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1 / 2)

就算发生,她也会更像一个专业的保镖一点,不会像那天在白岛,变成一个生病了也那么固执地想要去旅行的小孩子,甚至得寸进尺,让自己变成棠悔的“妹妹”,从而掉以轻心。

才会导致现在发生这种事。

基于这点,她的确是已经不适合再担任棠悔的保镖。

但也有可能不对。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骗了棠悔。

可能是这个冬天罕见地下了雪,隋秋天也罕见地逻辑混乱,无法梳理出清晰的逻辑,找到一条正确的出路。

现在没有再下雪,这天的太阳也很白。隋秋天站在白色的世界,不知道站了多久,她看见程时闵很是着急地从医院大门里奔出来,手里还拿着件外套。

看到她孤零零地站在外面以后,程时闵脸色苍白地奔过来,到她面前时自己还喘着气,却很着急地给她披上手里刚刚买来的厚厚的羽绒服,把她整个人都包起来,脸色才稍微变好一点,“这么冷,怎么一个人跑到这边来?”

“我送一个朋友出来。”隋秋天把平安符藏进病号服的兜里,披着外套,低眉顺眼地,让程时闵帮她戴上羽绒服的兜帽,“她来看我,还给*我把行李打包好了。”

听到“朋友”两个字。

程时闵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但她还是没有多问。

她帮隋秋天拉紧拉链,“外面太冷了,先进去吧。”

“好。”隋秋天答应下来。

再抬眼——

刚刚那辆车不见了。

马路上只剩下白皑皑的雪,和白皑皑的、她完全认不出来的很多辆车。

隋秋天看了很久,才动作迟钝地收回视线,跟着程时闵慢慢地走进了医院。

-

看着隋秋天和程时闵两个人的身影慢慢缩小。苏南下了车。

她走了一段很长很弯的路,找到另外一辆,停在刚刚隋秋天侧身后的车。

苏南上了这辆车,静了片刻,对着里面那个异常安静的女人,说,

“她现在进去了。”

女人双手放在膝盖上,膝盖上盖着一层毛毯。她将手藏在里面,让人看不出她是否在用力掐自己的掌心。她的脸色很白很白,像那种大病未愈,又像那种失去血色的白。

但原因是——

她在这一场大雪中,在伤还没好全的前提下,很不听劝地去到一个陌生城市,亲自去拿回了寄存在一间茶馆的行李箱——那里面只是些随处都可以买得到的零食。

但棠悔亲自拿回来。

也亲自,再次登上那座山,三礼九叩,一步一步登上石梯,围绕着道观的每一座殿,像个生平最虔诚的信徒,每走五步,就行最高级别的大礼。

她还愿。

也再次祈福。

耗尽一整个白天的时间。

最后,她因为身体未愈,也因为气血长期不足,拜完最后一礼,昏倒在那场白茫茫的大雪中。

也终于得偿所愿,求得一张新的平安符。

于是她没好全的伤口再次撕裂,以至于她这阵子几乎也都在医院度过。

她急着去还愿,急着去求符,因为害怕还愿不及时,神灵会怪罪。

但在求得新的平安符之后。

却又变成一个顾虑很多的弱者。

不敢贸然送出去,也不敢署名,只敢藏在房思思的那盆多肉摆件里面。

这一点也不像棠悔。

雪在无声无息地融化,医院门口的人很多,在车外走来走去。

棠悔揉了揉自己被冻伤还没好全的膝盖,低着睫毛,轻声对司机说,“开车吧。”

车发动了起来,轮胎摩擦地面的雪,像一场被隐藏的悲伤。

“她不肯把医药费拿回去。”苏南看了她一会,对她说。

棠悔轻“嗯”了一声,“我猜到了。”

苏南不讲话了。

棠悔的视线停留在一个位置,没有移动。

苏南以为她不会再讲话。

但棠悔又说,“隋秋天这个人很傻的。”

苏南转过头去看她。

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用什么眼神,去注视自己这位传闻中心狠手辣的上司。

“我没有见过她这样的人。”棠悔感冒很严重,讲话还有鼻音。她将头轻轻靠在车窗上,车窗外面有阳光和街景淌过。

过了很久,她自顾自地说,

“我有时候怀疑,哪怕是我让她把心掏给我,她都会自己剖开,然后亲手挖出那颗血淋淋的心,甚至是担心我弄脏手,所以要洗干净之后,再捧给我。”

“她就是一个这么傻,也这么盲目的人。”

明明是在说听上去很悲伤的话。但棠悔提起隋秋天这个名字,表情又像是很满足,好像是,只要喊一喊这个名字,都会觉得这个人可爱,“也是唯一一个,会这么对待我的人。”

但很快,她自己意识到这点,便阖紧眼皮,敛紧唇角,好似陷入一种浓厚的怨怪和懊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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