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昭昭坐在凳子上,手裏数着托盘上的衣裳,足有六七件。只是去参加一场生辰宴,而且还是不怎么亲近的姨母,这准备的着实有些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换上看看。”她抬头去看费应慈,“我觉得挺好看,你是整日习惯了素淡衣裳,才会觉得花哨。”
费应慈点点头,于是走去了屏风后面,婆子抱着衣裳跟上。
没一会儿,费应慈从屏风后探出头来,手指着桌面:“昭昭,把最上面的衣裳拿进来。”
昭昭嗯了声,拿着那件水红色衣裙,一触手便是柔顺的丝滑,上好的衣料。
她低头看,不止料子好,连每一处的刺绣都恰到好处的精致。她觉得自己有过这样的衣裳,并且布料的名字就在嘴边,偏偏无法记起来。
心中一嘆,这失了记忆真让人觉得憋闷。
晃晃脑袋不去想,她拿着衣裳走进屏风内。
裏面,费应慈已经换上新衣,大小很是合适,正站在落地菱花镜前照着。
“昭昭,我觉得还可以。”费应慈转过身来,脸儿微红,“就这件罢。”
昭昭看着,觉得确实有点儿花哨。费应慈的长相淡雅,其实清素的衣裙更能衬托出她的气质。
“可以带上两件,万一好有个替换。”她笑笑道。
费应慈点头,上来拉着她往镜前一推,接着拿起她手中的衣裳一展,披盖在她的身前:“这件是给昭昭你的。”
“我?”昭昭侧脸看费应慈。
“对,”费应慈看向镜中,一脸满意,“你跟我一起去,我自该送你礼物的,就想着干脆衣裳罢。”
昭昭也回头来看向镜中,华丽的衣裙着实吸引人:“那我收下了,以后多做工报答你。”
既然喜欢,她也没来回客气的推脱。
“好,你换上,我去外面等你。”见她答应,费应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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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婆子帮着昭昭解着腰带,她自然的平展开双臂,让对方更加方便。接着却是一楞,对于自己如此自然的举动微微诧异,平常女子被人扯动衣裳,不该是躲闪害羞嘛?
婆子手脚麻利,做惯了帮人整理穿戴的事情,很快就给昭昭穿上了新衣,往镜中一瞥的时候,不禁楞住。
“姑娘真美。”婆子由衷道,帮着系好腰带后,便往旁边一站。
昭昭往镜前凑了凑,身上衣裳着实华美,但是头发相对不太搭配,过于清素。她干脆对着镜子重新挽起头发,不做成相配的样子,总觉得难受又不对劲儿。
头发在她的挽弄下,尽数拢了上去,露出一截优美白皙的脖颈。
她重新对着镜子,发现顺眼了不少。想着若是发间缀满金银珠翠,应当更好看,抬手摸摸自己的耳垂,她想起了韶慕送的珍珠耳铛,带上也会好看罢。
想起他,不免想起之前那段不愉快的隔阂……
昭昭在镜前转身,走出屏风来。
外面,费应慈正无聊翻看着桌上衣裳,听见动静便抬头看过去,瞬时楞住。
“昭昭?”
她从桌前起身,眨眨眼睛,再次看去屏风边璀璨的身影。
这时,外面有说话声,费应慈回神,两步跑去门边,一把拉开门上:“大哥,你快来。”
外头,正好费致远经过,手裏拿着掌柜给的物册,突然被小妹拉住,也就顺势迈步进了房来:“怎么了……”
他也看见了那边艷丽张扬的少女,一瞬的楞神,未说完的话音在嘴边消散。
“大哥,你看昭昭,”费应慈瞪大眼睛,“多好看!”
费致远回神,眼神亦是收敛些许,可心中仍觉惊讶。他是知道这个女子生得极美,可是没想到稍稍装扮竟是无比夺目,隐隐的有种说不出的贵气。
昭昭被兄妹俩盯着,有些不自在:“我去换下来。”
“别别,”费应慈跑过去,抱上昭昭的手,“真的好看,是罢大哥。”
好似怕昭昭不信,费应慈询问门边的费致远。
“嗯,”费致远温和一笑,自然走进房来,“正好,说下后日去河下县的事罢。”
可能怕昭昭觉得不自在,他岔开了话题。
如此果然奏效,费应慈拉着昭昭坐回到桌前,开始商议后日的启程。
其实事情俱不用费应慈来操心,费致远早就安排好,只是定好出发的时间。
第三天,准备出发去河下县。
昭昭告别了钟伯,上了费家的马车。费应慈等在裏面,和以往一样包裹的严严实实,从厚实的斗篷下能看到,她穿了那日挑好的衣裙。
马车前面,费致远骑着马,俊秀郎君,一表人才。
“大哥应该不会进县裏去,大概离着几裏地的岔口,咱们和他分开。”费应慈说着,手裏抱着个袖炉,“他先去把货物送出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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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昭昭掀开窗帘子往后看,后面还跟着几车货物:“这样倒是安排的正合适。”
不愧是商贾大家的公子,什么事情都能办理的妥帖舒服。
说起自己的堂兄,费应慈眼中有些得意:“我伯母最近在帮他留意亲事,可我觉得他好像并不上心。”
关于别人家的家事,昭昭向来不愿多插嘴,所以费应慈说,她就听,间或着点下头。
这时,有人从外面敲了敲车壁,接着费致远的声音传进来:“小慈。”
费应慈掀开窗帘,看出去:“大哥,还有多远?”
“快了,”费致远透过不大的窗口看进去,自家小妹身后露着昭昭的半面身形,“路上无聊,这些给你俩的。”
他笑着,把一个油纸包给了费应慈。
费应慈笑着接过,落了帘子回坐到昭昭旁边,然后低头解开了纸包。
纸包散开,露出了裏面的零嘴儿,饴糖、果脯、坚果仁……是女儿家爱吃的。
“大哥真好,”费应慈拉着昭昭一起吃,“我将来的嫂嫂真有福气。”
昭昭也觉得费致远人不错,温润有礼,相貌出色,定然有不少女子倾慕罢。
就这样,走了大半天,一行队伍已经接进了河下县。走的官道,路上倒也太平。
到了那处要分离的岔口,一行人分开,费致远带着货物继续往西,费应慈则直接进河下县。
腊月裏,农田消寂,空旷的一望无垠。
费应慈累了,倚在一旁抱着软枕睡了过去。昭昭在车裏坐久了,于是到了外面来透气。
赶车的阿伯熟悉抿州周边的每一条路,常年为费家跑车,就算闭着眼也不会走丢。又拿着马鞭指着路旁的田地,说起去年的旱灾,颗粒无收,空有水道却引不来水。
“我瞧着这些地打理的挺好啊。”昭昭看去大片田地,显然是打理过,很是平坦。
闻言,赶车阿伯哼了声:“你不知道,这些地就是旱灾过后,一些财主家低价从农家手裏买走的。”
昭昭不太清楚农田这类的事,疑惑道:“那不是来年没有地了?”
“可不是?”阿伯摇头,忍不住骂出声,“这是不给人留活路呀,可是不卖,家裏人就得饿死。最终地没了,后面还落得个给财主做工。”
昭昭听着,想起了韶慕,他来河下县就是为了水道的事儿,也不知处理的怎样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迎面来了几匹马,马蹄声在空旷的郊野裏传的老远。
他们从官道上过来,到了一处岔口便勒马转弯。
为首的那匹马在走出一段后,忽的停在那小路上,马上之人往费家马车这边张望。随后那人竟调转马头,重新回到官道上。
这时,昭昭也看清了马上的人,是韶慕。
他没有穿官服,暗色的斗篷披在身上,勒马在马车边上停下。
“昭昭,你怎么在这儿?”韶慕看着坐在车前板上的少女,眸中掠过微诧。
昭昭看他,不由想起那晚的香郁阁,他恼怒她不归家,硬把她拉了回去。这次来河下县,似乎也没有对他说过,那么他应当又会生气罢?
他手裏握着马缰,看着她,在等她的回答。
“韶大人,”在车内睡觉的费应慈醒过来,掀开窗帘一角,“是我让昭昭陪着的,一起去姨母家贺生辰。”
昭昭点头,证实着费应慈的话:“明日就回去。”
韶慕从马上下来,动作一派利索:“跟我来。”
说完,他牵着马往前走了几步。
费家马车停在那儿,昭昭从车前板上跳下来,朝着韶慕过去。
两人站在路边,正是一棵落秃的梧桐树下,上头筑着个乱糟糟的喜鹊窝。
“大人要去忙公务吗?”昭昭问,几日不见,她突然觉得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那日他来河下县,两人在府门碰上,他说有些话要说,后来终究还是没来得及说。
“嗯,去看看田裏的哪条水道,”韶慕回道,视线落在女子小小的脸上,“你这几天还好吗?”
韶大人的铁桿粉头冯越:我站朝暮夫妇,朝暮赛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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