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2)

林坤河问:“什么味道,你的还是我的?”

是什么味道,像肥皂化在水里的气味,也像发汗过度,混着汽油的味道。

林坤河鼻子没她灵,抱她进去开了花洒把她往下面放,杨琳还没喘定又被热水一扑,推他说:“我洗过了,你自己慢慢洗。”

林坤河拿她手机切歌:“我还没洗。”

杨琳套头的裙子被他从脑袋上脱出去,头发乱乱地贴着脸。

她在海边捂了几天,白得稍微一点红痕都能看见,像从皮肉里透出来的,林坤河这次不着急进去,握在东西旁边滑润地挲了会,她水汪汪,他也湿淋淋。

花洒开到最大,顶喷的水一视同仁地把他们都浇透,林坤河背上的水滴到杨琳脖子上,摸了下,她那双丝袜彻底被淋湿。

他伸手过去,脱的时候滋啦一声,像撕蛋膜。

这人极坏,花洒的强力模式是一条水柱,他打开了对着她冲,水流在他们之间流过,杨琳撑着墙面,被他按得好久出不来气。

等手机里歌单已经放完一遍,杨琳才被放回床上。

林坤河擦着头发出来,见她终于又睁开眼,撅着屁股在床上找东西,一只手摸半天,不由问:“尿床了?”

杨琳没理他,找到耳钉戴上,想了想还是生气:“你是不是有病,你怎么不把我耳朵也咬下去?”

林坤河自知理亏,擦干头发上去抱住她。

杨琳嫌他体温高,往里面拱了拱,摸着手机回消息。

林坤河问了句:“谁?”

“我堂妹,明珠。”

“找你干什么?”

“说想过来玩,我说我没空。”

林坤河摊着一只手架在她脖子下面,想了想说:“你那个堂弟不错,很尽心尽力。”

杨琳点点头:“他有点像我大伯娘,我大伯娘喜欢看书,境界要高一些。”

林坤河问:“你大伯二婚?”

“嗯。”杨琳静了静,转头问:“你看到那个老师了?”

林坤河说:“看到了。”

杨琳问:“你干嘛一定要进去看他?”

林坤河喉结动了动:“猎奇,想看看畜生长什么样。”

实际确实也没什么人像,背驼得像背了个包,脖子也动不了,林坤河站他跟前才对视上。

病成那样,怕是疼起来屁都不敢随便放。

平静了会,林坤河说:“鹏飞这个兵没白当。”

杨琳皱眉:“你不要夸他,他一夸就飘的,人又傻得很,为了当兵连大学都不去上,我爸还以为能捧出个大学生,能光宗耀祖……”

她真心觉得自己弟弟傻,把他脑子不灵光的事说了一堆,喋喋不休好一阵,才发现林坤河没说话,专注地看着她。

杨琳停住嘴跟他静静对视了会。

林坤河伸手,摸了摸她脸颊。

十月的秋不似秋,舒爽晚风从楼宇间穿过,像完成一次沉重的换气。

这是深圳最舒服的月份。

杨琳在家休了一个多星期,她今年存的假几乎全消耗在这场病里,回店上班四处转转,饶红又跑来说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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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了离婚证,而离婚的决心来自于上一次请假,她父母生病,她老公别说给钱了,人都不回去看一眼。

饶红因此恨上前夫,连带着前夫一家都看得咬牙切齿,不想继续在这里干,不想跟前夫家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

杨琳问:“你出去能找到跟这里一样的工资?”她讲话很不客气:“你这个脾气,外面上不了两天班就被人开了,拿什么养你小孩?”

饶红说:“我还留下来干什么,我一看到他哥就烦。”

杨琳问:“你看到钱烦不烦?不对,看不到钱你才知道什么叫烦。”多大了还搞这种矫情,做人现实一点不好吗?

杨琳简直莫名其妙:“你跟的是我又不是二股东,干你的事就好了,管别人干什么?”

饶红被她骂得脸皮发烫:“我没你这么厉害,说不管就不管。”

“那你自己走吧。”杨琳不耐烦了:“辞退你是不可能的,我刚辞掉一个又来一个,公司又不是我开的,人事也不听我的话,你要走就走,别打我主意。”

饶红见她要走,憋出一句:“你是不是人?”

“你管我是不是?”杨琳起身,见她还不肯走,扫了她一遍问:“你很缺钱?”

“是又怎么样?”

“我可以借给你。”

饶红一怔,继而狐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