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她没有动静,只是垂头丧气地立在这里。

“你怎么了?白白?”

明明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但温舒白此刻只觉得难过。

除了难过好像找不到别的形容词来形容她的心情,曼曦没有说难听的话也没有给她坏脸色看,但为什么她就是止不住的难受又难过呢。

云清将伞往她那边斜了斜,又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温舒白的声音压得很低:“清儿,我要辞职了。”

话音刚落,云清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她拉着她进了屋子,温舒白肩头的已经有些深色的湿痕。

云清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来,急切地问:“怎么一回事啊?怎么突然要辞职啊。”

温舒白要怎么解释呢?在云清面前,她甚至没有提起过曼曦,没有说过他有这么个未婚妻。

但现在,她觉得自己好像更难开口了。

因为她觉得自己像是介入感情的第三者。

“就是不想干了呗。”

她用力地调理着自己的情绪,希望抬起头来的时候能让云清看见自己无所谓的笑脸。

然而不巧,她抬头的瞬间,眼泪就这样从眼角滚落了出来。

强撑的嘴角最后化为一个滑稽的笑。

云清伸手抹过她脸颊的泪痕,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送她回来的那个白富美到底是谁。

“你之前说着要见的人,是刚刚那个?”

“她是不是骂你了,来,告诉我,有什么事儿我给你报仇。”

温舒白终于有些憋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云清:“清儿,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

她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委屈。

云清伸手拍着她的后背:“不哭不哭啊白白,有什么你告诉我啊,你还有我啊。”

云清越这样,她就哭得越激烈,内心的情感就像是一泻千里的瀑布。

温舒白是个很少被关怀的人。

一旦情绪低落,被别人问候一句,内心的那股子委屈就会像开了阀的水渠,止不住地外泄。

温舒白哭得梨花带雨,连话也说不清,呜呜咽咽的话里,云清好像听见了顾书迟的名字。

“顾书迟怎么了?”

她没太听清。

“他——病了。病了,因为我。”

“因为你?”

“嗯......”

云清听得一头雾水,听着温舒白连话也说不清,只是抱着她,然而脸色却严肃了起来。

等温舒白缓过来,云清姥姥姥爷也从外边儿回了家来,家里请的保姆也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后面。

“你们都在呢。”

姥姥站在门口,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温舒白和云清,笑眯眯地朝她们招了招手。

“姥姥,您们出去逛超市啦?”

“是呢,今晚吃好吃的。”

云清手揽着温舒白的肩膀,她还垂着头擦着眼泪。

姥姥见状不对,走上前来,推了推眼镜:“哎哟,小白这是怎么啦?怎么哭啦?”

云清竖起指头朝姥姥比了个“嘘”的手势,又小幅度地摇了摇脑袋,刚刚安抚好的情绪,再问,估计她又要哭了。

温舒白哭红了一双眼,抬起头来,含糊喊了一句:“姥姥。”

“哎。”

她脸上有些担忧,还是应了一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云清还轻轻拍着她的背脊。

夜里,温舒白洗了个热水澡,早早地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下午哭得太久,久到她都有些缺氧,一整个晚上后脑勺都在隐隐作痛。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一切都乱糟糟的,乱到她甚至有些没力气去整理思绪。

这会儿,门口响起一阵细碎的敲门声:“白白?吃荔枝吗?”

温舒白闻声还是从床上起了身,走上前去开了门。

云清将剥好的荔枝塞了一颗到温舒白的嘴里:“快过季了,姥姥让我们抓紧些吃呢。”

清甜的味道在口腔里绽开,她好久没吃过这么甜的荔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