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社会这么大,总有地方需要你装孙子。

“是吧?”他转头问林坤河。

林坤河没有给人当孙子的体验也没有来自亲兄弟的威胁,他从桌子上拿了个苹果,揭开标签看了看,底下很光滑。

吃完这个苹果,他去了北京参加复试。

这一年苦泡画室,磨基础磨文化厚度,老师也看好他能进小圈。林坤河那几天没想太多,只觉得北京太冷,被风吹到脚底板都发干。

回来后睡了一天神清气爽,去看玩滑板伤了腿的何渊文。

这是板仔必经之路,玩得猛了身上哪个关节都有可能折,何渊文打着石膏还心不在焉,看着海面忧伤,说痛到尿尿都不敢使劲。

林坤河问:“是不是插尿管之后不习惯自己扶了。”

何渊文也坦荡,牙一呲:“是有这个原因,躺着还是方便不少的,改天你也试试。”

林坤河婉拒了,迈着两条矫健的腿去院子里bbq,摆弄串时想起在北京认识的考友约了来深圳玩,他打算领去桔钓沙那边。

深圳海景还是不错的。

有人过来冲茶,大概是新来的找不到水壶底座,何渊文听出点川渝口音,张嘴学舌:“没得事,我自己拿嘛。”

他一向嘴甜,出去都管服务员叫姐姐,顶着一头卷毛连洗碗阿姨都能哄得眉开眼笑。

黄亚滨私下说他缺母爱,那点渴望无限投射到妇女身上。

黄亚滨嘴是损,行动却殷勤,见何渊文提壶烫到手,马上站起来要去帮他买药。

“先弄点冰来,不用药。”何渊文甩着手嘶嘶声,还不忘安慰服务员。

黄亚滨小心翼翼观察他:“你这得上药,不然找个医生来看看?”

何渊文拿起手机一通乱按,过会说:“不用,有人给我送药。”

林坤河没想到指的是收银妹。

他在一个多小时后看到她,拽着个药品袋子朝他跑过来:“你怎么啦,哪里烫到了?”

“你怎么来了?”林坤河迅速感觉到不对。

她睁着两只眼睛说:“你叫我来的呀,你不是受伤了吗?”

林坤河去看何渊文,他靠在门边懒散喊:“喂士多妹,药拿来没?”

她懵懵的,顶着一脸汗不知所以然。

何渊文大概手是真痛,又喊她:“跟谁聊天都认不出吗?”他指指自己:“我叫你拿的药,快过来,我要留疤了。”

林坤河低头看她手里,她大概不确定要买些什么,乱七八糟买了一堆,通通挤在塑料袋。

他眉头慢慢皱起来。

何渊文还在催,她站在那里不动,盯着何渊文看。

过会说了句:“你来拿。”

何渊文走路不方便,费劲地一瘸一拐走过来,她打开碘伏泼到他的石膏腿上,面无表情地走了。

天热,她的背也被汗湿,荷叶边的裙角在海风下翻动。

林坤河突然想起来,还欠她一瓶水钱。

再次靠近那间店是台风天,她在吃力地搬灯箱,风大她体重轻,眼看灯箱要被吹翻,林坤河伸手在另一边抵住。

她使劲揉了下眼睛,抬头见是他,红着的眼瞬间怒目。

林坤河问:“要搬进去?”

她不理他,使劲把灯箱推到墙边找砖头压住脚,然后转身进了店里。

林坤河也跟进去,站了站问:“有没有素描纸?”

“不知道,自己找。”她语气很不好。

林坤河走到上次的货架前,听到她在收银台碎碎地骂他死本地仔。

他拿了素描纸,走向收银台时见她挂在胸前的手机在响,她并不接,人看起来有些委屈又有些生气,不确定在委屈什么,又在气什么。

林坤河想了想:“拿片西瓜。”

她抬头瞪他。

林坤河说:“要刚切的。”

她打开冰箱拿了一块,也不给他装袋,啪啪按着收银机:“31!”

林坤河这回有钱了,五十递过去,她很快把十九块找给他。

林坤河思索着那瓶水的事,看着她。

她嘴里又念了一遍死本地仔,红着眼睛瞪他:“看什么看?买完了就走!”

林坤河被一股恶气吹出来,西瓜咬了口,馊的。

他当时想,不止审美差,原来脾气也挺差。

后来他再找理由问何渊文借q传东西,何渊文不肯借,有些事情已经显现端倪。

再后来她跟何渊文在一起,背着何渊文的外套在眼前晃,他当时想,怎么品味也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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