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1 / 2)

玉祥随着芬草绕过凉亭,芬草从暖炉中提出热水,玉祥依习惯脱下了棉鞋,芬草试了试水温,给玉祥淋脚:公主,烫不烫?

玉祥摇摇头,接过芬草递过来的白色鞋袜,看到这个其实也不算老的姑姑鬓角已经长满了白发,而其实,她还比温妃小一岁。

芬草小声说:今天娘娘心情正是好,说本就要给公主做福事,天亮得这么好,早上还有喜鹊叫。公主可别和娘娘斗气,顺着她些,好么?

玉祥只好笑道:芬姑姑说的是。

任何进南苑的人都要洗脚,连先帝也不能例外,所以,这南苑也就没人愿意来了。十多年来,这里空荡荡,连主人的女儿也不愿意来。

芬草姑姑领着公主走进凉亭,给玉祥布了位置,倒了茶水,侧身退了下去。她一离开,南苑好像没有人一般,温太妃静静地看着经书,头都不抬。玉祥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有时过来也是这样坐着,那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这是母亲,她只知道陪她玩耍的是糖糖,照顾她生活的是耿太妃,她只知道每个月总要有几天闷闷的来这里坐着,进来之前还要先脱鞋洗脚。默默地,闷闷的,于是心中起了一股怒火,心中就想:到底她能闷多久?我就这样盯着她!不信她不觉得难受!她总会抬头回看我吧?但是许久,自己的脸都酸疼了,脖子也硬了,她还是老样子,一页一页的翻着书。于是开始想念南苑外等待的糖糖,想念皮球和风筝。

慢慢的长大,那时有多无聊?忘了吧?但是那心情深深的刻在心里,这安静的南苑

玉祥就像宦官擦完桌椅后定会拎着拂尘把子一抖一样,也习惯的找回那怒火。

自然又是徒劳,温妃似乎并不知道有人这样怨愁的盯着她,依旧是不紧不慢的翻着手上淡黄的纸页。

半个时辰后,玉祥偷偷动了动脖子,心中戏谑:又输了。玉祥叹了口气,伸手去拿茶,茶盖有些滑,一没拿稳,轻轻磕出了一声。实在是安静,玉祥被这意外的响声惊了一下,赶紧双手扶住了茶碗,再抬头的时候,不知温妃什么时候放下了书本,静静地看着她。

玉祥一时尴尬,拿着茶杯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温妃看她拿着茶愣着,问:茶冷了?

玉祥赶紧喝了一口:没有

温妃说:是今年的雪水,烘茶的是去年窖藏的干梅花,今年天气不好,雨水多,梅花没能采下来,你尝尝,看好不好。

玉祥这才细细品出,这绿茶之中确实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味。

今年是你及笄,也是你福祝该换的时候了,年后家庙那边我已经给你换了寿符。你也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家中哥哥妹妹并不多,该走动的,不要忘了走动,失了礼数。

难得温妃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玉祥有些意外,虽然都是些家常的问话,但是这么十几年来,似乎并不曾说过。好像这个做母亲的突然明白自己是个母亲,开始把自己当女儿待了。

玉祥唯唯点头。

以往每年春冬都要咳嗽,今年好些了么?

玉祥放下茶杯:今年好了些了。

人要自己爱惜自己,这是个要养的病,今年虽然好些,但是也不要就怠慢了。上个月我命人又给你寻了个方子,这个丸子可以常年吃的,是温补的药物。本是个汤剂,就是想着方便专门找太医给你改了丸剂,你可不许偷懒忘了吃。

玉祥哦了一声。

见天随你来的倒是个没见过的生面孔,糖糖怎么没和你来?她的平常和个女霸王似的,最不知道爱惜自己,今年又忘了春捂秋冻,早把厚衣裳脱了?

玉祥赶紧回话:没有,没有,最近有些忙,我也就没让她跟来了。

温太妃点点头,又把手边的经书拿了起来:那药丸子她也吃得的,一会儿命人多拿一份子回去,让她也吃。

温太妃垂下头看经书,不再说话。

玉祥独自绞了一会儿手帕,最后还是开口:母妃

怎么了?温太妃抬头看这玉祥。

玉祥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今儿过年的时候,皇兄的意思是那个陈景泰。

什么陈景泰?温太妃不解。

玉祥一时尴尬:就是那位远房同姓哥哥,他父亲是远定王叔的兄弟,他母亲旧年住京城的时候,是林楚家的次女儿。

哦温太妃想了许久,林家是有个小女儿:怎么了?

年前皇兄是想给我定亲事玉祥磕磕绊绊的说:年后么这事情又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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