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别装理中客了”“有其母必有其女”“拿回家的肉她又不是没吃”,还有自称老板朋友的,说是她多要工资,又带人去砸场子,才逼得老板拿出了刀,下面一串的“原来如此”“我就说呢”。

喻鑫弓腰捂住了嘴。

她突然觉得恶心,要命的恶心。她一把甩下手机,夺门冲向卫生间,站在马桶前干呕了半天,却只呕出一些黄水。

待到心跳平复,她去盥洗池漱了漱口。

抬头看去,镜中的自己因为用力,双眼充血两颊通红,头发湿漉漉地黏在额角。

从小便常有人说,她长得更像父亲。毕竟父亲有一张憨厚老实的脸,而她看起来也纯良无害,相比起来,母亲是格格不入的精明市侩。

但她后来看到了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她们明明有着一样圆润的眼睛,不算挺拔却小巧可爱的鼻子,饱满的唇添了些钝感。

只是时过境迁,母亲的目光变得更为算计,松垮的面庞挤压着鼻子,嘴唇也日渐变薄。

当年那个少女,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呢?

在自己还没来得及了解母亲之前,她已经匆匆离开了。

会不会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变成母亲那副模样?

喻鑫一寸一寸摸着自己的脸。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镜子,目光快要将镜面灼出洞来,仿佛自此就能透过自己看见母亲。

她太想她了。

当晚,喻鑫睁眼躺在黑暗里,一夜无眠。

一闭眼,她就会想到那条视频和评论,也想到白天班里发生的事。

大家压低声音对她议论纷纷,明明在看着她,却在她回望的时候一秒避开。

翟疏雨有些失望:“你为什么要骗我呢,难道我不是你的朋友吗?”

而易执关切地问她“还好吗”,她根本不想回答。

她连午饭也没想吃,一个人跑到了操场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叶方笙找到了她。

叶方笙气喘吁吁的,说想找她吃饭却怎么也找不到,在校园里转了好久才发现她。

喻鑫没说话,只是眼神木讷地看着她。

而叶方笙在她身边落座,陪她在树下坐了一中午。

朱恪自然不会放过这番热闹。

他像只烦人的苍蝇一样,不时在她身边经过,留下几句恼人的“嗡嗡”声,又悄然飞走。

终于,在下午的大课间,忍无可忍的喻鑫把他喊上了天台。

哪怕她的语气很差,眼神很凶,朱恪也毫不在意,坦然和她上了楼。

比自己小了快一头的人,不足为惧。

铁门关上的下一秒,喻鑫便一拳抡了过去。

老家没有电梯,从小喻鑫便帮着妈妈搬东西上五楼,二十斤的米能抗两袋。

那次抡起长凳时,她以为是肾上腺素飙升后的爆发,但此刻,看

着面前的大高个踉跄着倒地,还在不住咳嗽,她忽然意识到,她的拳头好像真的很有力量。

喻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拳头还攥着。

朱恪狼狈起身,退了一步才开口:“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是女生,老子今天打死你。”

喻鑫没废话,又是一拳抡去——

那一步退得太聪明,她没掌握好距离,被朱恪一把抓住手臂,推搡着按到了边缘。

她的后背抵着水泥围栏,略一偏头,就能看到下面人来人往的广场。

“想死吗?”他低声威胁。

胳膊被限制住,不够给他来上一拳,但足以让她一把攥住他的领口,用力到晚上回家后,才发现手心被指甲嵌出了一圈血印。

“有种你把我推下去。”她的语气很平静,“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也拽下去。”

朱恪分出一只手去掰她的手,但是没用,喻鑫就像一只猎豹,咬定目标便绝不放弃。

倒是他的喉咙被领口勒着,缺氧到有些放松注意力,低头时身子让开了些距离。

而这点距离足够喻鑫屈膝,怼向了对方最脆弱的地方。

上一次看到男生在地上哭着打滚,怕得追溯到幼儿园了。

他们的姿势是那么相近,身子蜷成虾米,在地上滚来滚去,一边嚎一边哭,脸涨得通红。

她低头怜悯地看着朱恪,天台上风声萧瑟,他的哀嚎声被扯得很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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