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他这样不是一两次了。

祁景安第一次知道白衡有自残倾向,是在大一那年。当时他去白衡家里,在厨房看见对方正用小刀划着手腕。

高二他和白衡相识,那时候白衡已经工作一年,也跟魏硕交往了一年。

白衡通过伤害自己来缓解焦虑,而焦虑的源头就是魏硕。

魏硕比白衡年长,白衡辍学后认识的他。交往后,无父无母的白衡第一次从别人那儿体会到家人的温暖。

魏硕会做饭,会收拾家务,还性格温和,是个很好的恋人。

交往一年,白衡辞去了工作,开始把所有的精力都依附在魏硕的身上。他每天想着一日三餐,想着明天魏硕要穿什么衣服。

后来魏硕会控制白衡的社交,将他禁锢在他们租的房间里。白衡被他日益消磨,从而变得患得患失。

太多优秀的人会接近魏硕,他呢,他什么也没有。于是,他怕极了对方会随时离开自己。

你明知道他喜欢你,为什么还接近他。有天白衡愤怒地质问。

魏硕将领带扯开,语气不耐,他是喜欢我,可我又不喜欢他。

你不喜欢他,就不应该答应跟他去吃饭,还在外面过夜。白衡握住他的手臂,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我不是跟你解释了吗,我跟他出去吃饭是因为都是一个公司的,不答应不太好。在外过夜是因为下雨了,他又喝醉了,我总不能把他带回我们家吧。

你为什么不懂得拒绝别人。白衡红了眼。

魏硕抱住他,白衡,你别胡思乱想,我是爱你的,真的,我永远爱你。

我也爱你。

这样的争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而白衡每次都会妥协。

白衡,你是孤儿,没有家庭,这就导致你的性子有时候太极端了。

没有人能接受你,除了我,白衡,除了我才会包容你。

你知道吧,换成别人,可能早就受不了你了。

魏硕一次次地将他贬得一文不值,而白衡欣然接受,他将身段放低去讨好,无底线的去迎合。

所以他生病了,他的焦虑和害怕没有任何发泄口,只能通过让自己痛苦才能喘口气。

腐烂的关系,终于在一次白衡失血过多住院后结束,那天魏硕只留了条分手短信,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衡醒来后发疯似的找他,找到他后跪下来求复合,可终究没留住。

本以为马上就会好的,但魏硕再次出现了。

祁景安低估了对方,他原以为魏硕会就此离他远远的,可还是再次装出一副伪善的样子找上了白衡。

他早该想到他就是那样的人,哪怕早就断了关系,哪怕清楚不可能回头,却还是想着掌控对方,攥着白衡的回忆来回碾磨,直到那些过去被揉得血肉模糊,像长在骨头里,化成灰都散不了。

听了这些,陆允低头盯着自己交握的手指,很久才淡淡开口:你们俩在这看着他。

祁景安拽住他的胳膊:你去哪儿?

哪儿也不去,就在门口。陆允扯了下嘴角,转身走了出去。

病房里静得能听见输液管滴答的声音,直到深夜,白衡才慢慢睁开眼。看见李海成他艰难的动了动嘴唇,哥

李海成赶忙凑过去:白衡,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白衡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忘了受伤的手腕,刚一用力就疼得痛呼一声。

李海成扶住他,掀开纱布边缘看还好没渗血。

没事。白衡扫了眼周围,陆允呢?

他和景安在外面,我去叫他们。李海成起身出去,没一会儿,三个人走进来。

陆允瞪他一眼,嘴上不饶人,还以为你死了呢。

白衡弯了弯眼睛,命大,死不了。

是你命大吗?要不是我赶过去你就流血身亡了。陆允握紧拳头,用力在他胸口处锤了一下,早知道我就不去你家了,第二天给你收尸。

白衡捂着被捶的地方,咳了两声:你这是盼我死啊?

祁景安叹口气,醒了就好,我们先回去了,有事打电话。

行,你们走吧。白衡朝他们挥了挥手,脸上带着笑,好像手腕上的伤不是长在自己身上。

祁景安和李海成出了医院,坐进车里,李海成才敢把一直憋着的气叹出来。

怎么,吓到了?祁景安看着他皱起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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