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秦逸正等在那里。
这超乎寻常的举动立刻让他联想到一个期盼已久的猜测,可太怕希望落空,他甚至不敢去看秦逸,只是望向朱蓉:“朱姐,这是什么意思?”
“陆总给你请了今天的假,他是想多给你请几天,但是实在是排不开了,”朱蓉叹了一口气,“你只有六个小时的时间,晚上那个综艺你必须来,知道吗?”
林清回看看他,又看看秦逸,心底的疑问卡在唇边,却迟迟无法出口。
他有多期盼梦想成真,就有多害怕失望。他的一颗心已经悬吊太久,实在经不起又一次的落空了。
秦逸为他打开车门:“先上车吧,清少,陆总在车上等你。”
林清回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进车里的,他牢牢望住陆靖言,只觉自己心跳的飞快,一张嘴开合几次,都没能问出他最关心的那个问题。寂静的地下车库,他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是不是?”半晌,他终于问出了口,声音干涩得不像样子,仿佛在火狱里走了一遭。
陆靖言叹了口气,握住他冰凉的指尖,将一份文件塞到了他手里。
林清回感到自己的手都在抖,他迫不及待地拆开那份文件,那是一份复印稿,上面的章子都是黑白的,但这丝毫不影响那最显眼的一行标题——这是一份尸检报告。
被检人员那一栏,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正是他魂牵梦萦的,恨不得寝其皮饮其血的人的名字。
罗承死了。
下面的尸检照片也确凿无疑地证明了这一点。黑白照片上,罗承形容凄惨,面目全非,一只眼睛高高肿起,但林清回仍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的样子。这就是他,没有任何李代桃僵偷天换日的可能。
罗承真的死了。
他如饥似渴地读着那份尸检报告。报告上详细地写着死者的死亡原因和事故详情,看起来他是和人发生了冲突,全身多处挫伤,肋骨都断了几根,耳朵也被咬掉半个,竟是被人活生生打死的。
罗承终于死了。
十年,整整十年。从十二岁起就埋在心底的仇恨生根发芽,终于在他二十二岁的尾巴上结出了果实。
他想大哭,又想大笑,更想大叫出声,以泄这多年来的郁气。过于汹涌的情绪堆积在心中,拥挤得找不到一个出口,像是要把心脏都撑到爆炸。
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份薄薄的报告,直到眼前渐渐模糊,看到纸面上被氤氲出一片片的水渍,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泪流满面。
陆靖言把他揽在怀里,缓缓抚过他的脊背,为他轻轻擦去眼泪。
林清回哭的浑身发抖,呼吸急促,报告被他紧紧攥在手里,皱得不成样子。可即便如此,他仍是一声没吭,只有仿佛永不休止似的眼泪落下来,打湿陆靖言肩膀的布料。
那滚烫的泪水犹如滚烫的岩浆一般,浸透衣物,深深烙进陆靖言心底。
不知过了多久,车内才传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哭出来就好。陆靖言在心底叹气,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场哭泣究竟迟来了多久。这个苦苦支撑了十年的孩子太需要这一场发泄了。
“谢谢你,陆靖言,谢谢你。”林清回颤抖着呢喃,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像是最虔诚的信徒。
但陆靖言并不想在这种时候趁火打劫。他只是静静维持着这个拥抱,等到怀中人声音稍减,才轻轻推开他,为他擦干眼泪,哄孩子似的轻声说道。
“你该谢的人不是我,”他慢慢为林清回擦干眼泪,一张纸不行就再拿一张,手势轻柔而珍惜,犹如拂拭最珍爱的瓷器,“冷静一会儿,我去带你见他。”
“谁?”林清回声音闷闷的,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感觉自己甚至有些头晕,但好在现在心中清明了些许,勉强可以从那一直纠缠他的旧日梦魇中挣出来了。
“罗承的尸体已经被他的家人领走了,但是杀他的人,你可以见见。他被判了死刑,马上就要被转监了。”
“谁?”林清回猛地抬起头来,一双被泪水浸透的眸子晶亮,“是谁杀了他?”
“这个人,你也认识的,”陆靖言递给他另一份资料,语气中不免添了几分感慨,“你父母有个好兄弟。”
林清回握着纸巾,不时撷去忍不住落下的泪水,一边低头拆开那个文件袋。
那份文件比尸检报告还少,只是一张a4纸。可就在那一页纸上,林清回看到了另一个人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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