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或许是她这话听起来太像是赌气了,毕竟她那么孱弱胆小,怎么可能做得出杀人这么恐怖的事来。

又或者是因为随便什么原因。

总而言之,谢长陵并没有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轻飘飘道:“随你。”

他撩起车帘,马车已经出了泾县,正往长安城驶去,他看了眼,道:“日夜兼程,明日就能到长安,届时你不必回大司马

府,就在城外别院住着,好好伺候我就是了。”

俨然是金屋藏娇的意思。

第46章

◎谢长陵根本是滴酒未沾。◎

马车疾驰至别院。

别院屋舍大开,清扫干净,用具俨然,女使肃立。可见即便没有姮沅外逃被捉这一插曲,谢长陵对她地安排本来就是只能住在别院地别宅妇而已。

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他要娶的是王家的千金,不是寻常的小娘子,而是对他的宏图霸业酱油大助益的王家,谢长陵自然得考虑新妇的感受。

姮沅看着整洁有序的别院,眼尾斜吊着看向谢长陵,讥笑了三声,方才抬步入屋。

谢长陵有点被她激怒了,又有些无奈似的,一把拽住姮沅,转过她的脸,道:“不要这样。”

他没说什么重话,只是双手钳在她的肩膀上,死死的,非常用力,含着无尽的警告。

姮沅就当他的未尽之语是“不要这样,你该认清你的身份。”

姮沅抬手,狠狠地扫开他的手臂,怒瞪了他一眼,转身进屋:“你为了我,离京许久了,不该赶紧回去跟你的夫人献殷勤,安慰一番吗?”

她开始赶人。

谢长陵并不理会:“我还没有与你睡觉。”

多么直白的话。

算上行宫一别,他们很久没有上床了,谢长陵一直素着,戒欲也快戒出极限了,他旷得慌,自然要找人发泄,而姮沅的身体对他还算有吸引力,没睡到她,谢长陵自然不愿走。

姮沅这般认为着,冷漠地牵扯了一下嘴角:“那赶紧的,睡了就赶紧走。”

她为了赶他,连与他上床都可以忍耐了。

谢长陵默默一哂。

女使很快安排了热水澡豆,替二人洗去风尘,姮沅原本和衣躺在床上,看到谢长陵散着微湿的长发进来,她看了眼,翻身起来,脱掉里衣。

素白瘦削的肩头,玲珑起伏的曲线,凹陷紧收的腰身,此刻与她而言,不是含羞的身体,而只是用来满足和打发谢长陵的工具。她的身体充满魅力,可是当看到那张厌世无情的脸,就算是最放荡的花花公子都会觉得扫兴晦气。

谢长陵坐在床边,没说什么,捡起被她扔在一边的里衣,替她穿上,细心齐整地系好腰带,道:“睡吧。”

在姮沅惊奇的目光里,他坦然倒在外侧,睡了下来,只是照旧伸出了长臂,将目瞪口呆到手足无措的姮沅揽进怀里:“陪我睡会儿。”

清甜的梨子香萦绕在鼻尖,身上的躁动被抚平,他安然入梦。

那种违和感又再次回到了姮沅的心头。

她不明白谢长陵在分别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重逢后的他有时候正常得让她厌恶,可也有些时候,莫名地让她觉得不安。

利用强权逼迫她的谢长陵不该如此,他是薄情寡义的小人,他该活得跟冰冷无情的权力一样,只会一寸寸将人的脊梁骨碾碎,而不是让姮沅一而再再而三地触摸到他的体温。

谢长陵的这些令人莫名其妙的表现,似乎让他在姮沅的心里活了过来。

她记不起重逢时谢长陵说了什么话,却记得他床上的怀抱,尽管仍旧是强势的姿态,但轻易被惊醒的警觉,眼底的乌青与疲惫,还有抱着她满足安稳的表情,却无一不在显示他的虚弱。

姮沅好像摸到了谢长陵这个怪物的命门。

尽管她还没弄清楚这个命门是什么,但她就是有这个直觉。

事实上,林婆子也好几次与她提到过,没有她,谢长陵很有可能会死。

她相信林婆子肯定知道些什么,从第一次被谢长陵带去馄饨摊事,她就知道双方的关系并不一般,但那时她只是简单地认为双方只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现在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