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飞升邪神她含泪继承宗门 第2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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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感觉到后背隐隐传来的凉意,江载月心中怒骂。 祝烛星这时候是死了吗? 刚才人没事的时候能把人弄晕,怎么现在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他又安静得像个死人一样了? 然而等她跑出屋数十米,江载月一回头方才意识到,她刚才感觉到的背后发凉,是因为雪白腕足从头到尾都安静地搭在她的背上。 第27章 沙子 “仙人, 您怎么还不出手?” 雪白腕足像是从头到尾都处于没有反应过来的旁观者状态,听到少女开口,方才温柔答道。 “我出手了, ”在江载月期待的目光中,它从屋内探出的十几条雪白腕足, 轻轻在江载月面前舒展开来, 每一条雪白腕足,都包裹着一只被保护的很好的草编。 “我把你做的礼物, 都完好无损地带出来了。” 江载月深吸一口气,“仙人, 我说的不是礼物, 屋里还有两个……不,一个大活人呢!起码你也顺手把佘临青薅出来啊!不然薛寒璧万一凶性大发,真的把他杀了怎么办……” 祝烛星脾气很好地温声答道。 “在你出门的时候,我已经把他们都弄晕过去了。” 这里听着还像点人话…… 但江载月陡然反应过来,“那我刚出门的时候, 你怎么不叫住我?” 雪白腕足慢慢擦了擦她头顶的一层细汗, “我那时在收捡礼物,你跑得太急,我以为你要喊别人来救他们。” 这个解释乍听起来非常离谱, 但仔细想来……也还是非常离谱。 江载月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但想了想, 还是忍不住道,“既然他们都晕过去了,仙人你怎么还忙着收东西?” 祝烛星慢条斯理地说道,“他们的血有味道,把礼物留在房间里太久, 会沾染上他们的味道。” 江载月的神情陡然凝重了起来,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宗主是不喜欢礼物上沾染别人的味道吗?可是那草编是我亲自动手做的,会不会也沾染上我自己的味道?” 搭在她头上的雪白腕足微不可觉地顿了顿,祝烛星缓慢解释道。 “你是……同族的孩子,宗主……不会讨厌你身上的气味。” “真的吗?” 江载月还是有点不放心,她伸出手,想要拿过雪白腕足捏着的草编,仔细闻一闻上面有没有别的异味。 然而祝烛星的腕足地包住了草编,像是怕她抢走般,一字一句缓慢而郑重答道。 “真的。如果宗主不喜欢……可以留给我。” “你编的每一个礼物,我都很喜欢。” 江载月看出来了。 她甚至怀疑如果她没有事先说好,这些草编是送给宗主的,祝烛星说不定都不打算还给她了。 “……仙人,这些其实都不算最好看的。我之后送给你的那只草编,才会是最好看的。” 雪白腕足从她头顶垂落,轻轻捏了捏她柔软洁净如初的指腹。 “小心一些,不要伤到手。我的寿命很长,可以等很多很多年。” 江载月几乎要被他的话逗笑,但随之而来的却感觉到了一阵说不出的心酸。 他倒是愿意等,就是没有想过她有没有那么长的命吗? “仙人你放心,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还能送你很多年的礼物。” 祝烛星像是触碰到了一个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难题。 他一字一句轻声重复了她刚刚说的话,“等,你,死?” 江载月轻松道,“是啊,像我这样没有什么灵根仙骨,也无权无势的小弟子,顶多只能活一个百年。我今年十八,如果能活到一百岁,每年送一次,还能送你八十二次礼物呢。” 江载月好奇问道,“对了仙人我还没有问过你,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然而祝烛星的 ', ' ')(' 思绪似乎还停在她的上一句话。 “你不会死的。” 他深思熟虑,方才一字一句认真道。 “你与我出身同族,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等你飞升那一日,我会亲自来接你。” 如果不是清楚祝仙人的性子,江载月简直怀疑这人最后一句话是在嘲讽她了。 等她飞升——是飞升到天堂吗? 不过一想到这人到现在还认为她是他的同族,江载月默不作声地摸了摸自己的透明小触手。 她对自己的人族身份再清楚不过了,那所谓的“同族”,不过是祝烛星与宗主见到她的触须,生出的误解。 而她之所以能生出这些触手,江载月怀疑这与她的外挂——精神健康值脱不了关系。 如果她的猜测没出错,降低一点精神长出的透明触手,等到她某一日找到加回自己精神值的方法时,那些生出的道肢自然会消失。到了那时候,祝烛星还会以为她是他的同族吗? 不过祝仙人与宗主对她的庇护,都靠这一层“误解”得到,她自然也不可能主动拆穿这层美丽的“泡沫”。 江载月只能笑嘻嘻道,“那就多谢仙人的吉言了。如果我真有飞升那一天,那我真的只有当牛做马,才能报答得了仙人的恩情。” “不用当牛做马,你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像现在这样?” 江载月好奇地问道,“我现在在仙人眼里,是什么样的?” 雪白腕足轻柔抖动着,像是随风摇曳的海草。 “像风吹过海浪的时候,我在海底看见的,跃动的月亮。” 江载月想了一下这副场景,非常煞风景地提出了一个疑问。 “在海底能看见月亮吗?” 祝烛星温柔缓慢道。 “我能看见。我喜欢在海里看到的月亮。” 江载月发现今天的祝仙人能说很多的话。 “为什么?” “它会随着海浪而晃动,我每次抬头,它都在动,像是活的一样。” 祝烛星的声音变得有些缓慢而低沉,“可是真正的月亮,已经死了。我已经看不到,活着的正常同族了。” “它们都变了。” 江载月一惊,试探性问道,“它们是谁?” 然而每当到了她异常感兴趣的话题上,祝烛星又会变成谜语人般的存在。 只是他这次没有说什么他记不清之类的话,而是用腕足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你还小,不能知道这些。” 江载月有点崩溃,怎么两个世界的大人都喜欢用这种话来搪塞小孩啊? 不对,她才不是小孩!江载月晃了晃脑袋,发现差点被祝烛星的逻辑带歪了。 “仙人,我都十八了,您不会觉得我得入土了才能知道这些事情吧?” “等你长大,”祝烛星耐心地将她袖子里飘荡的透明小触手一一塞了回去。 “等你的道体,长得和我差不多的时候,就会知道了。在此之前,不必心急。” 那她估计是长不大了。 江载月应了一声,安慰自己,有些事也不一定就要非要知道不可。 万一祝烛星也是个重度妄想症的精神病患者,这些都是他的臆想呢? “我知道了,仙人。” 江载月回到屋门前,她推开门,做好了见到一地狼藉的准备。 然而屋里的两个人连同原本打乱的饭菜碗碟,薛寒璧咳出的血水都消失得一干二净,房间的桌椅都恢复到了原本的整洁与位置,连塌的地方都被牢牢实实修补好,她猜到了这么做的人会是谁,却还是惊喜交加地转头问道。 “仙人,是您把房间恢复成原样的吗?佘临青和薛寒璧去哪里了?您把他们都丢出宗门了吗?” “是我做的,”搭在她头顶的雪白腕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内屈了屈, ', ' ')(' 贴紧了她的头,“我想起来了一点清扫的术法,帮你整理了一下房间。” “至于那两人,我已经将他们送回去了。他们应该会休息几天,才能彻底清醒过来。” 江载月唏嘘了一下,薛寒璧的身份有异,得到这样的处置也无可厚非,可是佘临青应该是被一顿饭卷进来的,又是没吃饱,又挨了一顿打,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了。 虽然她和这两人都不算怎么熟…… 等等,江载月突然想到了极其要命的一点。 她曾从井下得到了佘家族纹的盒子,那盒子里装着的黄纸上写着一些凌乱的血字。 而佘临青又说,他是来找居住在附近的一位与他有相似旧疾的族兄。 该不会佘临青要找的那位族兄,就是曾经住在她这间屋子的旧主? 那么这间屋舍的旧主留下的纸卷,到底是仅用来记录他自己的感叹,还是有意留给佘家之人?而佘临青主动来找她,又有没有存着故意试探她的心思? 一瞬间,江载月脑中闪过许多阴谋论。 她从柜底翻出自己原本藏好的匣盒,然而等她打开匣盒,原本破旧的纸卷竟然已经变成了一盒燃烧殆尽的黑灰。 江载月盯着那滩黑灰,“仙人,在我离开的时候,有人动过它吗?” “没有,”祝烛星碰了碰那摊黑灰,黑灰之中陡然出现了几颗亮晶晶的,她曾经在天穹上看到的沙丘里材质类似的雪白发光银沙。 江载月皱了皱眉,“仙人,这是什么?” 祝烛星给出了一个非常朴实的答案。 “这是我的沙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