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侯爷18】你究竟是谁 ta ose shu.c(2 / 2)

这个狗男人的眼神也太毒辣了吧?!他是怎么看出破绽的?!就因为那几个小魔术?还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所有不符合原主的行为举止?

巨大的恐慌瞬间淹没了她,穿越是她最大的秘密,是绝对不能暴露的底牌!

她大脑飞速运转,冷汗几乎要浸透里衣。

怎么解释?

坦白?绝对不行!说不定会被当成妖孽烧死。

装傻?别闹了,以他多疑的性格根本不会信,反而会更怀疑。

电光火石之间,她猛地抓住了原主的身份背景。

原主秦可可,出身在一个远离京城的地方,他父亲在地方上还算有点权势,但到了京城权贵圈里根本就是排不上号的小官家庭,而且最关键的是——她隐约从原主记忆和下人闲谈中得知,她娘家那个小家族的立场,似乎与永宁侯府或者说与谢珩所代表的势力,有那么点微妙的不对付。

以至于成婚以来,娘家几乎与她断绝了联系,生怕被牵连,显得无比冷漠和势利。

对!就从这里入手!

秦可可强行压下喉咙眼的尖叫,努力让颤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和委屈,猛地抬起头,眼圈瞬间就红了,当然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急的,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愤懑:

“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我?那我还能是谁?!”

“是,我是从小地方来的,我父亲只是个四品地方官,在您这位永宁侯眼里自然什么都不是,我们秦家门户低微,高攀不起您侯府的门第,就连我嫁过来之后,家里人都怕沾上麻烦,不敢与我往来!”

她越说越“激动”,仿佛将长久以来压抑的委屈和不满都发泄了出来:

“我是没什么见识,不会你们京城贵女的那些琴棋书画和规矩体统,我今日变那戏法儿……是丢人了,是给侯爷您丢人了。”

“可我还能怎么办?!我除了会背几首诗,会这点上不得台面哄人开心的小把戏,我还会什么?!我不过是想……想尽量活得没那么难堪而已……”

“侯爷若是觉得我碍眼,觉得我配不上这侯夫人的位置,大可以一纸休书休了我!何必……何必说这种话来羞辱我?!”

她说到最后,声音哽咽,眼泪恰到好处地滚落下来,甚至干脆扭过头去看向窗外,肩膀都配合地微微颤抖,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整个表演,将一个出身不高却努力挣扎的女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刻意回避了“行为举止大变”的核心问题,而是将矛盾引向了“门户差异”和“出身歧视”,并巧妙地用“只会背诗和变戏法”来解释自己仅有的“才艺”,将一切不合理都归结于“小地方来的”和“为了生存”。

车厢内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

只能听到秦可可极力压抑的细微抽泣声。

她能感觉到谢珩的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那目光锐利依旧,仿佛在掂量她这番话的真伪。

良久,就在秦可可快要维持不住颤抖的肩膀时,谢珩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刚才说背诗?”

这下,秦可可心里那根刚刚稍微放松的弦,瞬间再次绷紧到了极致。

背诗?!

刚才情急之下,为了圆“小地方来的没见识”这个人设,她顺口把自己会“背诗”也当成了一项不值钱的技能说了出来,试图降低那几首惊世之作带来的违和感。

可偏偏就是这“背诗”二字,戳中了最要命的关键。

她在外面可是口口声声说那些诗是“偶得”、“心有所感”,现在自曝是“背”的,岂不是不打自招,承认了之前是在欺世盗名?

巨大的恐慌再次攫住了她,刚才还流畅无比的眼泪瞬间就卡住了,甚至紧张地干咽了一下口水,喉咙发紧,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这心虚慌乱哑口无言的模样,全然落在了谢珩眼中。

他嘴角那抹极淡的弧度骤然清晰了一些,扯出一个带着冰冷嘲讽和“果然如此”意味的笑。那笑容里没有意外,只有一种洞悉真相后的了然和……毫不掩饰的鄙夷。

“果然。”他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在秦可可的心上,“我就说,以你的脑子……怎会有那等吞吐山河的大才?”

“你……”

秦可可被他这话里的轻蔑和那句“以你的脑子”气得血往头上涌,瞬间盖过了恐慌,猛地扭回头瞪向他,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反驳!

他能说出这话,说明他早就怀疑了,或许从赏梅宴那首《卜算子咏梅》开始,他就没信过那是她作的,之后的望江楼《将进酒》恐怕更是加深了他的怀疑。

他刚才那句“你究竟是谁”,恐怕不仅仅是怀疑她换了芯子,更是在质疑她那些“诗才”的来源。

看着秦可可气得脸色红白交错却又哑口无言的吃瘪样子,谢珩眼底的讥诮更深,却也没有再乘胜追击,只是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将她彻底钉死在“抄袭”的耻辱柱上:

“看来,夫人娘家虽是小地方,倒也是藏龙卧虎,竟有如此了得的‘无名大家’,能作出此等诗句,却甘心寂寂无名,只为让夫人带来京城……‘偶得’?”

他的话像毒蛇一样,缠绕着秦可可,让她窒息。

承认?那就是承认自己欺世盗名,之前所有的才女名声瞬间破产,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不承认?那怎么解释诗的来源?难道真说自己是穿越的?

进退两难!

秦可可死死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第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感到了一种全方位的无力感,丫的,丢死人了。

谢珩不再看她,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对这个“真相”失去了兴趣,只留下最后一句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话:

“安分些。”

“别再耍这些小心思。否则……”

否则什么,他没说。

但车厢内弥漫的低气压和威胁,已经足够让秦可可脊背发凉。

她瘫坐在角落,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的要敏锐和可怕得多。她那点来自现代的小聪明和侥幸心理,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之前的负好感度算什么?

现在才是真正的地狱模式开局。

自己到底还是心里素质不够啊,脸皮再厚点就好了,不过想想这个男人的机智,只怕靠着脸皮厚也不顶事。

哎,且行且珍惜吧,可别等哪天被她当妖怪捆起来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