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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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亚先生。” 金发少年的声音优雅动听,似乎这不过是寻常碰面时的招呼, “如果您没办法开口的话,我想我有一些办法可以帮您。” 话音未落,罗尼·杜亚的右手已经瞬间碎裂开来,每根指头都被均匀地切成十节,魏尔伦甚至还贴心地帮他堵住了血管,以免血液喷溅,造成不必要的脏污。!? 朱莉·伯尔尼震惊地瞪大眼睛,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麽。 “……” 兰波无奈地看了魏尔伦一眼,没有对小搭档的行为多做评价。 但出人意料的是,棕发青年看着掉落在地的手掌,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剧烈的痛楚后,竟然咬着牙憋住哀号,一边咳嗽,一边笑了起来, “杀了我吧。” 罗尼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早就输了。” 一个好提议。 兰波很心动,他实在不想浪费时间,但到底能不能杀,要怎麽杀,还要看伯尔尼父女的意见。 被魏尔伦的行为打断了情绪的朱莉从震惊中回过神,面色复杂地看着罗尼·杜亚,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她真的不懂, “如果你爱哥哥,为什麽要刻意引诱我?为什麽要谋害哥哥?” “——那只是意外!” 罗尼嘶吼出来,他的眼睛瞪得极大,满含着愤怒和痛苦, “那是意外,我只想和他谈谈,但是他——” 加布里埃尔是个看起来温和,实则严肃又强硬的人,那场算不上争论的对话中,两人的情绪都有些失控。 “我只是太生气了……我只是太生气了……” 罗尼呢喃着, “我爱他,我怎麽会想要谋害他……” 真是意外? 但为什麽会吵架呢? 马拉美觉得这瓜越吃越有,银短发的少年左看右看没找到凳子,干脆催生出一株玫瑰,扭成藤椅的形状坐了上去。 朱莉走到罗尼的面前蹲下,掐着那张曾经无比喜爱的脸, “我没有那麽多耐心。” 她的眼神里充满恨意, “说出原因,或者直接去死。” 其实也可以反过来。 兰波心想,不过还未等他说话,一直沉默的老伯尔尼忽然开口, “那幅画上,是娜塔吗?” 魏尔伦已经跨越了屋子坐在兰波身边,阁楼的窗户和门都大开着,高处的风吹得黑发少年有些冷,他下意识地贴近小搭档,此时闻言,抬眸看了眼墙上的油画——画着红色“x”号的,黑长发女人的背影。 娜塔,这个名字在哪里看到过。 兰波皱起眉头思索,随后惊讶地侧过脸,无视魏尔伦有点别扭的神情,悄悄耳语, “伯尔尼夫人。” “?” 魏尔伦也想起来了——娜塔莉亚·贝洛娃,老伯尔尼的妻子。 可罗尼·杜亚和她又有什麽关系,为什麽会在阁楼里挂着这样一幅充满恶意的油画? 虽然并不好奇答案,但看老伯尔尼的意思,暂时应该不能直接杀死罗尼读取尸体。 兰波在心里叹了口气,静静地看着罗尼,等待后者的回答。 很显然,这个问题十分关键,棕卷发的青年先是冷笑,随即克制不住地,笑意越来越癫狂, “对,是那个贱人。那个抢了我母亲位置的贱人。” 他看着在听到答案的一瞬仿佛老了十岁的老伯尔尼,声音中满含恶意, “如你所想的一样,罗尼·杜亚和罗尼·伯纳德都不是我的名字——罗尼·伯尔尼才是。” ', ' ')(' ……啊? 马拉美瞳孔地震,大脑飞速转动着梳理起伯尔尼一家的关系。 ——同父异母的兄弟妹三人!? “……” 老伯尔尼的身影晃动一下,朱莉连忙上前扶住父亲,神情也有些发蒙,显然不清楚罗尼话语的意思——或者说,清楚了,但不想相信。 “我很抱歉。” 老伯尔尼的声音沉重无比, “我对不起你的母亲,但娜塔才是我的妻子,我给了你母亲足够的金钱,我以为她……” “你以为她会打掉我,开启新生活?” 罗尼死死地盯着老伯尔尼,母亲几乎疯魔状态下喋喋不休的话语是缠绕他一生的梦魇, “她没有。她没办法忘记你这个明明有未婚妻却还和别的女人滚上床单的人渣,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你这个人渣复仇。” 包括一开始故意接近加布里埃尔,利用遗传性吸引的心理倾向,配合伪装,让那个本应被称为弟弟的青年爱上自己。 只是他忘了,吸引和爱从来都是双向的,直到加布里埃尔无意间看到他扫墓的身影,看到属于他母亲的墓碑,想起年少时听旁人谈起过的父母的桃色秘闻,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他,他才发现对方在自己的心中,已经留下太过深刻的印痕。 “加布里埃尔和朱莉都是我的工具——向你复仇的工具。” 想想吧,等他借助加布里埃尔或朱莉掌控伯尔尼家后,再将一切都和盘托出,到那时,不可一世的军火商,贵族出身的老绅士,虔诚刻板的信教者,会是怎样的脸色? 那天的顶楼,听到加布里埃尔和朱莉的谈话时,罗尼才知道原来加布里埃尔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他等朱莉离开后,从暗处走出来,承认、嘲讽、争吵、哀求、愤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