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灯 第18节(2 / 2)

她轻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劝是没用的。

费利克斯这样的人,根本没办法将理性二字用在他的身上。

他疯起来没人能拦得住。

甚至于,如果能死在工作上,他或许会很高兴。

姜月迟一晚上都没有更换姿势,怕吵醒他。

虽然她的腿麻了,但她觉得自己咬咬牙还是能忍的。她不想吵醒他,她希望他能睡个好觉。

他已经很累了。

姜月迟低头看他,看着这张勾人无数的脸。

都说混血的长相是个概率问题,帅和丑都是两个极端。

他明显是中了基因彩票,他是混血里最好看的,将父母的优点全都继承了。

只可惜这些优点只在他的外形和脑子上。

姜月迟偶尔也会感慨,怎么能有人的性格差成这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醒的时候她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费利克斯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坐起身,刚睡醒的大脑还处在混沌状态,什么也想不清楚。

难道他又去工作了吗?

可是他已经三天没睡了。

他真的不会猝死吗?

费利克斯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头发乱蓬蓬的姜月迟坐在床上,双眼放空。

他用手里的毛巾擦了擦湿发,走过来吻她。吻完之后才想起她还没刷牙。

他嫌弃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快去洗漱。”

她这才回过神来:“我还以为你又出去了。”

费利克斯挑眉,语气轻慢:“舍不得我?”

她点头,凑到他怀里,手去搂他的腰:“嗯,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

费利克斯捏着她的脸,虎口刚好卡住她的下巴。她被迫从他怀中抬起头。

他刚要低头亲她,被她给躲开了:“你还是先休息吧,别真的猝死了。”

他一只手撑着身后的床,身体放松,长腿随意的敞开。

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不着调的懒散:“平时也没见你这么抵触,现在装什么纯情?”

姜月迟的脸有点涨红。

费利克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他似乎很乐意看她被激怒的样子。

像一条毫无杀伤力的小狗。

只可惜姜月迟不会骂人,想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该死的洋鬼子!”

她起身去了浴室,在里面一边刷牙一边哭。

她眼睛红红的,用水冲了一遍又一遍。她不想被费利克斯看出端倪来。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不委屈的时候装委屈,到了真正委屈的时候反倒想要藏起来。

浴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姜月迟愣了一下,还不待她反应过来,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从身后压下来。

——他抱着她,头靠在她的肩上。

“哭了?”

姜月迟倔强地否认:“没有。”

他笑了笑。

笑声就在耳边,低沉又带了些散漫。

他用手指轻轻擦拭她的眼角,服软认错:“是我错了,是我不好,惹我们小月亮难过了。”

小月亮。

他从来没有这么叫过她。

曾经有一次姜月迟和他说过自己中文名的来历,她出生在夜晚,但那天天黑的很慢,所以妈妈就给她取名为月迟。

意思就是,月亮来迟了。

他当时嗤笑一声:“没有意义却要强行加上一层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