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2)
沉默片刻,先知语气疑惑道:“你真的没有发现吗——只要在赫卡特面前,你就变得很奇怪?”
公爵一怔。
金眸中闪过一丝嫌弃,先知语速加快:“你不会真的相信,这一切都是爱情的魔力吧?
“在我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与其说像爱侣,不如说像某些邪神与被祂们蛊惑的狂信徒,灵魂和自我意志都被扭曲,最后被外力塑造成一个陌生的自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先知指尖点了点桌面,凭借丰富的经验判断,“她或许是【梦魇】、【谎言】或【阴谋】领域的异能者,并且位阶不低……”
“她是被你亲手邀请进家族的‘邪神’。”
另一边,孟司游也成功说服老约翰,两人坐在那间弥漫着酒气的狭窄小木屋里,听老约翰缓缓说出当年的经历。
而这是一个……与公爵的叙述相差甚远的诡异故事。
第157章一定要把啃食一半的“食物”藏好
树林旁的木屋空间狭小, 内部的陈设只有一张木桌、一把椅子和满地零散滚动的空酒瓶。
于是,孟司游和醉汉两人索性席地而坐,在满屋浮动的浑浊酒气中, 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徐徐展开。
“在那些该死的树杈尖端刺进双眼后,我立即痛得昏了过去,由几位同僚轮流照顾。幸运的是,当时有人身上随身携带着用来应急的止痛药剂和纱布,还有人在丛林中意外采到一些避免伤口感染的植被,替我处理了伤口……不然, 我失去的就不可能只是双眼了。”
“等醒来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正趴在马背上,而队伍在朝着某个方向行进。我激动地询问周围的人, 是不是找到了出去的路线。”
“但当时为我牵马的朋友回答, 一个自称赫卡特的女人, 承诺带我们去附近的村庄休息一晚……”
难得有人愿意倾听他的“疯言疯语”,老约翰常年被酒精侵蚀的大脑清醒几分, 空荡荡的眼眶似乎也颤抖着张大几分, 成为一个恐惧的黑洞:
“我听着他们与所谓的‘赫卡特’交谈,但我只能听见同伴们的笑声、话语声——自始至终, 都没有女人的声音在回应他们!但似乎只有我能发现这一点!”
“我、我太害怕了, 起初怀疑耳朵出了问题, 后来又疑神疑鬼地怀疑自己在做噩梦;但渐渐的,我开始确信, 他们描述中的那个年轻而美丽、提着煤油灯的黑袍女人,实际上并不存在……”
“死死握紧缰绳, 我不敢起身,也不敢抬头, 生怕被那个可怕的妖魔注意到。”
“我紧紧贴着马背,仔细听周围的声音,发现每次有人与‘赫卡特’说话,后面就会跟着一阵窸窸窣窣的,仿佛某种植被快速增殖鼓胀、相互摩擦的轻响——”
“那才是真正的‘赫卡特’,一个或许连人形都没有的怪物。”
孟司游联想到他半夜听到的,安娜房间里的窸窣动静,大致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
斑驳摇晃的树影下,一个在所有人面前展现出美丽身姿的女人,实则真身可能是一大片不断增殖、闪烁的荧绿光点,如同庞大的萤火虫群一般向前舞动,澎湃的光海一点点漫过树林。
而那些被它蛊惑的人类,根本无法察觉到恐怖的蔓延,无视骏马们焦躁不安的鼻息与脚步,着魔般跟随在光海之后。
或许就在这个过程中,那些光点也在渗透进他们的双眼。
正如绿苔藓落在了适宜繁衍生长的沃土,荧绿的光点迅速在人们眼球内部扎根,铺展开一片毛绒绒的绿毯……
只有年轻时的约翰被刺瞎双眼,反倒是因祸得福,能够感知到最真实的状况。
“马匹带着我向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周围越来越寒冷,潮湿滑腻的气息扑在脸上,让我止不住地发抖。”
“没过多久,同伴们爆发出惊喜的欢呼声——他们告诉我,我们终于抵达了‘赫卡特’描述中的村庄,那里到处都是结实明亮的房屋、饱满香甜的面包、醇香浓郁的美酒……可我伸手探向四周,只摸到了一片冰冷粗粝的石壁。”
“石壁上覆盖着一丛丛厚厚的茸茸苔藓,它们在潮湿的环境中旺盛生长,时不时有水滴淌过石壁和藓类,滴在我脸上、身上。”
“我猜测,我们当时应该是被带到了一处空间宽阔的石洞里,至于其余人口中的村庄,根本不可能存在!”
“同伴们熟悉的谈笑声回响在山洞里,他们像品尝新酿的小麦酒那样,欢欣地喝着洞里流淌的溪水,大口咀嚼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他们也热情地催促我吃一些,可塞进我手里的,却是一团毛茸茸的苔藓团……”
“我能摸到它冰凉光滑的表面,绒毛细细的、短短的,内部由无数圆球状的绒粒凝结而成,它们、它们……它们好像在跳动,在膨胀,很快填满我的手掌,紧密地贴在掌心,吓得我立刻丢下那鬼东西!”
“无法想象,其他人是怎么把这种东西塞进嘴里的?这些诡异的苔藓团,会随着溪水滑过他们的喉咙,在他们胃里扎根繁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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