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1 / 2)

叶梦桃偷偷伏在门缝上听,听到里面没了争执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拍了拍染上酒渍的纱裙,没好气的接过那小倌儿手上的胡琴:劳驾柳公子了,公子请回吧。又回头冲老鸨发火:谁来不好,偏叫段玉楼来,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要她说句话竟要求她似的!跟她姨说一声,这么个不长进的又没进账,谁要赶紧把她嫁了!省得浪费吃食!

大过节的,谁在吵?

老鸨正不敢搭话,却看到苏涵雪拿着琵琶从廊下过来。叶梦桃这才住口,微微让了让身子,行了个礼:二姐姐好。

苏涵雪叹了口气:你不比她,你功夫好,人也活泛,客人都喜欢,但有些话人前莫要去说,受了什么委屈自来给我说就是了。又回头跟柳淅人行了个礼:叨扰柳公子了,改天我亲自去和你师傅赔罪。

柳淅人微微一笑:苏先生客气了,这也是应当的,这也是忙的时候,淅人就先走了。老鸨赶紧派姑娘陪柳淅人下楼。

苏涵雪这才给叶梦桃拍了拍弄湿的衣襟:这也是劝你的,你别不听反来恨我。

叶梦桃这才撇了撇嘴:姐姐怎么这样说,我好话坏话还分不出么?

领她去换衣裳吧,别和段玉楼的姨说这些,免得大过节的打得呼呼喳喳的,一会儿等这曲子散了,我自会进去。

老鸨千谢完谢才退了下去。

柳淅人下了楼,他师傅还在车内等他,看他走出来便笑道:怎么?果然是那群娘们儿想多了?

柳淅人和他师傅行了礼,钻进马车:师傅倒是猜得准。

她们也不想想,这魏大人传得多闹得少,何时见他来过相公馆?今次既然要来万红楼,怎会要男人?

柳淅人也哈哈一笑。

那魏大人是何长相?柳师傅突然好奇。

柳淅人没做成生意,心中自然不顺畅,满不客气的说:论长相,我倒不知道是他伺候我,还是我伺候他

柳师傅听了,笑得直揉肠子:他看你的眼神如何?

柳淅人没有搭话,沿途的画舫灯廊阑珊遐迩令他有些犯晕:这是谁的曲子?

第一出,傅瑶琴,不是她还有谁?要说这个万红楼怎么只能排第三呢?

柳淅人命马车停在堤岸上,径自下了车。柳师傅赶紧拉他:还有个局子呢!你这会儿发什么疯?

柳淅人冲他一笑,还是下了车,含烟湖的堤岸很高,脚下是星星点点的画舫灯火,远处的高台上果然是那个女子轻抚琴弦。那份优雅清远说是仙女也不为过吧?可惜最终也不过是个□。柳淅人还想再听,却被柳师傅拉了下来:什么时候听不得?这会儿别和我闹脾气!

纵是怎样的曲儿来唱,弦断有谁听?八百里秦淮河,三千丈含烟湖,多少寂寞柳絮落?柳淅人也是一代名角儿,但是愿意给万红阁出局,这是几分长辈的面子,也是几分自己的私念,若是那个魏大人能有心于此,自己何尝不是个念想?曲江池什么找不到?难的是做个好主顾。可惜买笑人只想买笑,真心人竟没一个

走吧!柳淅人跳下堤岸进了马车,车外弦歌正好唱罢。

歌到绝处弦声罢,湖上的众人竟是愣了片刻,这才轰的响起了掌声。画舫上都备有锦鲤,备着客官们向台上的名伶们示好,这些鱼儿一尾千金,记到各家花楼的名字下面。傅瑶琴不愧是京城第一,首场便是二百余尾锦鲤,傅瑶琴谢过了主顾们,将那拴鱼的彩绸一扯,二百余跳大锦鲤跃入湖中,激得湖面一层浪。

台上台下又是一片叫好。

汤合已经忘了刚才的不快,把手掌拍的啪啪响:好,好!我这个粗人听了也好!

将军哪里是什么粗人?

徐朗闻声抬头一看,竟真是苏涵雪!

你们的人刚才的祸可闯大了,竟让二先生亲自来赔罪!啧徐朗坏笑了一下,扭头对魏池说:可见魏大人还是面子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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