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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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瑶衣拿过来,看着上头的字,墨迹未干,方正清楚,由衷道:“公子的字真好看,我阿兄的字也好看。” 对于袁家的情况,之前詹铎并不清楚,一直都是周家帮他处理这件事。倒是第一次,她对他说处家中的事情。 原来除了小妹,她还有一个兄长。 “我可以用笔墨吗?”袁瑶衣问了声。 詹铎看下眼前,便将笔和砚台一并送去对面,当是答应。眼见女子嘴角弯出笑意,犹如柔软的月季花瓣。 然后看她坐到几前,翻着小册,果然里头不少地方因为字不会而空着,有的干脆画了图标注。她找了一页,遂拿笔在上面写着,一笔一划的认真。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看着她写出“楹”字,心道原来如此。 柔和光线中,她的脸显得格外恬静,分明上车前,还抱着小妹在哭。 “改了。”袁瑶衣道声,把笔搁在砚台边,抬头正对上詹铎的目光,“我写得不对?” 詹铎回神,轻咳了声:“对的。还有哪些字不会,我交给你。” 见他伸手过来,袁瑶衣把册子给了他,并指着一处。后面,他真的帮她改了许多,不会的,写错的 不好再让他多改,她后面把册子收了回来。 詹铎也没说什么,便轻轻合了双目,细长的指尖在太阳穴处揉了几下。 袁瑶衣见他这般,应是在想他自己的事,便重新回到靠门的地方,安静坐好。 车厢内小小的气流,詹铎能清晰感应。不禁眼睛眯开一条缝,看去靠在车壁的女子。不修改册子,她重又坐得远了,微微低着头,拿她的小手指在膝头轻轻划着,仔细看,她是在写那个“楹”字。 是怕忘了吗?一遍遍的写。 他重阖上眼睛,清冷的嘴角松缓开,轻轻一弯。 近戌时,马车入了闳州府,并未直接回周家,而是先停在一处较偏的城墙下。 詹铎下了车。 袁瑶衣坐了一路的车,略有些头晕,便也下了车透气。她不会走远,就在马车旁边等着。 车外,重五正搓着手,见她出来,咧开嘴笑:“这里避风,瑶衣娘子过来站。” 袁瑶衣走过去,顺着手里给重五塞了个橘子:“家里带来的,你尝尝。” “多谢娘子。”重五性子活络,当即就剥开来,往嘴里塞了两瓤,“公子在前面,等事情办妥,咱们就回去,耽搁不了多久。” 顺着重五示意的方向,袁瑶衣看到站在远处的詹铎。 他手里提着一盏灯笼,站在厚重的城墙下,映出一方颀长的身姿。他面前,似跪着一个人,被两名士兵摁压在那儿。 “是抓到犯人了?”袁瑶衣随意问了声。 重五摆手,笑道:“准确来说是个匪寨出来的贼子,他身上有公子要的东西,一张图。” 不知为何,袁瑶衣当即想到那张巨峰山的舆图。只不过这是詹铎的事,她不好过多打听,便没再问。 前方,詹铎似乎是在问着什么,而那贼子伏在地上应话。 寒风中,只送来些细碎的语音,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袁瑶衣觉得冷,想回到车上去,就在要转身的时候,忽闻一声厉喝自城墙下传来。 她蓦的回头去看,詹铎仍站在那儿,而那原本跪在地上的贼子,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猛力挣脱士兵的压制,从地上一跃跳起。 寒光一闪,他手中已然多了一柄利刃匕首,毫不犹豫的往前扑去,执着直刺向詹铎。 事发突然,没人料到这贼子会如此大胆,压制他的两个士兵甚至都未有反应。 初冬的冷夜,画面似是定格在这一刻。 那人高高跳起,双腿在空中借力弯起,身体就是一张紧绷的弓,离了地面半丈高,举起的短匕划出一抹寒光,直刺挺拔而立的詹铎。 刚才伏在地上有多卑微,如今就有多狠戾。 眼看,那匕尖寸寸靠近 ', ' ')(' 他的胸口窝。 “嘭”,冰冷的夜里传出一声闷响。 第18章 第 18 章 冷夜中,一道火光划过,像是要将冷重的黑暗撕开。 就见千钧一发间,詹铎握在手中的灯杆狠狠砍上贼子的脖颈,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一声沉重的闷响,贼子摔去地上,冬日地上冷硬,砸起一片尘灰。刚才蓄力跳得多高,如今跌得就有多惨。 而灯杆上的灯笼,随着詹铎的力道脱落飞出,正落在袁瑶衣脚下,顷刻燃了,化为灰烬。 她不由往后一退,身旁的重五,一脚踢开灯笼骨。 而不远处,贼子趴在地上痛苦的哼唧,强撑着爬起来,踉跄着就想逃走。 詹铎仍站在原处,脚尖抬了下,只听嗖得一声,一粒石子从空中飞过,直直打上贼子的腿弯。 “噗通”,这人没跑几步,便又栽回到地上。这回是彻底的爬不起来,被追上来的几名士兵给压制住。 如今,贼子已看不出人形,乱发散开遮住满是血污的脸。 袁瑶衣正站在几步外,一切发生在一瞬间,只是眼睛在看,脑中甚至没有反应。 “当啷”,詹铎手一松,那截空荡荡的灯杆丢去地上,遂缓缓转身。 夜风曳着他的袍角,素青色缎料在黑暗中更显深沉,他走到马车前,瞧了眼站在那儿的袁瑶衣。 女子家的,可能少见这种场面,许是吓到了,愣在那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