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谢长陵道:“你与十一兄究竟是如何相爱的?”

姮沅道:“一见钟情。”

谢长陵问:“皮囊之爱也值得你付出这般多?”

姮沅撩起眼皮,身子往后看了他一眼。

微朦渐暗的黄昏光线泛着蓝意,笼罩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的气质溶成远山那般淡,她明明就坐在离谢长陵很近的地方,却让谢长陵觉得她离得很远。

姮沅道:“你不会懂的。”

谢长陵道:“百年人参再贵也有个市价,我折个现银给你,叫你陪我一个月,你肯不肯?”

姮沅道:“我只要人参。”

她穿好了鞋袜,起身离去。

她脚伤还没好,原不该自己走,但谢长陵耍了无赖,想宿在水晶馆,也叫姮沅留下来陪他,姮沅自然不肯,于是就这么一瘸一拐地走了,临了还不忘提醒他记得兑现人参。

真是翻脸无情。

谢长陵又静静地躺了会儿,觉得无聊,也走了。

*

姮沅回到偏院时,谢长明还未醒,问过留下来伺候的小丫鬟了,谢长明是一直都未醒。

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姮沅还是心生失望,若谢长明此次真要长睡不起,是她对不起他,这条命总要赔给他的。

姮沅胡思乱想着。

这时,外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听到了谢四夫人的说话声,姮沅起身往外看去,就见谢四夫人小心陪着某个胡须泛白的中年男子进得院来。

那中年男子着紫衣,眉头皱得可夹死苍蝇了,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他看到姮沅时,像是见到了空气,没把视线落在身上,随便转了一圈后就移开了。

谢四夫人给姮沅递眼神,叫她走开。

姮沅意识到这位中年男子应是谢府里很要紧的主事人,便忙让开了身子,当她以为中年男子会继续无视她直接进屋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你身上熏香是哪里来的?”

姮沅一头雾水:“我不曾熏香。”

中年男子没有再说话,只吩咐人:“大司马在何处?快请过来。”他说完,昂首阔步进去了,也不给姮沅解释,就让她满头雾水地站在那儿。

不一会儿,谢四夫人的女使跑过来,偷偷告诉姮沅:“大司马素日熏的香是特调的,寻常闻不到,谢七老爷许是发现了端倪。”

“谢七老爷?”

“便是大司马的阿父,他虽行七,嫡系却只有他一个男儿,被圣人封了个太子太傅的衔儿,如今只赋闲在家,仍做家主,掌管府上事务。”

姮沅一下子紧张起来,老子最知儿子的脾性,他方才又嗅到了身上独属谢长陵的香气,难保不会生出怀疑。又想到他已命人去唤谢长陵,依着谢长陵的脾气,他还真不一定会帮姮沅遮掩。

姮沅情急之下,竟然就迈着走一步疼一步还要流血一步的伤腿,沿着回来的路去水晶馆找谢长陵,务必要在谢长陵到偏院前拦下他。

可大司马府大,谢长陵又离开了水晶馆,姮沅当然是扑了个空,她算着时间,觉得谢长陵肯定已经见到了谢七老爷,不由得泄气,但不敢休息,又得迈着疼痛的双腿赶回去。

虽说叔嫂乱/伦是丑闻,但她已和谢长明和离,没人能再拿这点兴风作浪。

若谢七老爷执意将她赶出去,也没有办法,只要供给谢长明的山参不要断了就好。

姮沅一面想着,一面迈着根本走不快的腿往偏院走去,走到一半,她疼得只能停下来休息。

“嫂嫂如何在这儿?”

姮沅一惊,起身,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昏色里缓缓向她靠近,谢长陵没有提灯,但姮沅听出了他的声音。

姮沅也很意外:“你是刚从偏院回来吗?”

谢长陵道:“我还没去。”

当真是柳暗花明,姮沅根本不关心谢长陵为何能把亲爹扔在一旁,她只知道一切还有得救,她忙求告谢长陵,谢长陵看着她怪异的走路姿势,一下子就明白她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在这儿。

谢长明真是好命。

才华不如谢长陵,长得也就那样,却能骗来这么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姑娘。

天之骄子的谢长陵都要开始嫉妒起他了。

所以谢长陵不高兴了。

他说:“嫂嫂这是在教我说谎,要一个儿子去欺骗他的阿父吗?”

姮沅道:“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谢七老爷知道你与嫂嫂乱/伦,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谢长陵道:“那些教训是我应得的,我怎能为了躲避教训而欺骗阿父呢?”

他义正言辞,若非姮沅见识过他的真实嘴脸,还真要被他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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