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循环的残梦:在2626年的废墟里宣泄(1 / 2)
('这三年的梦,像一盘卡了带的旧影像,循环往复地在一凡脑海里转。每次沉进梦里,脚踩的都是2626年战後村的碎石地,灰蒙蒙的天、焦糊味的风、满是弹孔的土坯房,连偶尔撞见的村民——缩在墙角啃y饼的老人、抱着膝盖发呆的少年,面孔都熟得像昨天刚见过。
唯一变的,是他醒在村里的位置。有时是塌了一半的晒谷场,碎稻草里藏着锈迹斑斑的铁片;有时是村头断了的石桥,桥下的泥水里飘着半截电路板;还有一次,他直接坐在那间藏过三个孩子的土房里,指尖还能m0到墙面上未乾的、不知是谁留下的泪痕。
起初,他只是躲。听见「铁壳子」的滋滋机械声,就跟着村民往草垛里钻、往地窖里躲??,看那些银灰sE的机器人晃着机械臂扫过村庄,把没藏好的人用金属钳夹着带走,关进村西头的铁笼子里。每一次看,心都揪得发紧,却连大气都不敢喘──就像第一次梦到拉布布时那样,只敢做个旁观的影子。
直到有一次,他在村尾的破庙里撞见一个抱着孩子的nV人。「铁壳子」的脚步声从巷口传来,nV人慌得要把孩子塞进供桌下,机械臂却已经伸到了庙门口。那瞬间,一凡不知道哪来的劲,抄起供桌上断了腿的陶碗,狠狠砸向机器人的摄像头——“哗当”一声,玻璃碎片溅开,“铁壳子”的红光闪了闪,转向了他。
他撒腿就跑,听着身後机械手臂「咔嗒咔嗒」的追赶声,反而觉得x口堵了三年的闷气得偿地散了点。那天最後,他躲进了枯井里,听着「铁壳子」在井上转了两圈离开,井水映着灰蒙蒙的天,他却第一次在梦里笑出了声。
从那以後,梦成了他的宣泄场。他开始跟着村民一起反抗:在「铁壳子」的巡逻路上挖陷阱,用断铁丝缠上石子做武器;趁机器人充电时,偷偷m0进铁笼子,用磨尖的铁片撬开锁;甚至有一次,他和那个护着妹妹的男孩一起,把拉布关布塞进了「铁壳撬开的机械缝里——机器人和那个护着妹妹的男孩一起,把拉布关布塞进了三个人的机械缝里——机器人
男孩抱着拉布布,对他咧嘴笑:「你b上次厉害多啦!」一凡m0着玩偶暖呼呼的植绒,突然觉得,这循环的梦不再压抑。白天在办公室对着报表的烦躁、做了五年行政的迷茫、连加班餐都只能吃凉面的委屈,都能在梦里的反抗里撒出去——哪怕每次醒来,手里攥的还是筷子,电脑屏幕亮的还是报表,可心脏里那点被点燃的劲,却能撑到下一次入梦。
每天晚上,他都盼着困意漫上来。盼着再踩上那硌脚的碎石地,盼着再听见「滋滋」的机械声,盼着再跟「铁壳子」较一次劲--就像在重复一场不会输的仗,把现实里不敢说的、不敢做的,都在2626年的残村里,痛快地活一遍。
', '')('一凡渐渐发现,这场持续三年的梦,早不是随机降临的意外,而是藏着两条清晰的规律,像无形的线,把他拴在2626年的战後村与现实之间。
第一条规律,是醒来的时间。他特地在床头放了个旧闹钟,连续记录半个月,十次里有八次,睁眼时时针准指在3,分针不是停在10,就是卡在14。有一天晚上,他帮村民往地窖搬粮食,「铁壳子」撞破地窖门的瞬间,强光扫到脸上,闹钟「滴答」响了一声——3点10分,分秒不差。唯一的例外是梦里的「Si亡」:被机械钳夹住手臂、被钢架压到衣角时,意识会突然cH0U离,醒来时间会提前近一小时,可手心还留着被钳住的发麻感,指尖还带着拉布布的暖意。
第二条规律,是梦里的复刻场景。每次踏进村,人事、实物都像按了重播键:村东头的老人永远在啃y饼,掉在地上的饼碎成固定的三瓣;藏过孩子的土房里,墙角堆着同样的断稻草,房梁破布永远飘向同一个方向;「铁壳子」的巡逻路线更是分毫不差--房梁破布永远飘向同一个方向;「铁壳子」的巡逻路线更是分毫不差--从村落西山边进三庙。有次他故意躲在草垛里等,果然看到机器人准时出现,连扫描草垛的时间都和前一晚一样,下一秒就有穿破洞衣服的少年从巷口跑出,引着「铁壳子」追赶。
更让他心惊的是「时间到点」的破碎感。只要接近3点10分或3点14分,整个村庄会像被打碎的玻璃般「回归」:远处土房慢慢透明,焦糊味突然消失,手里的铁片化作光点散开。有次他正和男孩蹲在地窖缝拉布布,男孩刚递来针线,土墙就开始晃,弹孔像被橡皮擦过,男孩的脸渐渐模糊,却还笑着说「明天再修」——下一秒睁眼,闹钟指向3点14分,手里只有床单的褶皱。即使在「Si亡」边缘,只要到了固定时间,梦还是会按规律破碎。
他把这些都记在报表空白处:「3:10/3:14醒,Si亡提前;土房、老人、铁壳子全复刻,到点就碎。」白天对着电脑上的报表,他总忍不住琢磨:这固定的时间、重复的场景,是他的执念,还是拉布背後藏着的暗示?但每晚困意漫上来时,他还是盼着再踩上硌脚的碎石地——因为只有在这个有规律的世界里,他才能把现实的烦躁、迷茫痛快宣泄,也才能离拉布布的秘密,再近一点。
', '')('三年来在2626年残村的“另一段人生”,像颗石子投进一凡心里——再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行政报表时,曾经的麻木渐渐被不甘取代。梦里和「铁壳子」周旋时练出的果断、帮村民统筹物资时m0索的条理,还有那种「敢拼就有机会」的劲,让他再也没法安於「没起sE、没盼头」的现状。
他想起自己大学时辅修过电子商务,帮家里的小舖子经营过网店,还在梦里跟着村民用碎零件组装过简易信号器——那些看似无关的技能,突然有了用处。一个念头冒出来:不如自己g,当电商行销顾问,帮像曾经的自己一样迷茫的小商家找出路。
第一个找的是小慧。这个在设计工作室当助理的姑娘,总在朋友圈发自己画的cHa画,线条里满是灵气,却总抱怨「设计被甲方改得没灵魂」。一凡约她在便利商店吃凉面,把梦里拉布布的样子画在纸巾上:「我想做能帮人留住初心的行销,你的设计,能让更多好东西被看见。」小慧盯着纸巾上的小毛球,突然红了眼,当场答应加入。
接着是阿江。学程式开发的他,毕业後在规划院做着重复的绘图工作,私下里总研究「如何让老街区的小店活下去」。一凡跟他聊起梦里战後村的“资源重组”——用废零件做工具、用地窖藏粮食,阿江突然拍了桌子:“这不就是线下业态的盘活吗?我能帮你做商家选址和场景规划!”
最後找到林轩时,她正在公关公司熬夜改活动方案。这个把“运营细节控”刻进骨子里的姑娘,听完一凡的想法,直接扔出一份策划案大纲:“我帮你做活动落地和客户维护,但有个条件——咱们得像你说的那样,不Ga0虚的,只做能落地的事。”
一个月後,在出租屋改成的小办公室里,四个人贴好了「创典行销顾问有限公司」的手写门牌。小慧设计了LOGO-主T是只抱着星星的拉布布,浅棕sE植绒质感,左耳尖缺了一小块;阿江画了第一张商家服务流程图,标注着“像规划战後村一样JiNg准”;林轩拟好了第一份客户合同,条款里写着“不满意可调整,直到解决问题”。
开业第一天,没有鞭Pa0,只有四个人分吃的一碗凉面。一凡看着眼前的伙伴,又想起梦里2626年的残村——那时他在梦里反抗“铁壳子”,是为了守护孩子和拉布布;现在他在现实里创业,是为了守护自己和夥伴们的“不甘心”。
晚上睡觉时,他又梦到了拉布布。这次没有「铁壳子」的追赶,只有男孩抱着玩偶,冲他举着一块用玉米粉做的「饼」:「你现实里的\'\'\'\'\'\'\'\'\'\'\'\'\'\'\'\'村子\'\'\'\'\'\'\'\'\'\'\'\'\'\'\'\',也要好好建哦。」凌晨3点14分,一凡准时醒来。
窗外天快亮了,空调还在嗡嗡转,可一凡的心里,第一次没有了闷热的烦躁——他知道,这场从梦里开始的“破局”,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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