然而就在这时,这位九殿下只身闯入养心殿,由着性子大闹了一场,端得是齐国开国以来最大的闹剧。
至于这位有着异族血脉的九殿下当年为何要大闹养心殿,要对悉心教导他的先太子口出不逊,要指着每个重臣公卿的鼻子讥讽谩骂,这便是彼时所有在场之人讳莫如深的话题了。
苏喻温和地回望着他,微微颔首只当行礼。
谢时舒微微一怔,先是半收了目光,却也对他点了点头,随后一夹马肚,驱使着骏马快走了两步,有意无意地拉开了距离。
苏喻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又莫名升起了那个念头,尽管这个念头很不像他该有的。
一路思忖着,苏喻走了许久,终于随群臣行到京郊的祭坛。
此处除了行宫以外,另有良田几亩,为每年天子亲耕所用。
这场雨依旧未停,俨然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新皇是个坚毅的少年人,并未因此而简化这场冗长繁杂祭礼。
皇帝陛下如此,群臣更是不敢怠慢,纷纷垂手恭敬地立在雨中陪礼。
尽管每人皆有宫内侍从撑伞,但是这场春雨较往年带着更深的寒意,走动时还不觉得,立在原地久了,连苏喻都不禁打了几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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