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公子高见,你这次可是立了功了。”喽啰拍着马屁,一脚将顶盖重新踢上。

地窖裏重新陷入黑暗,昭昭睁开眼,震惊的看着头顶。原来韶慕一直办的水道案子,是和丁家有关,现在他们掳了她过来,竟是想逼着韶慕放弃此案,甚至拉他下水。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知道韶慕少言寡语,有时候对她管得很严,但是不可否认他的正派,以及清明的为官。

这样一个认真的人,她不敢想他被人拖入泥沼的样子。

外面,丁良翰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道了声:“要是姓韶的不识抬举,他这娇滴滴的表妹就是你们的了。”

这话吓得昭昭一个激灵,也下定决心找机会逃掉。留下来,她不确定自己会得到什么下场。还有就是他们并不堵着她的嘴,证明此处很荒凉,并无人烟。

等了些时候,再没有听到丁良翰的声音,她笃定他是已经离开。既然自己是他设计抓来的,必然就是拿她当做筹码。

丁良翰?昭昭让自己平静下来,思忖着此人。要想脱身,就想要明白自己的对手。

之前,从尤妈口中得知过丁良翰的种种行径,从未婚妻家遭变故,他便退婚这件事上,足以证明是个小人;而与未婚妻的表姐勾搭成奸,更是无耻至极。当然抛却这些人品问题不说,往根源上找,便是他在丁家尴尬的身份。

他是个扶正小妾生的,外祖家无有根基,顶上更有两个原先正室夫人生的哥哥,能给他施展的地方不多。

所以,他得知了她是韶慕的表妹后,便想借着此事搏一把。毕竟以韶慕的行为作风,必然是公办严明,绝不徇私枉法,丁家恐怕现在也是各种担忧为难。

加上刚才她听的对方谈话,十有八九丁家的人也不知道她被关在哪儿。毕竟,在丁良翰眼中这是一件天大的功劳,做成了,他便是帮丁家彻底翻了身,以后在家中的地位必然超过两个兄长。

那么,他关着她,只能用他自己信赖的心腹,可一个不受宠的儿子,哪会有很多人手调动?更何况动静大了,惹得他两个兄长註意,抢了这“功劳”去。

也不知丁良翰的如此一番设计,可曾会想到,她和韶慕是假的表兄妹?

韶慕那样冷静的人,做事讲究万无一失,自然会以大局为重。或许他也在外面周旋,那她就趁着功夫自己脱身罢。

昭昭深吸一口气,动了动麻木的身子,地窖裏的寒气着实了得。

“咳咳。”地窖裏传来一声低低的咳嗽,便随着轻轻地哭泣。

两个看守正缩在墻角,这样的冷夜委实不好受,还不许他们生火点灯、喝酒,冻得嘴裏骂骂咧咧。

“你去看看。”其中一人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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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子磨磨蹭蹭起来,走去掀了地窖的门,没好气朝裏面道声:“怎么了?”

底下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只是听见女子小小的哼唧声。

瘦子骂了一声,便就踩着墻上凿出的脚踩下了地窖,下面离着地面足有六七尺高。等站好,他掏出火折子一吹,整个地窖亮了起来。

也就看见墻边倚着的邋遢女子,披头散发,一脸乌黑,一动不动,瞧着跟个鬼一样,加上小小的哼唧哭声,让人听着发毛。

瘦子后背一凉,往前弯下腰,刚想开口,就见面前忽的抬起一张脸。

“哇啊!”这样的突然,吓了他一惊,猛的后退,不想直接坐倒在地,火折子也掉去了地上。

昭昭透过乱发看过去,幽幽说声:“我要小解。”

她故意弄乱自己的头发,有把脸弄臟,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

那瘦子着实吓得不轻,缓上神来才捡起火折子:“真是麻烦。”

丁良翰临走前交代,这个女子先好生待着,如今浑身绑着,没办法小解,只能过去给她松了绳子。

再者,瞧着她瘦小的身板,以及吓得颤颤巍巍的样子,他一个男子并不放眼裏。说实话,就算给她松开放这地窖裏,她自己都爬不上去。

三两下,昭昭身上的束缚松了,赶紧揉了揉手腕,装作软弱又害怕的样子扶墻站起。

“你背过身去。”她哑着嗓子道。

瘦子翻了个白眼儿,想着赶紧到上面去,这底下太冷,于是转过身去。

才转过身去,就听见身后女子小声惊呼有蛇。

瘦子没了耐心,当即骂着转身回来:“冬天哪来的……”

一个蛇字还没说出口,就见眼前飞起一片粉末,随着钻入鼻子,他人也就瘫软倒下。

昭昭正是趁着他转身的功夫,从锦囊裏抓出一些麻粉。这是之前费应慈暗巷遇贼人后,费致远准备的,也给了她一些,世道乱,也作防身之用。

只是她没想到效力这么大,面前这贼子倒下了不说,一双眼睛也迷得再睁不开。

昭昭不敢怠慢,上去拿着瘦子的衣裳给他捂上嘴,生怕他出声。然而,此时的人已经彻底麻倒,嘴裏呛进麻粉,暂时也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麻粉的效力维持多久,昭昭不敢怠慢,一脚踩灭了火折子,身子一缩重新躲进阴暗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放开我,”她冲着窖口喊着,声音故意带上哭腔,“你你走开……啊!”

可能太过用力,差点带出咳嗽来。

此时,上头的男人觉察到不对劲儿,久等同伴不上来,加上那女子现在的哭声,蹭的站了起来。

“你找死啊,公子说过不让动她!”他骂着,冲到地窖上方,往裏头探看。

自然,看见的是一团漆黑,然后就听女子越发哭得厉害。其中,还有男人低沈的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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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昭昭用力拿脚踹着那瘦子,对方喉咙裏发出难听的闷哼,紧接着又是一脚。然后听见上面的男人吼了声,色迷心窍。

下一瞬,上头的男人跳下来,阴暗处的瘦子感受到同伴,拼命的发出“唔唔”声示意。

却不知男人早被气得上了火,过来弯下腰就想扯起瘦子,接过黑暗中飞来一股烟尘,他辞不及防,张口吸了满满。虽然他体格较壮,但仍然无法抵挡麻粉的霸道,像一截木桩子一样再到,咚的一声。

昭昭的视线习惯了地窖裏的阴暗,也就能看出现在发生的的状况。

她从缩身的暗处出来,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即跑去窖口下,想要爬出去。可是这样高,她个子太矮,必须得借用梯子才能爬出。

给她的时间并不多,麻粉说不定效力正在消散,毕竟只是用做暂时麻痹,供女子脱身所用。要是不及时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手在窖墻上摸着,试到那些供人踩踏山下的凹洼处,记得刚才瘦子就是这么下来的。

昭昭脑中飞快的思考,回身跑到瘦子那儿,然后用力拖着他,摞在另外的壮男人身上,这样便就垫高了一些。

她踩上瘦子,脚下的人发出一声闷哼。

“叫你们绑我。”她踩的毫不客气,感觉那俩人会被踩岔了气儿。

最终,依靠着踮起的高度,昭昭脚下踩着墻上凹洼,终于爬到了地上来。出来前,还不忘带上那卷绳索。

来不及缓口气儿,她就把地窖顶盖给重重扣上。对于河下县,她并不熟悉,万一底下两人缓上来定会出去抓她,于是费力滚来一盘旧石磨,给压在了顶盖上,怕压得不牢固,还拿绳索固定了两道。

一通下来,昭昭的力气已经用光,跑出门外的时候,已是脚下虚浮。

当真正感受到外面的寒风时,她才发现四周没有一点儿灯火,这裏分明是郊野一处废弃的农宅,周遭也是残垣断壁,好生荒凉。

这样的地方见多了,便是去年那场旱灾造成的。

有一条崎岖的路,昭昭没有走,而是想着往后面的山上跑。沿路跑,一来屋裏的两人会顺着追,而来也可能碰上丁良翰。

去山上,那裏能藏身的地方多,等到天亮就可以趁机去官道,届时费致远会过来。

丑时,望月茶楼。

依旧是一层的厅堂,韶慕只身坐在墻边的桌前,身背笔直,右手落在膝上,食指一下一下的敲着,似乎内心在思忖着什么。

桌上一个木匣子,规整的摆着,上头扣着一枚小铜锁,可见裏面装着重要的东西。

他已经在此坐了一盏茶的时候,除了那位先生露了下面,再没有旁人过来。之前上半夜已经说好,他交出东西,他们把昭昭交给他。

如此拖拉,明摆着是出了问题。

韶慕心中一沈,怕是昭昭出了什么事。他过来之前,早就安排好外面的事,自己这边是可以控制,但是对方那边难保不会有变数。

他看去通往二楼的楼梯,上面异常安静,如此反倒让人觉得更加诡异。

“韶通判见谅,我来迟了。”果然,一个中年男人从二楼上下来,正是丁家家主丁治。

韶慕坐着,冷淡问声:“我家表妹在哪儿?”

丁治走到桌前,眼睛往那小匣子上看,下一刻见韶慕的手往上一搭,挡住了他的视线。

“可能我家先前那位先生说错了,大人的表妹并不在我们这儿,”丁治道,嘴边无奈笑了声,“她其实是被贼人给掳走了,我们这厢也在帮着寻找。”

韶慕一听,心愈发沈了几分,膝上的手收紧:“被贼人掳走?”

才过一两个时辰,这话就变了?他当即起身,手裏抓上木匣的提柄。

丁治忙抬手阻拦,道:“韶通判是朝廷从五品官员,草民哪敢欺骗你?”

韶慕不语,扫眼挡在自己身前的手,眸中几番变幻。

的确,丁家人明面上不敢对他怎么样,可是昭昭呢?

他现在断定,她一定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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