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江栎川此刻在另一边,老楼隔音不好,她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钥匙关门的声音,她能感受到她很满意……不过……江栎川自己就太不满意了,虽然她已经竭尽全力帮她收纳,但这个家伙坚决不接受关于断舍离的任何建议。她不舍得她那从没用过的烤箱,也舍不得自己九成新的面包机,她至少有七、八个抱枕,她甚至连闲置的怡家餐巾纸都不愿意扔。
江栎川喜欢的是极简风,她这边可没什么模型架,也没混搭的办公桌和不成套的沙发。她只给自己选了一个酒红色的单人沙发,一盏落地灯,一排地柜,客厅的装修就此结束。
很简单,但有设计感,配色讲究,非常雅致。
此刻她正窝在她的单人沙发上看一本纪念册——这不是行李里的东西。也许是因为对未来感到不安,毕业时,她把它寄存在了朋友家。等她再次回到这座城市后,朋友给她送还了回来。
纪念册是硕士毕业时学校发的,第一页是毕业照,合照里当然没有岑韵。
江栎川戴着硕士帽,站在导师身边,导师的手和她紧紧相握,眼里全是不舍。
“为什么不建议我继续读博呢?”那时,江栎川非常不解。
“你太优秀了,江栎川,你应该出去看看,我教不了你更多。”她的老师和她说,“相反,我觉得岑韵才应该留下,她适合呆在学校搞研究。可惜当年我没能说服她留下,所以我想,我应该尽力推你一把,让你去做该做的事情。”
‘不要恐惧未来,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这是老师和她说的话。
我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呢?江栎川至今仍不知道。她合上影册,看向阳台。她的猫,奇怪的猫,正端坐在窗台上眺望着远方。
它不喜欢玩具,对吃的没什么兴趣,它不睡觉的时候就喜欢这样看着远处,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东西一样。
可惜往往什么都没有。
岑韵也观察过那猫,但她不觉得它有故事,她只觉得这猫怪异,一会儿弄个死出,总能搞出点新花样。今天她下班的时候,房间依旧整洁、外卖依旧就位,可猫却在她屋子正中站着,表情严肃得像个局级干部。
嗯?江栎川在家的时候它不是不过来吗?今天怎么?要过来抢她外卖?
“不要咬我哦!”岑韵警告它,“我现在过去就叫你妈过来。”
岑韵放下包,转头去敲江栎川的门。敲了几下并没有人来开,从猫眼看呢,里面又亮着灯。
这是怎么了?岑韵思考了一下,输入了江栎川家电子锁的密码。
“江栎川?”她小声喊了一声。
客厅没人,卧室的门虚掩着。
难道进贼了?不可能吧,岑韵顺手抄起了地柜上的花瓶。
江栎川正在头疼,睁开眼,看到岑韵正举着个花瓶盯着她。
“……”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家进贼了呢!”岑韵松了口气,随手把花瓶往床头柜一放。
痛经中的江栎川瞳孔一震。
“哦,好好好,我给你放回原位。”岑韵赶紧把花瓶还回客厅,然后又回去换上了拖鞋。
江栎川是极简主义者,家里的东西非常少,但刚好够用。岑韵顺利地在厨房里找到了恒温电水壶,一个杯子,和一根茶匙。
躺在病床上的江栎川听到厨房乒乒乓乓一顿响,脚步声远去,脚步声又回来,她关柜子又开柜子,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什么东西又撒了一地……好像要把两个家都拆了。
五分钟后,岑韵端着一杯温热的红糖水重新出现。
“喝点红糖水,我平常从不痛经,也没准备,你将就喝,我一会儿去买姜红糖。”
“……”江栎川想说,这种东西是安慰剂,没用的,她已经吃了止痛药了,现在只需要静等生效。
但太疼了,完全说不出话来,为了少受苦,她只能强撑着抬起头,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而且,你走光了,江栎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指了指她的领口。
等到痛感开始减退,已经是两小时后了。这两小时里,岑姐姐一秒钟都没歇着,一会儿姜红糖,一会儿蜂蜜水的弄了一堆,热水袋都灌了三个。
“你没事吧?”岑韵吓坏了,她没想到痛经能把一个人痛成这样。
“……还好,”江栎川头上冒着虚汗,“也不是每个月都疼,可能才换城市水土不服吧,吃了止疼药就好了。”
“你去做过检查吗?怎么会这样呢?”
“检查过,应该是生理性的,没有治疗的意义,疼的时候吃止疼药就好了,”江栎川把止疼药递给她看,“我有专门的止疼药。”
您可真是又强悍又脆弱呢!我的小江处长!
“那你好好睡一觉,”岑韵拿毛巾给她擦了擦汗,又把手机放到她枕边,“我先过去了,有需要你就打电话叫我。”
岑韵收好房间,关上门,轻手轻脚地走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