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他打断喋喋不休封建迷信的田母:妈,我该去吃饭了。

快去吧快去吧,多吃饭多吃菜,别怕花钱。田母嘱咐她的宝贝疙瘩。

她的好儿子,她的给老田家光宗耀祖的大儿子,她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拿的出手让她脸上有光的长子。

田母满脸慈爱又眷恋的看着屏幕里面那张白皙到有些苍白的脸,直到对面挂断。

见田全宝放下了手机,林潮便招呼他出去吃饭,林潮在前面走,田全宝盯着自己的脚尖跟在后面。

学校里的路上总是很臭,一开始,他以为是下水道,毕竟学校的路面斑驳,到处都是下水的井口,就像是拼图的模块,一块挨着一块。可是后来发现又不是,他开始怀疑是路边的树,但都是一些司空见惯的树,闻不出什么味道。他又怀疑是有狗在路边拉尿,可是若想处处都有臭味,怕死应该遍地都是狗屎才对。

后来田全宝就不想了,总归这臭味一直在,那就应该是学校本身就是臭的,只要一踏进这校园,每一口空气都是臭的。

就像是隔壁村老张家的祖坟,它就是没埋对地方,什么性向,什么天生,什么科学,统统没有用,那个无缘无故死了父母的小伙子一定是因为祖坟没埋对中了邪了。

食堂里人多的能玩消消乐,林潮拉着田全宝一个窗口一个窗口的挤过去,研究着该吃点什么。

食堂总是那几道菜,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从来不变个花样,别说每天只点素菜的田全宝,就连肉菜换着样式吃的林潮看见不锈钢大铁盘里的菜也没什么胃口。

两个人木讷的点餐,再从熙攘的人流中穿出去,拎着一毛钱换来的袋子和一个人最多只给一双的一次性筷子回了寝室。

今天他们一起坐在王皓的桌子上吃。

林潮点了鱼香肉丝和红烧肉,田全宝还是老样子的豆芽,只点了一两大米饭。

他拿起筷子戳起比鸡蛋大不了多少的饭团,真是薛定谔的一两饭。

食堂的饭重量总是没个准数,有时一两是二两的两倍,有时一两是二两的五分之一,总会让田全宝怀疑自己的眼睛和数学。

田全宝把一两饭全部塞进嘴里,不但没噎着,甚至还有空余的地方能塞两块红烧肉。

林潮把自己的饭给田全宝拨了一部分:你怎么了?接了电话之后就魂不守舍的。

我有吗?田全宝嚼着一两饭问道。

林潮指了指窗户的玻璃,外面天色已暗,屋内的灯光对抗着窗外的夜色,正好能反射出坐在对面田全宝的整张脸。

好像谁欠你二百万。

田全宝恹恹的,他怀疑林潮在讲东北式的玩笑,但是听着一点也不好笑。

谁惹你了?林潮嘴叭叭个不停,吃着饭还有空余。

你。田全宝眼皮也没抬一下。

我哪惹你了,我敢惹你吗,借我俩胆也不敢啊。

就是你惹我了,凭什么你是高富帅,还能去给小孩补课。田全宝把红烧肉塞到嘴里磨牙。

林潮本来还犯愁怎么哄田全宝,谁知道田全宝一句话把他爽到了。

高帅我承认,富就算了吧。

不过虽然不富,但是肉我还是供得起你的,吃吧吃吧。林潮把田全宝的小碗堆的满满的。

田全宝不吃白不吃,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是他可以硬塞。

林潮咬着筷子,偷偷打量着田全宝,看他把自己的脸塞成一个发面包子,不自觉的笑了。

他猜田全宝大概是因为家里的事才心烦,但是田全宝不说,他也就不问,谁家没几本难念的经,他自己最有感触。

吃完饭田全宝就要去床上躺着,林潮怕他吃的太油腻,不消化积食,非拉着他去遛弯。

学校总共就那么大,遍地都是人,在路上看到的人头比教室里都多。

田全宝更烦躁了。

咱去出去溜达溜达吧。

不去。

走吧。

走不动。

走不动我背你。

林潮走到田全宝身前弯下腰。

田全宝的脸蹭一下就红了,比晚上的红烧肉还红,他四下看了看,没人注意到他们。

你快起来,谁用你背。

林潮回过头:你不是说你走不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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