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百里春风路,万岭人不杳。

又细细的读了两遍,索尔哈罕叹了一口气:一月春为梦,虽春未至而蕉色朦胧入帐;二月春声,□,春味一夜而及;三四月,天尽鹤翅之高远,水暖梨园之渠壕;四五月,荷角初露,色染碧波,燕子归来,点缀柳梢。正是百里路尽春风,万岭山川人不杳了。这个咏春,算是把□重头到尾说尽,还把那最好的好处,最暖的暖处一笔点亮。真得道一声佩服。

魏池哑然片刻:过奖了。

索尔哈罕又看了一遍,微微一笑:你道我最喜欢哪一个字?

哪一个?这么一夸,魏池倒有些害羞了。

那个涂字,那荷叶要长便是做一片、一片的长。这一个涂字将那份心思都说了出来,越想便越觉得有趣。

魏池讪笑:得了吧,都快被你夸得钻桌子了。那一届里,别说前三,就是前十里头,我的诗文也不是亮色的,更何况中原有诗情的多是不来科举的?我绞尽脑汁也就是个中上,更何况随笔写的

你这么说是气我?索尔哈罕要拧那人的脸。

怎么是气你?你那诗还没评定呢!我这不是防我输了给我们翰林院抹黑么?魏池一边躲一边打趣。

索尔哈罕这才想起自己的,放了魏池的诗又拿了自己的细细读了一番,脸红一笑:我输了,我的不如你的,我老实去批文书便是。说罢,将自己的诗稿往身边的香炉内一塞。

魏池连忙起身掀开那盖子去抢,虽然炉内没有明火,但那香灰确实极热的,宣纸又薄,等魏池伸手进去时早就大半成灰了。顾不得烫,魏池将那所剩的一小块捡了出来,拿手拍打着。翻了那有字迹的来一看便是哭笑不得所剩的不过半个字,看不出是个晴字还是个情字。

哎,你怎么就道不如我?你这么做算是耍赖?魏池拎着那小纸片跑过来兴师问罪。

索尔哈罕已经收拾了文书在看了:不想我批文书了?还要接着闹?

魏池赶紧噤声。

索尔哈罕看她老实了,忍不住一笑,伸手把她脸上的香灰擦了擦:闲着没事就去扯两朵花回来吧,当你输了。

魏池看了看窗外暖洋洋的日头,高高兴兴的应了。

贺沢妠娜由那女官引着,往那花园深处去看。正欲到一个花阴处歇一歇,却看见一个年轻男子,一边看着花一边往这边拐了过来。那女官赶紧挡在了贺沢妠娜面前,可惜晚了一步,那男子一抬头瞧了个正着。

魏池暗道一声不好,正要避过,那贵妇打扮的女人从那女官身后缓缓走出,冲着自己微微一笑。

这位大人,是齐国的大人么?

魏池施了一礼,缓缓说道:正是,误入并非有意,还请夫人见谅。说罢,退了三步。

这位大人!贺沢妠娜看魏池要走,提高了声音:我们漠南不似大齐男女相避之风严谨,我正有事想要和您商量,还请留步片刻。

魏池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那贵妇径直走上前来:我都四十有余了,但看年龄也算是上一辈的人,大人您不必多虑才是。说罢又回头看了那女官一眼,从那女官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于是也不紧不慢的说:麻烦姑娘引路许久,您就和我家的奴儿歇息片刻罢,我与这位大人片刻叙。

那女官应了,老实的站在花阴旁歇了。

大人,那边有个小苑子,配老妇人我去看看如何?

魏池虽不明就里,想了想还是大方的应了,随着这位夫人往另一条小路上去。

拐过了花墙,贺沢妠娜问:大人认识那位魏策鉴么?

魏池猜出了七八分:这位夫人可是妜释封岈家的人么?

不瞒大人,我是祥格纳吉的母亲。

魏池垂了头,不言语。

在齐国,祥格纳吉这样的女孩儿是品行极刁蛮古怪的那种么?

魏池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只好说:中原的风气,娘娘也是知道的,但面子上严谨是一回事,内里还是崇尚这股天然之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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